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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别管他,他是萧焰,是南越二皇子,是仇人萧冥的亲弟弟她的心明明很坚定,可是,脚下却迈不开步子,非但没有前进,反而是慢慢倒退,转身。好吧,她只是去看看,看看他是不是在擞谎,看看他是否有所隐瞒,看看他是不是另有阴谋诡计。只是,看看而已。秦惊羽轻轻走回斜坡边上,在风雪中隐藏着自己的身形,超常的眼力寻找到那块大石头,然后拨寻到他,静静看着他缓慢翻身,从仰躺变为俯卧,然后一点一点,艰难往前爬。尊贵如他,却又卑微如他。她居高临下看着那道缓慢挪移的人影,眼眶倏然发热,来不及深思,她丢下枯技跑动两步,已经顺着坡道再次滑下去眼前阴影笼罩,箭焰慢慢抬起头来,望着去而复返之人,笑容温柔:“怎么回来了”泰惊羽抿紧了唇,有些痛恨自己此时的举动。萧焰眸光闪动,又翻身过来,依旧仰躺在地,轻轻吐气:“你就不怕我其实是苦肉计么”泰惊羽没说话,走过去努力抱起他来,将他的左手绕过自己肩头,再以琅嘟神刻当做手杖柱地,架着他一步一个趔趄,朝前行走。萧焰垂下眼睫,走着走着,忽然低道:“这样的动作好熟悉好像梦里出现过”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其实不止是他,连她也觉得很是熟捻,但她何时扶过他走路呢,只可能是在梦境中难道,他们竟做过同样的梦用力甩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秦惊羽架着他费力朝前走,在这风雪弥漫之际,到处都是同样的白茫茫,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景致,好在他的方向感极强,她又是直觉超常,不仅绕道攀上了斜坡,捡回了那捆枯枝,而且后来的路也还算顺利,慢慢挪移着回到了那处山洞。几乎是滚进了洞中,一进洞,两人都是直接瘫在地上,大口喘气。等到力气恢复了些,秦惊羽爬起来,将萧焰拖到离火堆尚有五六尺的地方,待彼此身上的温度渐渐回暖,这才慢慢靠近火堆,将捡来的枯枝往里面又投了些进去,维持火势。洞外的天逐渐黑下来,风雪依旧肆虐,洞中却是火光流动,洋溢着丝丝温暖。萧焰靠坐在石壁前,静静看着她,黑眸中温柔欲滴,秦惊羽正懊恼自己此前莫名其妙的举动,此时被他看得烦躁,低道:“你看什么看烦不烦啊”“我真没想到,你会回来找我,这一天太多惊喜,真像是在做梦”他轻叹一声道,“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呢”泰惊羽没理会他的自言自语,抚了下干疼的肚子,目光一转,落在那朵雪莲花上。萧焰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笑道:“这雪莲花可以吃的,但它是大热之物,不要吃太多口”奏惊羽应了一声,掰下一瓣花来,小心扯去上面的绒毛,撕碎塞进嘴里,细细咀嚼,口中有一丝甜,带着淡淡的涩味,倒是不难吃,于是又撕下一瓣朝他抛过去。萧焰含笑接过,一片一片喂进嘴里,仿佛是在品尝世上最美味的珍槎。一人吃了两瓣花儿便是停下,也不敢多吃,秦惊羽又去洞口棒了两捧雪,在掌心慢慢化了,自己喝了些,又给他喝下,如此便算一餐。这一日心力交瘁,体力消耗巨大,此刻一旦放松下来,抱着神刮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没过一会就朦朦肌脑睡去。睡梦中,似乎有人轻抚她的脸,那么轻柔,那么怜惜,耳畔听得一声满足的轻叹,发自肺腑,愉悦之极。