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他们最可能怎么做”“这一部分人”随着苏绿一条条地发出询问,克莱恩一条条地回答,情势渐渐清晰了起来。事实上,苏绿觉得自己并不像老国王说的那样具有成为王的潜质,但她现在属于“赶鸭子上架”,不做都不行。如果真的任由国家发生叛乱,阿尔德也许会遭遇危险,老国王八成会挂,后者虽然渣,毕竟是她所使用的身体的生父。更别提,新上位的家伙,不知会不会对子爵一家秋后算账。而明显表现出对她的拥簇的公爵,也许也会遭受报复。不管为哪一条,她都必须尽快把这乱糟糟的局势给强行压下去。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作弊她可不想慢悠悠地搞什么以德服人,精神催眠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三更当然,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她不可能完全相信克莱恩口头的话,于是,在进行催眠后,她又问了一次。不得不说,这家伙还真的是个绅士,几乎没有什么隐瞒,就算有,也是省去了几个他不太确定的对象。苏绿之前并没有命令青年对自己报以忠心,一来是因为觉得没必要,之所以对那些内侍们这么做是因为他们与她的生活息息相关;二来,精神力和意志力越强的人催眠起来就越辛苦,克莱恩虽然不是魔法师,但身为八级剑士的他在意志力方面简直可以说强大异常。仅是催眠他就已经很费劲了,想要长时间在他心中刻下“烙印”不是现在的她可以做到的事情。当然可以短时间烙印,但之后很可能被他发现异常。更何况,虽然最初对这位给自己带来“噩耗”的公爵好感欠缺,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他这人其实还是不错的。但这一次,安全起见,她还是稍微地“拷问”了下青年的忠心,事实证明,他是真心地忠诚于王室,并没有什么多余的野心。一声弹指声后,公爵大人重新恢复了意识,当然,他不记得自己曾经被催眠过的事情,只略有些急促地问道:“殿下,您是想”不得不说,刚才女孩所问的问题让他觉得有些忧虑,她到底是想做什么苏绿一手合起手中薄纱质的扇子,微笑着说:“公爵。”“是。”“我在想”“”“你该去换衣服了,我可以把自己的房间借给你。”“”“然后帮我带一些人到这里来。”“公主,”青年微微一怔,眉间明显地涌起了些许担忧的神色,“您”“去吧。你可以放心,我很珍惜自己的小命,不会做什么鲁莽的事情。”“是。”行了一礼后,青年转身离开。与此同时,苏绿深吸了口气,坐安静地等待了起来。尽人事,待天命。她已经做了她所能做的,无论会有怎样的结果,都可以淡然地接受,起码比什么都没做,只能傻乎乎地等待未来降临要好得多。之后,内侍们的消息陆续传来,事实证明,的确有不少贵族在王宫之中安插了钉子,也有一些人因为各种原因想要离开宫中,但全部都被拦截了下来。紧接着,那一些人被克莱恩分别引到了苏绿个人的书房中。一切终于都结束时,已经快到午夜时分了。苏绿送走最后一位“访客”,伸出手撑住几乎要裂开的头,单手扶着桌子半天无法动弹。即便这批贵族们的精神力和意志力都不算太强,但数量却不少,而苏绿也没有什么休息的机会,在晚宴结束前,她必须搞定全部一切。为此,人字拖使用了某种方法帮她暂时增加了精神力,后遗症除去停留的时间再次增加之外就是头疼地厉害。“咚咚咚”“进来。”眼看着原本可能掀起的巨大风波在一位年仅十三岁的女孩手中消散无踪,克莱恩的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感觉。他真的非常好奇,这位年幼的公主殿下到底对那些人说了些什么,才会让他们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改变了心意虽然那些人没有明确地表现出这一点,但仅凭神态他也可以大致推测一二。而这些疑问,在见到她痛苦的模样后被青年抛之脑后。他快步上前,在适当的距离停下脚步,关切地询问:“殿下,您没事吧”苏绿扭头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抱歉,”她叹气,“因为头疼而迁怒了。”“不,您无需向我道歉,只是”“没事的。”苏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克莱恩公爵,虽然已经劳累了你足足一个晚上,但我还有件事想拜托你。”青年注视着女孩坚强而固执的表情,心中微叹了口气,肃脸回答说:“随时听从您的调遣。”“你”宫中有异心的贵族几乎都被她以作弊的方式强行压制了下去,但外面还有少部分贵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参加今天的“盛会”,而国王发生意外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好在这部分人中不会有太多人心怀异志,就算有,他们也没有人掌握着足以撼动王宫守卫的兵力。哪怕有人真的胆大包天到想要弄出什么乱子,克莱恩公爵也完全可以将他们镇压。但不管怎样,小心无大错,提前嘱咐总比事后补救要强。与青年商议结束后,苏绿撑着身体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回到了晚宴上说了一些场面话。直到午夜时分来临,才宣布“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而她用微笑目送着这些人离开后,揉了揉几乎僵硬的脸,用手挥散所有的侍从,精疲力尽地坐在最高处的王位上。这当然是越矩,但反正这里没人,管它呢。苏绿一手抚着几乎痛到麻木的脑袋,一边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下次再碰上这种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了再说,坚决不自找麻烦。某种意义上说,她是一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什么事情一旦开始后,不做完心里就会不舒服。