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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沈无虞兴致极好,也不要她们夹菜,挥手摒退一边,亲自举起筷子夹了一块桃花酥放进苏挽之碗里,献宝似地催道,“快吃、快吃八宝斋的点心,排队都买不到呢”苏挽之道过谢,却并没有急着吃,反倒捧起粥慢慢喝起来,也不去管面前一溜排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你”沈无虞自觉热脸贴了冷屁股,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指着苏挽之道,“你存心找碴是不是我让你吃点心,你干嘛紧着粥喝”苏挽之索性把碗一放,粥也不喝了,摆出读书人的脸一本正经地劝道,“少爷,盘中之餐,粒粒辛苦,切不可任意浪费。如此丰盛的菜色,你我二人怎么吃得完实在是太过奢侈。”沈无虞气得牙痒,“什么浪不浪费的,叫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他是蜜里泡着长大的,哪经历过三餐不继、食不果腹的日子,自然不明白苏挽之爱惜粮食的心情。只记着还没过门的小妾居然敢教训自己,简直要造反了。于是伸手一掀,满桌精美菜肴并昂贵食器一起滚落一地。“不吃就算了”掀完,气鼓鼓地拿起挂在墙上的剑就跑了。“唉这才真的是浪费呀”立在墙角的丫鬟叹着气走上来,满地狼藉可又要收拾半天,不觉语带埋怨。“苏少爷不知道,为了买这桃花酥,少爷可是催着绿衣五更天就出门了。做这么多菜也是不晓得您的口味,怕您吃不惯。”红衣性子伶俐,该说的说完,就不再啰嗦,叫进几个丫鬟婆子一同收拾利落了,又替苏挽之盛来碗粥,当真是一碗清清白白的素粥,半滴油都寻不到。苏挽之哑然失笑,敢情这小丫鬟是在替主子鸣不平呢他仔细想想,也觉得自己有些言语失当,沈无虞一片好心,他总不该辜负的,当下寻思着去找他道歉。谁知喝完粥,府里突然来了几位贵客,红衣绿衣捧了几个托盘进来替他更衣,催促道,“蔚将军上门来贺喜呢,少爷已经去大厅了,着我俩赶快带您过去”第16章 蔚成枫苏挽之被红衣绿衣围绕着从里到外换个通透。俗语有云,“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质地细滑的墨绿稠衫套上烟白滚银边描团蝠纹的外衣,饰以同样墨绿的腰带,缀一段银白流苏,配上苏挽之端正儒雅的面孔,简直活生生从书中走出的倜傥公子。红衣绿衣看得双颊泛红,又取来一支打磨成祥云状的白玉簪别在苏挽之头上,墨染青丝间隐约一段莹白,当真点睛一笔。一番打扮自是费了不少功夫,停当之时,下人又来催了。苏挽之由人带着,一路步履匆忙,无暇他顾,心下惋惜错过沿途美景。宴客的大厅很快就到了,下人躬身上前复命,苏挽之跟着走进门来。一屋子宾客坐在太师椅上,见到苏挽之,就都把视线投在他身上。他本就拘束得很,现在被众人盯着,脸上无端升起股热气,倒没心思打量上门的贵客了。“蔚叔叔,这就是挽之。”一只温热的手探进宽大的袍袖中,轻轻握上苏挽之的手。沈无虞有些粗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仿佛受了鼓励一般,也慢慢抬起头来。“模样倒是不错,就是年纪大了些。”婉转如莺啼的女声不客气地说道,苏挽之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他右手边最近的那张太师椅上,悠闲地靠坐着一名少女。白中带粉的衣裙,明艳俏丽的五官,纵使脸上带着戏谑的神情,也如枝头盛放的桃花般动人。