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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久违的声音。“嘶”席兰薇倒抽了口冷气,撑着身子下榻,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开了。用膳间,袁叙亲自送了药来,平心静气地告诉她说是“调养身子”的药。满殿宫人心知肚明,全都清楚这是哪门子“调养身子”,年纪小些的宫娥双颊直红。席兰薇仍镇静地将口中的粥咽了下去,颔首轻道:“多谢大人。”一口一口地用完早膳、又一口一口地喝完苦药,席兰薇破例没抱过女儿玩一会儿生怕使不上力气摔了她。扶着清和的手往榻边走,一下子栽了下去,只想好好再睡一觉,把年初一就这么睡过去都无妨。“关上宫门,谁也不见。”她恹恹地吩咐道,手上已扯了被子过来。“夫人。”清和还未来得及出去传话,小霜已在门边一福。看看精神不济的席兰薇,禀得犹犹豫豫,“白婕妤求见”“”席兰薇面上一阴,“何事”“说是来向夫人贺年。”简小霜这样说,兰薇当即就想吩咐她去回绝了,不见。可在她开口前,小霜却又继道,“但是没带旁人,贺礼备了一份,奴婢看着也是小小的一方盒子。”礼是什么无妨,但没带旁人,就显然像是有其他事情要说了。不知是什么事、甚至不知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人,又莫名觉得不能不见。深深一吸气,她不得不忍着周身的酸痛感再度起身,让小霜请白氏去侧殿稍候片刻,径自整理发髻妆容,看看镜中明显气色不佳的自己,简直不知该怨霍祁还是该怨白氏。、143 旧事“惠妃夫人大安。”白婕妤双手交叠着,恭恭敬敬地一福,席兰薇浅笑着颔了颔首:“婕妤娘子。”二人落座,宫娥直至宫娥奉茶后退下,都仍无一句话。是白婕妤来拜见,席兰薇自然等着她说,可她也始终没开口,好像同样在等着席兰薇。“婕妤娘子有什么事”席兰薇终是问道。倒非有多着急,只是实在困乏得没什么力气同她耗着了。“来给夫人贺个年。”白婕妤欠身道,席兰薇眉头轻挑,又是一笑:“娘子昨日贺过了。”“是。”她低低一应。沉默间,席兰薇抿了口茶,凝睇着她的神色,不住地猜测她究竟来此何意。少顷,虽是未猜出来,仍旧先开了口:“看来娘子来见本宫之前,在外徘徊了许久”白婕妤一怔,微带讶然地望向她。“喏,娘子紧张得绞了半天衣袖么。”她衔着笑,睇了眼白氏袖口处一道又一道的褶皱,“但凡在宫人面前,嫔妃都是仪态端庄的,只能是在外面踌躇了一阵子。”“惠妃夫人。”白婕妤仍有些愕然,滞了一滞,愣没说出话来。“本宫今日身子不太舒服。”席兰薇抿唇浅笑,“娘子有话直说便是,本宫实在没什么力气多加耽搁。”白氏缄默了一阵子,少顷,哑哑一笑:“臣妾知道夫人大概觉得,臣妾是为景妃娘娘办事的人”席兰薇心下一沉,睇视她须臾,平静道:“婕妤什么话本宫与景妃相处和睦。”“当真么”白氏回视着她,轻轻道,“那日验亲时,水中动手脚的可能就是景妃。”席兰薇一凛,有些讶异于她的话。那日的整场验亲,相融也好、不融也罢,都是她和霍祁一手操纵的。虽然知道景妃原也打算下手又或是在第一次的水中也当真下手了,都已不要紧,于他们而言,那场验亲要办到的不过两件事:当众还席兰薇和孩子清白;揭出秋白,顺势揪出景妃。“那日确是臣妾告诉宫人,去怡息宫中取水,但并非因为臣妾怀疑夫人清白,而是”她咬了咬牙,压低的声音有点发哑,“而是臣妾看到有宫人要在夫人宫中备好的水里动手脚,想来是为了让验亲不成”她也猜到,景妃不知道他们的安排,总是要当真下手的。也大约就是因为这个,在看到血不相融时,景妃比其他嫔妃更多了镇静。他们都在算计,都要让那血不融一次,倒是不谋而合了。“没想到还是让人动了手脚”白婕妤哑笑道,“若非夫人反应快差点让夫人和帝姬枉死。”自是不能告诉她,这“手脚”是皇帝着人动的没在水上,而在血上。