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冲进将军府,人数太过庞大,我与他也所以,任枫大约到今日都不晓得。”我抿了抿唇,我当初竟能以为自己死的一点遗憾都没有了后来还有一大串事情庞元谋反,突厥人杀入京城,将军仅仅多活了几日。若是常青没有受那份烧伤,许是能死里逃生的,说不准,是我拖累他。还有,我的家乡在梦中也是“常青,我的家乡可也是叛军所为”我猛地想起那梦中的情景,胸口凉得彻底,“可还有人活着我的妹妹怎么样了”我从未在梦中见过梨花的尸首,便一直抱着期望她还活着,不像爹娘那样惨死。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常青回答,却见常青缓慢地摇了摇头,说:“我没活到那个时候,并不大晓得。”作者有话要说:6000字大章简直码图再收个尾就完结了,好开心啊躺非常感谢新苑南瓜饼妹纸扔了一颗地雷3,看到乃的id我肚子都饿了非常感谢烟消云散妹纸扔了一颗地雷,抱抱乃这个地雷大户么么哒3,今天为止,十个地雷席位终于全都填满了,谢谢大家。、第五十二章常青的话令我胸口一堵,堵因有二,一是我家乡之事至此怕是要断了线索,二是常青没能逃出升天,看来我死之后,他大抵没能多活几天。我不由得对他愈发愧疚。当初我不晓得自己究竟喜不喜欢将军,但此刻我十分确定,我是喜欢常青的。我问常青:“你的意思是庞元将在十日后谋反吗这回还是这般”我没经历过所谓的逼宫,只是单听常青的叙述,亦觉得一阵心惊。百年江山一朝倾覆,对其庇护下的百姓而言,绝对是件大事。若是天子昏庸,平民生活困苦,有人为义举杆而推翻皇室倒也罢了。偏偏当今天子还算勤政,反而庞元是个万人骂的贪官。再说,这么算来我、常青和将军都还是被他间接杀掉的,绝对算得上仇人。“从我和任枫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大约是的。”常青仍拧着点眉头,“不过,庞元不知道我和将军换了他所有的人马,凭阿史那染干鲁莽的性格和不尽人意的才智,他不会去查所谓染了风疹的士兵的。如此一来,他若想像之前那般从挟持皇上开始,我们能轻易反制他。况且,沿海一带的倭寇已被制住,不会有人趁火打劫,应当好办得多。”我正要再细问,常青忽然牵了我的手,我在树杈上勉强侧了身,常青的目光正牢牢地锁着我的脸。他问我道:“阿刃,你是真的喜欢我吗”这个问题着实让我没法爽快地回答。我在心里扭捏了一会儿,没想出什么委婉的表达方式,本想打个哈哈,谁知常青的眼神竟是相当认真。我一贯拿他有些没办法,本就愧疚,他这么看着我,我更不好意思敷衍了,索性心一横,回答:“是。”“阿刃,我说得可是男女之情,并非兄弟情谊,你要想清楚。”我本就觉得自己不善言辞,再说毕竟是个女的,我本还是想给自己留几分含蓄的。但耐不过常青反复问我,哪怕表白了仍是存疑,我恼羞成怒,道:“难道这话不该是我问你你可考虑清楚,尽管看着不像,可我真的是个女人,你不能单靠兄弟之情跟我过一辈子。”话说完,我满脸发烫,幸亏天黑的早,大概能盖得住我此时的脸色。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我无才无貌,甚至都看不出是女人,常青究竟瞧上什么了常青终于笑了,我终于又见到他那两颗虎牙。我感到他捏着我的手的力道大得出奇,还略有几分发颤。常青道:“阿刃,我分的一清二楚你可还记得我欠你一句话当初,我说待你想起来就同你说。”我望着他的脸,一时不大说得出话来。其实前世记忆一回来,我也略微猜得到他想跟我说什么。常青一个错身下了树,他动作太猛太快,我都要担心是否会摔伤,还好他基础功练得不错,稳稳着地。“阿刃,我想娶你。”常青从树下抬头望着我,目中闪烁着藏不住的笑意。我差不多晓得他要说这么一句,只是来得太突然,我还没准备好。这下,我更庆幸天黑的早。成亲总归是件严肃的事,我考虑了一下,决定从树上下去好好说。我本来就是今天死的,为了防止没在火场里被烧死结果因为下树而摔死的结果出现,我踩着一根根桠杈,平稳地往下走。