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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声高,似风清月朗鹤唳空。“王爷。”赵峰站在亭外喊了一声。指尖轻触琴弦,乐声停止。“何事”声音有些冷,明明艳阳天,赵峰还是没来由的打了个寒噤。“颜小姐来了。”“她来了”赵贤神色一凛,目光幽深。“以孙先生的徒儿名义进来的,现在在孙先生那边。”“那丫头长大了是不是”他只是呢喃,问自己而已。十三岁,也快长成大丫头了赵峰可是练武之人,耳力自然好,可实在不明白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目光看着主子。赵贤想起午时的那场梦境,那丫头在他眼中还是个孩子,他竟会对她生出那种心思“下去准备一些果子,还有点心送过来。”他道。赵峰领命下去。袅袅琴声再次响起。颜含玉来的时候正听到熟悉的琴声,若不是她今日下午才做的梦,她险些以为她曾听过他弹琴。她停驻在原地,一时恍惚,以为是梦境。直到琴声歇止,她才发现他的目光亦是看着她。他温润一笑,眉目如画,笑容如清风和暖,清贵公子,玉质天成。“怎么站在那里,快上来坐吧。”颜含玉唇瓣勾起,笑意在脸上漫开,“临哥哥。”“让你给你准备了好吃的,你吃吃看,可好吃”红莹莹的果子,晶莹如玉的点心,盘盘精致。“今日是你的生辰,原想着让赵峰给你送过去的。”“谢谢临哥哥,我今日来可有扰到临哥哥”“不会,我本来就是个闲散王爷,怎会扰到我”说的也是,他这个王爷是全汴京都已经快要忘记的王爷。颜含玉坐在一旁,看着他墨色的古琴,“临哥哥,你再弹一曲可好”“你想听什么”“都可以。”赵贤触到她的目光,只觉得她的眉宇间明显蒙着一层郁色,化不开,便开口说道,“不如你来弹,如何”用他的琴弹曲,颜含玉自然愿意,跟他换了位置。琴声渐起,其声低,似听儿女语小窗中喁喁。这是一曲凤求凰: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声声入心,赵贤只觉得心底是一泓碧玉般的深潭,潭水在缓缓化开,荡起一层层细碎的涟漪。曲弹到最后她明显放缓了速度,原不该是这样的。曲由心生,她果然有心事。颜含玉抬眸触到他的目光,面上一红,连话都差点说不出口,低低的声音道,“我,我弹得不好。”如水的眼波,如玉的容颜,嫣红的脸颊,带着少女浅浅的娇羞。他神情一敛,气息一凛,想起了那个梦。二十多年,那种感觉太让他陌生,就像是罂栗,让他克制不住想要好奇的去探求寻知。“听说今日孙家去求亲。”他垂眸抿了一杯茶,说道。“临哥哥也知道这事了”“满京城都在传,我自然也知道了。”颜含玉的情绪低迷,“上次皇上寿宴,孙贵妃明显要找我麻烦,却不知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且宽心,太傅大人不会答应这桩婚事。”“孙贵妃在宫中得宠,她想要做的事怕是都不难。”她最担心的是皇帝的一纸诏书,便成了毫无转圜余地的定局。祖父身为一品大员,若是抗旨不遵,便是一记大过。到时候她做的任何努力,可还有用处第二百五十二章 悠悠我心“若是齐王想要跟太傅府上结亲,这桩婚事怕是会”赵贤欲言又止,颜家跟齐王府的婚事也算是门当户对,极有可能会成。孙家是武将世家,百官虽以文官为首,可武将沙场拼搏,功不可没,皇帝都会指婚武将嫡子,将公主下嫁。因此太傅府跟孙家结亲可能性不大,而齐王真的想要跟太傅府结亲只需向皇叔求旨,旨意一旦下来,婚事就会订下。不管是孙家的孙承嗣,还是齐小王爷,亦或者是楚王,谢仪,颜含玉都不想。婚事不能自主,命运不能掌控,颜含玉不知道自己这一世的努力,到底于她有何用处即使上天给她重生的机会,可她依旧只是个人,她不是神,不能书写别人的命运,不能逆天改命,她能做的到底是什么满腹诗书,她还是看不透自己的命运,读破万卷书,她依旧对前途没有希望。