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裹住了两人的腰,冷冽如冰的声音蓦地响起,“住手”听到这声音,三人同时震住这声音他们又怎会不认识太傅大人竟然会是太傅大人燕溪缓缓站直了身子,唇角的血渍随着他的动作又溢出了些许,抬眸望去,看到了那张清绝的容颜,纯净美好,那么温暖。他来了。安进余年同时僵住了身子,反射性的同时低首望向了腰间,在看到腰间的白绫时不觉一呆,随即反应过来急急的转身,恭敬的躬身行礼,“属下参见太傅大人”二人知道那扳风不是燕溪偷得,如今负清风又找来了,显然事情已经败露了感觉到头顶那道冰冷的目光,二人心中都不免轻颤,虽说这太傅大人待人很好,完全没有高人一等的倨傲与盛气凌人,整个听雪阁的下人对他都是又敬又怕,或许是他给人的感觉太过冰冷了,总是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也不知他究竟会怎么惩罚人越想两人心中越不安“你二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滥用死刑,你们是大内侍卫应该比我更了解宫内的规矩,直接去找乔湮领罪罢。”双手一动,白绫自动收回袖中,负清风淡漠的开口,缓步朝墙边的燕溪走去,在看到燕溪脸颊的红肿与唇角的血迹时眸色一寒,“还不去”乔湮大内侍卫统领,新狠毒辣的一个人,纲纪言明,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有罪便罚两人一震,这才意识到怕了,扑通一声两人都跪了下来,不停的叩头,“太傅大人饶命啊给小的一次机会罢,小的一定会改过自新,绝不再犯太傅大人饶命太傅大人饶”“无中生有,欺上瞒下,不服军令,滥用死刑,危害他人,怎么难道要我让人送你们去宗人府“看到那一副两人的姿态,负清风缓缓眯起了眸子,这种卑鄙小人她不需要,跟不想看见。触犯宫中规矩,两人所受的刑罚也足够抵消他们方才所行之事了。两人闻言叩头的动作蓦地僵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宗人府那可是有来无回的地儿,只要去了便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的,被人称为死亡之地他竟然要将他们送到那儿去不管他们如此哀求,他的声音自始至终就没有一丝改变,依旧清寒入骨,他们终于意识到负清风这种人即便是求了也是白求“是是是,小的们马上就去找乔统领”两人连忙起身,连滚带爬的离去,生怕负清风会反悔了一般。负清风这才转眸望向眼前的少年,面色苍白甚至有些泛着青色,左边脸颊红肿不堪,唇角还有丝丝薄红溢出,只有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清冽悠远,明明是一双少年的眼睛却给人一种历尽沧桑的悲凉之感,看到他的左手抚着腹部,微微蹙眉,“你没事罢”看来,方才那两个人下手挺重的,她是来的晚了些,说到底都是她送的披风给了别人机会,也怪小统那个笨蛋,一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低柔的声音虽然淡漠去隐含关心,燕溪怔怔的望着近在咫尺那张清绝无暇的容颜,冰蓝色的眸中出现了茫然之色,不由控制的喃喃开口,“为什么”“什么”虽然他的声音很轻她还是听到了,她问的是他说的为什么是指什么他看起来明明是一个不过十五岁的少年而已,为何看起来会如此让人心疼“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燕溪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将心中所想的话说了出来他从未对任何人袒露过心声在他面前他竟看着少年近乎失神的眸子,负清风心中莫名一紧,看着少年唇角丝丝薄红,以指绕住了衣袖轻轻的拭去少年唇角的血迹,“别说这些了,回去疗伤罢”少年怔怔的点点头,看着那双如玉的手扶住了他的手臂,一向冷静的思绪竟然有些混乱。即便是姑姑,也一直对他严苛至极,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好过,从未有过。当负清风扶着燕溪迈进听雪阁大门的时候恰巧碰上了冲出来的马统,看到马统立即吩咐道,“小统,快去拿金疮药过来。”