席兰薇凝了凝神,显出狐疑之色:“就那么巧,恰好是你让陛下验亲、又是你碰上景妃的人在水中动手脚”“不是”白氏急忙摇头,“臣妾并不是偶然看到,而是有心去堵人的。”此言倒让席兰薇一懵,打量着她,很有些不解:“你对景妃早有防备”“是。”白氏一点头,“景妃容不下别人生皇子的。不过眼见着夫人生的是帝姬还要出手加害,大抵是觉得夫人的威胁太大了吧。”“容不下别人生皇子”席兰薇细品着这句话,黛眉紧锁,“她从前害过别人的孩子”白婕妤默然,又点了点头。席兰薇轻抽了一口冷气,遂而又道:“谁的孩子”“卫氏的孩子”白氏苦笑道,“还有杜氏的孩子。”可宫中的传言,是杜氏害了卫氏的孩子。而杜氏那孩子卫氏更是自尽前自己认了罪,承认是她动的手。等等想起秋白先前所言,席兰薇倏尔恍悟卫氏不是自尽,而是死于景妃之手,那么是为了让她如此认错后死无对证,脱尽自己的干系阖宫都被骗了好久宫嫔们都对景妃敬重有加,相较之下,贤惠端庄的景妃实在比她这“妖妃”的名声好太多。居然手上有这么多条人命其中还有孩子的性命。身上寒意难抑,席兰薇缓了缓神,再度看向卫氏:“你你有证据么本宫凭什么信你。”“呵”白氏清冷地笑了出来,“不然夫人觉得,臣妾好端端一个嫔妃,在这不低的位子上,为什么避这么久称病不出,连逢年过节的宫宴都不去拜见陛下因为臣妾怕啊”白氏忍着眼泪,却忍不住面上的痛苦。满殿的安静中,她的话语就像香炉中的烟雾一般缓缓道出,烟雾那边,映出数年前的景象。被先帝赐去太子府的家人子,人不算少。张氏、杜氏、卫氏、白氏还有白氏的远房表妹,季氏。豪门深宅中,她们活得都很小心。一边看似交好,一边又都防着被人陷害,谁也信不过谁。“季奉仪唯一信得过的人,就是景妃娘娘。”白氏这样说。所以,在季氏怀孕之初,因为怕遭人陷害,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起过此事,包括霍祁、包括白氏。只告诉了张氏。“她死得那么快”白氏一声不自然的笑,眼中的泪随着笑声流了出来,“说是从家中随进来的侍婢因受责记恨而下的毒景妃下旨赐死,臣妾身边的白芍和她交好,去送了她最后一程,她她咽气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季氏是带着孩子被毒死的,景妃知道她有孕”知道她有孕而在她死后都绝口不提,已很明显是别有用心。但白氏就算知道,也知道得太晚了。季氏已死、那婢女也死了,查无对证,因为这么一句话去查景妃,根本不可能。“你竟不告诉陛下”席兰薇凝视着她道,白氏摇了摇头:“臣妾不知该信谁,那时都还信着景妃,只怕那婢女是有怨栽赃怕如此闹大了、开棺验尸之后却并非如此,把自己牵扯进去。”只求自保。听着让人心凉,可大多数人在那样的情境下,也只能如此了。也怨不得白氏那时还信景妃,六宫不也都信了她那么久么。白氏告诉席兰薇,直至杜氏被害死、一尸两命,她才相信当年的事是景妃做的。“卫氏自尽得也太蹊跷。”白氏淡言道,“陛下只把她尽了足,连个罪名都没说,六宫都还在奇怪原因,她就突然自缢了还认了罪。”“许是心虚吧”席兰薇不禁道,试着为这些令人发指的阴谋寻个比较好的解法,“毕竟一尸两命,心中有愧也在情理之中。”“夫人决定,会么”白氏平静地问她。席兰薇无言以对。确实是说不通的。如若人是卫氏害的,她便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报仇,岂会有愧再者,敢下手戕害皇裔的人,总是有几分胆子的。不仅如此,那计也还算周全,若不是席兰薇看出了端倪一语戳穿,大概不会牵连到卫氏。那么就算是被禁足有所心虚,卫氏也该是存着些侥幸的。真要自尽,也该在皇帝说了罪名之后,而不是这样死得不明不白。“臣妾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景妃做的,但后宫里,有本事逼死卫氏、又或是直接出手杀了她又做成自尽局面的,也只有两个人了”张家的景妃和席家的席兰薇。