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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别过,使得他至今依然念念不忘。苍昊凤眸轻敛,如画般出尘脱俗的容颜泛着淡漠的光泽,舒河不敢放肆,安静地捧了杯自己动手泡的香茗,双手奉上。苍昊一手支着下颔,漫不经心的神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视线微移,瞥着舒河手里冒着热气的茶,淡笑:“什么时候学的这手艺”“攻下南越之后,主子说可以纵情几天,舒河便没有太过约束下面的将士们,有天军中一群将士围在一起赌茶,属下从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赌茶一说,觉得有些意思,便去问了个究竟。原来是军中一位校尉,因侍母至孝而学得一手好茶艺,他烹煮出来的茶散发出的清香诱人,即便不懂茶的人,闻那茶香,也不得不大赞一声,最终胜出者自然非他莫属。”“但军中将士一向信奉小赌怡情,赌注自然也不起眼后来舒河思及主子平素爱饮茶,便在南越皇室的收藏中取出一套普通一点的茶具赠与了他,让他教我泡茶。”小赌怡情,从这一点就可看出舒河性子有多桀骜了,虽然自领兵之后,苍昊对于他们各自的带兵之法一向不大干涉,但墨离与舒桐手下的兵,是绝对禁止在军中出现“赌”之一字的,一旦被发现,便是最严厉的军法处置。而小赌怡情,在舒河看来却无伤大雅。皇室之物,即便说是普通,也只是相较于那些真正价值连城的东西而言,而对一般人来说,纵然是普通的茶具,也绝对是足够贵重之物,很多人一辈子只怕见都很难见上一次。而舒河,之所以只选了一套不起眼的,当然不是因为小气,而是太过名贵之物,往往总是容易引麻烦上身,没有足够的身份地位,那些东西便只能带来厄运。即便是这样,在座的也大概能猜得出,那校尉在收到这样的大礼时必然惶恐的表情,南越灭亡,却并不意味着天下皇室的消失。他日不管谁人当政,哪国主宰天下,皇室之物出现在平民之家,都是绝对让人提心吊胆夜难安枕的事,毕竟古往今来只要涉及皇室,哪怕只是小小的字画或者古玩,获罪的例子也比比皆是。不过,既然不起眼,舒河送出的时候自然也想到过这些问题,他送的是茶具,是心意,不是为了给人家日后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所以,从皇室搜罗出来的贵重物品,也不一定全刻上了皇室的私有印记,总归是有些例外的。只有了解了这一点,那校尉大概也就没什么顾虑了,相反,只会满心感激。不过,拿他人之物转送人情,舒河倒也做得颇为得心应手。虽然主人早已有令南越皇室所得权全归他处理,但到底不是自己本身拥有的东西,大概也觉不出心疼。“上次一别,末主子天人之姿的形象,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做梦想着再见到她的那一天,以解我心里百般纠结之苦,再者主人与末主子仙人似的一对,时时待在一起不好么为什么要分开这么长一段时间主子您看反正恒国之事您也不着急,舒河一年也难得与主子见上一面,而且每次见面也只匆匆几天,舒河心里想念主人想念得紧”陡然之间从他嘴里冒出这一番肉麻并且富含诗意的抒情之语,众人冷不防之余,皆感眉心剧烈一跳,只觉得一种不知名的陌生情绪自身体各处缓缓发酵,刺激得浑身毛孔都在微微颤动。十四殿下心里又忍不住泛酸,暗想舒河是不是就凭这一招才得了九哥宠爱,身为一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肉麻的话说得如此顺溜,也真不害臊。抬起眼,看了看楚寒,楚寒坐在一旁拖着腮百无聊赖,看了看颐修,颐修脸色怪异眼角抽搐,显然被舒河的一番话惊呆了,再看看子聿和墨离,纵然苍昊说了不必拘束,他二人依旧正襟危坐。十四忍不住又想,且不说其他人如何,便是墨离和子聿,若这番话其中有一句是从墨离或子聿口中说出来的,大概马上能吓得人如见了僵尸一样跳起来。撇了撇嘴,十四淡淡笑道:“若哪日不做将军了,舒河你不如改去做个即兴诗人,专替那些深闺寂寞的小姐们写些情诗给意中情郎,保准能写出一打鸳鸯眷侣来。”颐修笑道:“你怎么就知道到最后不是写出怨侣来”十四闻言,扑哧一声笑出声,“颐修你太坏了,坏人姻缘可不是君子所为。”