此时这花般美丽的少女正挑着眼高傲地盯着苏挽之,苏挽之被她看得不自在,尴尬地错开视线。“姝儿,不得无礼。”又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平静无波却暗藏威慑,直逼得少女挺直了腰板,端正了姿态,也收回不屑的表情。但嘴上却很不甘,“爹,本来就是嘛无虞哥哥才十六岁,他都二十三了,不是年纪大是什么”“姝儿”男人加重了话中警告的意味。“我又没有说错和死穷酸一个年纪,一副德行,看了就叫人讨厌”蔚姝绞着帕子小声嘟囔。幸而她的话没被蔚成枫听见,不然父女俩又要大吵一架。她任性归任性,但不会真在外面丢自家的脸。蔚成枫见她老实了,便不再理会,对沈无虞笑道,“无虞可要笑话姝儿不懂礼节了。”沈无虞暗暗咋舌,这个刁蛮任性的丫头什么时候懂过礼节面上还要撑着,回笑道,“姝儿妹妹率性可爱,我喜欢得很。”“嗯,果然是要成亲的人了,懂事了许多。”蔚成枫满意地点头称赞,转而看向蔚姝和她身边的男子,道,“姝儿过年也满十六了,也该成亲了。”蔚姝和她身边的男子同时一僵,前者脸色当即变得阴沉,后者原本就白的脸则更加惨白。真是有趣的反应。苏挽之在心中感叹。这边沈无虞听了,握着他的手突然发力,疼得苏挽之额上直冒冷汗,又碍着众人面前,不敢吱声,只心中浮起点点疑团,觉得这三人都古里古怪的。见过蔚成枫,一直坐在上位没出声的沈沉璧才发话,让苏挽之上前拜见夫人。苏挽之因为紧张,方才只顾应对蔚家父女,现在沈沉璧提起,他才发现沈沉璧身边的主位上还坐了一个人。那人便是沈无虞的阿爹,宰相府的夫人。“夫人身体不好,一直幽居西苑,鲜少见客。估计今日蔚将军上门,他会出来见见吧。您可要当心些,别说错话。夫人他这里有点问题。”苏挽之想起先前更衣时,红衣提醒他的话,那纤纤食指点在脑上的模样还活灵活现的。说不好奇,当然是假的。苏挽之走上前,借着弯身叩拜的机会,粗略打量了一下端坐上位的韩青树。扫眼过去,他忍住没扬起眉,却按不下心中疑惑。若他没见过段明幽,倒不觉得韩青树有什么不妥,可在见过段明幽那般出众的人物后,韩青树就显得太过寡淡。五官虽端正,却称上俊美;身形看来倒是修长,却太过瘦削,唯有眉心一点朱砂红痣,为他平凡的脸孔添上一抹亮色。他和英气十足的沈无虞相似的,也只有那双同样圆而亮的杏眼。但沈无虞的亮,透出的是少年飞扬的神采。而他的亮,却像是沉浸在不知名的欢喜中,容不得外界侵入。有了红衣的警告,苏挽之更加谨慎自己的言行,虽然他跪了好一会儿,韩青树才在沈沉璧的温声提醒下唤他起身,好歹没闯出什么祸端。可就在众人寒暄过后,起身去花园赏景时,蔚姝身旁的男子不知怎的,身形一歪,差点摔倒。幸好沈无虞眼疾手快,冲过去扶住了他。可男子惊慌之间,衣袖扫过案几上的茶杯,只听得砰一声脆响,青花瓷杯在汉白玉砖上飞溅成碎片。一个茶杯碎了,本也没什么,吩咐丫鬟扫了便是。可意外却发生了。原本好端端的韩青树忽然疯了一般冲上来,掀起衣摆就要往碎片上跪去。变故突生,众人拉扯不及,眼睁睁看着一地碎瓷片深深扎进韩青树的膝盖腿间。“啊血”蔚姝惊叫一声,连忙捂住眼调过脸。韩青树却感觉不到痛似的,固执地跪在那里,嘴里念念有词,因为太过小声,只能依稀辨出他在“子晏子晏”地絮叨。沈无虞大叫一声阿爹,就要上前去拉,被沈沉璧一个动作止住了。“不要惊到他。”沈沉璧边轻声说,边灵巧地移到韩青树身后。只见他从腰间取出一只细颈白瓷瓶,拔出塞子,凑到韩青树脸边,不过眨眼功夫,韩青树便软倒下去。沈沉璧及时搂住了他,随后将他打横抱起,厉声吩咐管家立刻去把外出采药的段明幽寻回来。余下众人面面相觑,好在沈无虞还留了几分清醒,强笑道,“今日怕要怠慢蔚叔叔了,小爹知晓你们今日要来,已命人准备好厢房,不如稍作休息可好”三人都连声应好,期间蔚姝瞪一眼不停向沈无虞道歉的男子,用不重不轻的声音恨道,“真是上不了台面,到哪儿都能丢脸”说完,长袖一甩,气鼓鼓地走了。