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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主子,进了厢房,也同样已有一个时辰。“舒桐。”碧月一阵深思熟虑之后,缓缓开了口,“如果舒河今晚上不回来了,你打算如何”若不回来,就意味着他将叛主,这个结果,没有人想看到。舒桐脸颊剧烈抽动了一下,嘴角蓦然抿紧,眼底思绪浮沉,沉默了良久,才僵着嗓音道:“他不会,也不敢。”充其量,只能说他在置气。但敢与主子置气,这份胆量,他也算是开天辟地第一人了。舒桐心底能预料得到,这一次舒河大概会有些什么下场。碧月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间着了什么魔,闻言却定定地又问了一遍,“我是说,如果。”“如果他真这般”舒河闭了闭眼,压下心头阵阵颤抖,力持镇定地冷冷道,“我会亲手杀了他。”碧月一震。“亲手杀了他只怕你不会有那个机会。”冷冷的女子嗓音自门外传来,舒桐一惊抬头,却见苏末与苍昊并肩走来,唇角的笑容显得冰冷,眉眼含煞,让人不自觉自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舒桐心里发冷,不发一语,缓缓跪在门边。“主人,末主子。”碧月同时屈膝,恭敬行礼开口。苏澈早已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就已自椅上起身,莫不吭声地撩袍跪下。“若他真敢叛主,本姑娘第一个将他碎尸万段。”苏末冷冷扫视着三人,冷酷的口吻不含半分玩笑之意。苍昊对她的言语仿若未闻,神情清冷,看不出喜怒情绪,此前面上怒色已经消失不见,迈步入了门槛,眸光自三人身上一掠而过,淡淡道:“起身,用膳。”方沐浴完,墨色的发丝还散发着淡淡水汽,如玉的面容隐约可见几分漠然之色,苍昊携着苏末拂衣落座,除了一声“用膳”二字,其余多余的话,没有再说一字。食物已经摆在桌上,苏澈、舒桐和碧月三人依次入座,动作缓慢地夹了些菜食不知味地咀嚼着,接下来半天功夫再无其他动作。一顿晚膳下来,气氛沉闷得让人心里发慌。舒河和月萧却还没有回来。舒桐只觉得一颗心缓缓下沉,直坠入谷底。他早已听明白了苏末方才那句话的言外之意若舒河敢生出别的心思,她一定不会手软。碎尸万段,舒桐不会以为只是说说而已。不是因为舒河做了什么,只是因为,负了主子十一年的栽培造就之恩,也同时,伤了主子的心。桌上的菜几乎原封未动,除了苍昊夹了一点给苏末,其他几人只喝了点汤,浅浅尝了两口菜,却连什么味道,都是尝过即忘。用完晚膳,苍昊淡淡道:“明日一早赶路,吃完了,都早些去休息吧。”撂下这一句话,便携着苏末又离开了偏厅。碧月静静瞅着满桌的菜,好大一会儿,才低声道:“主子此次大概是被伤了心。”舒桐神色一变,本就抿紧的唇角,不由更紧绷了些。“我觉得并不是。”苏澈缓缓啜了口茶,抬眼看着两人,“主上只是生气了而已,谈不上伤心他吃定了舒河不会叛主,也没那么大胆子。”苏澈能够想到,这世间能让苍昊产生生气、发怒等一类情绪的,莫过于他身边最亲近之人一般世人,挑拨不了他的情绪。但心情还算不错时的苍昊,已经够让人畏惧了,真正生气时的苍昊,没有人能预料到后果。舒河的性子,苏澈并不真正接触过,所有的了解,皆来自于江湖上纷纷扬扬的传闻,但那只是世人对于红衣战将最直接的的评价与敬仰。真正的舒河,苏澈也只是这一两日才真正了解跋扈却单纯、恣意却仍旧保留着纯真,有时也会有些任性,在主上面前,就如同一个过度依赖父母的孩子。还没有长大。但就是这样的他,偏偏拥有一颗赤子之心。心里所想所求,直接诉诸于口,丝毫也不远隐瞒。对权势名利不屑一顾,却因为要被驱逐而心生绝望。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苏澈并不清楚,也从来想象不到。在此之前,他甚至从来没有刻意去想过,君臣之间,居然也会有这样类似于父子、兄弟、师徒,甚至于更深一层的情感存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分封,世人眼中最荣显赫的荣宠,看在他眼里,却是一种变相的驱逐或者发配苏澈抬眼,淡淡道:“感情愈深,伤害才愈大。主上的怒气,只是来自于舒河的无理取闹待他回来陪了罪,一切说清楚讲明白,便雨过天晴了,你们委实不必如此忧心难安。”、529第529章 百般挣扎回到厢房,苏末似有些倦意,意兴阑珊地侧靠在床头,全身提不起劲。