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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1 / 1)

。接下来四下安寂,席兰薇落了坐,坐在两边的嫔妃连往日那般客套的寒暄都没了,直让她觉得安静得太诡异。直至各宫嫔妃皆到,在最后入殿的林宣仪落座后,诸人不约而同地直了直身子。“人都到了。”景妃的坐姿透着两分慵懒,抬眸恹恹地环视了一圈,两手轻搭,护甲触碰时响声微微,“昨晚本宫睡得不好。”话语到此一停,微厉的口吻不似寻常抱怨,弄得后宫众人都不敢吭声,连劝她好生歇息的都没有。“本宫平日里不责宫嫔,有些人倒是胆子愈发大了。”景妃说着,终是怒不可遏,一掌击在案上,沉声喝道,“争风吃醋的事也敢三更半夜闹到舒颜宫来跟本宫煽风点火,本宫平日里太好说话了是不是”众人听得一凛,俱不知夜里出了什么事。未及多问,齐齐离座拜了下去,道了一声:“景妃娘娘息怒。”席兰薇跪伏在地,听得出周遭的嫔妃都屏着息。俄而听到上面瓷盏轻碰的声音,景妃搁下茶盏又道:“你们不用这么一次次地试探本宫的心思。”语中分明有竭力压制的颤音,显是怒极。“不就是想知道你们若动席氏,本宫会不会管么”景妃嫣然轻笑,如此直白的话语,听得席兰薇心惊。“那本宫把话说明白。”口吻略见缓和,继而低低的一声喟叹,“都入宫时日不短了,一个个还都这么小家子气。本宫不管你们是哪一处选来的家人子、不管你们到底凭什么入的宫,若觉得席氏配不上今日所得,先去问问家中父辈,昔年席家为太祖打江山的时候,各位的祖辈在干什么。”声辞严厉。众人都听得一颤,心虚不已。“都知道,席家立了汗马功劳,提起席将军也无人不敬重。如今倒好,席家的嫡长女因故致了哑,陛下下旨医治而已,你们一个个便坐不住了、觉得她不配了。那本宫呢本宫家中三代文官,没为大夏流过血,你们是不是早已觉得本宫不配掌这凤印”景妃悠悠然地说了这许多,唯这最后一句当真让席兰薇一惊。不禁抬起头看去,景妃微眯的凤眼审视着跪地的众人,眼底怒意分明。是真的当真恼了此事若不然若只是为了做做样子,她何苦把自己也贴上来判断不清。席兰薇复又低下头去,只觉景妃语中余怒未消:“都各自回宫去,那些个闲言碎语不准再有。至于昨晚闹到本宫这儿来的”停顿间,能猜到她的目光定是在哪个宫嫔身上一定,却在众人抬头去看是谁时就已敛了下来,“回宫等旨意吧。”这是席兰薇进宫以来最心惊的一次晨省。景妃态度明确地道出,旁人根本不配嫉妒她、不配嫉妒她席家。在席兰薇正觉景妃是要把她推到风头浪尖上时,她却又把自己也搅了进来,大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意。让人摸不清真假。那泠姬那日席兰薇只觉得,这团迷雾真是愈发地重了。景妃所言的“旨意”在当日下午果真传了下来。是从舒颜宫禀去了宣室殿、皇帝亲口准了的。受责的是个正六品良人齐氏。在旨意下来后,昨夜的事才逐渐传开了。据说,是齐氏气不过,深夜拜见了景妃,大诉席兰薇狐媚惑主,一个哑巴也敢让皇帝如此费心。许多话说得难听,连秋白清和都不肯重复给她,所以今早景妃发了那么大的火。也就无怪景妃在晨省散后,又亲手拟旨、亲自去宣室殿恳请皇帝准奏。大抵是为了杀一儆百整肃六宫,齐氏就这么被废了位份,当即就被押去了冷宫。秋白清和尚有几分唏嘘,觉得纵使齐氏有过,如此下场也是帝王心忒凉薄。席兰薇却只是冷一笑,纸上书下:“是她自己蠢。”明知后宫势力纷杂,还如此强出头,如何怪到君心上去自齐氏遭废后,一切安静。她的肩上未愈,皇帝便仍只是时常到云宜阁看一看她、又或是召她去宣室殿小坐片刻,再无其他。御医开了方子,不知有效无效,只是先试上一试。