前面的路太寂寞,多年来她独自承受,支撑的太累,太疲惫她想做静香那般的女子,乐观开朗,可以肆意挥洒,笑时就笑,哭时就哭,心情不好时找她这个姐姐随意宣泄,亦或者有郑芊芊那般的性情,喜欢就是喜欢,毫不隐瞒。且先不提她的婚事,她还不知自己能不能活过十六。空有惊世之才把自己立于众矢之的,又有何用他的父亲就是先例十多年的宫中行刺,父亲成了箭靶子,丧命宫中,她多次想从祖父口中查探一些内幕,可祖父从来不提。她知道的事情只是满京城都知道的,听闻宫中出了内奸,刺杀皇帝,父亲为其挡了一刀,最终殒命。此事在外并未有更多线索,颜含玉亦难打探。原是没什么好深究的事情,可颜含玉执着查探,实在是觉得父亲的死太不值。而她觉得父亲的死可能另有隐情,这是她在中秋那天遇上刺客之后想了半个多月才想明白的。契丹因她在宫廷宴席上的话恼羞成怒,杀她灭口,如此卑鄙又下作的行为他们契丹人来暗杀她竟会自报家门,岂不是太笨了如此刺杀她的人十有八九跟上次在仓王山杀她的人是一伙的。那是宫里出来的人。她还不能确定那人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如若是,那位上位者为何暗杀她又有什么理由还是说她父亲的死另有隐情她的才华成了杀她的利器父亲的惊才成了他死的原因“天下第一公子”,那是全天下百姓所给的名号。可那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他会觉得自己才是天下第一,唯他独尊吧心有忌惮如此便顺理成章,父亲死,而她也不会活过十六。颜含玉苦涩一笑,如若她改变了什么,重生又有什么意义齐王一家的命运,她心中清楚,如若皇帝真的同意赐婚,尤可见他对颜家满门的居心。齐王是谋逆之罪,而颜家一旦摊上,便会成了同谋。这一招才是最狠辣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晚风带着秋日的凉意,片片落叶随风飘舞,一种说不出的凄楚之美。夕阳的影子将亭院的影子拉得很长,淡淡的余晖撒在她的脸上,霞光映着她的面颊,恬淡而又宁静。时辰已经不早,可颜含玉丝毫没回去的心思,只怔怔的坐在那里出神。身上传来暖意,颜含玉抬头,见是赵贤帮她披了一个斗衣。“我去帮你准备一些膳食,你在这里等着可好”她颦着眉,失神许久,竟是不知他把她的所有情绪都看在眼中。听他说亲自做膳食,颜含玉就要跟他一起去。“你今天是小寿星,只需在这里等着就好。”“好吧。”“若是无趣,可以去书房找本书看看。”“嗯,我知道了。”暮色降临,颜含玉坐在亭中已有凉意,进了他的书房。赵贤的书房素净清雅,墨香浅淡。书房很宽,藏书也很多,更多书角都做了标记,望之一目了然。她原是没多少看书的心思,但见书桌上放着压着镇纸,笔墨都在一旁,便想着练几个字。落笔写下几个字她才察觉自己写的内容很是不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干脆,落笔。她轻吹纸墨,放在一旁晾干。站在书架前,颜含玉准备去挑本书看看,因书册众多,她也就随意挑了本册子。翻开,但见上面的笔记隽秀,写的都是药名,甘草、黄芪、人参、穹穷等等,药名,气味,主治,一一都列得极为清楚。刚才的纸墨已晾干,她轻折起来,正想收入袖间,下一刻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直接夹在了册子里。一直有烛光亮起,颜含玉抬头见是赵贤已经过来。“天色黑了,怎么不点灯”“看忘了,这是临哥哥写的”“嗯,我幼时写的东西你竟然也能翻到。”“哈哈”颜含玉笑,“我从下面找的。”“走吧,去吃些东西。”颜含玉把册子放在书桌上,离开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如此做,连她自己都觉得藏有私心,她希望他能看到,又希望他不要看。如此复杂的心境,这般做只盼天意给她做决定。赵贤做了一碗长寿面,味道极好,鲜香四溢。颜含玉欣喜的道谢。