苍昊坐在她身旁,有些奇怪,“怎么了方才不是还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就焉了一般”苏末睨他一眼,嗓音懒散地道:“孩子在肚子里闹腾得厉害。”苍昊凝眉,“这几天都是如此么”“不是,只有今晚。”苏末闭着眼,头靠在床柱上,“大概受他娘亲的情绪所影响,变得有些不安分了。”苍昊闻言,怪异地抽了抽嘴角,不置可否。苏末瞥他一眼,“你不相信”苍昊静静笑看着她,却并不说话。“是真的。”苏末重又合上眼,语气淡淡,“胎教从这个时候开始,刚刚好。”胎教是什么,苍昊没听说过。不过,他的脑子比一般的天才还要好使,稍一思索,便大概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尤其是,从苏末嘴里说出来的话,他一概不会去质疑。“需要叫韵丫头过来伺候吗”“不用,让她睡吧。”苏末淡淡一笑,“我的情绪平静下来,他能感知得到,也就不会闹腾了。”苍昊挑眉,“末儿,方才本王还以为,你的气怒是装出来的。”苏末一愣,睁开眼来看他,眼神带着些不可思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苍昊,你居然以为”苍昊没说话,只是静静地与她对视。“好吧。”苏末撇了撇嘴,“本姑娘承认,确实是装的。”顿了顿,“不过,舒河这一次,需要狠狠教训一顿却是真的。”苍昊吻了她的眉心一记,叹了口气,拍拍她的后背,“睡吧,你需要休息。”“你呢”苏末问。“本王看一会儿书。”苏末懒懒地舒展了下身体,“好吧,别看得太晚。”“嗯。”子时将近时,舒河方回到别院,彼时夜深人静,别院里听不到一丝声响,站在大门外伫立了半晌,望着眼前两扇禁闭的大门,久久不敢再踏出最后一步。犹豫不决,心里百般挣扎,舒河可怜无助的目光时不时投向月萧,却只得到月萧微笑以对。“我帮不了你,舒河。”月萧声音沉静地给了他回答,“碧月应该没有上闩,你自己进去。”舒河深深吸了口气,推开大门,别院里所有灯已经熄灭,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在庭院里,如洒下一地淡淡的银白。紧张地东西望了望,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心底隐隐有些失望,还有更多的是茫然。突然之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月大哥”舒河回头,定定注视着月萧,“主子大概已经睡下了。”“这是自然。”月萧淡淡叹了口气,“已经夜半了,难不成你还指望主子彻夜不眠,等你吗”舒河闻言,脸色白了白,垂下眼不发一语。“我先回房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月萧说完,举步就走,就仿佛舒河与他半点关系也无。走了几步才发现,碧月安排自己住了哪间房尚不得知,脑子不由有些发懵。最重要的是,他同样不知道碧月住哪一间,这个时候,若胡乱喊上一通,叫醒了碧月,大概连主子也一并吵醒了。月萧正觉得无奈,却见凉亭下走下一人,正朝这边慢慢走来,月萧定睛一看,却是苏澈。“苏将军。”月萧浅笑着打了招呼,声音压得很低,“这么晚了,苏将军还不睡”自打上次月萧在苏夫人的寿宴上送去了苏府传家至宝尽管后来得知是苍昊的意思,苏澈对月萧也一直抱着感激的态度,与他说话时口气总是不知不觉带上几分敬意。淡淡看了一眼站在月萧身后的舒河,苏澈转过视线,轻轻朝月萧扬了唇角,“公子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月萧闻言稍静,随即笑叹:“萧疏忽了,对苏澈,萧本不该如此生分。”苏澈缓缓摇头表示无妨,“今晚别院里的属下皆闭门未出,厢房已经住满。碧月安排公子与澈一间房,舒桐与碧月一个房间”所以,他才在此等候月萧怕月萧找不着房间。月萧了然,“他们都睡下了”“没有。”苏澈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舒河,“今晚大概没有人能睡得着。”“那为何”月萧小声道,“所有厢房的灯都灭了”“这是夫人的意思。”夫人月萧愣了愣,才想起这是对他苏末的称呼。“夫人说,有灯光她睡不好。”好吧,夜半时分,的确该熄灯睡觉,这也无可厚非。