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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地方。山形水势,廊腰缦回,斗拱飞檐,红芳绿翠。而在夕阳的映照下,装饰着美玉和锆石的琉璃屋顶更是金光闪闪,煌煌耀目。“公子,这里,这里是神仙住的地方吗”二牛目瞪口呆的问道。石拓还未回答二牛的问话,一群衣饰华丽女子便拥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朝马车疾步走了过来。石拓忙叫停马车,开了车门迎上前去:“母亲,孩儿回来了。”“果然是拓儿回来了为娘还以为你”那妇人一见身着粗布衣裳形容憔悴的石拓,顿时掩袖哭了起来。第七十一章 太医诊脉更新时间2014319 19:52:42字数:2170“孩儿无事,母亲不必伤怀。”妇人抬手抚过石拓的脸颊,一脸心疼道:“你瞧你,这才几日,都瘦成这样了,还说没事”石拓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马车,退开一步道:“孩儿的友人病重垂危,恕孩儿不能多陪母亲了。”在妇人惊讶的注视下,石拓转身上了马车。马车在院中的白玉甬道上疾驰,绕过一栋栋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最后停在一幢精美别致的宅院前。石拓下了马车,便有十几个小厮、丫鬟、婆子迎上前来,个个脸上都是惊喜不已。唯独为首的石守则眉眼低垂,自责不已:“公子,你你罚我吧,那夜若不是我贪杯,你也不会出事”“守则,你赶紧骑我的玉龙去太医院一趟,务必将程太医请来。”石拓急促打断他的话。“公子你受伤了”石守则上下打量石拓,一脸惊慌。石拓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嗯。”石守则身影一闪,当即箭一般冲出了院子。跟在石拓身旁的二牛张大了嘴巴:“公子,他,他是会仙术的神仙”“这世上哪有神仙他是我贴身保镖。”石拓解释一句,随即转身吩咐身边的婆子去将疏桐抬下马车。“公子,我去抱吧。”二牛主动道。石拓一把拉住他:“你歇着。”“我不累啊。”“二牛兄弟,男女有别,此前乃是迫不得已。”二牛愣愣看着石拓,却不太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两位婆子登上马车,瞥见昏迷不醒的疏桐,都大吃了一惊:这是第一次见到他带女人回家婆子们抬着疏桐下车,石拓便道:“送去我屋里。”婆子们面面相觑,心底却都在暗道:这姑娘与自家公子的关系非同一般石拓安排了两个丫鬟领着二牛去侧院沐浴用餐后,自己跟着婆子们进了卧室。“公子,这位姑娘是谁”贴身侍女玲珑一边替石拓拂开外室的珠帘,一边好奇问道。“是我的恩人。”玲珑愣了一下,随即一脸释然。难怪平日连同母弟妹都不允许进他卧室,今儿却主动让给这个重病的村姑。待婆子们安置好疏桐,石拓便坐在床旁愣愣望着昏迷不醒的疏桐。玲珑看了一阵,便躬身劝道:“公子,金谷园到太医院来去十几里路程,太医过来也还要一阵,莫如奴婢先侍候你梳洗更衣,也免得在太医面前失礼”石拓抬眼看了玲珑一眼,站起身来:“也好。”闻言,玲珑忙忙唤了小丫鬟去卧室后的沐浴房内生火热水。待玲珑从衣橱里替石拓备好换洗衣裳,便愣愣怔在了沐浴房中。她侍候石拓也有七八年了,却还从未见过一贯有洁癖的他,居然在地热还没烧暖前,就从沐浴池子里起来了。“将袍子递过来。”听见石拓的吩咐,玲珑忙忙垂首上前,将衣裳递进沐浴房的帷帐之中。一阵窸窣声后,石拓从帷帐中走了出来。拿着干布巾正准备替他顺发的玲珑大吃一惊:“公子,你没有洗头吗”“晚些再洗。”说罢,石拓拿过玲珑手中的布巾,对着沐浴房的大铜镜将只打湿了表层的头发擦了擦,随即便走出了沐浴房。