那药极苦,苦到秋白每每奉药来、单闻着药香都要蹙眉头:“这也太苦”还好席兰薇喝药从来爽快,也未觉得承受不得。再者,相较药苦,说不出话总是更“苦”些。如此一连过了十余日,半点好转也无虽知“好转”急不来,但喝了那药半点感觉也没有,心急在所难免。于是择了个晴好的日子,做了两道清淡的茶点往宣室殿去。不求别的,只想再从皇帝嘴里探探口风,问一问御医是如何回话的,图个心安。长阶下,席兰薇抬头一望,足下顿住,抬手示意宫人止步,将一直亲手拎着的食盒交予清和。目光凝在长阶之上的二人身上那二人,一是玉冠束发、身材颀长;一是神色淡漠、身姿挺拔。正在殿门口处说着什么,没有避人的意思,都是从容自若的样子。少顷,遥见楚宣语毕,霍祯点了点头,视线一移,恰往长阶之下扫来,停在席兰薇面上。席兰薇微凛,也抬眸回视着他,按捺不住那种恨意。恨意森然得让长阶之上的霍祯一悚。缓了缓神,霍祯带起笑容步下长阶,楚宣也随之走下。二人停在席兰薇面前,霍祯抬手一揖,笑意款款:“鸢才人。”短短的三个字,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席兰薇抬起头,目光清冷地划过楚宣、停在霍祯面上,口型轻动:“是你”霍祯一怔。“是你要弑君”席兰薇继续说着,霍祯仍旧怔神不解,迷茫的样子让她想笑。是了,上一世他们当了那么多年的夫妻,他都从来不能从她的口型明白她在说什么,这一世如何能懂那便让他继续不懂下去就是,这一世,她活得明白便好。、23 知悉衔起一缕轻笑,席兰薇目光带嘲地拂过越辽王,提步登上长阶。“听说皇兄传御医给你治了嗓子。”霍祯的声音平静如水,继而听见他转过身来的两声脚步,席兰薇仍自背对着他,他又道,“皇兄肯为你费这份心便好,想来是并不好医,你别心急。”一句听上去再正常不过的劝语。如是不知真相,席兰薇大抵还是会颌首表个谢意。眼下,却只被这“劝语”激得冷意满满。真想回过头质问他一句,究竟是有多期盼她这哑治不好。若是就此治好了,是不是就白费了他那一副狠药。“宫中素来不缺名医,但凡肯上心,想来才人娘子会无碍的。”沉稳的声音另席兰薇一滞。侧首瞟了一眼楚宣,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说这么一句。犹疑不定地打量一番,席兰薇沉下气息,提步再往上走。“兰薇”霍祯一喝,余光瞥见刚要跟上去的两名宫女皆是一悚,又各自低头只作未闻。冷睇二人一眼,分明是制止她们继续往前走的意思,霍祯走上前去,挡在兰薇身前的台阶上,本就比她高出一头的他陡然又高了一截,“你不肯嫁我,还这么恨我”语调轻扬,探究中有些许好笑。兰薇垂眸,冷着脸不去理他,便见他手上一动,拢入袖中,俄而取了一物出来。一只巴掌大的缎盒,花纹清晰精致,盒盖上的银质搭扣色泽明亮。霍祯打开盖子,里面一串南红十八子静静躺着,温润的樱桃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气息娴静。“听说你喜欢南红。”霍祁将手钏拿出来,在手中转了一转,递到她跟前,笑意淡淡,“这手钏难得,你”他睇一睇她,“若是喜欢,就留着吧。”若是喜欢,就留着吧。兰薇抬头望着他,笑意迷离他还知不知道这是宣室殿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嫁我。”他说着,眼底有点慌乱,“纳了许氏,只是为了平一平朝中的议论。”他到底在解释什么真好像她嫁了他、他便不会娶那许氏一样。“你我的婚约订了半年,你说不嫁便不嫁,还反倒是我惹了你一样”他轻声问着,似乎漫不经心,又透着一股浓浓的好奇,万分想得到一个答案。席兰薇的目光到底抬了一抬,落在他手中的那串手钏上。