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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5(1 / 1)

贵妃毕竟在孝贤皇后身边学习了那么多年,总可以教一教你,免得将来出嫁了还是这副体统。”“我不要学,我不要嫁这儿我呆不了,我就剃了头当姑子去”“胡说八道你懂几句佛法就想进佛门你以为那是让你避世的地方,碰到不顺心的事儿就躲一躲”冰儿更加难受,也不知怎么处理这种状况,本能就是逃避,因而扭过身子就朝门口跑,乾隆一声断喝:“放肆回来”冰儿脚步一顿,停在那里,原本还挺高兴的,这会儿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落。“朕允许你跪安了吗你瞎跑什么”乾隆道,“过来”冰儿一步一挪地走过去,乾隆看她哭得伤心,也不忍心责骂太过,又不能全然不顾,只好出语吓唬吓唬。“上次的板子忘记了”乾隆不怒自威地看着她,“上回不过是略施薄惩,真像模像样打你一回,你就该在床上躺一两个月了还以为朕拿你没辙么不许哭了”上次挨打的记忆太深了冰儿想到就胆颤,不由觉得委屈万分,忍了好一会儿没放声儿哭,终于还是忍不住,拿手抹着眼泪哽咽着说:“怪道人家说人生读书忧患始,我原先再怎么着倒霉,也不像如今,有人管没人疼,三天两头挨打受罚。”乾隆啼笑皆非,拉过她来,见冰儿歪着脑袋还要躲闪的样子,拍拍她的后脑勺道:“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莫名其妙怪读书做什么宫里有你这样恃宠而骄、无法无天的人么太后和朕的旨意还敢质疑,要是宫女太监,脑袋都掉了八百回了这次的事儿已经定了,你少发无名火,也不用迁怒于读书什么的,回去收拾吧。”冰儿不服气地抹了一把眼泪道:“我和这里八字不合,我收拾收拾,皇上放我出宫去吧”话音刚落,“嘣”的一声,脑门上挨了重重一敲,眼前顿时金星乱冒,乾隆怒道:“你不挨打受罚谁还挨打受罚读了那么多书,说话还是没个轻重忌讳出去两条路:嫁人或死了。你自己个儿挑吧。再在这里耍无赖,真当朕对付不了你么”冰儿欲待放声痛哭,想到乾隆刚才的警告,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要自己乖乖屈服,很可能再动用板子,那么重的责打,实在是捱不下来。这才第一次发现,宫里的规矩,是要人绝对服从,不给你半分放纵的机会,就连自由自在的哭哭笑笑,原本也是一种奢侈。作者有话要说:以后的更新恐怕又不能保证了。各位养肥了看。、勤内治皇后正位娴皇贵妃乌喇那拉氏,由太后下懿旨,正位中宫,成为乾隆的第二个皇后,承乾宫原就是乌喇那拉氏当妃子时住的宫殿,此刻升级为皇后所住,一例铺陈全又更新,皇后铺宫,有不少金器,眼见得承乾宫里璀璨耀目,果然不是当妃子时的光景。冰儿移宫到承乾宫,自己占了一个偏殿,比起原来挤在养心殿后,自然是宽敞了不少,然而心里却不痛快。叩见新皇后的时候,别人的脸上不论真假都是喜气盈盈,唯有她拉长着脸,仿佛皇后欠了她一屁股债似的。皇后刚刚正位,也不好意思对并非己出的子女显得冷落,叫别人落下闲话,对冰儿还是笑意融融,心里的厌恶却比原来愈加厉害。后宫一般无嫁娶或年节的大事,后妃的主要工作就是侍奉太后,抚养幼年的儿女。太后的慈宁宫里,总是一片喜气洋洋、暖意融融的。这日上午,新皇后带领着后宫嫔妃来给太后请安,太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脸上掩不住的喜色,对皇后道:“你别看皇帝他天子威严,其实他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孙,都是重情的。那年慧贤皇贵妃殁时几个月来,皇帝身边的人偷偷告诉我,日日皇帝的枕巾都是湿的,也只有孝贤皇后才劝得住。后来,孝贤皇后英年早逝,我瞧着皇帝有一年多都没有走出伤痛去。”她怜惜地瞧着皇后:“委屈了你了”皇后心头一酸,强笑道:“臣妾有什么委屈的让皇上高兴,无忧无虑地处理前朝的事情,才是我们宫中女人的本分。