关键是,舒河怎么办如果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说真的,月萧有些不忍心,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把这个家伙当亲弟弟一般照顾的虽然现在造成这个局面,完全是他自找的。脚步僵了半晌,最终月萧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朝苏澈道:“回房吧。”“月大哥”舒河嗫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舒河。”月萧微笑回头,“我的言已尽,你自己看着办吧。”自己看着办舒河望着两人渐渐离去的背影,忽然发现,一夜之间不,半夜之间,似乎所有人都弃他而去了。孤寂与落寞慢慢袭来,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舒河独自站在院子里,只觉得分外无助。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眼前,瞬间照得周围一片清晰如白昼,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天地间漆黑一片,便是连片刻之前的一点微弱的月光,也陡然消失了踪影。舒河抬头,天上黑云翻滚,黑幕已覆盖了大半天空,此际看来,只觉得惊心动魄,诡谲莫测。又一道电闪划下,舒河蹙了蹙眉,却不知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忽然唇角几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要下雨了。炎热的夏日已经过去了一大半,这几日天气本就凉爽了些许,若是再来一场暴雨,大概气候会更舒适些。沉默了片刻,舒河吁了口气,没有再作犹豫,一撩袍角,双膝落地。刹那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连缓和的时间都没有,如黄豆粒般大小雨点眨眼睛倾倒而下,噼里啪啦打在地上,雨花四溅。、530第530章 雾里看花不到须臾时间,舒河全身长衫已经湿透,淋了满头满脸的雨水。跪立的身姿躯挺得笔直,双眼直视前方,一头墨发被雨水打得稍显凌乱,神情看起来也添了些许狼狈。刚走到屋子里没多久,月萧与苏澈便听到了外面大雨磅礴的声音,两人静静对视一眼,黑暗之中,却看不清对方神色。沉默了不大一会儿,月萧到底担心,忍不住掌了灯。透过光亮,看到外面舒河挺直脊背跪立的身影,眉心蹙了蹙,静静注视了好大一会儿,才浅浅叹了口气。“这场雨,来得倒是及时。”苏澈显然也看到了外面情形,淡淡开口说了一句,便回床上躺下了。月萧没说话,却是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这场雨,对于舒河来说,来得确实及时,若不然,那家伙大概此际已经真的六神无主了。只是,“若就这么淋到早上,只怕是要生病。”苏澈觉得奇怪,“他不是有武功护体吗区区这点雨,岂能耐他如何”红衣战将本身武功不俗,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这个时候,他心里自责愧疚得很,断然是不敢运功护体的。”月萧回身走到一旁椅上坐下,给子倒了杯茶,“苏澈,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我们聊聊如何”“自然是好。”苏澈淡笑,“公子想聊些什么”“此时,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月萧温润一笑,笑容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飘忽,“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主子与舒河之间为何会有这般特殊的情感看起来不像君臣,倒像是比师徒、兄弟更深一层的关系。”苏澈凝眉,缓缓点头,“澈确实觉得不解。”“其实,不止是舒河,还有此刻待在帝都的墨离,子聿和颐修,他们对待主子的态度,皆不是一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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