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在怒放,现在倒正派得上用场。那些植物的体内蕴含了不少魔力,虽然比起魔药来说肯定还有差距,但是,从它们中提取出的植物精油,那效果必然比寻常植物要高十倍甚至几十倍。有了这么个灵感后,苏绿兴冲冲地走入了自己的配药间,路中只与段青竹打了个招呼。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这些年间她与他交谈的机会并不会非常多,而其中大部分都是有关于医术的,但关系却意外地不错。要说整个侯府有谁没被苏绿喷过,那八成只有这位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看着他那双满是宁静色彩的眼眸和挂满了柔和微笑的脸孔,也的确挺难对他毒舌。就算真被骂了,估计这位也会笑着说“对不起”。某种意义上说,这类人其实挺无趣的,很难激发苏绿的恶趣味。还不如面瘫来的有趣。段青竹注视着少女看似沉静实则有些兴冲冲的背影,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叹息。欢喜的是,徐姑娘似乎又能配出一些有趣的药酒,叹息的是不离的算计怕是完全落空了,这位何止是不在意,简直正和他一起幸灾乐祸。而苏绿把自己关入配药间后,有几件事情相继发生了。首先,那名婢女按照苏绿所说的去列了个单子给人送去,谁知道不仅没拿到钱,还被人给当面臭骂了一顿;其次,那彪悍的婢女骂人后还不解气,直接拖着府中的婢女要去找侯爷说理;再次,宫不离刚好撞上这事,原本只觉得这赚钱方法非常有自己的风范,这婢女是可造之材啊,但一听说是“徐姑娘的吩咐”,瞬间觉得太正常了,不过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呢;最后,他又得知徐姑娘把自己关进配药间,两天都没出来了。于是宫不离顺畅无比地划等式就是这婢女把徐姑娘给气坏了。顺带再补充一条她心里不痛快了嘿嘿嘿嘿嘿觉得自己当了好助攻的这货嘚瑟了。挥手就在单子上又加了两成钱,当着荣清佳婢女的面吩咐府中的婢女说:“如果她家主人付了钱,记得把这份给我。”作为一个自身财迷,县中绝大部分物资的价格他必须了如指掌,写出个准确数字实在是太正常了。并且严正声明,如果对他的处理不满意,就去找侯爷。反正这府里能驳回他决定的,就只有她了。说完后,飘然而去,躲到府中的酒窖喝酒去了这次朝廷也派人送来了不少美酒,元承不爱这东西,不正好便宜他了么。不久后,完全不知道这些“风起云涌”的苏绿出关。手中还提着自己辛辛苦苦配好的精油,众所周知,精油分为“单方”和“复方”,所谓的单方那就是从植物上萃取的精华成分,除了少数几种外不能直接上肤,必须用甜杏仁油之类的基底油调和才可以。苏绿用的基底油是葡萄籽油,刚好她院中有那么一颗葡萄,虽说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其中包含的魔力已足以抵消所有缺点。随即又添加了几滴其余植物的精华进去。稍微调配了下比例又用圣水稀释后,得出的效果让她很是满意。她出门时,天色已完全昏暗了。院中却并不昏暗,摆放着药材的架子间隙中零星摆放着几根蜡烛,外面被罩子罩住,即便在夜风中也不会颤抖甚至熄灭。依旧只穿着青色布衣、肩披一件白色长袍的青年坐在院中,闻声抬首一笑:“姑娘又配了什么好药”“能赚钱的好东西。”苏绿走过去,发现桌上正摆放着几碟菜和两副碗筷,她很自然地坐下,像这种配药出来正赶上晚饭时间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碰上了。而在这种时候,段青竹一般都会准备好另一副碗筷,以备不时之需。“哦”段青竹吸了口气,身为大夫的他嗅觉极为灵敏,“好香。”