两人一唱一和,顿时气得舒河炸毛:“你们两个闭嘴”若不是手里还端着热热的茶杯,看他的表情,只怕舒河已经跳起来给两人一顿好打了。只是,今日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莫说一顿好打,便是身体轻轻动上一动,都疼得他想皱眉,这心有余而力不足而滋味,着实教人憋闷。淡淡瞥了一眼已经有些泛红的手,苍昊终于接过茶杯,缓缓放在唇间轻啜一口,属于灵山云雾独特的清香经过这灵巧的手一番侍弄,还多了一番清冽之气,茶香也愈发芬芳怡人,苍昊微微眯眼,感受着茶香从舌尖沁到咽喉,清雅芬芳持久不散,正所谓齿颊留香,不由淡淡一笑:“不错。”只简短的两个字评语,舒河闻言,却一瞬间眉开眼笑。、299第299章 不过如此颐修觉得舒河跋扈归跋扈,但比起墨离与子聿二人委实聪明了不只一点,连颐修自己也是自叹弗如。甚至可以说,即便是目前已经深得主人信任的谢长亭,外人眼里曾经惊才绝艳的人物,九国之中少有的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储君,在某些方面,也是绝计比不上舒河的。正如此刻,同样是忧心主人涉险,一番比女子娇生软语还要自然流利的话一说出来,旁人一听只会以为他小性子又起,撒娇博宠,虽然实则也确实如此。不管主人能不能听出他话里真正的意思,但即便不同意,也绝对不会因此怪罪于他,并且,依主子对他的纵容,大概答应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想念主子想念得紧,这是事实。毕竟分开的时间确实不短,一年难得见上几次面也是事实,舒河对主子的感情绝对不会比对自己兄长的感情来得淡薄,所以他说想念,没人会怀疑。想念苏末,做梦都想着见到末主子,这也是事实。虽然他说的是记挂着苏末要教他的几招必杀绝招,但便是这一点,才更让人无法质疑。所谓的绝招,便是别人无法破解的招式,练武之人往往最无法抵挡这样的诱惑。如果他只说想念苏末,反而没人会相信,毕竟相处时间太短了,短到仅仅两三天,还被毫不留情地罚了三十脊杖,这样的前提下,若只说想念苏末,谁会相信颐修和子聿并不十分清楚他们之前见面的经过,但即便只凭猜想,也知道嚣张而冲动的家伙,定然是在苏末手上吃过亏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说反正南越之事主子也不着急所以他才想与主子一道,言下之意也是想在主子身边多待些日子。几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以撒娇耍赖的口吻说出口,尤其是态度自始至终温顺得挑不出一丝毛病,只怕是水火不侵的自家主子,也舍不得拒绝他半分,更遑论是怪罪颐修无声叹了口气。出了门风华耀眼、光芒四射的传奇将军,手下百万铁骑的视线几乎都锁在他的身上,可谓集万千崇敬于一身,到了主子面前,低眉顺眼犹如夜幕沉沉里安静无声地围绕在月亮周围的满天繁星里最普通的一颗星子,心甘情愿敛起所有光辉。他的聪明,以弱势的姿态表现出来,主子即便心里雪亮,也定然不会戳破他那点小心思,比起墨离与子聿的榆木脑袋,主子不宠他又会宠谁“不得本王之令,擅离职守,若是在战场之上完全可以以临阵叛逃之罪论处,此时还敢来跟本王做无理要求”苍昊的嗓音带着一贯清雅若风的优美动听,言词淡然语调低缓,浅浅瞥了舒河一眼,便迳自垂下眼慢慢饮茶。“擅离职守,主子不是已经罚过了么。”轻声咕哝了一句,舒河继续扯着苍昊的袖口,“我不想回去,哥哥传消息给我时,其实我已经知道主子身体根本没什么事,但我还是很高兴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来这里见见主子。为了多待一段时间不被主子赶走,离开之前我把真的把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了,只需再书信告知他们一声便可。”苍昊轻哼了一声,没说话。舒河继续拉着他的袖子不放手,“南越已经稳稳拿下来了,这段时间我这个将军的威信也已完全立下,手下那几个副将一人当几人用没问题,即便我不在,他们暂时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主子求求您了。”“提到舒桐,”苍昊淡淡道,“你大概不知道,舒桐为了给你传此消息而得到了什么惩罚。”闻言,舒河脸色微微一变,低着头沉默。