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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荣给常氏请安后,便对疏桐道:“疏桐姐,公子正四处找你呢,说是要让你和他一道去建春门为蕙小姐送行。”疏桐抬眉为难望向常氏:“夫人,这”“呵,看来我那瓶药没白给啊。这才几日,他就离你不得了”常氏一声轻笑,随即道:“总归都是去建春门,你就和他一起去吧。”疏桐返回清梧院时,王墨却没有半点要出门的样子,还穿着中衣坐在书桌前翻阅一堆发黄的书卷。“公子不是说要去建春门送行么怎么还没更衣”疏桐诧异问道。“这不正等你为我更衣么”王墨头也不抬道。作为他的通房丫鬟,侍候他梳洗更衣,却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了。疏桐愣了愣,转身走进内室去替他挑选衣袍。“公子准备穿哪件”疏桐一打开衣橱,嘴里的话便自然打住了。这设有檀香熏笼的衣橱内,整齐叠放着一色青灰的外袍。唯一的区别,只是因洗涤次数不同,而呈现出些微的浅淡色差。“公子的衣服,为何都是这个颜色”疏桐回想起来,这些天来还一直以为王墨没换过衣服,却原来所有的衣服都是一个颜色。“桐儿觉得这个颜色不好看”王墨头也不回道。疏桐摇头道:“我只是奇怪,再好看的颜色,公子这样日日穿着,不会看腻么”“选择是件浪费精力的事情,若只有一个颜色,就省事省心了。”说罢,王墨从桌前转回头来,看着疏桐道:“我是个有执念的人,一旦认定了什么,就难以更替。”“那公子最初为何要选这个颜色”被他深黑的眸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疏桐转身取出一套袍子,带上衣柜门,垂眸朝他走去。见疏桐走近,王墨丢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就着疏桐捋开的衣袍,一边伸手穿衣,一边道:“行走山野间,这个颜色与四周的草木最为协调,不会刺激招惹林中的毒蛇猛兽。”疏桐听得一愣:那王寺村也是个凶险的地方见疏桐发愣,王墨自己捋过衣带在腰间系好道:“对了,我替你给青竹备了件礼物,你看看合适不”王墨转身将桌上一个用锦缎包覆的木盒递给疏桐,疏桐打开看了看,里面都是些包装精致的胭脂水粉。没料到作为主子的他,还想着替丫鬟的奴仆朋友准备礼物,疏桐有些不解。“我说是要送女孩子,惠和堂的女掌柜就推荐了这些东西。”王墨专注看着疏桐的表情,忽而勾唇笑道:“不用致谢,我们如今有交易,这算是礼尚往来。”一听王墨提到惠和堂这个京城中最有名的女子饰物店,疏桐心里便有些起疑:这些礼物,原本就是他想送给青竹,托自己的手来掩人耳目的吧疏桐抱着礼盒跟着王墨走出清梧院,门外早已停着一辆油壁车。两人上车之后,王墨便命车夫全速赶往建春门。听着马蹄奔跑的“哒哒”声,王墨突然道:“我看桐儿还得学学骑马,马车的速度可是慢得太多了。”“骑马”正盯着礼盒发呆的疏桐诧异抬头道。“你要在石拓面前扮演我的小师弟,光会弹琴不行,男人得学会骑马”王墨看着疏桐,寻思道:“明日我去东市替你选匹骑乘马。”疏桐皱眉道:“也是两月内必须学会”“骑马这种事,两日就该学会了。”疏桐望着王墨毫无通融的表情,垂首强制压抑着自己想把礼盒砸向他的冲动。待王墨和疏桐赶到建春门时,王恺、常氏和王家的其他子嗣早已等候在城门外的驿道一侧了。而道路另一侧,也首尾相接的停满了华盖马车,想必是与司马颖交好的其他官宦前来送行。一加入王家送行的车队,疏桐便听玉荷说,王家赠送的十余车礼物,已经和司马颖家满载物资长达十余里的车队一道驶出城去了。疏桐朝驿道尽头望去,虽看不见车队的影踪,却从路面尚未平息的滚滚烟尘中,想象出了那种恢弘气势。“老爷,王爷的仪仗马上就到了”一名小厮从城门里小跑出来向王恺躬身禀报。“注意礼仪,王爷就要到了。”王恺回头叮嘱一声,常氏和几位公子便都纷纷肃容整衣,端然而立。