“那是自然。”苏绿拿起碗筷,“吃完饭再说。”两人都不喝酒,所以说是吃饭,还真的就是吃饭。饭毕后。苏绿在对方期待的视线中,从怀中拿出一只引颈瓷瓶:“就是这个。”段青竹接过后,查验了片刻后:“都是花草”起码他没嗅到有草药的成分。“嗯。”苏绿点头,又问,“你身上有伤疤么”虽然第一次见面时这家伙胸口受伤了,但圣水治愈的伤口是不会留下伤疤的,但是,它并不具有祛疤功能,只有复原功能。就是说,如果伤口已经愈合,泼再多圣水上去也没用。当然,把带疤的伤口刺破再重新涂抹圣水结果也是一样的,它只能让身体恢复以前的状态。段青竹想了想,说了声“失礼”后挽起衣袖,只见手臂上赫然有一条一寸左右的伤口。苏绿看了眼伤口,笑着说道:“都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你应该不介意这勋章消失吧”段青竹不由也笑:“当然不介意。”苏绿却没有用桌上的瓷瓶,反而又从怀中掏出另一个瓶子,从其中倾倒出两三滴较为粘稠的液体,涂抹在那疤痕上。片刻后,疤痕渐渐淡去了十分之一左右。“好强的功效。”青年的双眸仿若晨雾散去,星辰闪闪发光,“这东西恐怕能令无数女子为之神往。”“何止神往,她们会疯狂。”身为女性,苏绿当然知道女性的想法,她又说,“不过这玩意效果太强,恐怕会引人觊觎,之前那瓶是稀释过后的,坚持使用一周左右才会后明显淡化效果,想全部消除则需要更久时间。”但就这样也已经足够快了,而且,从商业价值上来看,明显要更赚钱不是么“自当如此。”“还有这个,”苏绿从怀中取出另外一个,“美白的。”“还有这个,”苏绿又取出一个,“抗皱防老化的。”“还有这个,”苏绿再次取出一个,“对抗敏感肌肤的。”“还有”段青竹的头上冒出清晰可见的汗珠:“徐姑娘。”“嗯”“你这是打算”掏空云州所有人的荷包,一举成为州中首富么“怎么会”苏绿挑眉,很“具有商业气质”地回答说,“拉动经济发展才对。”女人对于经济发展可是很重要的,无论是会赚钱的,还是会花钱的。“”、94 一起来围观一群死光棍一更苏绿很清楚,和段青竹这家伙可以讨论药效之类的话题,却不太能讨论赚钱,这问题该跟宫不离讨论,这货对于这方面有着天生的敏感,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若是没有那些意外,我如今恐怕已经是大楚首富了”。所以她和段青竹配置出的药物一般都是交给他打理,一部分给他作为报酬,一部分融入侯府账目作为“房租”,剩余的才归自己所有。宫不离这货虽然贪财又小气,但到底“取之有道”,账目做的一清二白,绝不会往不该伸手的地方伸手,所以元承才将全云州的财政方面都交给他,有这么一个“管家公”在,大家都很放心。当然,这家伙本身也非常满足就是了。虽然时而也心疼“那么多钱过手,却没几个是我的”。然而,还不等她去找他,这人却提着个玲珑小巧的玉色酒瓶子晃了过来,冲他们眨眼:“有好戏,看不看”苏绿站起身:“什么好戏”“跟我来就知道了。”她倒是无所谓,于是跟上。“青竹,不一起”段青竹倒不太想凑热闹,可体能值太低,于是被拖走之。三人路遇从家里过来的罗虎以及和他同行的元启,汇合后又很巧合地遇到了熊妈聚宝盆和熊青年元宝,围观者数量瞬间增加到可怕的地步。这一大拨人在侯府中那么一横行,效果比当年台湾版的f4还拉风,家丁婢女们纷纷退散,只敢远观也。在侯府中穿梭了片刻后,宫不离带领几人到达了会客厅旁的耳房中,前者主要用来待客,而后者中则常年有婢女守候在其中,见机做上茶之类的事情。一见这么一群人来访,原本正围着炉子吃东西的婢女们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就要站起身行礼。宫不离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我们坐坐就走。”