八十军棍气氛刹那间变得有些僵滞,颐修和十四惊疑不定的目光皆凝聚在他身上,子聿和墨离也是沉默地各自看了他一眼,子聿的眼神中渐渐透露出冰凉漠然的气息,而墨离,只轻轻看了舒河一眼,复又垂下眼睑,面上什么表情也窥不出。“我很爱哥哥”沉默维持了不多时,舒河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带着些微的压抑,“但是此次,是唯一一次他被主子罚我却不会为他心疼的一次。”什么意思颐修与十四对视一眼,各自不解,子聿却仿佛已明白接下来他要说什么,不禁凝眉深深看了他一眼,眸光比方才却显然平静了许多。苍昊没说话,眼睑微垂缓缓品着茶。“哥哥是个稳重成熟的人,事情的轻重缓急他比任何人都分得清楚。南越到苍月帝都相隔遥遥几万里,若军心未定之下我却贸然离开,容易惹出多大的乱子他比谁都清楚,百万大军不只是嘴上说出的一个数字,若真发生暴乱,尸体都可以砌成城墙了而他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早在接到他书信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舒河低着头,淡淡一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苍昊轻轻瞥他一眼,修长如玉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茶盏,还是没说话。“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担心我也是应该的。”舒河如此说着,嗓音却愈发低沉,压根不想知道殿里其他人对他想法如何,看法如何,他一心只在乎主子的想法。唇角轻扬,舒河声音低缓却隐含不容忽视的坚定:“但是他不该怀疑主子,也不该如此不信任我,纵然人之常情什么的,帝王将相的猜忌与野心,也永远不会出现在我与主子之间。莫说只是手握百万雄兵,便是江山帝位,也抵不过主子一根头发在我心里的地位。”“这段时间我已经完全体会了那种万人之上的优越感与荣耀并存,当所有人敬仰的目光都投注在身上时,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大概会很轻易地让人上瘾,只想想尽一切办法抓住手里的权势不放。但在舒河看来,一切的荣耀与优越,也不过只是虚荣心作祟,飘飘然之后便觉得也不过如此。”也不过如此。、300第300章 此生良人也不过如此。短短五个字,已然比长篇大论的辩解更让人心折,繁华落尽之后,虚名化为无物,只有心中真正在乎的人,才是促使他愿意甘愿付出一切的动力。领兵征战从来不是因为好战或者享受身为将军的虚荣,他愿意领兵只是因为主子,兵不刃血也是因主子不喜血流成河的战争什么仁慈,什么用兵如神,事实是他根本连脑子都没动上一下,霁月山庄已然替他肃清了障碍。年纪轻轻,却能对权力与荣耀如此漠然视之,若说是看破红尘之人尚且可以理解,可这个正当荣耀如日中天的神话,九国天下如今无人不知的少年将军只能说,众人此前诸多怀疑与猜测,都显然是多余并且极为无聊的。“主子”说完了,舒河站在苍昊身旁,继续扯着他的袖子,“既然都罚过了,主子就成全我这一次成么”那小可怜的样儿十四殿下搓搓手臂,真心觉得再也看不下去了。苍昊淡淡一笑,“本王罚你,倒还成了你谈判的筹码了。”“舒河才不敢。”轻轻叹了口气,舒河轻声道:“这不是仗着主子宠我么若是墨离,大概打死他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主子面前任性。”十四殿下下意识地看了墨离一眼,墨离面无表情地垂眼望着地面,恍若未闻。“你也知道自己任性”苍昊轻轻一挑眉。舒河傻傻一笑。“主人。”一身青衣沉稳的南风走了进来,带着无奈的笑意道:“那个澜国新来的公主,与十六公主在凤阳宫打起来了,云惜公主娇弱劝不住,让属下来找人帮忙。”十六公主苍云阳,于慕容皇后得势时被下令终生不得踏出凤阳宫半步,相当于半囚禁。如今慕容皇后一缕魂魄早已不知飘到何处,宫廷易主。苍昊入宫之后,于天下,于皇族,并没有实施特赦之类的恩典,十六公主便至今待在凤阳宫。苍云惜领圣谕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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