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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次,显然内中人正处於昏迷状态,无法进食伯邑考对此却是不信,他与这狗皇帝相处多时,如何不知道他虽然行事疯狂,却也谨慎万分,就连这次出宫巡游,也要等到两位皇子即将归来才肯启程将皇权看守得如此慎重的一个人,伯邑考如何能相信他在“奸妃”的唆使下误落了他们兄“妹”的圈套中须知那九尾狐本就是纣皇手中棋子,它定下的圈套难道不就是狗皇帝的圈套何况狗皇帝身上所中之毒来自奠柏这树伯邑考曾在宫中见过,虽然又毒又腐,但是御七早已研究出解读之法,哪里还能有现在这番凶险景况在只是这狗皇帝显然将自己与御七站在宫门前的对话听在了耳中,而且一定和御七一般正在生气,以致现在也不肯将他召入寝宫相谈。伯邑考多次被侍卫拦阻,终于也泄了气,不再前往寝宫探望狗皇帝的伤势,只窝在偏殿里,摊开行宫四周的地形图来研究,而后叫来公子偈与恶里龙,吩咐他们如何布置兵力,以防万一周人来袭。直到亥时四周里一片漆黑时,伯邑考才从偏殿里走了出来,慢慢地踱到寝宫门前,却见门神依旧守卫在前,虽不看他一眼,但只要他想要推门而入立即就会伸出手拦住他伯邑考看了那两个侍卫一眼,忽然伸脚在门上踢了一脚,虽然没有将门踢开却是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屋内的人就算真的睡着了也会被他惊醒因为伯邑考这一脚动作极快,又是出乎意料,那两个侍卫自是提防不住。又是知道这位公子乃是纣皇宠臣,侍卫不敢真的动手将他驱赶,只能双双怒瞪起眼,警告地瞪着伯邑考。伯邑考不将怒目而视的侍卫放在眼底,而是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出声叫唤了纣皇两声。那屋里却是依旧无声,没有一点回应。伯邑考抿了抿嘴唇,等了小半刻,这才再次开口道:“陛下,下雪了。”那两个侍卫闻言双双翻翻眼,望向黑黝黝的夜幕,而后迅速地垂下眼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堂而皇之撒谎欺君的伯邑考。伯邑考反而不以为意地冲他二人笑了笑,暗地里却是庆幸夜色极沉,一片黑暗,侍卫瞧不见自己通红的脸,要不然他也不会特地等到这个时辰才来诱哄狗皇帝开门。一面又暗暗地在心里催促着狗皇帝不要这么别扭,赶紧开门,否则自己的面子就要丢光了却是过了好一会儿,屋内才传来狗皇帝的声音道:“你骗朕,若是下雪如何听不见半点响声”那两个侍卫听见纣皇答话,立即退到了寝宫外门口,将岗位搬到了此处,然后继续如两尊雕像般一动不动地守卫着。伯邑考见他二人主动离开,暗暗松了口气,这才回狗皇帝道:“只是小雪,自然无声,但已渐渐转大,怕是后半夜就会变成鹅毛大雪呢。”屋内立即又没了回应,却是没得一会儿,宫门被纣皇从内打开。伯邑考见此连忙伸出手去紧紧抓住刚刚打开又立即要关合上的房门侧边,这才没有继续被正在气恼中的狗皇帝关在门外就见狗皇帝气哼哼地蹬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幕,而后又瞪向伯邑考,却是没舍得真将门用力甩上,叫对方卡在门缝里的双手受伤,只冷冷道:“你果然骗朕”伯邑考不会回答这句气恼下的质问,也没有将狗皇帝黑压压的面色放在心上,身子向前一步就迈入门内。他反手将宫门合上,这才抬头看向纣皇,却是脸色顿时一冷:“陛下能诓骗于臣子,臣子偶尔欺君一回又有何妨”纣皇“哈”了一声,道:“原本以为你是来向朕赔罪的,却没想到竟是来兴师问罪的”伯邑考冷冷道:“陛下承诺过,只要西岐不与陛下为难,陛下就绝不会对西岐动手,而今却又是为什么”回身坐到床边的纣皇闻言,微微冷笑道:“你也好意思对朕说这番话,若你西岐没有与朕为难,朕那八十多个忠良之臣难道是被河伯请去喝茶做女婿了不成”伯邑考闻言一愣,清冷的面容渐渐露出羞愧的神色。纣皇则是低下头去研究其身上的伤口,不再搭理于他。半晌,一直呆站着,被纣皇反驳得无话可说的伯邑考才迈开步子,走到狗皇帝面前,低垂着视线也不敢看对方神情究竟如何。