片刻后,在一阵丝竹礼乐中,一队身着铁衣护甲的执戟卫兵便整齐从城门走出,之后便是手执华盖、羽扇、旗幡的队列鱼贯而出,再之后,便是一乘装饰极其豪华的辂车缓缓驶出。第三十二章 见异思迁更新时间201428 20:05:30字数:2028辂车驶出建春门后,缓缓停了下来。王恺当即领着儿子们上前去行礼问好。疏桐和王家的一众女眷则被留在原地,只能远远观望。疏桐原本还想辨读唇语,无奈背身而立的王恺,恰好挡住了掀开车帘与之对话的司马颖。王恺与司马颖对话几句后,向一旁侧了侧身,王墨便从三位哥哥身后走上前去,躬身对着辂车内的司马颖施礼。远远望去,王墨那一身沉郁幽静的青灰衣袍,在一片红黄朱紫的喧哗色彩中,将他笼罩在一种含蓄谦逊的低调氛围中,沉稳而又笃定,毫不引人注意。此时,王恺便着人通知常氏,可以带女眷去辂车后面的车队与王蕙相见。疏桐抱着礼盒跟着常氏一行,去了辂车后第三辆王蕙乘坐的马车旁。常氏被王蕙接入马车之中叙别,与王蕙同乘的青竹便主动下车避听。一见到疏桐,青竹便有些惊讶:“你也来了”疏桐含笑将礼盒递给青竹,回头瞥一眼立在司马颖车驾前的王墨道:“这是公子送给你的礼物。”青竹面带诧色:“真是公子送的”“不仅是公子送的,还是公子亲自去惠和堂挑选的。”留意到青竹的表情,疏桐又补充了一句。青竹接过礼盒打开看了一眼,随即抬眉向王墨站立的位置望去,不料王墨也正回头朝这边看来,两人视线相触,青竹当即红了脸,慌忙垂首避开。似与司马颖交谈完毕,王墨退回了先前的位置,辂车的车帘也随之落下。一个随行执事躬身吩咐几句后,马路另一侧送行的官员们又纷纷上前道别。青竹与王墨对视后的表情,清晰落入疏桐的眼底,疏桐转首望向王墨,目光与王墨隔空相接,王墨勾唇笑了笑,随即转回头去,与身旁的二哥王润交谈起来。凝眸辨读唇语,疏桐发现他说的居然也是“青竹”,便心下了然:果然,他不过是借自己的手掩人耳目罢了。像青竹这般貌美又多情的女子,男子都是喜欢的吧“疏桐,别忘了你那日的承诺。”青竹将礼盒抱在胸口,一脸郑重道。想想这两人如此情深意切,自己为了留在王家,硬生生的挤在了他们之间,疏桐此刻心底竟有些歉疚,她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我记得。”片刻后,礼乐再次响起,昭告司马颖的仪仗即将启程。常氏当即从马车中下来,带领一众女眷退至路边,躬身注目车队徐徐前行。王蕙前面一辆马车的车帘被人掀开,里面露出一张美艳之极的容颜:丹唇峨眉,皓齿明眸,宛如画图中走下来的洛神。疏桐看得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这是司马颖的正妃乐素。乐广本是与潘安同龄的美男子,他的女儿生得这般美丽也是理所应当。见过了乐王妃,疏桐才明白为何常氏那般放心不下王蕙。有乐王妃这样美艳绝伦的妻子,疏桐难以想象,司马颖为何还会娶王蕙这般资质平庸的女子乐王妃掀着车帘,视线急切扫过路边送行的人群,似在寻找着谁。疏桐也不由得好奇,为何方才没见有人登上她的马车话别难道乐家没有来人相送在疏桐替乐王妃寻找家人的时候,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王墨,惊讶发现他的目光正跟着渐渐加速的马车,一路追随着乐王妃。那样肆无忌惮的长久凝视,让她不免诧异。再沿着那道胶着的视线看向乐王妃,却发现她的头微微伸出了车厢,视线与王墨保持着某种微妙的交互疏桐心底忽然涌起一丝难以描叙的奇怪情绪。马车的速度渐渐加快,乐王妃的车驾倏忽远去,王蕙的马车也紧随其后,直到丫鬟们乘坐的油壁车自眼前徐徐开过,疏桐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在替青竹难过。这男人好生无情,青竹对他情深至此,他见了别的美女,却一样见异思迁,不舍移目在疏桐的感慨之中,司马颖的车队绝尘而去。待王恺及常氏的车马入城后,王墨和疏桐也登上了马车。马车驶入建春门后,却并未返回王家宅院,而是沿着南北大街一路往南。疏桐感觉方向不对,掀开车帘瞥了眼窗外倒退的街景,当即问道:“公子要去何处”王墨笑道:“去那日石公子推荐的醉芳楼看看。”