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鲁二爷半拖着少月回了家,半夜便不见了人影。是夜,在城南的一所宅子里,少春被惊醒了,外头吵吵嚷嚷的说抓住了一名刺客。过了一会儿,丁巳在外头回话:“少月来了,主子要不要见少春揉着太阳穴,他知道少月不会这就么算了,谁知道他来的这么快,他无奈的道:“带进来吧。”丁巳带了少月进来,一股子酒味先冲进了少春的鼻子,他皱眉道:“去,给弄碗醒酒汤。”少月笑眯眯的看着他,灯烛下的人是自己熟悉的,那张脸却是陌生的,那脸上已经没有了不见天日的苍白,而是一种健康的蜜色,配着那样俊俏的眉眼,显示出不同往日的气质,刚猛硬朗,他更好看了,少月这样想。他近乎贪婪的看着他,生怕他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少春与他对视,一言不发,脸上隐含着怒气。少月对上他的目光有些瑟缩,但是他还是勇敢的看了过去,大眼睛瞪的滴溜圆。丁巳端来了醒酒汤,少春接过来递给少月,少月并未用手去接,而是就着他的手喝了下去,眼睛却还是盯着少春,笑的眉眼弯弯。少春脸上的怒气中夹带了无奈,他气道:“喝完给我滚回家去。”他不知道为何要见他,听丁巳说他翻墙进了府,心里百味杂陈。见害怕,不见舍不得。犹豫间,人已经进来了。看着他的眼睛,他一刻也不想让他离开。他瘦了,长高了,还是那样调皮,眼睛还是像有许多话要说。少月慢慢的啜着碗里的汤汁,听这话就停住看他,眼睛里酝酿出了水汽,大眼睛眨呀眨,一滴泪便掉进了汤汁里。少春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手一抬,便把醒酒汤悉数给他灌了进去。灌完后,松开了少月的肩膀,将碗扔给丁巳,也不看少月被呛的咳嗦,说道:“把他丢出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已经答应了沈家,人不能出尔反尔,只能是对不起他了。少月被呛到了,连声咳嗦,听见少春的话咳嗦的更加厉害,抬头看他的眼里满是惊异,咳嗦的眼睛里全是泪水。他哑嗓子问道:“春哥哥这是赶我走”少春扭头看向窗外,许久才嗯了一声。“我今夜前来只问一句,春哥哥是如何看待当日你我在南风苑的情分”少春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往事莫追。”“呵,呵呵,好一个往事莫追,那我问你,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情,我对你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少月的话语带着悲怆,他气坏了,刚刚过了一年,他就变了,他不认他也就罢了,还要忘了他。少春转了过来,看着少月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对我来说只是个恩人之子。”“恩人之子”少月面露讥讽“你会和恩人之子肌肤相亲”少春的脸色一僵,他没想到少月会这样说,半晌,他才开口道:“是你贴上来的。”少月语塞,是啊,是自己贴上来的,可是他也愿意不是吗那样的事不是一个人愿意便能做的啊,他居然这样说,他就差说自己太贱了。少月受伤了,哀伤的看着他。少春面无表情,缓缓转了过去,给他一个后背。少月攥紧拳头,再松开,再攥紧,他很快整理了情绪,呵呵笑着,抱拳拱手道:“学生夤夜前来扰了参领大人的清梦,实在是酒后失德,请大人原谅则个,明日少月再来赔罪,现在就此别过。”少春的脸色愈加阴沉,本应该是情人间久别重逢,却被弄成了这样,这要怨谁少月扭头便走,本来有许多话想问,却一句也问不出口了,只堵了一口气在胸口,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这有什么,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少月不稀罕了。少月迈步向外走去,此时外面飘起了雪花,门帘一打开,一阵寒风夹裹着雪花涌了进来,少月打了冷战,大步走了出去。少春冷硬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带他去客房,明日再让他走,要是在路上有个差池,我担不起责任。”作者有话要说:说了不更的,还是更了,渣作者写的忒渣,不好意思更了,真想坑了摔、前世那结果少月没能回自己那四龙腾飞的房子里,在少春家住了下来,少春怕他跑了,让丁巳去看着他,吩咐他明日不用跟着早朝了,早点把少月送回去。