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枉生录> 分节阅读 143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143(1 / 1)

哪里最不堪一击”然而两个人如赛场上的搏克庆一样过了两招,双手交握,头抵着头,身上被薄汗蒸出来的熏香气息那么浓郁,好好的赛场突然变得忸怩而缠绵。英祥眼中的神色变得暧昧,也顾不得“师父”的角色,突然一个发力,把冰儿的左脚一勾,又把她右肩一带,冰儿平素还觉得自己挺稳当,这时四处抓不到力,手乱舞乱捞着,抓了英祥一边衣襟也不顶事了,一个屁股蹲儿就坐在斗篷上。腰里被英祥带着,摔下去没有很大力量,且草地绵软,屁股一点儿都没痛,不过冰儿还是要撒个娇,皱着眉头“嗯”了一声,果然英祥过来看视:“怎么了我手重,摔疼你了吧快让我瞧瞧”“瞧什么”冰儿拍开他的手,侧过身揉揉臀部,英祥的手便也伸过来,脸上带着平素闺房里撒赖时的笑意:“我给你揉。”当真按着她侧躺着,不安分地揉起来。腰里紧紧束着,而已经成了妇人的女子,又比当姑娘时多一分丰满腴艳。绮思一发自然不能自已,英祥伸手到冰儿怀里,去解那长长的一排扣子。这下冰儿可不依了,紧紧握着领口峻拒道:“你疯了么大白天的,又在野地里”“放心”英祥从后头吻着她的脖子和耳垂,腿压住她的双脚,手臂压住她正准备拍过来的手,“这里十里地都找不出一个人来。相信我”“青天白日的”冰儿从没有经过这样的欢爱,别过脸,还是轻轻挣扎。英祥看到她耳垂由珠白变成了玛瑙般透亮的红,越发兴动,探身在她脸颊上又印了一吻,才把她的肩膀扳过来,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我们刚在敖包前发了愿,一辈子,不离不弃、比翼齐飞、白首偕老。这蓝天、这大地,还有这天上飞着的雄鹰,就是我们的见证,好不好”真的,蓝天上盘旋过几只雄鹰,翅膀张开那么大,发出旷远的鸣声,除此之外,周遭只剩风吹草儿的沙沙声,那么静谧。冰儿不再挣扎,胸口一起一伏,仿佛在回应那一个个热吻。闭着眼睛回味好久,忽然觉得英祥的手指揩到她的眼角。英祥的声音带着些惊惧:“怎么了你怎么流眼泪了”冰儿摇摇头,连眼睛都不愿睁开:“以前听人家说,喜极而泣,我从来不信,高兴极了,应该笑才是啊,怎么会哭呢今儿不知怎么,竟然就流眼泪了可是我心里是真高兴,我是真喜欢这里,想在这里过一辈子将来,我就算不能在这里过一辈子,你也一定要把我埋在这儿,看青青的草原,看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看张着翅膀自由飞翔的老鹰”英祥听怔在那里,好半天伸手捂她的嘴:“又在胡说年纪轻轻,埋你什么”冰儿转身,恰和英祥脸对脸,眼睛对眼睛,彼此之间只有半尺的距离,连眉眼都看不分清,但却又那么真切,触手可及。冰儿抚着英祥的脸颊,感觉他的手也在自己袒裎的腰身上轻轻拂过,心里突然没有了开始时的担心和畏惧,身体和天地融为一体,本就都是自由的,怕什么呢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等被带着凉意的晚风吹醒,两人才发现天已经擦黑了。草原上天暗得晚,此时怕已打过头更了。“了不得”两个人慌慌张张起来穿戴,好在两匹马乖巧地仍在一旁等候,赶紧检点了东西,飞马朝来路而去。离蒙古包还有老远,就听到人声嘈杂,不久便看到火把、灯笼星星点点,从远处迤逦而来。两个人相对吐一吐舌头,要紧打马飞奔,第一个瞧见他们的是一个王府的护卫,赶紧圈了马一声唿哨,接着才下马给两个人请安。英祥掩饰着自己的羞愧,故意压着声音说:“没事的,走得远了些。现在不是回来了。”远处的唿哨声彼此相传,渐渐见那点点火光又聚到一起,朝平地处的蒙古包去了。又飞驰了两三箭的距离,英祥贴身的护卫巴勒打马到了面前,下马后打个千儿,口气却不客气:“爷今日也太大意了王爷福晋都急得不得了以后爷出去,奴才无论如何要跟着”冰儿偷偷吐吐舌头,英祥碍着他从小是自己的护卫兼“谙达”,只好捏着鼻子受他的,红着脸“嗯”了一声,才打马去蒙古包里给父母赔不是。