“公,公子“听到熟悉的声音,马统猛然抬头,看到那两抹相携而入的身影时顿时呆住,随即反应过来急急的朝回跑去,很快消失在珠帘后。殿内守夜的宫女看到此种情况都是一震,赶紧急急的迎了上来负清风将燕溪按坐在落地窗边的软榻上,一旁的宫女已经将温水端了过来,拧净了绵帕,正欲倾身过来给燕溪擦拭,却被一只如玉的手接了过去,众人都顺着那只玉手望去,再看到那张清绝的容颜都有些傻了,太傅大人不会罢,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受伤了用得着太傅大人亲自动手么负清风接过绵帕,转身靠近了燕溪,望着那双依旧有些茫然的冰蓝色眸子,不禁微微叹息,伸手轻柔的擦拭着他唇角的血迹,仔细而认真。唇角轻柔的触感将燕溪的神志拉回,看到的便是那张靠近的面容,如墨的眸子望着他,眸色轻柔而认真,那双墨色的双眸就那么直直的闯进心底最深处,镌刻其上,再也无法磨灭。正文 第一卷 第二章他只是个小小侍卫而已,他是高高在上受尽世人瞩目的太傅大人,他为何屈尊降贵亲自为他疗伤若说别人,尚可怀疑他有所图谋,而他他无论如何也怀疑不起来。马统拿了金疮药便急急的赶回了大殿,在看到落地窗前那副画面时再一次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公子他在做什么他何时为服侍过任何人了今日竟然亲自服侍这一个小小的侍卫“小统,还不将金疮药拿过来,愣在那儿做什么”急急的脚步声突然停歇,负清风头也未回便知是马统。众人闻言一怔,反射性的随着转眸望去,果然看到马统正一脸震惊的愣在白色的幕帘旁。马统一怔,蓦地回过神来,赶紧快步走了过来,口中疑惑的嘟囔着,”公子后面难道长眼睛了么怎么知道是我啊“走得近了,看到燕溪红肿的半边脸颊,不觉愧疚,伸手将金疮药瓶打开递了过去,“公子,金疮药”看到身侧的蓝色瓷瓶,负清风将绵帕交给了一旁的宫女,接过了瓷瓶在掌心倒了些许,有些鹅黄色的粉末将如玉的掌心衬得更加白皙,几乎不见一丝血色,以食指轻蘸了些,探过去的指尖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握住,冰凉的触感自手腕刺透肌肤,不由讶异的扬眉,“怎么了”轻柔的声音,让燕溪一怔,缓缓摇摇头。”燕溪自己来便可。”视线落在他衣柚处的血迹眸色一暗,他的衣袖脏了。“你确定自己能看到自己的脸”负清风微微摇头,挣脱了手腕,指尖轻轻的抚在了少年的唇角处,仔细的将受伤的地方尽数擦了一遍。看到这样的他便想到了年少的自己,她没有父亲母亲,自小经常被别人欺负,也是因为小时候的事她才会从小学武。她那时倔强而且孤僻,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我,“燕溪愣住,他怎么可能看到自己的脸马统与那几名宫女愣愣的对视,心中讶异,却也没说什么。负清风擦完了掌心的金疮药,将瓷瓶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倒了一颗玉色的药丸,淡淡的植物清香逸散开来。”将这个吃了。”说着,便将掌心的药丸放在了燕溪的手中。看着掌心那颗玉色的药丸,燕溪细细的凝视了片刻,随即摇头。”凝雪丸,太傅大人属下受不起这么珍贵的药”疗伤圣药凝雪丸,千金难求,质地如玉,清香冰凉,对内伤有很显著的疗效。因此种药丸的原材料有局限性只限于冬季,又是秘方,所制不多,拥有凝雪丸的人并不多,这身处皇宫之中的太傅大人又怎会拥有“不过是药而已。”负清风收起白玉瓶,起身望向了一旁的马统,“小统,此次的事儿全是因你而起,他的伤就交给你,在他伤好之前你负责照顾他。”“是,公子”马统虽然心有不甘,但看到燕溪伤的那样也无言相对了,只得蔫蔫的点头答应了。复而想到了那两个挑拨离间的小子,疑惑的朝门外望去却空无一人“公子,那两个陷人不义的小人哪儿去了”虽说他也有错,听信谗言,但那个家伙也太可恶了,都因为他们公子都生他的气了“遣回乔湮那儿去了,好了,很晚了,大家都去休息罢,以后晚上也不需有人值夜了。”吩咐了一句,负清风便转身朝楼上走去,夜已过一半,耽搁了最佳的睡眠时间。殿内的几人闻言都愣住,那几名宫女最先回过神来,开心的窃窃私语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待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燕溪才缓缓收回视线望向了掌心的凝雪丸,缓缓握紧,冰凉在掌心蔓延开来。