蔚成枫倒没责怪于他,只是放心不下韩青树,便随管家一同出去寻段明幽了。那男子又再向沈无虞致了歉,才诺诺地跟着引路的小厮去了。沈无虞定定看着他的背影,专注到连苏挽之探究的眼神都浑然未觉。第17章 方雁卿蔚成枫是云泽长年戍边大将,今年三十有五,发妻死于难产,只给他留下一个女儿。十八岁丧妻,应算作人生一大憾事。可他总归还年轻,长得也一表人才,丧期一过,说媒的还是很多,书房里的画卷堆了一尺来高,燕瘦环肥都是人间绝色。不知是对亡妻无法忘怀,还是专心军中事务无暇他顾,蔚成枫谢绝了所有高官大户的千金,只和母亲女儿住在一处。他与沈沉璧都师从苏简将军门下,两人差了五岁,却因着个性相似,脾气相投,一直感情深厚。他一向奉沈沉璧为良师益友,每年总会递几次帖子来拜访。今年军中事忙,这次好不容易有了半月闲暇,又听闻沈无虞要纳妾,他才带着女儿和准女婿登门贺喜,没想到却惹出事端。幸而及时寻回段明幽,诊治之后,得知韩青树只是触景伤情,犯了旧疾,腿上不过一些皮外伤,休养些时日便好,他才略微放心。可一走进暂住的厢房,他又头痛起来。花厅里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满地碎瓷水渍,薛姝伏在桌上又哭又骂,一旁站了两个手足无措的丫鬟,见他进来,如蒙大赦,双双屈膝一福,就带上门出去了。“爹”薛姝抬眼看到薛成枫,心里的委屈更要满溢出来,猛地扑进他怀里,嘤嘤地哭开了。“这又是怎么了”薛成枫任她抱着,发问的语气有些冷。薛姝也没听出来,带着哭腔道,“还不是那个死穷酸回来跟木头一样杵着,叫他端杯茶也端不好,我轻声说他两句,他倒好,头一撇就冲出去了”薛姝边哭边抹泪,哭完又握着薛成枫的手臂哀求,“爹,我不要嫁给他我还不到十六岁,他都二十三了,还又穷又窝囊,我不嫁不嫁”“说什么浑话”薛成枫一把抽回手,喝道,“婚姻大事岂容你自己做主你和雁卿早就许下婚约,焉能因他出身微寒就另作他嫁以后此事不许再提”“爹”薛姝气得直跺脚,随手摸到一张椅子,又用力踢翻在地。薛成枫懒得管她,只吩咐带来的随侍等小姐撒完气,把房间收拾妥当,切莫给主人添麻烦,就往外走去。走两步,又叫住一人,问道,“雁卿去何处了”“回将军,公子他朝花园去了。”薛成枫沉吟一会儿,才迈开步子朝花园的方向走去。相府的花园大得很,听说是因为夫人喜爱花草,宰相才特意从各处招来花匠,种下无数奇花异草,还派人在花园中心掘出一个湖,湖心用竹子搭起一处趣致水榭,每到夏日,湖中簇满莲花莲叶,泛舟湖上,或于水榭读书休憩,皆是妙事一桩。可惜现在春意才浓,湖中小荷初露,只临岸的杨柳随风招摇,绿得喜人。苏挽之吃过晚饭,闲来无事,便来园中随意走走。走至人工湖,蓦然瞥见一道人影独立湖岸,青衫随风飘摇,恰似一叶飞絮,见之徒生孤立无援之感。正是早前见过的,薛姝身边的男子。“兄台好雅兴。”苏挽之被他的背影勾起同命相连的喟叹,不忍视若无睹,于是走上去攀谈。那男子回过身,脸色依旧白得吓人,幸好带着丝缕笑意,听他道,“原来是苏少爷。”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却很有礼貌。“哪是什么少爷,苏某不过一介书生,兄台唤我挽之即可。”苏挽之谦道。“挽之。”男子唤他一声,也道,“在下方雁卿,挽之可唤我雁卿。”两人互道了姓名,便并肩在湖边散步。苏挽之和方雁卿交谈一阵,说起喜爱的诗词书画,竟十分默契惬意。两人边走边聊,也不注意天色渐晚,不知绕湖走了几圈,才看到不远处一人朝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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