待我刚刚踩下倒数几根树枝,忽然意料之外的脚下一轻,天旋地转,常青托着我的腰把我从树下抱了下来。我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惊讶之下不得不扶住他的肩膀,直接跌进他怀里。我与常青的肢体接触并不少,只是在这种情况发生,难免会有些许异样的感觉。常青注视着我的眼睛,我能清晰地瞧见自己在他眼中的倒映。只听常青换了个说法,又重复一遍,道:“阿刃,你可愿意嫁给我”常青此时的笑脸,与他上一世在火场痛苦地对我说同样的话的模样重合,我愣愣地瞧着他,神智恍惚。现在思来,我对他第一次产生不同寻常的情感,便是那时吧。而且这份感情似乎或多或少影响了今世。难道我还能说不愿意吗“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是回答,“待事情太平下来,你跟我一起回家跟爹娘说一声吧。”常青眼中喜色愈重,飞快地俯在我唇上吻了一下。我一愣,发觉自己似是有些留恋他的温度,于是缓慢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这夜,我们许久才回到帐篷里,谈得上彻夜交心。两世为人,感慨实在太多。今日短短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多到令我平白多了一辈子,沾上枕头时我已疲惫不堪,昏昏睡去。日子总算有了些新的盼头,竟是难得的安眠,做了一夜好梦。我琢磨着,或许有一日我和常青也能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最好能离爹娘和梨花近些,到时候就是一个大家子。我过去的噩梦中,家乡是被突厥人所屠,既然送进皇宫里的突厥士兵已经被将军和常青掉包,想来只要能平安度过数日后的叛乱,压制住庞元,我爹娘、梨花还有整个村子的人就都能保住了到时我们全家人就能团聚。我这么想着,便忍不住微笑。第二日我醒来时,十分精神抖擞。不过,待我们见到将军,才晓得不是所有人都同我一般睡了个好觉的。将军大概是熬了整夜,原本如玉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哪怕晓得将军体魄出人并不脆弱,可他的长相依旧给我一种女子般弱柳扶风的摇摇欲坠之感。我瞧不见自己,但是将军与常青红润的脸色形成了明显的对照。常青上前问道:“有问出什么吗”将军扶着额角,用力抿着泛白的嘴唇,摇摇头,缓缓回答:“他了解的东西不多,似乎只晓得我们已经掌握的东西。”“应该足够了。”常青笑笑,安慰道,“我们把主力替换过,他们翻不出浪花来的。”将军眉头深蹙,眸中光彩微暗,压着声音说:“还不够。”常青似乎不希望我将记起来的事告诉将军,再说他们涉及的事已不在我记得范围呢,我索性在旁边闷着装作一概不知,光听他们讲话。“常青,你可知将此事了结之后,我们便”将军垂下眼睫,两手不安地交握。“便再无先机,我晓得。”常青打断他,“以后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九日后那天,你要是有哪里想去,去就是,我可以替你干别的。”“多谢。”将军闭上眼睛,我无法窥见他的眼神,但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他此刻应该是神情感伤。我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常青是在暗示将军可以去见上官云锦。我上一世还不大明白将军为何会对翩翩起舞的上官云锦如此着迷,加上今生的经历才略知一二。他们早在庞元的晚宴上就见过,想来相似的人之间会有那种不可捉摸地相互吸引。而两件事之间,怕是还发生过一些我与常青都无从得知的情况。因为常青说,上官云锦是冒着风险从皇宫里溜出来探望将军的,还为将军自毁容颜。我不晓得多大的狠心才能对自己那样的脸下得去手,毕竟我相貌普通,不懂拥有美貌是什么感觉。但我至少晓得,上官小姐不会为一个普通交情的人做到这般地步。