孝贤皇后的贤惠有口皆碑,臣妾正该学着,哪里敢有怨言”太后素来是不大兜揽事情的性格,然而宫里这么多年,对什么都看得很清楚,皇后那拉氏原本头脑聪明偏又性格直硬,不大肯随和人,并不是特别受宠,一路升上来,性格虽比以往磨圆了不少,骨子里还是有丢不掉的一些傲气,此番这话,看着冠冕堂皇,实则恰是积怨于心,表白无意而已。如今,皇帝不再为先头孝贤皇后日日伤怀,但之于新皇后,未必满是热忱,不过循例不违罢了。太后只点点头道:“你的心思我明白的。如今皇上正是不惑的年纪,你软和温柔些总归可他的意。”皇后硬挤出一个笑,欲待说什么剖白,太后却又对令妃招招手道:“你来”五六年间,令妃从低微的常在、贵人,无所出的情况下升迁到妃位,是后宫新近嫔妃都不及的,那些与她差不多同龄的妃嫔们,嘴上不说,暗地都有些不以为然令妃不过内府包衣出身,父亲是个低微的奴才,女儿晋位为妃后也不过升个管领;母亲还是个通房的丫头,也是倚着女儿才有了姨娘的名分;她自己原本不过宫女,长得清秀却不算漂亮,亦只是跟随孝贤皇后时读了两句书,算不得才华横溢,见人时总是一副和善而怯怯的样子。偏生乾隆喜欢她得紧。太后握着令妃的手轻轻拍着,却没有多说什么话,最后才淡淡一句:“果然是像孝贤皇后”令妃脸都红了,好在经历多了也较以往大方些,轻声道:“奴才多亏太后垂怜,先前又有孝贤皇后栽培,如今也时时靠皇后娘娘提点,只敢勤修内治,孝敬太后,为娘娘分忧。”皇后的唇角略微一下抽动,终于幻化成一个甜美的笑容:“妹妹的旧称还是改不掉,如今你我是姐妹,哪里说得到奴才一词”令妃急速一瞥皇后,笑道:“皇后说的是,不过臣妾年纪轻,出身又低微,哪敢在皇后面前僭越。”纯贵妃笑道:“魏佳妹妹谦虚得紧我们以前只敢暗暗说你像孝贤皇后,如今太后都发了话,谁说妹妹不是大福大贵的命呢皇后娘娘素来大度,妹妹也不必担心。”说完,不经意瞥了皇后一眼。皇后见她当面挑唆,心中更作气,当着太后不好说什么,等跪安退下后,与嫔妃们一起出了慈宁宫,才对纯贵妃道:“妹妹素来是细心的人,今日怎么有些孟浪”纯贵妃假作不知,奇道:“臣妾愚鲁,还望皇后不吝提点”皇后忍了气笑道:“皇上最忌讳什么传出去不是为魏佳妹妹找不好看么”纯贵妃暗自冷笑,脸上是谦恭得几乎惊惶的神色:“果然是臣妾太莽撞了以后再不敢说这样的话了。”皇后心道:你这话传出去,无论是令妃还是我,都免不得惹闲话遭猜忌,倒是一石二鸟么心中暗自警惕纯贵妃。回到承乾宫,恰好看见几个小太监在往里面搬提盒。皇后奇怪问道:“这是哪宫送来的给谁的不过三四个盒子,派了倒有五六个太监,这么大张旗鼓的”皇后宫里的首领太监王可式哈着腰道:“是纯贵妃宫里自制的南方点心,纯贵妃说五公主是南方来的,必然喜欢,除了皇上和太后那里,就送了来五公主这边。”皇后不由心中火烧:虽则自己不大喜欢南方的甜腻口味,但纯贵妃这一举也未免太轻视自己,且冲着一个公主这么着巴结,谁知道又按了什么心思欲待和五公主说说,然而想到那丫头一副乖戾的样子,又不愿招惹她,自己生了闷气回了自己住的暖阁。身边的韩嬷嬷瞧着主子生气,跟上去挥退了服侍在身边的小宫女,沏了碗茶送到皇后手边,才轻声道:“纯妃心思大,和主子一道进潜邸,如今自然是不服气得紧。奴婢瞧她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没有抬旗,不过是汉军家的而已主子不给她点手段,谁知道将来东风压过西风,还是西风压过东风”皇后手里玩着一支笔,许久才哼了一声道:“我倒要看看,她想翻出什么浪来。”“先发制人”“一样的。”皇后冷冷说,“咱们万岁爷眼睛清明着呢。”在宫里过了端午,乾隆素来不喜热的人,还是到园子避暑,御驾开动前,身为后宫中之主的皇后少不得有些琐屑要来汇报,通报进了养心殿,乾隆和一个宫装的女子展开着一幅画卷,正头促着头指点着。皇后暗想和嫔妃再亲热,养心殿里难道没个顾忌正想着,那女子抬头,皇后一见,原来是冰儿,心里一种气去了五分,另一种气又腾上来五分。冰儿在乾隆身边,似乎也没有给皇后行礼的样子,乾隆笑道:“你来瞧瞧,朕命如意馆的画师画的江南名园的图景,打算先照着狮子林的样子,在圆明园建个园子,以后年年营构,把大江南北能够入画的园林景致尽数收纳其中,将这个园子筑成万园之园。”皇后妆了笑容上前看,一看就知道这幅画卷是和令妃一起加封的舒妃的手笔,舒妃俏丽玲珑,家世又好,也颇得盛宠,皇后嘴里盛赞画得好看,心里不由有些气馁纵然是当了皇后,亦是与众人分享丈夫,以前为妾的时候还不曾有这些想头,如今不知怎么反而酸酸的泛起嫉妒来不过嫉妒是女人的大罪,足以“出妻”,皇后不敢有丝毫表现,在旁边啧啧赞叹着点头。