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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紫衣骑与虎贲军的对战,绝对不是无关紧要之事,主子去了校场亲自观看,更是万分要紧的大事,他随便一留神,便自然知晓,甚至连两军对决的结果都已明了,只是这些话当然不能在主子跟前讲出来,即便主子心里雪亮。索性,便沉默不语。出了吏部大门,一眼便看见在此等候了不知多久的子聿和墨离,颐修一愣,两人见到苍昊出来,同时屈膝行礼,“主人。”苍昊轻轻抬手,待二人站起身,便道:“本王记得吏部衙门后面有一处环境清幽的园子,园子里有一座极美的人工湖,我们去欣赏一下风景如何”虽然用的是征询的语气,但谁又敢说不欣赏风景颐修无语了一下,子聿和墨离的性子,风景欣赏他们还差不多。园子叫静心园,离开吏部衙门只需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这里最大的特点就是清幽宁静,要论风景优美,自然是比御花园要逊色不知几筹。静心园里处处种植着垂杨柳,假山流水的形状也是奇特,除了潺潺悦耳的流水声在耳畔回荡,再没有一丝嘈杂的声响。人工湖是极美的,放眼望去,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清澈的湖水泛着点点金光,显得五彩缤纷,流光潋滟。湖中央有一座六角凉亭,亭子四周满湖的荷花早已盛开,朵朵粉白荷花镶嵌在片片碧绿的莲叶间,在湖上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如此幽静美好的园子,我居然生生错过了十一年。”环顾四周,颐修突然懊恼出声。无人应声,子聿与墨离沉默地跟在苍昊身后,一路不急不缓地走上凉亭。亭子中间的石桌上,早已摆上了一副通体温润的羊脂玉棋盘,黑子在左,白子在右。苍昊拂衣落座,揽白子在手,淡淡道:“聿,坐下来陪本王弈上一局。”颐修讶异地看向自家主子,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子聿,转回头道:“主子,木头并不擅弈棋”苍昊眉尖微挑,“聿”子聿指尖一颤,紧绷着身子在苍昊身前跪下,垂首不发一语。颐修见状霎时噤声,墨离抿抿唇,于子聿左侧屈膝跪下。苍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触手温润的棋子,也不看两人,凤眸微敛,淡淡道:“舒河捷报传来,二十几万大军已经攻占了南越都城。”颐修与子聿二人并未见过舒家兄弟,对二人的了解,也仅仅是从月萧的嘴里听来,此时闻主子之言,不由微微一怔。自然,怔愣只是一刹那的事,颐修很快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道:“这么快”话刚问出口,便随即反应过来,必是霁月山庄在其间起了作用。“南越国力并不弱,可除了之前绵州在薛浅手下损了两万兵马,自舒河接手之后,攻下南越,却几乎没损一兵一卒。”跪立的二人静默,颐修却是凝眉思索着主子话里的意思。是表示对舒河的嘉奖,还是另有其意悄悄抬头看了自家主人一眼,颐修稍稍思忖片刻,斟酌着开口道:“南越仲孙异手下三十万大军也不是草包,如果不是朝廷腐败皇帝昏庸,和霁月山庄最直接的釜底抽薪之计,即便舒河如何骁勇,也不可能在短短几日之内就攻下南越,两军若真正交战,更不可能不损一兵一卒。”苍昊淡淡一笑,“那么,你认为本王想表达什么意思”这颐修心下一惊,一时之间竟有些琢磨不透。“聿教主人失望了。”子聿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方才校场之上,两军对战的一幕刻在脑子里还没有散去,苍昊与颐修短短几句对话,子聿已然明白了苍昊的意思。主人花费十数年的时间发展霁月山庄,从经济入手,垄断了南越所有粮食生意,最主要最直接的目的就是为了战场之上减少伤亡。苍昊曾经说过,花费数多心血建立紫衣骑,发展霁月山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九国归一缩短时间,他不会为了要成就千古一帝的传奇而使天下陷入战乱,也无需用伏尸百万、血流成河来震慑天下。