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枉生录> 分节阅读 243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243(1 / 1)

情,只管找博夫人帮忙,她说得上话。”冰儿白了他一眼:“又扯上我什么事”永珹道:“说到事情,我倒也有事要老老脸求你到老爷子那里说说。”话没说完,冰儿便抢上来打断:“王爷太抬举我了,我去不了他那里,我说话他也不会听。”永珹摸摸头说:“哎哟,碰了好大一个钉子”冰儿知道自己失言,抱歉地笑笑,又道:“你先说完。不过我怕是自己没那么大能耐。”永珹道:“你师傅,纪晓岚,恐怕要不好了。他与卢见曾交通信息的事儿查出来了,这事往大里整他,他就脱不了个死字。我与他也有师弟之谊,真叫不忍心。奕霄在军机,若有消息,你去为晓岚求个情,大清国能有几个纪晓岚呐”冰儿一呆,看看奕霄,奕霄果然在点头,她心里轰地一沉,回思起自己和乾隆微服江南时,那个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纪昀;自己在乾清门外值房读书时,那个譬喻说理教自己读书的纪昀,冰儿点点头道:“这我要尽力的”又闲扯了几句家常,永珹点点头道:“也不早了,上回五弟说也要来看你,他那次在九州清宴救驾,老爷子很是感动,老早就封亲王了,我们骑着赤兔马也赶不上他。”永珹的神色有些复杂,嘴角硬弯起满不在乎的笑容,说道:“你也不要老窝在家里,奕霄如今已蒙老爷子青眼,他这身份能耐,将来是要大用的,你不帮别人,也要帮他。”奕霄低头道:“王爷说笑了”眼角余光却在看母亲,冰儿却对这很冷漠,只听她道:“他有什么身份有什么能耐我要帮他,也要有本事帮他。我自己女儿陷在外面还拔不出来,我若是有能耐”她终于停住了牢骚,咬了咬唇把就要破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永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就说说。我告辞了。”在场人忙乱哄哄请安告别,自有英祥奕霄送出去。屋子里一下子静得连针落下都听得见。卢宝润盯着冰儿,目光却是散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心过来收拾喝过的茶碗,不慎绊着桌角,一个茶碗“叮叮当当”滚下桌子,连汤带水在地上泼洒了一滩,溅得冰儿脚上都是。冰儿素来不在这方面对可心发火的,今天却有点怒冲冲的:“怎么回事”可心慌得蹲身为冰儿擦拭,卢宝润却似被这瓷器破碎的声音惊醒了,他看着眼前这中年女子,一身青色绸子裙袄,三滚“栏杆”绣了点花,素得可以,却衬得皮肤冷峻的白,不是她少妇时微显憔悴却润腻透红的那种白,是恍若汉白玉经风经雨后磨洗出的冰寒透骨,光而不润的颜色。眉眼沉沉,深若潭水,无惊无怒,无喜无悲,这神色以前常见她有,却从没像今天这般令人畏惧过。突然,那张脸上略施丹朱的唇一动,卢宝润觉得冰儿冷冰冰的眼神向他飘过来:“卢大人不是有话对履郡王说的么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开口”卢宝润不自觉地一哈腰:“我只是要向奕霄打听。履郡王现下也不认识我。”他顿了顿,犹豫了几次,终于道:“博夫人和郡王爷很熟”冰儿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谈不上很熟。二十几年前认识。”“哦。”卢宝润心里却不相信,暗暗盘算冰儿来头,亦不敢再造次,目视邵则正道:“邵大人,天也不早了,再打扰要影响人家安寝了,你住在哪里我们要不要一路走”邵则正也不是笨人,早看出冰儿一家非同寻常,寻思着要抽空找英祥套套他的话。他与英祥的关系自然不比卢宝润,心里也有点热,此时不好多话,只得道:“正是打扰太久了博夫人,我们该告辞了”冰儿起身要送,正好英祥奕霄也进来,再把邵卢二人送出。等英祥奕霄打转,冰儿还坐在椅子上发呆。英祥道:“奕霄明日休息看书不要弄得太晚,八股的东西不要再花功夫钻研了,倒是读些上道理的书,也是学做人。”奕霄应了父亲,又看着冰儿道:“娘,纪大人原是你的师父”冰儿点点头。