乾隆道:“冰儿,换茶去。”冰儿正看得过瘾,嘟了嘴扭了扭脖子道:“怎么总指着我干活怎么不叫太监宫女去”乾隆骂了声“懒鬼”却也不计较她,正扭头准备唤太监,皇后道:“臣妾去吧。”乾隆忙道:“不用,叫如意或张玉柱去就行。”皇后笑道:“臣妾以前在皇上身边服侍使用,可是有不合适、不得当的地方”乾隆愣了愣,笑道:“如今你和朕可是敌体,这些服侍工作怎么好让你来做”皇后温柔一笑:“虽说夫妻是敌体,臣妾还知道自己的位置。”捧过茶碗,去侧面的耳房重新沏茶。涓细的沸水淋入茶碗,上好的云雾茶在水中翻飞起舞,少顷静止下来,茶上细嫩的白毫便漫起水中“云雾”来,茶香恰好得宜,皇后的心思平静了一平静,捧起茶碗回到暖阁里。乾隆从皇后手中接过茶碗,轻轻啜了一口,果然恰到好处,心里也被茶水浸润得一暖,对冰儿道:“你回去温书吧。”冰儿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幅画卷,乾隆挥挥手道:“明年园子修好了,你尽情看。”打发走了她。皇后便说起一些琐事,正谈着,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喧腾,乾隆眉头一皱,看了看在身边服侍的总管马国用,马国用出去了一会儿,闹声非但没有小,反而更大起来了,乾隆怒道:“这是造反了么怎么回事”皇后试探道:“臣妾去看看”乾隆摇摇头:“马国用自然要来回禀的。你如今刚刚正位,不急躁反而让人瞧着尊贵。”这样两个人单独的时候说这样平和的指点做事的话,皇后心里满是感激,轻轻称是。果不其然,一会儿喧闹声下去了,马国用进来回禀,脸色有些尴尬。乾隆略微一想就明白,问:“五公主和谁闹什么别扭了”“还是主子圣鉴。”马国用赔笑道,“门口伺候的张玉柱,不知说了句什么,把公主给恼了,两下里”他舔了舔嘴唇,没说得下去。乾隆便知道事情有点大了,止住马国用的话头,道:“把两个人都叫上来。”皇后素知乾隆身边几个太监,无论职位大小,都是精灵透顶的人儿,张玉柱见了自己,素来是巴结得很,肯伏低做小,像个奴才样子的;但也听说见了一些低微的贵人常在答应什么的,颇有些倨傲,那些低等的小主们,反过来还要陪着笑脸应候这皇帝身边的红人不过,横竖犯不到自己,素来也没有多问;御前的人,也轮不到自己多问。冰儿是先气哼哼进来的,也没等宫女打帘子,自己猛地把绛紫色的缂丝帘子一掀,嘟噜着嘴往跪垫上一跪,不说话生闷气的样子。皇后冷眼望去,除了鬓边的头发有些松散,松花色衣裳上多了几道褶子,其他也没什么。倒是后来进来的张玉柱,近四十岁年纪,穿着初夏应季的花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睛下面还肿了半圈,此刻哭丧着脸跪在后面,一跪倒就连连碰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带着哭腔,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乾隆看看冰儿,转过眼瞧瞧御前伺候的一个宫女,那宫女会意,到里间拿了简易的妆奁到冰儿面前,轻声说:“公主,头发松了,奴婢给您抿一抿。”冰儿却是不吃这一套的,一把把宫女持抿子的手挥开,道:“皇阿玛,今儿是我莽撞,但是,这口气不出,我也没脸呆在这里了。阿玛要肯听我说,等会儿要打要罚我都认”乾隆最厌她这爆炭一般的江湖脾气,冷淡地说:“你这会子肺都要炸了,能说个什么理还是先静静气吧”转脸向张玉柱:“你说。”冰儿脸上一阵青白,咬住了嘴唇才遏住了脱口而出的过头话,回头瞪了张玉柱一眼,别过头又生闷气。张玉柱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得色,赶紧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又磕了个头道:“奴才见公主从西暖阁退出来,不像要有奴才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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