少春早朝回来,便见到丁巳在院子里站着,便问道:“人送回去了”丁巳道:“嗯。”“他说什么啦”少春听是他回去了,怅然若失。“没说什么,只是”丁巳欲言又止“只是什么,有话快说。”他以为少月总要说些什么,这没说什么他心里忽然很烦躁,也忘了是自己撵人家走的了。丁巳挺了挺胸,深吸一口气道:“少月得了风寒,回去的时候烧的一直说胡话。”“什么”少春厉声喝道“发烧还往回送,你是想让他死吗”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这不是按着您吩咐的做的吗爷您这是去哪”丁巳并不怕他,他们是从小的情分,他知道他舍不得少月。“去接回来,他那家也叫个家呀”少春想到他那家里的几口人就有气,三个神棍,老的领着俩小的,少月那么好的一孩子硬是让他教的神神叨叨的。丁巳不着急,笑呵呵的道:“知道他烧了,我直接带人回来了,请郎中看了,喝完药我才过来等你的。”少春走到门口的脚步生生的转了个弯,扭头看丁巳那眼神明明白白的说:你耍我丁巳向后倒退了数步,连连摆手道:“可不敢,属下只是想着要是爷不同意,我就赶紧把人送回去,同意了那就更好了,嘿嘿,嘿嘿。”少春手里尚握着马鞭,见他贱贱的笑,劈手就是一鞭子,丁巳哪能让他打着,早就知道他有这一手,防着嘞。他跳向一旁眨眼就不见了,远远的还说了一句话:“谢爷的鞭子。”少春气的把鞭子扔给了属下,黑着脸进屋去了。少月烧的厉害,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意识,后来便烧糊涂了,开始吃药都是丁巳抱着他一点点的喂,后来也灌不进去了,丁巳急了。少月这病一半是气的,本来喝了一肚子热酒,又睡了一觉,出一身的热汗,浑身热气的跑了出来。等待了一年终于见着了人,却是这样的结果,要是说明白了也好,他心里也不委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人踹了,他憋屈,不病才怪。稀里糊涂的做着梦,梦里都是前世的事,他高高的站在空中,观看着少春为自己挡剑的一幕:陈大人一剑刺了过来,少春抱着他转了过去,身后却被那利剑刺中,春告诉他快跑,然后自己乘乱跑了,春被百末带走了。少月在身后跟了过去,想要去摸少春的脸,手却在他的身体的穿了过去,他只好跟着。百末背着少春到了一个地方,那地方他熟悉,是吉祥杂货店,有个背着药箱的人等在那里,仿佛早就准备好了的。看他们过来,赶紧接住了少春,帮他躺好,这才掀开衣裳看伤口,寸长伤口在后腰的软肉上穿过,还在咕咕冒着鲜血,看着十分骇人。少月听见那郎中道:“公子拿捏的很好,这个位置不足毙命,却很唬人,只是拿自己的命博实在不划算,那个自命清高的小子死了便死了,还救他作甚”少月先时听了他的话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再听吃了一惊,这说的是他再听下去,便听见百末道:“他父亲与公子有恩,公子说人不能无义。”少月听见那人道:“哼怎么看那小子都不顺眼,偏公子舍不得放手,如今这回便两清了吧”少月看他包扎完那伤口,把目光转到了少春的脸上,他的脸色苍白,眼睛却睁着,看着是清醒的。他轻声的问道:“这样我方心安,他走了吗”“走了,公子不提他也罢,要不是他,也不至于害你如此,咱们在南风苑这么呆着是为了什么,难道公子要为了他将这些年的布置的全都毁了吗”少春微笑道:“不,凡事求个心安,他父亲与我有恩,我不能置他的生死与不顾,今日这一回,我也算还给他一命了,以后他好自为之吧如今他无事我也就放心了,经此一事,他也该知道自己的分量,只望他能看透世情不要这么清高才好,凡事要认命,我也想带他跟我谋事,可他终归不是一路的。”“公子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报恩也没有这么报的,你养他这些年没让他做小倌也够了,这些年他给你惹了多少祸,他就是你命中的克星,这以后他当你死了,也就不再缠着你了,我们也省心些。”少月呆呆的听着他们的对话,浑身发凉,原来他没事,做了这么大个苦肉计只是为了摆脱我,原来我在他们的眼里是这么的不堪,原来重生回来还以为可以为他做些事,弥补前世他过错,可是他根本就是不想带自己玩了。少月失魂落魄的站在一旁看着主仆几个说话,觉得再也没脸见他了。