苍昊对战争谈不上厌恶,却也绝对不会是钟爱。“子聿性子倔强,不懂迂回,紫衣骑是主人手里不可战胜的传奇,聿看出了这一点,却依旧负隅顽抗,致使十万精兵全军覆没”子聿嗓音低沉,垂眼望着地面,知道主人的不悦不是因为因为自己无能,心弦反倒绷得更紧了些。“若是在战场之上,所导致的后果将无法估计。明知不可能,仍是以十万无辜性命博一丝根本不存在的生机,子聿妄自尊大,该受重惩。”苍昊眉梢微微一动,偏首看向二人,“都起来吧。”顿了顿,苍昊又淡淡道:“你们需明白一个道理,本王身边的人,所需要交付出来的,是忠心,需要展示出来的,是本事,不必要的也绝对不允许的,是拿自己的性命做没有意义的豪赌即便以后有朝一日被困绝境,所需要思虑的,是如何保全自己与属下的性命,而绝不是想着如何与敌人同归于尽来成全你的一番忠义。”、202第202章 无上荣宠“你们需明白一个道理,本王身边的人,所需要交付出来的,是忠心,需要展示出来的,是本事,不必要的也绝对不允许的,是拿自己的性命做没有意义的豪赌即便以后有朝一日被困绝境,所需要思虑的,是如何保全自己与属下的性命,而不是想着与敌人同归于尽来成全你的一番忠义。”嗓音清雅淡然,没有起伏,一番话却叫墨离、子聿、颐修三人同时陷入静默,虽面上看不出思绪为何,心底却是泛起了丝丝涟漪,久久无法平静。纵然知道,凭主人运筹帷幄、万事皆在胸怀的能力和手段,凭他们各自的本事,陷入绝境的机会连万分之一都不会有,但那毋庸置疑的几句话,却是古往今来绝少有人能说得出并且做得到的。陷入困境,需思虑如何保全自己,而不是与对手死战到底来成全自己的忠义这番话的言下之意,是不是说,如果生命收到威胁,哪怕向敌人认输,也定要把性命留住三人表情各异,一时之间却皆是沉默不语。颐修皱了皱眉,觉得这个问题很让人纠结困扰,以墨离和子聿的性格,莫说只是陷入困境,即便落入地狱深渊,面对酷刑加身,或许也难叫他们说出一句软话,更遑论向敌手认输投降不过,这种事情应该也不大可能会发生,主人这番话的意思,大概只是针对子聿今日校场上的表现而稍稍给一点提醒而已。苍昊拈着白子把玩,“聿,本王还在等你。”主人的命令,一向不容人反驳,甚至是已经重复了一次的命令子聿不敢再多说什么,恭敬地应了声“是”,终于在苍昊对面坐了下来,执黑子先行。“本王知你棋艺不精,聿,此番对弈,本王不是为了为难于你,也不是打算让你难堪,棋局如战场,本王只想让你学着必要时的妥协。”白子白子落入棋盘的动作太过随意且漫不经心,似是心思根本不在眼前的棋局上,苍昊淡然的嗓音永远带着让人信服的魔力,眸子微垂,他淡淡一笑,“这天下,至今没有人有资格被本王看作是对手,同样,没有人有资格配教本王身边的人与他们共论生死。聿,本王不是神魔,收复这九国天下,虽心中有些谋划,却不是事事都能预料,也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在本王掌控之中如若今日与墨离对战的是舒河,纵然输了,结果必然也是不同,本王便也无需说出这番话。”又是舒河,主子似乎对他很是偏爱呢颐修蹙眉暗忖。苍昊偏首看了他一眼,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淡淡一笑,“颐修,你心里不平衡”“呃”颐修语塞了一下,颇为哀怨地撇撇嘴,却也没否认,低声道:“什么都瞒不过主子。”苍昊笑笑,倒是不介意让他更不平衡一点,“本王刚刚命南云传旨,封舒河为镇南大将军兼南越亲王。”此言一出,不只是颐修一惊,子聿与墨离似乎也完全没有料到,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自家主人一眼,见苍昊神色悠闲,嘴角还带着浅浅笑痕,不由静了一下,须臾,各自陷入了沉默。苍昊恍若未觉,轻轻在棋盘上落下一粒白子,子聿拈黑子跟上,一来一往,静谧无声。“主子”颐修定力显然不足,沉默没有维持多久,终是忍不住开了口,“那个舒河,听说本是南越人,此次在月王暗助之下一战成名,一举攻下南越都城,手下将士定是对他敬服有加,如今正是风头正盛之时,如此一番荣宠,主子不担心他”拥兵自重“担心什么”苍昊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不待颐修回答,却是笑道:“聿,若今日是你得了此番荣宠,会如何”“子聿不想要那些。”