福晋已经急得开始抹眼泪了,忽闻儿子媳妇回来了,才松了一口气,拿手绢擦了擦脸颊。一旁大丫头金铃儿赶紧递上热手巾,笑道:“公主额驸哪里会有事您现在可是放了一百个心了”福晋气恨恨道:“得亏没事要是有事,这会子有后悔药吃么”正说着,门前通报“公主额驸回来了,巴勒谙达送回来的。”福晋把手巾往地上一丢,别过身去。英祥携着冰儿进来,见父母虽是舒了一口气,还是眉头不展的样子,也有些歉疚不安,上前打个前请安,又道:“儿子不孝顺,叫阿玛额娘担心了。”福晋眼睛一瞥两人,头发毛糙糙的,衣服揉得皱巴巴的,冰儿额前的珠串还有塞在帽子里的,两人脸红,却和一般的害羞愧疚的脸红还不完全一样,眉眼里水色盈盈、春意盎然,遮都遮不住她是聪慧透顶的人,马上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心里的怒气被喜气压得只剩了三分,但还是恨他们如此大喇喇的满不在意,半蹲身子给冰儿行了礼,道:“公主请坐。”也不待回音,眉立着对英祥说:“出必面,返必告。从小儿教你,你如今是越活越回去了么去帐门口跪着不叫不许起来”英祥哪敢违拗母亲,苦瓜着脸跪到门口,倒是萨郡王心有不忍,见跪过了半刻钟,忙道:“外头冷”“怕什么敢在野地里吹这许久的风,还怕门口避风的地方跪这会儿”毫不容情。冰儿如坐针毡,不适宜起身,又不适宜求情,半天才想了个主意,赔笑道:“额娘,今天是我的错,下马瞧着一处地方风光独好,不知不觉睡着了。我们俩自午后还没喝过水”萨郡王忙道:“快去取刚在井里湃过的瓜来,还有泡的凉茶”福晋一口气打断:“给公主上热茶。就渴死他了么去叫他起来,进来说话。”英祥垂眉搭眼地扶着膝盖走进来,一派犯了错误的可怜神情,福晋终于生不起气来,只问了句:“以后可还敢了你自个儿也就罢了,要是公主有个好歹,看我不拿马鞭子打烂你的皮”也不待英祥认错,唤小丫头也一例上热茶。等两个人喝完茶,又帮着铺设完被褥,才打发他们回去睡觉。见两边都没有人服侍了,冰儿吐吐舌头:“你平素一定最怕额娘吧”英祥也吐吐舌头,低声说:“怕是怕。不过这样的风流罪责,罚得也心甘情愿。”又窃笑起来。“嗯”冰儿其词若憾,“都只敢给你我送热茶。额娘行事,真个心细如发,你不怕才不成话呢”她突然想起件事:“了不得,你的斗篷忘记在马背上了。”英祥的斗篷垫在地上,两人云雨时弄脏了,所以卷成一团就带回来了,英祥慵慵说:“多大不了的事明儿早上叫人去拿。”“不行,一会儿马倌儿就把我们的马带到厩里洗刷了。”英祥只得爬起来,正准备叫人,冰儿道:“身边人总多事,万一展开看了怪臊人的,我自己去拿,旁边就是小溪,几处脏的地方偷偷在水里投一投也就干净些了。”英祥劝了几句,但拗不过她,好在二更还没打,没睡的人还不少,也不觉过分,只好答应了。冰儿披件外氅,到得帐外,服侍的小丫头正就着今儿烤羊肉的油脂和果品拌了米饭在吃宵夜,见冰儿出来,要紧丢下问安。冰儿深吸一口气,笑道:“你倒挺会享福的”小丫头十分机灵,笑道:“厨下原还有不少呢。公主要不嫌弃,我叫他们做些给您和额驸宵夜。”冰儿点点头,说:“好的,做好了就送我们帐里。王爷福晋都睡下了”“睡下了。”这下更放心了。冰儿点点头说:“我去拿样东西就回来。”转身去了马厩,取了斗篷来,见穿过这片宿营地的小溪周围还有些下人在盥洗东西,怕被瞧见不便,所以顺着溪水朝上游去,终于找到个僻静的所在,马马虎虎把斗篷上的痕迹弄干净了。回头正准备走,旁边一垛干草堆里传来人声,说话有些快得不清楚,汉文也不熟练:“王爷,我们汗王心里的委屈又有谁知道现如今西头形势紧要,我们蒙古若不合纵,将来就是骨头被啃干净了也得不到人家的同情”而后是萨楚日勒的声音:“这事情得容我好好想想。你们汗王,又为什么不明着上书,非要和博格达汗对抗呢如今孤身逃脱在外,我这里纵是帮忙也有限得很”“是。我们再商议”旁边又有第三人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们青滚札布台吉的意思,额琳沁亲王是我们台吉的亲哥哥,可是受了朝廷的封爵,他又是做事不开窍的人,我们台吉也不好多言。