所以上,她这次也算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王座之上铺着厚厚的软垫,即便现在已是夏季,这位用来开宴会的大殿中依旧如春秋季般凉爽,不知是魔法还是构造的缘故。还好吗不太好。你透支地太厉害了,之后的一段时间最好别使用精神力。我尽量。喂不是尽量是必须啦你是在跟我大呼小叫对不起,我错了某人的认错可以说是一如既往地干脆。算了,今天麻烦你了。这是在和他道谢的节奏闭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吵死了。咳,你好好休息吧,在完全恢复过来之前,暂时别和我联络了。虽然做这种事所消耗的精神力很少,但总是有害处的。嗯。不过如果遇到危险,一定第一时间喊我。嗯。还有闭嘴。于是,某人默默地遁了。而在获得安静之后,苏绿休息着,休息着,也就渐渐地睡熟了,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走回自己的卧室。当阿尔德走入大殿时,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女孩缩成一团,在王座之上沉沉入睡,眉眼之中满是疲惫的神色,好像连梦境都是辛苦的。他拾阶而上,悄悄地走到她的身边,单膝跪,注视着女孩熟睡着的容颜。即便曾经在一起相处不算短的时间,像这样的情景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而虽然也才分别不长的时间,在他看来,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玛丽,”男孩张开唇,无声地说着话,“终于见面了,我真的好开心。”他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额头,微微下滑,轻轻用力,想要将那睡梦中依旧紧皱着的眉心推开。“玛丽,你在做着怎样的梦呢”看起来好累的样子“我也有经常梦到你哦,不过都是快乐的梦呢。只是到了梦境的最后,你就消失了,我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还好,那只是梦。”经过好一番努力,女孩的眉头终于在他的指尖成功地舒展开来。阿尔德心满意足地露出了一个傻笑,缩回手间,想了想,又轻轻地戳了戳她的双颊。“好软”可惜,仅这一个动作,就再次使得女孩的眉头皱起。“”qaq他欲哭无泪,连忙伸出手,再次推推推搓搓搓待她的眉头再次舒展时,他不敢在做什么小动作了。随手扯了块柔软的布巾将她盖好后,男孩转了过身,背靠着王座坐下。此时此刻,她就在他身边,他觉得很安心。心中也再没有一丝彷徨。就好像一个饥渴交加的旅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心中满是满足,除此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男孩幸福地眯了眯眼眸,微微侧过头,注视着她在熟睡时格外显得沉静的脸孔,再次小心地伸出手,抓住她无意中搭在椅边的几根手指,握紧,轻轻地将其贴在脸上,而后,也缓缓地闭上了双眸。于是,当苏绿饱睡了一觉醒来时,毫不意外地看到某人正蹭着自己的手呼呼大睡,也许是睡得太香的缘故,这货非常不和谐地流了几滴口水到她的手指上。她的额头跳起几根青筋,深吸了口气后,抬起脚,毫不客气地将某人踹下了台阶、51 不对劲的小狗回家的小狗小愤怒的小狗一更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世界也许是苏绿滞留时间最长的一个位面也说不定。转眼间,两年的光阴就过去了。苏绿现在使用的身体已经年满十五岁,而阿尔德,也已经成长为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这期间,变故很多。最大的大概就是,老国王去世了。在几年前的那次意外后,他大概过了七八天才从昏迷中醒来,“自家女儿那样能干”让他老怀甚慰,但即便宫廷魔法师一直随侍在身边,也挽救不了他走向末路的生命没错,当年留在书房中的人,正是这位宫廷魔法师,所以幸亏当年苏绿没在书房对老国王使用精神催眠。身为国王陛下多年的老友,在前者受伤昏迷后,他一直陪伴在对方的身边,当然,也肩负着朋友的嘱托如果他的孩子无法控制住局势,就让他用绝对的力量去压制。但显然,苏绿做的不错,所以这位魔法师自然也就英雄无用武之地。虽然一位国王和一位魔法师都不知道那位女孩是怎么做到的,但只要结果好就可以了。老国王去世后,这位中级魔法师在俗世再没有什么留恋,与苏绿告辞并留下了紧急联络用的卷轴后,他也飘然离开了这个国家,去追求魔法的新境界。如同在时不为人知一样,他走时也没有引起任何震动。而苏绿,毫无意外地成为了这个国家的女王。从对政事一窍不通,到现在可以熟练地处理各项文件,虽然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但她的经历充分地证明了“人类的潜能异常无穷”的道理。之所以这么“拼”,与她的坏毛病也是分不开关系的一旦开始,就怎么都停不下来。老国王临去世前,她曾与之进行过一次对话。彼时,躺倒在床的、曾经威风一时的国王陛下看起来衰弱无比,摘去王冠、脱去华袍后的他纯然就是个普通的垂暮老人了。不同于初次见面,此时他的眼睛黯淡无光,很明显地透着浓浓的死气。“我的女儿”老人微微一笑,这一次,他的笑容不像之前那样神经质到带有某种表演的色彩,反而很是平淡,“我本来很担心,你是否会步上我其他孩子的后尘,现在看来是不必担心了,因为死人是不会担心的。”“”苏绿不是第一次面临死亡,却也依旧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老人颤抖着从被下伸出手。苏绿愣了愣,伸出双手去握住。“啊”老人似满足似感慨地叹了口气,“多么狠心的孩子,回来这么久后,还是第一次握住父亲的手。”“”“你的哥哥姐姐们,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一个个像可爱的小狗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