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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投生在萧家,恰巧成了萧冥的弟弟而已,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冤有头债有主,萧冥的滔天罪孽,不该都算在他身上。如无救兵前来,这便是最后的时光,也不必兵戎相见了,平平静静过完就好。胡乱想着,说服着自己,心情渐渐平复,踩着积雪慢慢朝山洞的方向走去口远远望见山洞里透出的火光,奏惊羽加快脚步,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看着前方横卧在地的人影,兀自迟疑。看样子,他是跟着她追出来了,怕是体力不支,昏倒在了路上口一念及此,她走上前去,轻轻摇着他的手臂:“萧焰,萧焰,萧焰”摇了许久,也不见他醒转,她只好加重力道,拍打着他的面颊:“萧焰,你醒醒,醒醒”片刻,他徐徐睁眼,看到她清晰呈现的身影,没有半分怔愣,而是唇角上扬,笑得满足:“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泰惊羽甩手将他掼在地上,起身要走,衣摇却被他轻轻拉住:“陪我一会,好吗”他仰着头,颈项上的血痕已经干凝,从她的角度正好看得真切,就像是一点嫣红的朱砂,闪着刺眼的光。她咬了咬唇,冷着脸一屁股坐下去,却见他动了动身躯,双手枕在后颈下,保持着仰躺的姿势,静静望着遥远的天际o夜色深浓,却有颗颗星子点缀在天幕上,宛如晶莹的宝石,隔得那么远,又似离得那么近,星光辉映,雪峰耸立,一切如幻如真。“真美啊。”他忽然叹道。奏惊羽冷哼一声没说话,却听得他又道:“你知道么,躺在这星空之下,看雪山巍峨,天地宽广,觉得自己实在渺小,这数载隐忍,数载图谋,终又得到了什么”“恭喜你,看破红尘,境界高升了。”奏惊羽冷笑。萧焰并不在意她的嘲讽,低沉道:“乱世称霸,两国相争,从来就是不乏白骨鲜血,你杀了我多少将士,我灭了你多少百姓,这笔账哪里算得清冤冤相报何时了,倒不如化干戈为玉帛,我们一起努力,大夏南越卸下宿怨,重修旧好,如何”奏惊羽答得干脆:“没问题,拿萧冥的人头来换”萧焰看着她,幽幽叹气:“殿下,你站在我南越的立场想想,我大哥在其位谋其事,不过是手段凶狠了些,何错之有”秦惊羽笑声尖锐:“我不管他有错没错,他杀了我的人,就该抵命”萧焰眼神一黯,低道:“难道真的无法调解,这仇恨只能一代代延续下去”奏惊羽冷然一笑:“那是自然”此仇不报,我泰惊羽誓不为人”“殿下”“国恨家仇,不是萧二殿下想得那么简单一一”泰惊羽扯了扯唇角,对他一扬拳头,“若是不想再挨揍,就给我闭嘴”,萧焰苦笑,半晌才道:“别叫我萧二殿下。”“那叫你什么”“叫,萧焰吧”,秦惊羽不置可否,只是默默仰望着天边闪烁的星辰。如果可能,她也想过喜乐安宁的日子,不再有阴谋暗算,不再有腥风血雨,但也只是想想而已,这条复仇之路已经开始往前走,就必须义无反顾走下去,一日没有手刃仇敌,她便一日不得心安,无颜面对那些长眠地下的怨民又过几日,雪谷更加冷了,一到晚间,整夜朔风呼啸,更是奇寒彻骨。这一阵都是靠奏惊羽去冰河边上采集苔薛过活,那礁石上的苔葬已经被她刮尽,等到最后一块苔葬吃完,便是彻底断食了。枯枝也是愈发难寻,白天不敢再点火,就在洞口晒晒太阳,稍微活动下身子,到了晚上,就点起一个小得可恰的火堆,靠着微弱的火光,驱寒入睡。这天夜里,秦惊羽睡得颇不安稳,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肚子里空荡荡的,饿得心慌。睡到半夜,她忽然被洞口的细微声响惊醒,那好像是萧焰的低吟声。自从那日两人沟通失败之后,彼此一直没怎么说话,目光偶尔相触,她也立即避开。她感觉得到他的眼神长时间停留在自己身上,那般柔情如水,那般耕结缠绵,但是那又如何,她姓秦,他姓萧,他们始终是敌对的双方,就算此时共同患难,相依为命,但终究改变不了彼此的立场与身份她不能被他盅惑,只能硬起心肠,不理不问。泰惊羽闭上眼,翻过身去,但那低低的声响回荡在空寂的山洞里,带着微微的压抑,一声一声撩拨着她的心。