好似带着几分喜欢似的盯了一盯,霍祯会意,露出喜色,忙伸手递了过来:“你”打算收下席兰薇笑吟吟地接了过来,托在左手中端详一番,转而一握,继而将右手也握了上去。狠力一扯,珠中系线抻断,那色泽温润的樱桃红珠子带着脆响蹦了一地,随着跳落得愈低、声音也更加短促,最终落成一线细密轻音,逐渐消失。在霍祯的愕然中,席兰薇的目光落在三阶之上的那一片小小点翠上。那本是串在手钏下用以点缀的一片,纯正的颜色美艳而不遮南红色彩。是以有那么短短一瞬,还真觉得自己是暴殄天物了。唏嘘一声,遂又抿起涔涔寒笑,冷睇着霍祯,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再没停半分。真是觉得一阵恶心。这手钏她是见过的,也是真心喜欢。如此成色的南红本就不多见,又与翡翠、珍珠、点翠搭配得精巧,说是稀世珍宝当真一点都不为过。只是这稀世珍宝他越辽王上一世也得到了,却是没给她这正妻,二话不说就落到的许氏手里,让许氏在人前人后颇是增色。这一世,她没嫁给他,他反倒拿来讨好她了。摸不准霍祯的心思,席兰薇也懒得摸。左不过一个藩王,就算是在眼前添堵也添不了多少,她到底是宫妃。只是觉得他敢在宣室殿前如此,倒真是好胆量不知皇帝是否已经知晓此事,席兰薇自己也不多提。福身见礼,接过清和手里的食盒搁在案上。头一回见她送东西来霍祁睇了一睇那食盒,眉宇间蕴起笑意:“怎么了”一副已知她有事相求的意思。席兰薇耸了耸肩头,未加掩饰,如实写说:“吃了许多日的药不见起色,臣妾想知道御医究竟怎么说的”“这么着急”霍祁笑出来,搁下笔认真道,“但凡大病,总是要慢慢治的,何况你这还是御医都没碰上过的事”兰薇颌首,也知道是自己太急了。这刚十几天而已,就是肩上的伤,都不止养了这么多天才见起色。笑倪她好一阵子,霍祁才又道:“不必瞒你。御医也委实不知这药有效无效,只是尝试着来。如若总不见起色,他们议过之后再换方子。”他手指在她鼻梁上轻一抚,宽慰说,“你才十七岁,还有这么多年呢,急什么”宠溺的语气让席兰薇一怔,霍祁说罢也是一怔。竟觉得有些窘迫,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心底想的分明就是:他们都还年轻,她还能在他身边一辈子,他有足够的时间把她治好这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回护明明一直没对哪个嫔妃上过心、明明已经在着意提醒自己为这席氏也不至于了,怎么一颗心偏还不由自主一样轻咳一声,霍祁将视线投在那两碟子点心上。其中一碟应该是糯米做的,瞧着软糯,外面又裹了一层薄粉,莹润润的样子让人挺有食欲。从前没见她做过这些,目下一看手艺还不错么。噙着笑夹起来一枚,米香轻盈的外皮入口即化,内芯甜而不腻,掺杂清香阵阵。就算说不上手艺顶好,也委实让人吃着舒服。吃完一枚,霍祁搁下筷子,手指轻触嘴唇后又拿下来看了看确定唇畔没沾上糯米粉。略带三分思量,皇帝斟酌着问她:“你跟宫里哪个主位嫔妃比较交好”席兰薇一怔,一时忘了写字,樱唇微动显是在问:“怎么了”“杜氏有孕了。”皇帝换了口气,循循道,“太医刚禀了来,朕觉得你莫要继续住在祺玉宫为好。”短短一愕。算起来已经快四个月的身孕了,就算束腰也要有个限度,席兰薇料想她大概不日内就得禀明此事。彼时或许要复她充华位、或许更会额外再晋上一晋既有身孕,怎样的重视都是应该的。只是未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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