除此之外,宫中世家女子也没什么了,那几个世家也都不够大。“夫人护好帝姬。”白氏告退前,神色凝重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听得席兰薇一阵窒息。没有想到,景妃背后还有这许多血债。这是已做得得心应手了,她却是头一次应付这样可怕的事情。关乎孩子的性命霍祁走近悦欣殿时并不算太晚,却见席兰薇正睡着,紧搂着女儿,眉头皱得仿佛舒展不开。以为是在做恶梦,他轻轻拍醒她,她好一阵神色恍惚。“怎么了”霍祁轻声询问道,觉出并非恶梦那么简单。“陛下”她紧握住他的手,好像多使些力气,便能将恐惧都舒缓出去一般,过了许久,才借着他的力撑坐起来,惊意未减地缓了一缓,“臣妾听说了些事。”守着身边的孩子,她竭力地让自己不那么害怕若她抬害怕,又如何护这孩子。话语轻轻的,她向霍祁缓然道出白氏所言。倒也未将一切罪名都加到景妃身上,白氏说并不确信的那一部分,她也坦然告诉霍祁说并不确信实情究竟如何。“她好深的手段骗过了这么多人。”席兰薇笑得干涩,“臣妾几乎觉得不该怪秋白背叛臣妾,是她手腕太硬”霍祁缄默良久,没有再理会她的话,没有加任何置评。“来人。”再开口时,他便直接下了旨意,“传旨,削景妃掌理六宫之权,褫夺封号,降修容位。”“陛下”席兰薇一愕,在袁叙施礼告退前连忙劝阻,“陛下,现下不是赌气的时候”她觉得,总该一步步来。“赌气”霍祁清冷一笑,没再多言。张家,已然不是几个月、或者几天前的张家了。、144 采选皆知朝中动荡,嫔妃中早有人觉得,兴许会牵涉到景妃。却没人想到这么快,张元趋入狱至今不足十日,景妃便被削去了宫权、位降从二品修容,九嫔之末。摸不清究竟出了什么事,又或是张氏碰巧因为什么触怒了皇帝,总之日后的晨省昏定,要换地方了。在席兰薇心情十分复杂地应付了两天晨省昏定之后,局势再度变了一变。上元之后,前朝的“火候”终于差不多了,她验亲一事的细节,也该彻底捅出来了。秋白的供词让人不得不信,纵使知道是挨了杖责,也没人敢在此时指责是屈打成招。受了张氏指使而污蔑惠妃清白这罪名无论如何都小不了了,若只是争风吃醋欲除席兰薇还无妨,验亲之事可是关乎帝姬性命。是以这等安排,简直其心可诛。是以六日前刚位降修容的张氏,又降了一次位份,这回降得狠了些直接降至八十一御女之末的选侍,正八品的位份。大概到底是执掌六宫多年,一时难以舍下面子,自降位后张氏便称病不出,晨省昏定也不曾来过。于此,席兰薇懒得多加计较。“忍了十个月,目下陛下出手倒是快。”席兰薇面上的笑容若有似无,扶着额头,又饮了一口安神的茶,“啧啧,她在后宫风光了这么多年,大概还没吃过这种亏。”且于张氏而言,除却秋白一事她心知肚明以外,最初的降位缘由她大概至今都还不清楚呢。她大约很难想到,是已时隔几年的事突然被捅了出来,还没查到什么证据,就已然对她成了威胁。“要想人不知,除非几莫为。”芈恬嗤笑一声,短短一叹,“那些个狠心事到底是她自己做的,三个皇裔、几条人命,落得怎样的田地她也怪不得旁人。”此后的月余里,张氏的成败没有引起太多关注,因为相较后宫这点事,朝中实在是要热闹多了。皇帝在严查张家的一点一滴,张家最初尚有辩驳,后来大约是察觉出皇帝有心置他们于死地,便开始丢卒保车。许多无关紧要、或是相较之下不够重要的人被推出来顶罪又或是认罪以后自尽了事,看上去是皇帝这一边查得顺利,实则是斩断了一条又一条线索。到底是沉浮数载的大世家,到了此等关头,也是够狠得下心的。二月初,张元趋的庶长子自尽,死前留长书一封,认下了许多大罪其中,甚至包括禁军都尉府尚未查到的部分,说是均为他一人所为。原因,是对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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