“半夜鬼叫什么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呢”她忍无可忍,低吼。萧焰恍若未闻,仍是低吟着,听起来甚是痛苦。她无奈起身,裹紧衣袍走过去,听得他分明在喊:“殿下,别跳不要跳求你不要跳”那种从胸腔肺腑之中满溢而出的懊悔与悲愤,近乎心碎的哀鸣,却令人神魂俱恸,无不为之同伤。奏惊羽有些怔愣,只觉得心头不知被什么刺了下,竟有微微的疼。他在叫殿下,那么,他叫的可是她“求你,不要跳,不要跳,不要”他攥着拳,双目紧闭,用力摇头,明明睡得昏沉,却叫得如此大声,显然是在做着噩梦。她眼尖,在看到他额上冷汗的同时,也看到他眼角滴落的一点晶莹d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究竟是怎样深刻执着的记忆,才有如此无休无止的凄厉低吟奏惊羽揉了探额头,实在想不到,自己失足掉下石梁的一幕,会被他记得这样深,明明都平安无事了,还这样呼天抢地,哀嚎不断o“好了,我不跳,不跳了还不行吗”她低低保证着,想要制止他,不想却摸到一掌火热老天,他在发烧手指抚上他的额头,只觉得一片滚烫,不仅是额头,还有脸颊,颈项,胸心都是烫得吓人她呆了呆,想到他腿上的旧疾,想到他在冰河里添的新伤,想到他颈项的血痕,想到他从高处毫无保护的坠下,想到他靠坐洞壁的虚弱,想到他雪地爬行的艰辛,还有最近几日低头垂眸默然无语的沉静他,毕竟不是铁打的,宿疾在身,又屡屡受创,早就撑不住了,而她,竟丝毫不察见惯了光鲜亮丽的他,丰神俊朗的他,腹黑内敛的他,却从来没见过卑微至此的他,孤独无助的他,奄奄一息的秦惊羽跪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微微起伏的男子身躯,他的呼吸声断断续续,不再绵长,而是变得细微而急促,在这寒冷刺骨的夜里,缺医少药之地,他旧伤未愈,高热不止,若不采取救治措施,必定凶多吉少。仇人亲弟,命悬一线。救,还是不救“殿下,别跳,不要跳”他声音沙哑,无意识低吟着,手掌在半空挥舞,忽然抓到她的手,死死握住不放。奏惊羽浑身一震,却挣脱不得。心头那根紧绷的弦被生生扯断,有些压抑已久的东西如同溃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泛滥成灾“萧焰我该拿你怎么办”雪原长空 第三十八章 翎裳羽衣清晨的阳光照射在雪地上,泛着五彩斑娴的颜色,微微刺眼。山洞里,火光愈发微弱,跳了两跳,终于熄灭了,一缕灰白的轻烟在洞内飘飘荡荡,显得宁静而安详。衣袍底下,裹着两道紧紧相偎的身影,睡得正香。忽而半空中传来几声鹰唳,熟睡的少年十分警醒,倏然睁眼,首先便是去摸男子的额头。还好,已经不烫了。忙活了大半个晚上,总算辛苦没有白费奏惊羽长舒一口气,挪开他环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慢慢起身,穿上外袍昨夜他突发高热,生死一线,她再是痛恨冥,厌恶萧家人,也没法眼睁睁看着一各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就此消逝,别无选择,她只好出手相救脱去他的衣裤,抓了积雪在他身躯四肢用力擦着,直到那麦色的肌肤变得微红,如此简陋的环境,半棵药草都没有,她只得将雪水化了,一口一口喂他,一遍一遍拭擦他的掌心足心,最后,又尽数脱去自己的衣衫,仅着一件最里层的亵衣,以近乎赤程的方式拥住他,把自身的温暖传递过去。足足折腾了半夜,到了后来,终是敌不过倦意来袭,抱着他昏昏睡去口只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的简单处理,没想到却甚是管用,一夜过去,不仅退了烧,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虽然脸色还有些发白,却逐渐有了自然的光泽,不再是那种青灰色的濒临死亡的颓态,“殿下,别走,不要知 ”似是感觉到她的远离,他蹙着眉,低低呓语。“没走,我在的。”泰惊羽坐正身子,伸手排去他覆在面颊的碎发,露出那张消瘦憔悴却依旧俊逸的脸庞来。