奕霄又道:“皇上那里”冰儿叹口气:“你真以为履郡王说的,皇上都听我的年头上你妹妹在顺天府被刑求,我在皇上那里哭得这个样子,他也没有松口,直到确实打了问不出什么,才把人放出来。皇上我知道的,不值什么的事,他会准我;真正关联到大事,他根本不信任我。所以你在他那里,我也总是战战兢兢的,伴君如伴虎,这是千古不易的道理。”英祥默然地拍拍冰儿肩膀,淡淡道:“这些事你也愁不过来的,奕霄我还是放心的,你不要想太多。早点安置吧,我瞧你这一阵老是一到早更头就翻来覆去睡不好,年岁到底不同了,也要爱惜自己为上。”奕霄便问晚安,又拉着母亲的手道:“雯儿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一直在想办法”冰儿的泪险些落下来,忍着哽咽“嗯”了一声。作者有话要说:、陪引见英祥见驾冰儿与永珹关系一般,但对纪昀却是颇有好感,加之奕霄在旁边也一直为这个大才子感叹,冰儿不由要问:“纪昀究竟出了什么事”奕霄道:“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皇上要查两淮盐案,恰巧盐政卢见曾有贪贿营私的事,偏偏他又是纪昀的儿女亲家。纪昀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想帮帮亲家,书信前去告知,结果事情走漏,皇上勃然大怒,要问纪昀的罪呢。”“如果问罪,会是怎样的罪责呢”“本来也不是大事,估计是流徒遣戍而已。不过都说皇上最恨身边人行事不密,要是皇上定要问责于交通外臣,私泄机密,那就是论死也不为过了。”人一死万般皆休,冰儿愣了愣,道:“如此倒真是要帮一帮了。”奕霄问:“怎么帮”冰儿道:“你再见到皇上时问一问,他肯不肯见我,如果肯见,就有帮的法子。否则,也只算纪昀命不济了。”冰儿主动求见,乾隆自然很是高兴。下午政事闲暇,便带她到后宫重新拜会太后和各宫主位。太后年纪大了,精神倒还矍铄,见到孙女儿不由揽在怀里喜悦到流泪,最后对乾隆道:“皇帝,冰儿能够毫发无损的回来,真是大喜事我想,她这些年罪也遭够了,皇帝也算惩罚过她了,还是把原来的爵位还给他们两口子吧。听说公主府那里空关了好多年也没有另外赐人,正好叫内务府派人好好打扫铺陈一下,隔个把月就可以入住了。可怜见的”乾隆笑道:“公主府那里已经派人在打扫了,不过现在有件麻烦事,若能够撑过去,朕立刻就恢复冰儿的身份。好不好”冰儿敏感地看了看父亲,他却一毫都没把眼神偏到自己这儿来,言笑晏晏,仿佛说的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不过多年来在太后面前都是如此,报喜不报忧,让老人家一直生活在无忧无虑之中。冰儿亦知一直以来太后这里是绝不允许撞木钟的,也不敢轻犯乾隆的忌讳,只好跟着赔笑,哄着太后宽心。如今后宫没有了皇后,乾隆以自己年纪大了为由,也不肯提及这个话题。冰儿打眼儿望去,站在太后身边最醒目位置的是当年的令妃如今已经是代摄后宫事的皇贵妃了,无皇后之名,实则有皇后之实,一个汉军旗的包衣家丫头能够坐到今天的位置,实在是命好至极了。其他嫔妃大部分都不大熟悉,还有不少年纪比自己还轻的,打扮得花枝招展伺候在旁乾隆还真是好精力啊敷衍完了这么多人,乾隆觉察出冰儿有些厌色,告退完后出了慈宁宫,他对冰儿道:“你怎么还和以前似的,不喜欢这些热闹”冰儿勉强笑道:“心里有事,没心思热闹。”乾隆便不说话,也不坐肩辇,与她一道慢慢地踱步。冰儿见状,少不得自己先开口:“上次奕雯的事,还得多谢皇上的恩典。她虽然受了点罪,好歹是放出来了。可惜这孩子太不懂事,竟然做出这样的事不知道不知道现在可有她的消息”乾隆回眸盯了她一眼,道:“她比你当年张狂多了。这次若是拿住了,朕可要好好教训她,你心疼不心疼”这样的声东击西,让冰儿丝毫没有生疑,笑笑道:“皇上手头有数,我不心疼。要是能把她逮回来,我都恨不得打断她的腿呢”这个问题无法再问下去,冰儿陪着散了会儿步,又闲闲道:“我师傅他,好像惹了案子”“你师傅”乾隆想了想,明白过来指的是纪昀,不由笑道,“你倒很感恩啊,在这里给他撞木钟是奕霄告诉你的”冰儿忙道:“他于奕霄有恩何况奕霄也是无意告诉我的。”“朕知道。”乾隆点点头,“你别老是担心,朕挺喜欢奕霄这个孩子,不会为这点小事罪他的。