玲珑只得吩咐丫鬟熄了地热的炉火,灭了熏发香笼的香料。石拓走回卧室不久,石守则便躬身引着一位四十来岁的赭袍男子和一名灰袍少年走进卧室来。“公子,程大人来了。”听了石守则的通报,石拓当即从内室走出来行礼:“暑热天气,有劳程大人走这一趟了。”来者正是太医院当红太医令程据,他朝石拓颔首笑道:“哪里。我先前在宫里陪娘娘喝茶,听宫人报说展延受伤了,金谷园派了小厮来求医,我还没着急,娘娘便急道你赶紧去看看,小七可是石大人家的至宝。”“惭愧,竟惊动了皇后娘娘。”石拓忙躬身谦道。程据上下打量石拓一番,随即问道:“展延是哪里受了伤”“前几日脚底被碎瓷割伤,已经敷过草药,如今还有些红肿”程据点头道:“难怪你方才的步态有些奇怪,你且坐下让我看看。”“我的伤已经不碍事了,今日劳动程大人,是想请程大人替一位姑娘看看。”石拓将程据引往内室。程据瞥一眼表情急切的石拓,不动声色的跟在他身后进了卧室。“前几日与友人在一处江心小岛上聚会,夜间突然遭遇暴雨洪水,当时我醉酒不醒,是这位姑娘冒险救了我”听石拓讲述了疏桐昏迷前后的情形后,程据询问道:“你说这位姑娘当天夜里被房梁砸中后曾昏迷过”石拓点头道:“那木梁正砸在她颈肩处,她当时就昏过去了。后来在我呼喊下,她很快醒了过来。”闻言,程据在床前备好的诊椅前坐下,抬手替疏桐把脉。他在床前闭目把脉许久,又两次换了手诊查,却依然没有放开疏桐的手腕。石拓在一旁看得忐忑不安,却又不敢出声打搅。又诊查了一阵,程据喃喃道:“这位姑娘的脉象十分奇特,若说她是外伤失血,则应是浮大中空的芤脉,她此刻的表现却是浮脉”“这是何征象”石拓急切问道。“应是久病未愈,虚阳外浮所致。”久病石拓回忆自谦词楼第一次见到疏桐以来的情形,一点也看不出她是有病之身,不由纳闷道:“虽接触不多,可她确实不像是个有病之人啊”“还有一种可能。”程据顿了顿道:“她之前被人下了药。”“下药”石拓惊讶道。“从你的描述来看,她的昏迷不像是外伤所致。外伤最多算是个诱因。她的症状很像是致幻类药物导致的抑制性昏睡”回想起自己饮酒后昏睡不醒,石拓若有所思:莫非,她也是被王墨算计了“那如何才能唤醒她”石拓急切问道。程据松开疏桐的手腕,沉吟道:“可以试试针灸刺穴,强力唤醒。只是要在脑后的几处关键穴位施针,风险极大。”风险极大石拓看着疏桐苍白如纸的脸颊,犹豫道:“那任她这样昏睡着,会自己醒来吗”“听你说她已经睡了三天了,自己醒来的可能性不大。她这样一直睡着,不吃不喝,身体只会越来越虚弱”石拓墨眉紧皱,好一阵才终于做下决定:“那就请程大人为她施针吧。”第七十二章 以琴换人更新时间2014320 18:36:41字数:2232得到石拓允许,程据让人为疏桐更换俯卧体位后,叫随行的医助送上针匣,取了银针小心翼翼刺入她脑后的几处穴位。银针入脑,疏桐的手指便微微抽动起来。石拓在一旁看得心惊,双手拳头紧握,竟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半个时辰后,程据又一根根取下银针,将疏桐还回平卧位。见疏桐依然昏睡不醒,石拓急道:“怎么还是没醒”“展延不必着急,刚才针刺穴位她是有反应的,她此刻体虚,苏醒自是要慢一些。我调配几味醒神明心的香薰,再搭配一剂醒神汤,或许明日她就醒来了。”石拓闻言,忙忙躬身施礼致谢:“多谢程大人。”程据摇头笑道:“展延不必这般客气。以前我在广城君1府上时,你父亲和我就是老交情了。”随即,程据又仔细替石拓看了脚上的伤,在留下宫里的外伤愈合膏后,程据便起身告辞:“宫中事务繁多,我就先告辞了。这位姑娘病情若有变化,展延只管派人来找我。”石拓便又是一番感激不尽。太医院的马车驶出金谷园后,那名医助不解问道:“看样子,那姑娘不过是个僻野村姑而已,大人如何这般上心,还亲自施针”程据笑道:“一则是替娘娘卖石家一个面子,二则是这姑娘的病况委实奇特,让我有探究的兴趣。”