少春听丁巳说少月喝不进去药了,急的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手搭在他的头上,不见发热,再拉过手来,已经没了脉搏,急差点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问:“不是说发热,怎么脉也没了还不快叫大夫”丁巳奇怪,刚才还热着,怎么这么一会功夫连脉也没了他刚要说话,少春吼道:“还不快去。”丁巳“嗖”的一声便在屋里消失了,少春托着少月的头,将他抱进了怀里,轻轻吻着他的额头,使劲的抱着:“少月,你可不能有事,我不许你有事,我只是想要你过自己的日子,俩男人终归不是正途。”丁巳回来的很快,府里养着一位郎中,要是少月醒着,他就会认得,就是他梦里的那个。郎中拿出银针,扎在少月的人中上慢慢捻,过了许久,才听的“啊”的一声。少月听见有人他唤他,声音很小,由远及近一直在唤他的名字,他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就看见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那人看着很熟悉,他轻轻叫了声:“春哥哥。”“哎”他听见有人闷声答应了,一大滴水落在他的脸上,他抬头看看屋子里怎么会有雨水抬手抹去脸上的水,他感觉很累,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睡过去之前,他听到了那个声音还在唤他的名字,唤的撕心裂肺的。他想,重生有何意义,还不如投胎重新做人,如今他不想见少春了。少春听着少月叫他名字,赶紧答应一声,然后,然后少月就没了动静,再看他呼吸渐渐平稳,身体的温度也逐渐上升,由开始的冰凉变的滚烫。那郎中伸手搭在少月的腕上,半晌点头道:“这是外感风寒加上气血逆行所致的伤寒,我开两副药先试试,先退了烧再说。”丁巳赶紧端过一碗熬好的药汁给他:“新熬的,还没给他喝。”少春拿着汤匙往少月嘴里喂,少月的牙关闭的紧紧的,汤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喂了几匙都没喂进去,弄的少月的满脸都是。少月的意识已经恢复,他不想吃药,这样活着不好,烧的糊涂,将梦里看到的和现实的弄到了一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少春其实当他是个一无是处的累赘。少春见他不吃药,想了想道:“你们先出去。”看着丁巳和那郎中出去,少春含了一口药汁低下头渡给少月。少月只是紧闭着嘴,一点也不想喝,可是少春的舌头很有技巧的顶开了他的牙关,一口药便顺势渡了进来。少春见他喝下去了,便如法炮制,待一碗药见了底,轻轻的将他放好了,少春唤丁巳进来,要了水漱口。少月昏睡三天,醒来后只觉浑身无力,瞪眼看了一会儿,方想起这是在少春家,此时是白天,屋子里寂静无声,一个人也没有,他挣扎着起来,看床头有一碗水,拿起来咕咚咕咚的喝了,觉的精神好了许多。将衣衫一件件穿好,也不见有人来,他试探了下地,走路虚虚飘飘,他觉得穿上道袍他就可以飞升了。苦笑了一下,推门出去,不知为何,门口也不见人,他自嘲的笑了笑,昏睡中那人说的话原是梦话,就想之前在门里看到那人没死是一样的。看着没人,他自顾找了门出去,转捡偏僻之处走,竟让他找到了后角门,便自启了回家去了。他刚走,丁巳便回来了,手里还断着一碗新鲜出炉的药汁。原来,白日里少春要去衙门,留下丁巳亲自看着他,谁知道他去煎药这么个功夫,竟让个昏睡了几天的人自己走了。丁巳大惊,便要去找,恰巧少春回来,见他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便问道:“你不看着少月乱跑个甚么”丁巳道:“少月不见了。”少春的眉头紧皱问道:“如何不见的”“属下去煎药,回来他便不见了。”少春没说话,少月走了,为何连个招呼也不打这几天他昏睡的时候他冷眼看着,其实少月有许多时候是醒着的,只是他不说话。他估摸着少月是生气了,也没在意,少月那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样回去了也好,以后便断了这瓜葛。一想要断了,少春的心便如被生生挖去了一块肉一样,他舍不得少月离开,可是沈家那边也说了,要让少月光大门楣,所以前事就要断尽。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恶意满满的社会,我要回到火星上去gtt ,昨天早早的去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