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一笑。喜欢雪天吗其实也不是特别偏爱这个季节,记得小时候还特别讨厌这个总会让无数生命逝去的季节,但是,某一天起突然就不一样了。这大概是因为,那个人,就是在这样一个季节离开的吧。想到此,他微微垂下眼眸,注视着摊开的手心。一片雪花落在掌心中,很快就融化成了一滴水珠,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如果如果那时两人的手真的交握了,现在会变得如何呢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忐忑吧担心着那个约定究竟是否有达成,因为,她向来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如果真的达成了约定,那么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来观看这片风景。他此刻正观看着的这片风景。无数科学家通过研究从他血液中提取出的抗体,终于在三年前的某一天完成了对丧尸专用武器。此后,全球性的大围剿开始,这是属于人类的反攻。花费了足足两年多的时间,人类终于让丧尸这种东西永永远远地消失在了历史之中。而活下来的人,也都注射了研究出来的免疫抗体,即便不幸触碰到极少数逃过清理的病毒,也绝不会因为感染而转变。但也因为这场耗时长久的反攻战,地球变得千疮百孔。花费了无数年建造的文明,似乎在一夜之间崩塌了。政治、经济、文化一切都倒退了回去,而尝到了“分据”甜头的势力也没有那么容易就重新聚集在一起。总而言之,一切想要恢复成末日危机之前的水平,似乎需要相当的时间。但是人类这种生物,看似缺乏时间,其实最不缺的也是时间。只要这样的生活持续下去,总有一天所以童桦从不会为这件事担心,他所要做的,就是用微弱的力量引导着聚集起来就会变得强大的人们,将他所能看到的地方变得更好。而后,再一点点地看着更多的地方,这样的话,总有一天,整个世界都会变得更好吧一个人的力量是很小的。一群人的力量却又是很大的。他从不觉得自己具有什么超凡的才能,但是,身边的人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聚集了起来。不知何时,他开始被所有人称为“大首领”,好像部族头领一样奇怪的称呼。出乎意料的,没人有反对意见。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他想要推拒时,反而有不少人有意见。记得那时,顾释曾经和他进行过一场对话“为什么想要推拒”“因为我在害怕。”是的,站在高处有时并不意味着能看得更远,更有可能被浮云遮住双眸,从此再也看不清事情本身的样子。如果真有那样一天,他也许会变成自己最不想变成的模样。他本能地抗拒着这一点。“所以大家才选择你当首领”“”“只要你的心中还怀着这份害怕,就一定没问题的。”“”这一刻,童桦想起了很久前她曾说过的话心怀敬畏,有时才能更好地前行。也许真的是这样没错。心中怀有敬畏之心,所以在探索时才会越加小心,不轻易就下决定。因为,他的肩头担负着无数人的性命。而这份敬畏,其实也是一条锁链,锁住了那份“过度的自由”。所谓的自由,从来就不是无拘无束,而是必须在某种范围内。而战后重建的世界,最缺乏的也许就是这份限制。他们相信他能做到,那么,他就应该要做到。“不担心我因为过度害怕而无法下决定吗”“因为我们都相信,”总是沉默寡言,一开口又总能切中肯綮的友人如此回答他,“即便这样,你也不会停下脚步。”所以,他一路走到了今天。在所有人的帮助之下。“喂,你这家伙又在发什么呆”一个雪球砸在了青年的后脑勺上,将他从沉思中带了回来。他转过头,发现另一位老友正坐在某扇窗户上,手中上下抛着一只雪球,脸臭臭地看着自己。“看雪啊”“年年都看,它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喻言的脸色更臭了,“有空看它,过来帮我带孩子啊”“”所谓的孩子,当然不是喻言的种。童桦还记得,当时她曾经吐槽说“我看他是孤独一生的代言人”,虽然这么想似乎有些不太厚道,但他也觉得,如果对方的脾气再这样话下去,真的很难娶到老婆。虽然咳,他也没资格说对方就是了。所以说,孩子是顾释的,顾释和叶萱的。这两个人居然能走到一起,是他和喻言都万万没料到的。只记得某一天,向来沉默寡言的顾释突然叫住他们,而后就放了一个惊天巨雷“我要结婚了”。他当时的反应是:“今天几号”愚人节的新整蛊方式而喻言的反应时:“你打牌输了”所以被逼说这样的话顾释:“”无奈地沉默了片刻后,又说道,“阿萱怀孕了,我们打算一周后结婚。”“啥”x2。当时被这件事震惊到的并不止他们一人,是整个基地的人。大家都纷纷感慨,真是“不叫的狗最会咬人”什么玩意,看似最老实的家伙,其实最不老实了。不声不响就播种成功什么的混蛋好让人羡慕啊啊啊不过,惊讶过后,所有人都送上了祝福。很巧合的,叶萱的孩子也是在这样一个雪天出生的。从此之后,他和喻言在工作之一又增添了一份责任帮忙带孩子。出乎他意料的是,喻言这家伙居然挺讨孩子喜欢的,以后恐怕能成为一个不错的爸爸。当然,前提是他得先找到孩子他妈。“发什么呆,快过来”“是,是。”顾释和叶萱的孩子是个漂亮的女宝宝,后者给她取名叫“念绿”,非常好听的名字。