如此又呆站了许久,伯邑考才呢喃出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也是伯邑考身为人子身为周人,对父亲、西岐尽的最后一份孝心”伯邑考清楚纣皇此番举动的目的,但只要他的父亲姬昌一直留在行宫内,纣皇便不能将苏全忠行刺的事端栽赃到西岐的头上,叫天下诸侯有借口群起而围攻西岐这是他唯一也是最后能为西岐所做的事情纣皇讥讽地笑道:“你是尽到孝道,可朕这伤不就白得了”说罢便抓住伯邑考双手,将它们按在自己的伤口上。伯邑考感到手上似触摸到了粘稠的湿意,连忙收回了手,抬眼看向纣皇的伤口道:“陛下既然有所图谋,想要诱逼天下诸侯发兵进攻西岐,行一箭双雕之计,自然要有所付出何况邑考相信陛下的奸猾与御七巫医的本事,自然不会真有性命之危”“哦,朕奸猾,骗朕开门的兔子就老实了”纣皇戏谑出声,而后抬起双脚躺到了床榻上,嘴里轻轻地哼唱了起来:“小兔儿乖乖,把门儿开开,我要进来”伯邑考听他哼唱的儿歌分明是在揶揄自己,但也知道对方已不再对自己生气,微微松了口气,随即有些无力地趴在了床榻边,闭上了眼睛,随便听着狗皇帝哼唱,竟是渐渐地睡着了。纣皇慢慢哼唱了一会儿,缓缓低下头瞧向趴在床边迷糊睡去的伯邑考。他伸出手摸了摸西岐世子的脑袋,叹了口气,暗道这小子什么不好学,偏要学自己一模样做起了恶人,如今姬昌被他逼来行宫做人质,纵然得了好处也只会记恨着他的不孝,日后两人相见当真是再无半分父子之情可言了如此一来,伯邑考可就真的再也不是西岐的世子,而是他纣皇的情人了思索至此,纣皇愣了愣,心里隐隐起了一股冲动,连忙收回了手,免得自己忍受不住将床边睡熟的人一把掐死、102没有硝烟的战场三十三作者有话要说:却说这一日到了后半夜,竟真的下起雪来,初时小小,寂寞无声,到了后来越下越大,清早推开窗门一看,外间已是白茫茫一片。可怜伯邑考因为纣皇重伤在身,不便睡他身旁,只能委屈地在床边趴了一夜,结果受了一夜寒气,体寒之症立即发作,半夜就昏沉沉地发起高烧来。只是一夜都不曾被察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前来给纣皇复诊的医者发现,急忙地将他带到偏殿里去喂了一大盅退烧的汤药,这才缓和了一些,躺到床上,睡了过去。伯邑考这一病就足足病了三天,才终于从昏沉中苏醒了过来。伯邑考人一醒来连忙拉过给他送药的侍女,问他纣皇病体可有康复。那侍女却摇摇头说皇帝陛下这几日依旧昏迷着,莫说康复,连清醒的时候都不曾有过。伯邑考心知这狗皇帝还要演戏几天他此番受了重伤,如何能甘心一点好处都不得纵然不能将西岐立作天下围攻的靶子,哄骗一些没耐心的诸侯反商也是好的却是不想到了第五日,狗皇帝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却是睁开眼睛一不逼问刺客二不接见群臣,只一口一个“爱妃”、“妲己”地呼唤着。可是这次刺杀狗皇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奸妃的亲兄长当日事件发生后,早就看奸妃不顺眼的公子偈当即就命人将奸妃捆绑了起来,只等审讯过后就将她一刀杀了,免得她继续祸国殃民这半年来,大臣们不知在这奸妃手上吃了多少亏,家中不知多少做官的亲属被她挑拨得砍去了脑袋,自然乐意见到这奸妃被捉拿起来,皆道狗皇帝一向爱惜性命,如今差点被奸妃的兄长谋害了,哪里还能容得了她哪里想到狗皇帝竟然宠爱奸妃至此,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开始呼唤她了只是那些大臣实在恨极了奸妃,不愿错过这次良机,竟是一个个跑来唆使公子偈将奸妃杀死,以保国家社稷公子偈被这些大臣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竟是真的被说动,转身就提了大刀跑去监牢,一把将那九尾狐扭了出来,一刀就朝它脖子砍了过去。但见血光一片,哀嚎一声,九尾狐吃痛之下连忙变换法术,脱了躯壳,逃了出去。九尾狐灵魂一走,身躯立即少了法术周全,眨眼之间就现了原形,变成了一只九条尾巴的雪白大狐狸公子偈没有料到会有这般变化,登时被吓住。那九尾狐魂魄躲在一旁,见有机可趁,急忙趁虚而入,附在了公子偈身上,暗暗地隐遁了行迹。公子偈不觉已被附体,依旧傻愣愣地盯着九尾狐的尸体看了半晌,而后“嗷”地一声跳起,一把抛开手中大刀,仓仓惶惶地便跑了出去,大吼大叫着“狐狸”“狐狸”。