手下顿住,子聿敛眉沉思了一下,复微微抬起头,“但主人给的,不管是什么,聿都会受着,这不会改变什么。主人还是主人,子聿也还是子聿。”“舒河也一样,无关他是哪国之人。”苍昊淡淡一句话说完,就没再多说什么。有些话,简单一句,就已足够。三人顿时明了,不论何时何地,他们需永远相信一件事,无上的荣宠从来不是毁灭他们的利器,在主人这里,也绝不会有功高震主这一说法。同样的,主人给的,不管是严苛的惩罚,还是无上的荣宠,都是随着主人自己的心意,无需做给任何人看,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置喙。如他们的主人曾经所说,本王身边的人,是将军或是奴才,是贵或是贱,皆由本王说了算。或者即便是羞辱,尔等都得当做恩典受着不期然的,他们同时想到了那些已经远去却偏偏清晰得像是昨天刚发生的前尘往事,一次次在主子手里吃的苦,受的罚,如今虽然皆已各自掌权,但曾经跪在主人脚下以“奴才”自称的那些一幕幕,至今不敢忘却。或许终此一生,他们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卑微如陷入尘埃里的身份,是主人手把手造就出今天的子聿、墨离、舒河,还有月萧。他们更应该相信,主人既已给了他们足够的信任,有关背叛那些肮脏的东西,就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不管是舒河,还是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权倾天下、荣宠三千,都绝对不会选择背叛主人,而他们的主人,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是奴才,是属下,是将军,也是天下归一的锐器,他们的身份可以是千百种。而唯一绝对不会改变的是,他们的主人,永远只有一人。借着今日两军对战中子聿的惨败,他们明白了自己的性命在主人心里的分量,而借着舒河的分封,他们更加清楚地知道了,即便沧海桑田,物转星移,主人与他们之间这份特殊的信任和无需说出口的情感,永远也不会变质。似乎一切言语都是多余,墨离、子聿、颐修三人静静地感受着身体里缓慢涌动的热流,只觉得,一瞬间暖进了心底。、203第203章 荷花酿酒子聿棋艺不精,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在苍昊手上败下阵来,颐修挑眉,方待调侃几句,却突然神色一动。“只不过一盏荷花酿酒,我却醉了九个年头”男子低低的轻吟似带着满怀愁绪的叹息,自不远处传来,颐修听得嘴角一抽。苍昊神情如常,淡淡道:“聿,可有征战沙场的想法”“若主人需要,子聿便愿意。”站起身,子聿微微垂眼,顿了顿,似是在认真地思索,须臾,低声道:“论调兵遣将,子聿自认不如墨离和舒河,比之谢公子更逊几筹。是以,主人若问聿自己的意思,子聿更想守护在主人身边。”守护在主人身边,即便一辈子默默无闻,他亦甘之如饴。苍昊点头,丝毫不觉意外,也没再多说什么,眸光看向颐修,“那人是谁”“听声音,似乎是六皇子。”颐修蹙眉,不是很确定,“声音是没错,但又觉得不太像,几个皇子每日的生活几乎都一成不变,不是聚在一起赌博斗酒,就是待在东面的宫殿里与宫女厮混,偶尔附庸风雅、吟诗作对也是不伦不类主子可以想象,连四书五经都不知为何物的皇子,做出来的诗,能入耳么”六皇子苍云慕,一个身份低微的婕妤所生的皇子,身世悲怜,母亲死于难产,除了衣食无忧,在宫里的生活实则与孤儿无异苍昊微微勾唇,似乎来了几分兴趣,“在慕容氏眼皮子底下隐藏了二十年没被察觉,这份隐忍的功力倒是不错。”“主子的意思是”颐修讶异地看着苍昊,随即似想通了什么,“那我不是也被他骗过去了”苍昊轻飘飘睨了他一眼,“本王若因此治你失职之罪,你大概又要觉得委屈了”“属下才不敢委屈。”颐修笑嘻嘻地接道,待要再说些什么,却听到另有一人声音响起。“六皇兄,昨日小妹看到这园子里的荷花开得正盛,不若摘取一些回去酿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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