眉长入鬓,睫飞似蝶,挺直如刀削的鼻梁下,是因为缺乏血色而显得苍白的薄唇,不能不说,他实在长了一副好皮囊,俊美得宛若画中之人1尤其这温柔无害的睡颜,五官轩秀,气质清润,还带着那么几分天真纯情的味道,一如落难中的王子,百看不厌。只是,嘴唇周围一圈杂乱的胡茬,破坏了那份清纯与唯美。不知是基于什么心态,她直觉伸出手去,摸向盖在他身上的外袍记得他应该还刺下一柄柳叶刀,却不知是藏在哪里,是否好用。在他贴身衣袋里模索一阵,没找到刀,却摸到一样用布包包裹的细长物事口她有些好奇,随手掏了出来,打开布包一看,竟是一只半成品的木刻人俑,约莫半尺长,玉冠束发,长刻悬腰,面容俊秀中又颇具英气,看起来风姿绰约,栩栩如生。这木俑的刀痕略显陈旧,想必已经有些岁月,而表面却十分光滑,应是被人经常抚弄摸索。这个萧二殿下,原来竟是如此自恋,雕了他自己的人像随身携带泰惊羽冷笑了下,正待放回原处,忽而一个念头冒出,不由得轻咦一声,又慢慢收回手来。不对,这身姿打扮看着眼熟,却跟他并不太像,反而有些她。方才只是晃眼一看,此时细细端详,那眉眼五官,那神情姿态,捕捉得恰到好处,俨然就是她自己她一直都知道他有个木刻人俑带在身边,却哪里想得到,竟是雕刻的她的模样难道他对自己,,,,,,早已情根深种怎么可能她告诫自己不可多想,除开他南越二皇子的身份,他还是个有妻有子的男人,这自作多情的傻事,她从来都是不屑去做的。有妻一一叶容容。有子一一萧景辰。胸口忽然有丝沉闷,匆匆包裹还原,将那布包塞进他的衣袋,她在他身上又翻找一阵,便是找到了他那柄柳叶刀,却再没了兴致,只是盯着那雪亮的刀刃怔怔出神,似乎想了许多,又似什么都没想。“殿下”忽听得他哑声低唤,原来是醒了。泰惊羽答应一声凑过去,硬声道:“你觉得怎样”“挺好的。”他努力扯起唇角,朝她微微一笑。泰惊羽直觉撇嘴,差点就去见阎罗王了,还好什么好萧焰忽然道:“我好像听到有鸟儿的叫声。”泰惊羽这才想起,赶紧去到洞口抬头看去,只见半空中有两三只秃鹰盘旋而过,一见之下,倒是心生羡慕,这大雪封山,无路可走,除非像这些老鹰那样生有翅膀,能够展翅高飞,否则根本没法出得谷去又站了一会,这才转头回去,却见萧焰已经撑起身来,盯着自己赤程的上半身,神情怔仲,若有所思。“你的衣服是我脱的,你昨晚高烧不退,差点就没救了。”她也不扭捏,替他拉上衣襟,大方道出事实。“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萧焰眼眸一亮,微微笑道,“我正纳闷呢,迷迷糊糊不知抱着什么,那么软,那么香,难怪我一觉醒来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原来我大病一场,却换来如此艳福”奏惊羽满不在乎耸耸肩:“我只当是抱着一只猪睡了一觉。”萧焰也不生气,放柔了声音,浅笑晏晏:“不论如何,殿下总是占了我的便宜,该对我负责才是。”见她脸色一变,又含笑续道,“要不,我对你负责也行。”“你脑子烧坏了吧”秦惊羽斜睨他一眼,哼道,“你是有家室的人,哪需要我来负责”萧焰抿唇:“怎么,吃醋了”“哈,我会吃醋吃谁的醋,你那皇子妃”奏惊羽禁不住冷笑,“得了吧,萧焰,你别以为自己魅力无穷,这天底下的男人多了去了,我随便跟谁,都不会跟你扯上关系”萧焰摇头笑道:“好了,我们别说这些不相干的人,””“什么叫做不相干,萧焰,你怎么这样不负责任你已经娶妻生子,却任其留在南越,置之不理,反而追着我辗转奔波,你到底把他们当什么”她忍不住低吼。萧焰眸光一凝,那清澈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涩难懂,他瞅着她,慢吞吞开口,不答反问:“你这样介意我已婚的身份”秦惊羽被他气得无语,别过脸去不想理他,忽听得他轻叹一声道:“殿下,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爱一个人她心底直觉晃过一道人影,模糊而高远,是雷牧歌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雷牧歌,她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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