“比太医院里用来试药试针的病例还奇特么”医助问道。程据却只是含笑不语。在太医院里,为提高太医们的诊治水平,不但有从各地选来的疑难杂症病例用作试验,特殊情况下,还会从廷尉府大牢中挑选一些死囚犯用来试药试针。为了达到贾南风想利用药物控制宫人的目的,程据曾借用王寺村进贡的忘忧散成分,反复用死囚试药,配制出一种以镇静安眠药为引子的致幻药物。这种药物在宫外根本不可能出现,他却在疏桐的脉象中发现了服用这种药物后的特殊脉象这让他在诧异之余,对疏桐的身份产生了兴趣:她若不是宫女,最大的可能就是表妹府里的人而不论是宫人还表妹府里的人,毫无疑问,只要服用过这种药物,就绝不能让她醒来碍于石拓在旁,不能一针致命,他便选择针刺她的几处致命穴位,让她的昏睡程度不断加深。最多五六个时辰,她就会去阎王殿里报到了。马车径直驶入靠近金镛城的太医院内。程据一下马车,便有宫人报说皇后娘娘请他前去商议事情,他来不及更衣,便随宫人赶去禁中面见贾南风。那名医助抱着针匣刚跳下马车,一名着六品医官服的太医便笑着迎上前来:“怎么,荀医助又随程大人去挣了外快”“哪有那么多外快可挣先前是去金谷园替石七公子带回家的一名村姑看了病。”“石七公子”医助道:“岳大人不知道么就是那位优渥公子啊。也难怪娘娘平日提起他都啧啧称赞,今日见了,果然惊为天人”“不是有人说前几日洛河大水,这位优渥公子失踪了么”“可不是么,石七公子就是被这位村姑从洪水中救下的。这位村姑为救他受了伤,昏迷了好几天”医助将石拓先前描述的情形说了一遍。被医助称为“岳大人”的医官皱起了眉头。待医助将他在金谷园的所见所闻“八卦”完毕,那名医官便道:“这么热的天出诊辛苦了,程妈在后院里做了凉茶,你去喝杯茶歇歇吧。”待医助去往后院,姓岳的医官便对正准备去卸车的马夫道:“院使命我去济生馆借取医书,还得辛苦周伯送我一趟。”已过亥时,金谷园清扬居中仍是灯火通明。“公子,这药真的喂不进去。”丫鬟玲珑端着盛满黑色药汁的玉碗,蹙眉望着一旁的石拓。“我来试试。”石拓在床旁侧身坐下,手臂穿过绣枕揽住疏桐的肩背,将她抱坐在怀中。玲珑见状,忙将丝绢在疏桐颈下围好,随即将手中的玉碗递近石拓。石拓一手抱着疏桐,一手拿起玉碗中的药匙。一瞥见石拓手背上那排细密的血印,玲珑便惊讶不已:“公子,你的手怎么了”“没事儿。”石拓舀起药液,用匙底压开疏桐的门齿,将药液徐徐倾倒入口。眼见药液喂进口中,可石拓一取开药匙,药液便沿着疏桐的嘴角流泻出来,不但脏了她颈下的丝绢,也将石拓纯白的衣袖染得一片乌黑。玲珑忙忙放开玉碗,抓了丝绢替石拓擦拭。正是手忙脚乱之时,一名丫鬟进门垂首禀道:“公子,外面有一位叫王墨的公子求见。”王墨石拓一怔,随即摇头道:“不见。”丫鬟又道:“那位王公子说是专程替公子送琴来的。”“送琴”“嗯,说是公子的绝响。”石拓叹了口气,将疏桐轻轻放回枕上,起身往门外走去。院门口悬挂的风灯光晕之下,抱琴而立的男子,果然便是王墨。夜幕下,这道孑然茕立的身影,在地砖上拉开一道长长的暗影,令石拓瞬间联想到他的小字子夜。“子夜实在愧疚,不过是一念之差,却险些害了展延兄。”一见石拓,王墨便开口道歉。闻言,石拓停在原处:“此话何解”王墨上前几步道:“说来羞愧,我有位朋友对绝响念念不忘,愿出巨资收购,料想展延兄定然不会同意出让,我便设法灌醉展延兄,取走绝响,只是怎么也没料到那天夜里会突降暴雨,令展延兄涉险受困”石拓冷冷打断道:“你既用计得到绝响,此刻又为何主动给我送回来”“君子不夺人所爱。”王墨将琴匣双手奉给石拓,一脸诚恳道:“我也是利令智昏,一时糊涂了,还请展延兄谅解。”石拓接过琴匣,冷颜道:“琴我收下了,至于谅解,请恕我收不下了。王公子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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