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情,你会如何”“下官不会接受,甚至会避开她。”宁致远淡淡地道。是吗,“那如若换做男子呢,他说欢喜你,你会如何”微弱的烛光下,连晏紧紧地凝视着宁致远,语气中有难以察觉的紧张。宁致远显然没料到连晏会这样问,一时被呛住了:“咳咳,殿下说笑了”“他说欢喜你,你会如何”连晏不理会他的敷衍,坚持地问道。宁致远无奈:“一样,不会接受。”连晏突然勾唇一笑:“你果真是无情之人。”说罢,哼了一声,一甩袖子,率先走了。宁致远望着他的背影,心底很是疑惑,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但看殿下的神情,似乎在生气,这是为何忽然一种猜想涌入宁致远的脑海,但随即又被他否定了,这怎么可能将可笑的想法从脑海祛除,宁致远笑着摇了摇头,朝巷口的方向走去。小全子在巷子口左等右等,见连晏只身一人匆匆走了出来,便道:“殿下,您可回来了,找着宁太傅了没”“嗯。”连晏轻嗯了一声。小全子本想问:那宁太傅人呢但在看到连晏的神情似有不悦后,就识相的闭上了嘴。连晏望着黑暗的巷道,不知在想什么。他不说走,小全子也不敢走,只得揣着好奇与他一起朝里边望去。巷道里黑漆漆的,啥也没有,殿下看什么呢没过多久,里面便有脚步声传来,由远至近。小全子不由心中一慎,紧盯着巷道里,嘴里嘀咕道:“殿下,咱们还是回去罢此地不宜久留。”连晏没有作声,举起灯笼将出口的路照亮。照亮路径的同时,也照明了了翩然而来的宁致远。小全子看清来人是宁致远时,长长的松了口气,喜道:“是宁太傅”宁致远走了过来,笑道:“让殿下久等了。”又转头对小全子点头示意:“小全子公公也在这。”连晏将灯笼塞给小全子,闷声道:“走罢。”宁致远笑着点头,与连晏并肩走在了一起。回途中,小全子依旧在前方照路,连晏与宁致远则走在后面,一路无话。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宽大的衣袖在影子中重叠,宛如一首天衣无缝的绝唱。八月桂花香满头,东宫里的几株月桂,也陆续开花了,花香四溢,弥漫了整个东宫。连晏循着花香的源头走去,就发现早已有人捷足先登了。宁致远一身青衣便服,靠坐在树下。他阖着双眸,书卷散落在一旁,像是已睡着了。光影斑驳,细撒在树下人白皙的脸庞上;风吹叶动,也吹动了少年郎的心。连晏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出神地望着宁致远。半晌,俯下身伸出手来,想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开,可惜手指还没触碰到对方的脸,宁致远就醒了。“殿、殿下”宁致远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连晏近在咫尺的指尖,慵懒的语气中带着点惊讶。连晏慌忙收回手,脸上发烫红了耳根,装作不经意道:“本宫只是想叫醒你罢了。”宁致远弯了弯嘴角:“殿下,要不要一起坐坐,这处乘凉甚好。”拍了拍身侧的空地,他邀请道。“不必了,本宫站着便好。”连晏嘴上拒绝道,凤眼却暗下里扫了一眼宁致远身侧的空地。宁致远见他不肯坐,只得站起身来,莞尔道:“算起来,下官已经很久没在白日里见到殿下了,经此一见才发现,甚是想念。殿下前段日子为何要躲着我呢”自从那天夜里与宁致远一起从城南回来,连晏就一直待在寝宫,而宁致远也忙着顾及七草的病,两人回宫后,便再无见面。“那夜之后,你不是也没来找过我。”连晏垂下眸子,不答反问。宁致远解释:“七草病了,下官一时分身乏术,殿下莫要见怪。”连晏不由勾唇:“分身乏术确实,你忙着在树下乘凉看书睡午觉,确实分身乏术呢。”“呃其实,下官正打算下午去找你的。”连晏轻哼,摆明了不信。宁致远见状,审时度势地转移了话题:“殿下有时间可否与下官一起去趟城南,孩子们都很挂念你”连晏挑眉,“哦,有这事”“七草每日都要与我说上十遍想见你”宁致远无奈道。