念绿今年已经两岁了。“念绿,过来,看,这是什么”“看这边”两个大龄男青年就这样围着一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等到终于获得解脱,已经是日暮时分了。委婉地拒绝了“共用晚餐”的邀请后,童桦与喻言并肩离开了那满是温馨色彩的小屋。自从重建工作开始后,每个人都变得很忙,像这样美好的三口之家相处之间,还是别不识相地破坏比较好。“接下来你又要去堆雪人”“嗯。”“你都堆了多少年了。”“哈哈哈”“别傻笑就算你再堆,那个女人”“我知道的。”青年开口,打断了好友的话,“但是,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停下来的。尤其是,它已经成为了习惯。“随便你喝多了之后别抱着我哭就行了”童桦注视着好友离开的背影,一方面为惹恼了他而觉得有些困扰,另一方面又想说,喝多了酒就爱抱着人痛哭的人可不是他,而是喻言自己。就这样,他一路散步回到了自己的屋中,熟能生巧地堆起了雪人。很快,一个大大的雪人成型,和那一年的长得很像。童桦一手拍了拍它圆滚滚的大脑袋,注视着漫天的落雪,又再次想起了曾经的图景。对的,那个时候,就像这样他闭上双眸,轻轻伸出手。回想着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语,说出了现在最想说出的话语“世界已经变得更加美好了,你愿意让我带你去看吗”“好啊。”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青年愕然地睁开双眼,只见一只温暖的手放入了自己的掌心之中,而它的主人正微笑地注视着自己,回答说“带我去看吧,已经变得更加美好的世界。”“嗯”、122 番外:不喜欢也不讨厌苏绿起床。盯苏绿洗漱。盯苏绿吃早饭。盯苏绿去洗手间。盯被揍苏绿开电脑。盯苏绿招待顾客。盯苏绿开冰箱拿水喝。盯苏绿好吧,无论何时何地,总有一个人锲而不舍地盯着她就对了。而且还努力把高大的本体隐蔽在一些奇怪的掩体后面,比如椅子啊、米桶啊、洗衣机啊什么的。当她无意中看过去时,这货就会立即低下头,留下一捧乱糟糟的黑发,让人非常有拿起剃刀将其清理殆尽的冲动。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这一天的中午。无心做饭的苏绿打开门,拿进楼下饭店小哥送来的饭菜,将它们挪到了盘子和碗中,坐在桌边,静静地吃了起来。盯她眼皮子也不抬地说道:“过来吃饭。”盯“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次。”一个人影于是“嗖”的一下出现在了她的对面,一边继续盯着她,一边默默扒饭。苏绿伸出手,将盘子一个个全部拉到了自己这边。“”“你看我就够了,吃什么菜”“”tat“顺带说下,以后你都只吃白饭就可以了。”“”qaq苏绿继续吃了起来。“你这是红果果的虐待”时辰先森咬着筷子,如此控诉道。“嗯”苏绿抬头看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没什么。”他也想吃菜啊啊啊就在某人泪流满面之时,苏绿将面前的盘子推了回去:“好好吃饭,不要作怪。”“哦。”她满意地点头:“这才乖。”“”他是宠物吗说起来,的确有人一激动就爱抱着宠物亲亲抱抱什么的,难道说苦逼的人字拖先森再次纠结了。怀着这种难言的心理,他默默地吃饭、洗碗、擦桌子回过神时,已经把屋里的卫生全部打扫了一遍。而此时,日暮西垂,似乎又该吃晚饭了。他终于给自己补充完了勇气,默默地走到某人的身后:“那个”苏绿关掉电脑显示屏,转过头看他:“什么”表情镇定,心中却暗自好笑。虽然早已料到这家伙就是嘴花花而已,不过,痴汉一秒钟变成这样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些吧不过,倒是挺有趣的。“就是咳”“是”挑眉。“就是那个啦。”扯衣角。“哪个”“昨晚”“嗯”“你一定要这样装傻吗”被人字拖先森用一种“你吃完就扔,负心女”的眼神注视着,苏绿觉得压力山大是不可能的。她脚尖轻点,靠背椅便整个地转了过来,而后,她手肘撑在扶手上,单手托腮:“关于昨晚的事情,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一旦正常地开始对话,某人的那股害羞劲似乎过去了,厚脸皮开始渐渐回归,他在她面前单膝跪下身,手肘放在她膝头,一样单手托腮,与她目光相对:“为什么要亲我妹子,难道说你其实喜欢我”说着,说着,他再次贱笑了起来。“不喜欢。”“喂”青年吐血,“不要口是心非啦”苏绿诚恳地看着他:“我说的是真话。”“”时辰先森哭晕在厕所。果然果然是在玩弄他的感情啊太过分了tat“但是,也不讨厌。”她一边如此说着,一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这样不讨厌,”俯下身,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这样也不讨厌,”最后,她抬起头,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孔,微微凑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