马统看了看那一身伤的人,无奈的叹息,认命的走过去扶住了燕溪的手臂,“走罢,我扶你回房休息”“有劳了。”燕溪随之起身,配合他的动作朝一旁的幕帘后走去。这个人其实还梃懂礼仪的马统在心中嘟囔道,眸中的点点不耐也随之退去。一夜短暂的休息,让负清风显得有些疲累,她一向需要充足的睡眠,昨夜折腾的只睡了两个时辰,今日自然困乏不已,直至轿子到了书院前才从幽幽的昏睡中回过神来,正欲伸手掀开轿帘,外人已有人先行一步,随着帘子被掀起,一张依然有些红肿的少年面容呈现眼前,“是你小统呢”“太偻大人忘了,今日早上已派他去了内务府。”对上那双有些迷蒙的墨眸,燕溪一怔,随即恭敬的退到一旁。负清风闻言恍然,这才想起来,躬身下了轿子,走出两步感觉到身后跟着的少年,随口道,“以后,你便跟着我罢。”这少年的习性真的不适合呆在皇宫,倔强冷漠,却有一种莫名的尊贵之气,只是那尊贵之气已被他掩盖的所刺无几了,或许应该说已经被打磨的所刺无几了。跟在其后的燕溪听到这句话蓦地僵住了脚步,愣在原地,他说什么以后就跟着他他真的可以么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回过神来赶紧跟了上去,冰蓝色的眸中第一次涌上了淡淡的笑意。当那抹白影缓缓来迟,跨进学堂的时候,众人都诧异的望向了一旁的沙漏,老师竟然迟到了众人诧异的不只是负清风迟到了,还有身后跟着那抹陌生的身影,而且还是一张红肿的脸,明显的与人争斗所制,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同样的疑惑。感觉到那无数道注视的目光,负清风反射性的望向了墙上悬桂的沙漏,她竟然迟到了“有些事儿耽搁了,今日迟到了,本席免去午膳作为惩罚。今日要向大家宣布一伴事,话还未说完,便被雪入尘打断了,先打断了这才先斩后奏的举手示意,“老师私老怖,怎可以免去午膳作为惩罚所谓身休发肤受之父母,老师不进食便是自残,此为不孝口只要老师将事情原因说清楚,我们大家都可以原谅老怖。”难道,昨晚他离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有那个侍卫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不是马统跟在身边负清风闻言细细的眯起了凤眸,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雪入尘“五殿下此言差矣,为人师者以表为先,若是连本席都不遵守规矩,又怎能教旁人信服各位不必多言,此事也不必再议好了,本席要宣布一件事儿,过些时日,本席便要与五位殿下出征边城,平定边境之乱。为了战胜焰国水军,故,要勤加练习驭冰之术,各位公主的裸程会由别的老师暂时替代,一会儿制作完成的冰鞋便会送过来,大家的基本功已经练习的差不多了,一会儿都穿上冰鞋练习,冰鞋更难保持平衡,主要凭着自己的感觉驾驭,说到底还是要多加练习。今日下午本席会离宫,明日下午才会回来,本席不在的时候,大家可自行练习。”此番话一出,下面立即便沸腾了,自然沸腾的人是那些个小公主。雪芷苑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死死地凝望着台上那抹纤细的白色身影,他说什么他要南征他要离开他根本不会武功,父皇怎会派他去南征呢刀刻无眼,若走出了什么事不行她要去找父皇她去求父皇收回成命,她的心早已在他身上了,若是父皇不同意,那她也要随着他去边城思及此,雪芷苑蓦地起身提气裙摆便朝外跑去,烟绿的罗裙在门外一闪而过“芷苑姐姐,你去哪儿啊“雪西苑见状,惊讶的张大了眸子,起身朝外望去,窗外却早已是空空如也。“发生什么事儿了么芷苑姐姐她是怎么了”雪雨苑疑惑的蹙眉。雪紫苑一脸茫然的摇头,“我也不知,今儿一早还好好地呢”负清风见状,不动声色的扬眉,望向了一旁的燕溪。”燕溪去看看公主往何处去了,派几个人跟着,别出什么意外。”“是,主子“燕溪恭敬的颔首离去。雪倾颜一直未发一言,自然发现了方才离去的侍卫便是昨夜驾马车的那名侍卫,还披着负清风的扳风,昨夜发生了什么他没有猎过方才那侍卫的称呼,他叫他主子昨夜明明还叫太傅大人,不过一夜竟然连称谓都改了细长的红眸凝视在那张清冷的面容上,自然看出了他眉眼间的疲惫。“老师,今日下午要出宫么”雪云落开口打断了短暂的静默,在看到负清风点头之后,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