“呵。”连晏轻笑,他倒是忘了,宁致远最怕被女子缠,无论对方年纪大小。由于两人很久没有这样畅聊过,一时竟也相谈甚欢。宁致远温柔的笑靥一如往昔,美好的梨涡浅浅的印在唇角,也印入了连晏的心间,让他不禁生出一个念想来:倘若能让宁致远一直这般留在自己身边,即便没有情,他也甘之如饴。连晏正想着,就被一阵吵闹声打断了。“雨霖,你上那边去找找,一定就在这附近。”少女清脆甜美的声音在园子外响起。、宝剑锋从磨砺出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更一章的一天了感动crys:有木有35章只能显示半章的小伙伴,有的话请告诉我第三十六章:宝剑锋从磨砺出“雨霖,你上那边去找找,一定就在这附近。”少女清脆甜美的声音在园子外响起。连晏正在犹疑来者是谁,就有人替他解惑了。“公主,要不要唤东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帮忙找找。”那名叫雨霖的宫女提议。“不行不行,万一让母妃知道我为了找一只风筝而兴师动众,少不了又要责罚我了。”少女委屈道。“那,奴婢上那边去找找。”“嗯,我去另一边看看,咱们分头行事。”少女说完就绕过花圃,朝树边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这里的桂花儿真香,要不让雨霖采些回去,做花糕尝尝咦那不是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看见树下的连晏,少女欢快地打了声招呼,朝他小跑过去。少女约莫十三四岁,身着嫩黄色宫装,梳着俏皮的坠马髻,白嫩的脸庞上镶着一双盈盈楚楚的凤眼,琼鼻朱唇,五官还未长开,透着豆蔻年华少女独有的青涩。正是宋成寅的掌上明珠清灵公主。“太子哥哥,你在这儿做什么”清灵走到连晏的跟前,好奇地问。连晏只在宴会上见过清灵几面,与她并不是很熟稔。在他的印象中,清灵是个讨喜的小姑娘,于是弯了弯嘴角,道:“这句话应是皇兄问你才对。”宁致远见来者是公主,便主动打了个招呼:“公主好,下官”“等一下,本公主知道你是谁”清灵早就主意到他了,她笑嘻嘻地道:“你是大名鼎鼎的明月公子,你说,本公主说的对不对呀”宁致远莞尔,温声道:“公主果然冰雪聪明,大名鼎鼎不敢当,下官宁致远。”“明月公子,你真有大家说的那么厉害吗”清灵扑扇着大眼睛问。宁致远赧然,谦虚道,“咳咳谬赞罢了。”清灵点点头,了然:“本公主就说是谬赞嘛,雨霖都快把你夸上天了,本公主才不信你有这么厉害。”宁致远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微笑。连晏难得见到宁致远在姑娘家手里吃瘪,不由心情大好,弯了弯妩媚的水眸,笑容在唇边绽放,顿生芳华。清灵不由看呆了,喃喃道:“太子哥哥真好看”愣了片刻后,方才如梦初醒,一拍额头:“糟了,我忘记我是来找风筝的了。”“太子哥哥,明月公子,你们也帮我找找吧。”清灵扯了扯连晏的衣袖,又朝宁致远眨巴眨巴眼睛。面对娇俏可爱的清灵的请求,连晏与宁致远对视了一眼,只得帮她找起了风筝来。清灵一面回想,一面描述着风筝的摸样:“我的风筝是个美人风筝,是雨霖帮我做的,可漂亮了。奇怪,我明明看见它掉进这处来着,怎的不见了”宁致远走在了他们后面,突然他停下脚步出声道:“找到了。”指了指树捎上的那个白色的纸风筝,“在上面。”清灵窜到宁致远的身边,顺着他的指示朝上看,为难道:“怎么办风筝在那么高的地方,够不到呢。”清灵吸吸鼻子,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连晏:“太子哥哥怎么办”连晏想了想,正准备吩咐侍卫将它取下来。就见宁致远脚尖轻轻旋地,刹那间便跃上了离地最近的树杈上,只见青影在树枝间飞跃,没多久宁致远就带着纸风筝从树上翩然落下。清灵一瞬不瞬地望着飞身而下的宁致远,小嘴因惊叹而微张着,小声道:“原来雨霖真的没有骗我,明月公子很厉害呢”宁致远温和一笑,将风筝递还给她。