青柳巷的醉芳楼疏桐一脸愕然:还不到午时,他居然要去逛妓馆王墨背靠车厢软壁,含笑打量疏桐:“桐儿有话要说”疏桐顿觉自己的表情不妥,当即垂首道:“没有。”马车急行一阵后,渐渐慢了下来,随后便在一幢青瓦红墙的宅院门口停下。“桐儿,到了,下来吧。”王墨步下马车,回首招呼疏桐。疏桐闻言,再掩藏不住心底的惊讶,抬头疑惑望向王墨:“我也去”“难不成将你留在马车里”疏桐抬眉望一眼马车外的那幢宅院,心中竟有些畏惧:“公子带着奴婢同去,不妥吧”“有何不妥”王墨追问。“这”疏桐有些语拙。见疏桐一脸窘态,王墨终于心满意足道:“带你去拜师学琴,阮先生每日只有这个时辰有空。”疏桐疑惑着走下马车,果然便见车夫赵一手里正抱着琴匣。王墨替她找的师父,竟然是醉芳楼里的琴师压下心底的惊讶,疏桐接过车夫手里的琴匣,跟在王墨身后,走进了那扇朱漆大门。门内是一片静寂幽深的庭院,似很久无人修剪,院中的花木都长出了竹篱,将庭中小径遮了大半。这里是名动京都艳帜高张的醉芳楼疏桐越看越是怀疑。且不说此中没有可以登临的高楼,便是这庭院荒芜的萧疏模样,也会吓住那些寻芳猎艳的金主吧王墨却似这里的常客,径直拂花分柳,穿过石缝中长满青草的青石小道,往庭院深处走去。两人沿着爬满紫藤的游廊走了几百步,穿过一道月门,便到了一处小合院。第三十三章 拜师学琴更新时间201429 15:35:57字数:2116“阮先生,我们到了。”王墨立在院中,对着木门轻合的上房躬身禀道。片刻后,木门从内拉开,一个身着绿袍的清俊男子走了出来,一见王墨便含笑迎上前来:“子夜何时这么生分了”“千里兄,最近可还好”王墨笑道。“服了你上次开的药,最近好多了。五石散我是不碰了,只是戒酒这一点,有些困难”“突然戒掉是比较困难,千里兄逐渐减少便好。”王墨说罢,侧身对疏桐道:“桐儿,这位是阮瞻阮先生。”疏桐上前躬身施礼:“见过阮先生。”阮瞻转头打量疏桐一番,随即笑道:“如此佳人,子夜放心让我教她奏琴”“呵呵,谁不知千里兄眼中只有锦娘一人”王墨脸上笑意加深。阮瞻却皱眉道:“我原来竟有那么高调真是要命,若此事被内兄知晓,回去少不得要被教训。”“千里兄不惧内,反倒惧内兄潘主薄”“倒也不是惧怕他,只是”阮瞻提及他妻子的哥哥潘岳,面上便有些愁容,他摇摇头:“罢了,好好的提他作甚,我们进屋谈吧。”进屋落座后,王墨便正式向疏桐介绍阮瞻:“桐儿,阮先生家学渊源,琴技远近闻名,你能拜他为师,必然进步神速。”“呵呵,子夜确定要这位姑娘拜我为师”阮瞻替王墨斟茶后,拎壶笑道。王墨点头:“今日带桐儿来,就是诚心来拜师学琴的。”“子夜你就不怕自降辈分”阮瞻眼中带着叵测的笑意。王墨一怔,想明白阮瞻的话是在隐射他与疏桐的男女关系,便也学阮瞻先前的模样皱眉道:“我原来竟也有这么高调”“哈哈低调如子夜,竟也被我识破了。”阮瞻见自己一语道破了王墨和疏桐的关系,当即放声笑了起来,一脸得意。王墨唇角露出一丝无奈之笑:“罢了,为着辈分着想,能否让桐儿拜令尊画像为师,千里兄再以师兄名义代为授艺”阮瞻脸上笑意正浓,听到这里,忽然敛笑:“子夜是早就想好拜我父亲为师了吧”王墨瞥一眼疏桐,摇头道:“千里兄高估我了,我也是此刻才想明白。”疏桐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云里雾里,不知所云。正转首打量室内简朴至极的家具器物,便又听阮瞻道:“学琴贵早,子夜为何现在才让疏桐姑娘学琴”“实不相瞒,我与优渥公子石拓约下了两月后在芳兰渚赌琴,所以才临时抱佛脚,恳求千里兄帮忙。”“与石拓赌琴”阮瞻顿时来了兴趣:“子夜是看不惯石公子的孤高冷傲”“算是吧。”王墨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给阮瞻仔细道来:“前些日子我在谦词楼召了个琴姬听曲,他和金谷园那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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