纪昀这个人,聪明是聪明的,也不算歪邪一路,不过朕恨他老是在朕面前玩小聪明,不好好给他点教训,他还以为可以把朕团团玩在手中呢你知道他这次怎么给他亲家传递的消息”冰儿摇摇头,乾隆笑道:“他想通消息,又怕引火烧身,就把一点盐和一撮茶叶封在一个空信封里,里外未写一字,命家人星夜疾驰,送往卢家。卢见曾琢磨了半天,才悟到里头的意思是盐案亏空查封,赶紧各处挪借做平账目,又转移财产以期不被抄没。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是叫朕查了出来。你不要向外说,朕不准备杀纪昀,不过要好好吓唬他一下,最后大约也只是遣戍的罪名吧。”冰儿松了一口气,大臣遣戍,一般也就是几年,总会蒙恩召回,算是处罚而已,她不由笑着随口说道:“皇上想得透彻,我明白了。只是纪昀一直在翰林院和武英殿,他倒有能耐早早知道皇上要查盐案”乾隆不由一愣,冰儿的话戳中了他的一点心事,以前隐隐在心头飘,没有太当回事,这会子想来,确实有点不对劲。他这里还在怔忡地想着,冰儿又道:“还有一事,想要皇上关照。”乾隆回头笑道:“原来你今日进来,有好多打算,朕这里的米汤好灌,是么”冰儿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我这么多年,也没有求过什么事,皇上不能答应,也就算了。”乾隆其实心里暖暖的,女儿肯开口相求,在他是极大的安慰,因而抚慰她说:“你如今越发谨小慎微了。你说吧,就是不能答应,你愿意跟朕说说心里想的,我也是高兴的。奕霄年纪小,朕打算再让他磨练磨练,朕的亲外孙,不照应他照应谁你只管放心。”冰儿心里也一暖:“奕霄这么小,太得宠爱也不好。我和英祥在浙江时,曾经有过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光,还给人诬陷到见官发落,我那时就怀着奕霄,差点挨顿毒打,现在想着都后怕。幸好县令邵则正明察,不光免了我的罪,还把当时在码头抗包讨生活的英祥纳入他的幕府,从此家中才能温饱,奕霄也才能有上进的机会。如今,邵则正选官不顺利,苦恼得很,皇上若是肯栽培,放个稍好一些的缺分,对他就是极大的襄助了。”乾隆乜着眼睛看向冰儿,冰儿觉得这眼神实在让自己不舒服,低着头回答道:“邵则正帮我们一家,算得上是极大的恩人。若没有他相助,我和英祥还只是卖苦劳力过活,上顿吃了,不知道下顿在哪里。我在兰溪和杭州,几番受辱,也多蒙他相救。若此恩不报,我自己也觉得对不起人。”乾隆沉吟一会儿,抬起头问道:“且不论私交,他为官如何”冰儿道:“算不上能吏,也算得上循吏。”乾隆并没有给出答复,只淡淡道声“知道了”,冰儿心中明白已有了八成的希望,倒也有些暗喜。官员放了职位,按例都要经过皇帝引见,邵则正一直在州县上做事,“大计”的考察也一直很寻常,这次若不是事先做足了功课,大笔的银子开路,哪里能得到皇帝亲自引见的机会。他慌张得要命,早几日就到处求教,连卢宝润都不曾放过。引见这日大早起来,穿上天青褂子绀青外袍,平金补子和乌木朝珠仔细地整了又整,帽子上的红缨打理得纹丝不乱,对着穿衣镜子还是不放心,问自己夫人道:“这样可行了”夫人给他搞得都不耐烦起来,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你官场上什么事一个地方出来的做官的,而你又熟悉的,只剩下卢三爷,你怎么不问问他。”邵则正叹息道:“问也问了,他如今职位比我还高,每次倒像我在巴结他一般,心里憋屈得慌。”夫人道:“那懂规矩的,就是你以前的师爷博英祥了。你去问问他。”邵则正大喜,点头道:“夫人说得是他不仅懂规矩,还有些品位,当初我第一次得蒙皇上夸许,就是拜他设计的迎驾尖站。我这就去找他”邵则正到时天刚亮,英祥还在高卧未起,听门上传报,真有点尴尬,急急地先把人招呼进来宽坐,自己匆匆忙忙洗漱一下,出来打招呼:“蒲翁我怠慢了”邵则正匆匆拱拱手:“是我当了不速之客。不过今日若不得你的提点,我这颗心悬着放不下去。我今日要蒙圣上引见”他转了几圈让英祥看自己的装扮是否得宜,又叹息自己的礼仪还未曾演练纯熟,总之就是慌乱不堪。英祥见他的样子,笑道:“蒲翁,不必紧张,你也是见过驾的人,皇上日常还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