众人见他神色有异,好似疯癫,不由得面面相觑,连忙奔进监牢里探看,却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觉个个腿软,恐惧不已一时间纣皇宠幸狐狸精,与妖物媾和的传闻迅速地传播了开来,闻者无不大叹晦气,暗道大商离灭亡不久了而那纣皇明知宠妃是只狐狸,竟然还是念念不忘,在听说“苏妲己”被公子偈杀死后,登时两眼一翻,彻底地晕了过去。等他再醒来,便是大发雷霆,竟是要将公子偈推出去砍死,为狐狸精偿命一直被困在行宫中的姬昌,一见此景不觉暗爽在心头,心道如此一来,亚相比干还不恨死纣皇日后策反这位朝歌忠臣岂非轻而易举心里虽是这么想的,面上却不能如此表现这姬昌早在纣皇动怒下令的第一时间就扑倒在他脚下,一面撕心裂肺地咳嗽一面劝告纣皇莫要为了一只狐狸而枉杀忠良之后。而那些个朝歌的大臣,心内其实同姬昌一般,因此见到他扑在了地上,连忙也跟上,争先恐后地跪在地上,请求纣皇,却是个个都明白公子偈杀了奸妃,纣皇是万万不会放过他的就在众臣子跪在地上,哀哭着请求狗皇帝饶恕的时候,九尾狐的妹妹雉鸡精突然跑了进来,一面奔跑一面嚎哭,在所有人反应过来这也是个妖孽前,这小妖精已经一下子扑到了狗皇帝身上,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起来。就见狗皇帝听了雉鸡精的话,一会儿便眉开眼笑起来,下一刻又黑下脸色,最后竟是怒火滔天地将手边药汤全数扫落在地,恶狠狠道:“将公子偈押上来”而后凶神恶煞地扫了群臣一眼,冷冷哼了一声,便将他们统统轰了出去众人心中皆是惊讶,最后在侍卫的驱赶下不得不离开了狗皇帝的寝宫,而后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公子偈被送进了寝宫中,纷纷猜测那妖精在狗皇帝耳边妖言了什么,以及纣皇会如何处置公子偈。但是不论如何这些大臣都知道此时决不能离开,否则日后比干问起不好交代,必会被他怀恨在心,于是一个一个地跪在寝宫门前,明着是为公子偈求饶,暗地却是等着他被推出去斩首。哪里想到这一跪竟然就跪了一天一夜那公子偈不仅没有被推出去午门斩首,还被纣皇留下过了一夜这下可是叫大臣们越发糊涂了,暗道这纣皇难道伤心得神经失常了,连公子偈那样的大老粗黑胖子也看上眼了不能吧太惊悚了吧道是不能相信,事实又似明摆在了眼前,那公子偈自从那日入了纣皇的寝宫后就一直没有出来,一连三天服侍在狗皇帝身边,直到狗皇帝能够下地为止。那狗皇帝一能下地,头一件事就是以护驾不力为名剥夺了西岐姬昌的侯爵名位,同时将赐封于他的西方诸侯之长的名分剥夺,以儆效尤那姬昌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不想狗皇帝竟然这么凶狠,人还在自己的地盘上就做出这般夺名去爵的行径,委实欺人太甚可是他在姜子牙的一番分析下,知道现在西岐决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便会遭来天下诸侯的共同讨伐,覆巢只在顷刻之间只是姬昌虽然明白了此间道理,但是依旧气郁在胸,不能化解,只要一想到父亲呕心沥血方得来的爵位、权力,就这么败在了自己手上,就痛苦得浑身直抽抽,没得一时竟是真正地气怄到吐血,一口气提不上来,昏厥了过去。待姬昌再醒来时,已是歪眼斜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已,竟是瘫痪在床,再不能理事西岐遭逢此劫,痛失明君,如何能不记恨纣皇却是畏惧天下诸侯势力,只能忍下这份屈辱与难堪,依旧拿一张张笑脸去应承朝歌的君臣,只希望他们能早点滚出西岐滚出周地。却说那伯邑考惊闻姬昌重病瘫痪,神智不清的消息,不由一愣,随即无奈地叹息一声他非是心内不觉痛楚,只是西岐只是被剥夺西方诸侯之长的名分已是最好的结果,如今丢失了侯爵名位,对野心勃勃的西岐君臣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姬昌毕竟是他的父亲,终究做不到不闻不问,因此想要请求纣皇让巫医御七给自己父亲瞧瞧病。哪知纣皇竟是冷酷地告诉他,姬昌野心勃勃,犹如养不熟的野狼,作为君主绝不会将这样的祸害留在身边,现下他是瘫痪在床神识不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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