说着,自寻了个凳子坐下了。其他人互相看了几眼后,也纷纷各自找地方坐下。已经变得超级肥嘟嘟的熊妈和熊娃正想坐板凳上,却被元启一脚踹屁股给弄开,自己把位置给占了。越来越通人性的两熊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却换来一句“你们屁股那么肥,会把板凳坐塌的”,于是它们只好坐在地上。好在婢女们及时送上了一盆水果点心,两熊瞬间就重新变得快活了起来。吃货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元启看着有些眼馋,正想伸出手抓一只苹果尝尝,却见熊娃嘴巴一张,盘子里瞬间流满了它的口水。元启:“”他伸出手没好气地在熊脑袋上拍了下,“小混蛋”原本正在和苏绿说话的罗虎见此,从身旁的果盘中抓起一只苹果,朝元启所在的方向丢去。后者伸手接住,脆脆地咬了一口,做出个“谢啦”手势。“尔雅姐,娘说想你了。”“我今天正好想去,有些东西想带给罗婶。”“是么太好了,我待会就回去对她说。”宫不离扫了眼这在两天的这“姐弟俩”,又看了眼正拿着苹果逗弄两只大熊的元启,目光最终落在了段青竹身上。后者被他看得有些无语:“你又想做什么”“好兄弟,见外什么咱俩说说话吧。”说着,宫不离从怀中摸出了两只碧玉酒杯,从手中的玉质酒瓶中倾倒出了澄澈如碧的酒,将其中一杯推到对方的面前,“来一点”这样的酒,云州本地是很少见的,是宫中才有的贡品。据说主料是上好泉水和四五种优质粮食,再搭配上党参等、丁香等十来种药材,最后才能得到这种碧绿的颜色,味道也极醇香。段青竹并不嗜酒,平常喝的也少,但唯独对这种名为“青凤”的酒稍微感点兴趣。准确来说,是对其中添加的药材很有兴趣。不过依照他的性格,就算真尝出来了,也不会多说些什么。而且,知道添加物和复制做法完全是两回事,搭配比例可是个非常大的问题。两人举杯互敬了下,相继品尝了起来。这一大群人,围观也围观地自得其乐。倒是把婢女们给弄懵了,他们到底是来做啥的看她们有没有偷懒不会这么无聊吧面面相觑了片刻后,决定还是该干嘛干嘛。就在此时,外侧的会客厅传来了声音。“侯爷,荣姑娘到了。”“请她进来。”“是。”婢女们有些惊讶,这世上传播最快的应该就是消息。几日以来,这位“荣姑娘”可谓是“风云人物”,很多人都猜她会不会成为侯爷的夫人。云州和其他地方不同,北方的女子本就天生要英气些,靠一人之力养活全家的并不在少数,更别提侯爷上任以来,对女子的约束便越加宽松,越来越多的女子走出家门,在各个地方占据了一席之地。君不见云中县的店铺,约三成左右有着女老板。若是有人说三道四,便有人拿出苏绿做例子,就没人敢再说些什么了。因为之前有人背后说坏话的时候被元启听到,他也不仗势欺人,只天天上门和那人比斗武艺,一连就是半个月,结果把人打得哭爹喊娘,连他亲爹妈都认不出他来。从此之后,这类的声音几乎就绝迹了武艺不好就没资格乱说话与此相对的,寡妇再嫁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夫死并不是她的错,另寻一人成亲又有何不可再说,这位元侯爷上无父母,听说也没什么长辈亲属,若真是想做什么,又有谁拦得住而且据说这位千里迢迢从南方来的荣姑娘实在是位绝代佳人,仅凭一只手就引尽无数热议。婢女惊讶的地方就在于,侯爷居然在会客厅见她,众所周知,这里的谈话耳房中是可以听到的,所以他在这里接见的客人大多是无关紧要的,真正重要的谈话是在书房中进行的。这么看来,侯爷这是要避嫌啊莫非宫不离微翘起嘴角,跟偷到了母鸡的狐狸似的,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否则怎么能提前占领“战略要地”呢不久后,荣清佳大概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