长寿面一根极长,吃了一口,她问,“临哥哥,你的酒呢我的生辰没有酒多没意思。”“你想饮酒”“嗯,想。”颜含玉点头。见她神色祈盼,赵贤去酒窖拎了壶酒出来。颜含玉想跟着他一起进酒窖挑酒,“我也想去。”面也吃了,赵贤没理由拒绝,答应。酒窖很深,颜含玉以前跟着他下去过,这一次却是直接进的酒窖,地道门在后院中,未从冷窖穿过去。酒窖比较黑,赵贤持着灯笼引路,颜含玉一路紧跟,后来干脆扯着他的衣袖走。“这里黑。”扯着他时,她解释。赵贤甚至能感觉那双细嫩的手已经碰到了他的手,可又换成拉他的衣袖。他心思微敛,握住了她的手,继续向前走。一直行至深处,一道暗门开。第二百五十三章 醉酒“这是梨花白,味道清冽,比较烈,不适合你喝。”赵贤提着灯笼一个一个介绍。“这是桂花酿,酒香且醇,可后劲十足,也不太合适。”“这是青果酿的酒,有果香,醇度和味道都适中,你应该会喜欢。”“好啊,那就这个。”赵贤拎了一坛青果酒,又挑了一坛,拎着,“走吧。”颜含玉觉得少,走在他的身后悄悄拎了一坛,抱在怀里。赵贤注意到她的动作,展眉一笑,“拿的多了不怕喝醉吗”她含喜微笑,“不怕,有临哥哥在。”她对他一直都是信任无比。月挂梢头,白墙碧瓦似乎都镀了一层银。月皎疑非夜,林疏似更秋。拢月阁,建三层高,暖阁后面的水榭。阁楼四面俱是游廊曲栏,盖造在池中水上,二层四面是雕镂格子糊着绢纸,三楼是四角亭阁,珠帘垂挂,在风中摇曳生资,清铃铃的脆声悦耳的像乐声。微微烛光下,颜含玉盘腿而坐,正坐在赵贤对面。酒坛揭盖,甜香扑鼻,飘散在周围。“小寿星,先祝身体康健。”赵贤斟满酒杯,敬她。她有两愿,一愿身体康健,二愿母亲福安。听他的祝语,她想如若这一世有一人相守到白头,这一生才是美满。一杯饮尽,她添上一杯,敬他,“我希望临哥哥也是。”赵贤这一世的命运已经改变,从今以后她也未知他的命运,她希望他能一直好好的,不再出事。碌碌无闻也罢,籍籍无名也罢,就算汴京城没人记得他这个王爷,兴许这才是对他最大的保护。“再祝一生无忧。”赵贤又敬她。天下第一公子,那个最完美的青年公子,却英年早逝。容颜如花,他不希望这个同样聪慧的女子也跟她父亲一样,若昙花一现。她应一生无忧,活的自在。酒,那是喝了就容易上瘾的东西。古有一句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颜含玉迷上了酒香,因为几杯下肚,她尤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仿佛下一刻就会飞升上天,那种感觉很轻松。这一夜颜含玉也不知自己喝了几杯酒,她只知后来赵贤说酒没了,别喝了。她闹着还要喝。她觉得自己没醉,她还是清醒的,只是脚步站不稳而已。逞强着站起身,下一刻却腿上一软,正要摔去。赵贤只觉得她的身姿如翩蝶忽落,伸手及时扶着她。跌落在他怀里的时候,颜含玉轻轻靠了过去。有个依靠的感觉是什么颜含玉不想告诉任何人,她会沉溺其中,不能自己。她的脚底软的不能站稳,只觉得下一刻就会歪倒在地,便揪着他的衣襟,紧紧的攒在手里,如此她便不会摔跤。她低声低喃,“临哥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她一直在重复这句话,声音又低又软。想到中秋的一场刺杀,还有三年前在仓王山的行刺,赵贤扶着她的手收紧。他轻声道,“你不会死。”原是想劝她,可颜含玉瞬间眼里含满了泪,她垂着头,泣道,“我会死,我会死的,我活不过十六岁,还有两年,我只有两年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赵贤哪里知道她说的是她自己的前生,只当是中秋月圆之夜的那场刺杀惊到了她,才使得她胡思乱想,今日饮了酒这才开始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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