清灵接过风筝,捏在手里,对他甜甜一笑:“谢谢明月哥哥。”连晏瞥了一眼笑得如沐春风的宁致远,轻哼。小姑娘就是容易被这厮收买,才一会儿功夫就变成明月哥哥了。清灵见连晏似有不悦,马上小人精一般贴上去讨好:“也谢谢太子哥哥”仰着小脑袋,她问道:“太子哥哥,我以后能常过来玩吗”连晏被她古灵精怪的小模样逗乐了,弯起嘴角道了声“可”。他不讨厌这个小姑娘,甚至有点喜欢她,或许是因为那一双与他相似凤眼,或许是因为她是他的妹妹。得到连晏的首肯,清灵顿时兴高采烈。直到雨霖过来劝说,清灵才依依不舍地与他们告别,并承诺以后一定常过来。清灵倒是信守自己的承诺,三天两头的往东宫跑,最后还是宋成寅出面,勒令禁止她过来打搅太子的学业。虽然清灵表面上答应宋成寅再不去东宫了,私底下却常跑过来串门。时光流逝,白马过隙。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让清灵与连晏他们混熟,也足够让连晏成长起来。除了跟宁致远学文外,宋成寅更是给他安排了骑射的课程。堂堂的一国太子,要是不会骑射,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最近,在宋成寅的嘱咐下,连晏逐渐开始参与政事要议。这一转变,让京城的某些人寝食难安。不日,京中突然传出了一段谣言,闹得沸沸扬扬。说是,当今太子根本不是什么自小被送至修行的名门弟子,而是南边某家小倌院的小倌,一年前才被找到接回了宫。此言一出,太子的威望在民间一落千丈,要罢黜太子的声讨愈演愈烈。虽然宋成寅已经设法打压了民众的言论,甚至弹劾了几名与之有关的官员,谣言也看似被压制住了,但足以给连晏的太子之位带来不利的影响。连晏对于谣言一事表现得异常平静,没有生气亦或是神伤。但正是这样,小全子才越发觉得惶恐,整日如履薄冰侍候在旁,生怕一个不慎太子爷就爆发了。宁致远知道他是在意的,只是未表现出来而已。一次在书房,宁致远突然提到:“不知殿下有未听过寒山拾得的故事。”连晏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寒山曾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拾得答曰:你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宁致远将这一典故徐徐道来,问道:“殿下可明了”连晏扬起嘴角,“你错了,我如今再不会在意旁人的看法。”是吗宁致远弯了弯柔和的眉眼,温声道:“如此便好。”御射场,是奉朝历代皇子的练习射箭的地方。由于宋成寅一直未有皇子,所以特别恩准了皇侄世子们到此处练箭。算起来,连晏已在御射场练了一周有余,可惜射技一直未有长进。别说正中靶心了,就连能否够到靶都成问题。连晏对射箭无甚兴趣,比起枯燥的射击,他更愿意与宁致远待在一起。对于射箭,每日练一个时辰,混水摸鱼,也算练过了。习教师傅介于他是太子,也不敢多加苛求,只能听之任之。今日,连晏又到了御射场,如往常一样拿起弓箭,瞄准,射出。一箭过后,不出所料,箭与靶子擦身而过。箭,又没落到靶上吗连晏挑眉,从箭袋里又拔出一支箭,架在弓上,正准备射出,就听见一声嘲笑,声音不大不小,却又刚好让人听见。这种声音,真是让人生厌。连晏眯了眯凤眼,将箭放回箭囊。转过身,就看到不远处一群身着华服的贵气公子正朝他走来。为首的青年大约二十来岁,一袭牙白的骑射装,眉目清俊,被一干公子爷簇拥着,有着不可一世的高傲。“你就是太子堂弟”为首的青年微微扬起下颌,询问道。连晏瞥了他一眼,道:“你是何人。”“太子堂弟莫不是连堂哥也不认得,我是宋卿辉,你的堂哥。”原来是六王爷的嫡子,连晏半眯着凤眼,似笑非笑道: “堂哥本宫凭什么要认得你。”宋卿辉眼中一凛,面上却笑:“堂弟既不认得为兄,那想必为兄身后的几位,堂弟也不识罢。这位是七皇叔的嫡子宋濂昭,这位是八姑姑之子刘元修表弟,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