将军再次睁眼,他的嗓音虚无缥缈得似从远方飘然而来:“我再挽回最后一回最后一回。”他将最后几个字缓慢地重复了好几遍,语气并不重,甚至很轻,却颤得厉害。我与常青对视一眼,向将军告辞,离开军帐。“将军是在说上官小姐”我刚走得离帐篷远些,便问。常青毫不犹豫地点头,顺带牵住我的手,道:“嗯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上官云锦最后是死在皇宫里的吗而且,她在宫中是为了等待封号。”我略一点头,表示记得。上官小姐要是入宫为妃,那便是嫁给皇上,成为后宫众多妃嫔之一了我不禁想象了一番常青被迫与某位不是我的女子成亲的情景,实在瞬间妒火中烧,心中犹如烈火炙烤,煎熬不已。过去许是尚能忍耐,如今我已不可能再有退让的念头。将心比心,我顿觉将军的涵养已是出众,皇上活得这么好简直幸运非常。“我有没有事情还可帮忙”我同情起将军来,问道。常青的手不经意地勾了勾我的手指,神情肃了三分,说:“阿刃,其实我希望留在帐篷里,别去。庞元除去突厥的兵马,还有自己养的私军,到底会怎样,我与将军都不是十分清楚,万一多方混战,我怕”“我也怕。”我对他微笑,“当初我们刚上战场的时候,不是也对一无所知吗照样活到现在了。”既然早已决定并肩,索性就这样一起走到最后。这肉麻的话我没那个脸皮老实说,不过常青大抵看懂了我的眼神。他短暂地晃神后,将我的手握得更紧。“好。”常青弯起眼角,对我回以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作者有话要说:q皿q不好意思卡文更晚了其实我本来想干一件疯狂的事,比如说从今天日更6000什么的仔细一琢磨我这个烂时速还是算了吧ot非常感谢妹纸扔了一颗地雷3,乃来啦,抱抱3、第五十三章九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我们完成很多事。前段时间,常青和将军已做下不少布置,他对我一一细数各处安排的人马和打算,我才发觉常青之前几个月忙得昏天黑地绝非没有道理。这些天,我和常青又忙里忙外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许多准备,还多次跟着将军出入皇宫。未免打草惊蛇,此事非得瞒着皇上和御林军不可,因此有几分困难。将军一直显得很镇定,或者说他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镇定,偶尔我会发觉他的手在发抖。上官小姐在第三日进了宫准备听封,那一日,将军话说得格外少,眉头亦皱得格外紧。我坐在他跟前的桌案上做事,只觉得身边阵阵寒风拂过。时间转瞬即逝,八日后,突厥大王子突然说要当着众大臣的面,亲自将十个突厥舞姬送给皇上。当今圣上算是勤政,唯有在女色一事上难以把持,当即答应,并说要在第二日傍晚举办盛大的宫宴,邀请百官参加。官员们大多欢欣答应,可庞元称突染风寒,无法出席。平日与庞太师一党的人见风就倒,连忙纷纷生病,从腰病到的脖子的都有。常青便对我道,时候到了。从常青话中可知,将军上一世在皇上办宫宴时仍在重病之中,根本无法下榻。而常青自己在为抓刺客的事忙里忙外,亦推辞不去。结果当日前往的王良、李强等人皆死在突厥人的弯刀下。庞元的突厥兵将皇宫屠到一半,上官小姐就上吊自缢,随后突厥兵冲出皇城,在整个京城城墙之内大肆扫荡,土匪本色尽现。将军府里的主子和护卫拼死抵抗,仍寡不敌众,常青和将军皆丧身于此。即使没有亲眼见过,我也能想象得出那个鲜血遍地的场景,不禁两手发汗,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嵌进手心。我梦中的家乡村庄便是如此,土地为鲜红粘稠的血液所浸润,尸体堵塞了道路。无论如何,都要阻止突厥人。这日酉时,将军带着我跟常青,进了宫。周围皆是些着盛装谈笑的官员,神色轻佻而轻松。我想,若我是个一无所知的真正的男子,或许也会这般,在入宫前与好友聊聊女人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