其实若是科尔沁这里萨郡王能独当一面,喀尔喀那里我们台吉手上也不是没有信得过的人,加上阿汗王,还怕成不了大事与其称臣纳贡,不如求个平等,彼此贸易往来岂不更好”冰儿头里“嗡”的一响,前面的话她还在琢磨,这里的意思却一下子听懂了,拉拢科尔沁、喀尔喀,再助阿睦尔撒纳夺取厄鲁特,蒙古天下三分沃土,就尽在他们三人的掌控中想着,呼吸都不由重了。蒙古三部地形交错、形势复杂,有时候听乾隆讲,也不是特别明白,但是可以弄明白的是,喀尔喀的首脑额琳沁亲王的亲弟弟有谋叛之心,阿睦尔撒纳正在派人四处游说,而自己的公公萨楚日勒则在模棱之间徘徊怔怔地想他们的话还在发呆,谈完话从草垛后转出的三个人正好和她面对面碰个正着。冰儿一眼认出,说话语气快速、四声有些不谐的那个,正是阿睦尔撒纳的亲卫楚库尔。八只眼睛彼此瞪圆了,张口结舌。冰儿见楚库尔和旁边一人眼睛里锐利的杀气一闪而逝,定了定心神冷冷道:“阿玛,英祥知道我到这里来。”萨楚日勒声音有些打结似的,含混了几个词语后冰儿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公主怎么不早点休息”冰儿强笑道:“月光好,刚转到这里,就看见阿玛出来。”她用斗篷掩着身体前侧,一手暗暗摸摸腰间还有一把一尺长的解手刀,若是拼一拼也许还不至于全无胜算。萨楚日勒却是识得轻重的,给了两边两人一个眼色,踏上一步笑道:“此地似有天籁之音相闻,不过里头相可与否,还得多思忖才是。”作者有话要说:、遇内鬼暗遭毒计这晚失眠的不止冰儿一个,萨楚日勒的一颗心“怦怦”一直撞击胸膛没有停息的意思,脑子里纷乱,一直在思考:按说撞破机密,只有灭口一条路,否则就是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了。但是这个媳妇是儿子的至宝,又是自己手中的一颗质子,怎么说都决不能动如今两法,一是献出阿睦尔撒纳派来的楚库尔和青滚札布派来的巴尔珠尔,自己投诚认输;二是以自己的身份和现在独特地利的优势压服住冰儿,硬的施行了,还可以再软,谈谈株连的可怕,谈谈英祥日后做人的艰难。再是公主,毕竟还是个小丫头片子,硬话一吓,软话一哄,也不愁拿捏不住。倒是自己的福晋才是真烦难,扎萨克里内外事务,其实都是她做主的多,自己平常又敬畏得过了,根本拿不出阳刚之气来,若是让她知道了事情内幕,才是讨厌得很呢所以,当务之急先哄住公主,然后就是考虑怎么把福晋瞒得滴水不漏。想着,天已经亮了。萨郡王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早早起身,信步到了外间,却见冰儿也已经起来了,神色也有些憔悴,大约也没有睡着,正指挥着自己的护卫班领在外围布防。萨楚日勒暗暗骂了声“该死”带着笑走过去打了个千儿:“公主安好起得好早”冰儿见他神色平常,佩服的同时也暗暗嘱咐自己不能像以往那般莽撞,回了半礼道:“阿玛安好阿玛也起得好早。”萨楚日勒道:“怎么,这里哪儿让公主不舒服了”英祥在后面跟着,道:“也没有,公主早上起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说要加强周围的巡防。我也劝过了,四围清净,护卫又足,还有我们的人,不愁有事的。”萨楚日勒见儿子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知道他是脸上做不出鬼的,大约冰儿并没有把事情告诉他。他心里赞道:果然还是识趣的要好大家好,要不好大家活不成他想得狠戾,其实倒也做不出来,只吩咐道:“这样,公主既然担心,我们少不得还是要严谨。命我身边的亲卫,还有扎萨克里的勇士,这些日子在外面多加巡视,发现可疑动静,立刻报到我这里来。进出人等,也先报于我知道。”冰儿一听,自己布置了一个早上,怎么反而让萨楚日勒占了先机她欲待出声反驳,想起这里她是客人,又是晚辈,除非肯把萨郡王捅出来,否则怎么说自己布置防守都不占理。但是若真把萨郡王与阿睦尔撒纳的勾结的事情捅出来,漫说自己这厢立刻踏入了险地,就算有胜算,事情闹出来后,萨郡王必受责处,万一夺爵,甚或赐死了,自己有什么脸、怎么再和英祥、福晋相处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