这一觉直睡到次日清晨,只觉光线略微刺眼,泰惊羽一惊而醒,正待跳起身来,忽觉脑袋下软绵绵的,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将头枕在萧焰的腿上,脸贴着他的腰腹,整个上半身都被他圈在怀中,两人竟是相拥而眠。当下只觉惊惶,本能伸手去椎,手掌刚一动,就听得他低低嘟囔一句:“天还早的,今日不用上课,殿下再睡会。”泰惊羽听得微惊,这话怎么听着这般耳熟,正待细想,又见他睫毛动了动,慢慢张开眼来。都说人在睡醒睁眼的那一瞬,神情最是自然无伪,但见他眼神惺忸,带着种懒洋洋的优雅气息,又有丝淡淡的忧伤与迷惘,仿佛在寻找着谁,然后看到她,眼眸顿时亮起来,笑得明媚:“早,殿下。”招呼过后,自然而然的,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柔若羽毛的吻。泰惊羽愣在当场,半晌才反应过来,对着那一脸纯真的笑容,手掌扬起,微微一顿,还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萧焰不避不让,白净的面颊上微红一片。奏惊羽收回手来,冷着脸道:“我想你得弄清楚你的身份,若是再有下次,我就一创杀了你”说罢狠狠推开他,起身朝洞口走去。萧焰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慢慢抚上脸颊,摩挲片刻,含笑低语:“力道太轻,一点都不疼。”泰惊羽走到洞口,看着外间银装素裹的世界,忽然一声欢呼,奔了出去。雪停住了也就是说,可以觅路回去了奏惊羽站在雪地里看了看,试着朝前走,东北角和正东方连寻几处都没有道路,而西,北,南三边山峰壁立,一望便知无路可通,那是试也不用试的。至于东南方依稀能有出路,可是积雪数丈,不到天暖雪融,以她低微的武功,还有请焰那行动不便的伤腿,无论如何走不出去。累了半日,废然而返,又慢慢走回山洞外的那块空地,呆望头顶高峰,甚是沮丧,随意往地上一倒,便是一动不动了。身旁不远处传来些许声响,还有绵长的呼吸声,不用看,也知道是萧焰过来了。半晌没听见他说话,泰惊羽诧异侧头,却见他仰躺在雪地上,双眸静静看着遥远的天穹,面容沉静,笑容恬淡。“如果,就这样在这里过一辈子,该多好”雪原长空 第三十七章 难消难了雪停了,但情况没得到丝毫好转。泰惊羽带着琅都神刻在山洞周围走了大大一圈,只是零零星星砍回点灌木的枯技,别说什么雪狐雪免之类,连只虫子都没看见,到处是皑皑白雪,想要找些村皮草根来吃都是奢侈之念。那朵雪莲花已经被两人分吃完毕,山洞里再没可以吃的东西,不得已,泰惊羽只好走得更远,甚至走到那冰河边上,看着那湍急的水流,就算里面有鱼,她也没法下水去捉,还好在那岸边礁石上刮点些许青苔,装进腰袋里带了回去。谷中到处是雪,饮水是不成问题,只是食物方面却是大大的为难,在这严寒地带,人的抵抗力也在降低,光靠这点苔葬,没点高热量高脂肪的食物,根本熬不下去再有就是,山洞附近能够点火的灌木枯枝越来越少,起初寻到一丛枯枝要走一里远,到后来,距离逐渐拉大,有时要走上两三里路,才能在岩石边上找到一小丛干枯的枝叶。没想到她贵为一国太子,有朝一日竟会为生计担忧,可笑可叹一晃便是好几日过去。几天下来,雪谷周围已经被她踩了个遍,也慢慢明白过来,那日她看到的雪堆溅落,其实就是一场雪崩,将那东南方向的出谷之路完全封死了,那里积雪深达数丈,长有好几里,要想出去,就必须在厚厚的雪底穿行,那也罢了,却如何能穿行数里之遥何况一到雪底,方向难瓣,非活活闷死不可。这时还是初冬,等到明年春来雪融,道路通畅,足足还要挨上好几个月,在这段时日里,柴萃紧缺,食物几无,又靠什么来取暖裹腹,赖以生存白天还好,有时还出出太阳,到了晚上,阴风呼啸,山洞里气温骤降,冷得人直打哆嗦,靠着那个勉强维持的小火堆,时醒时睡的,尽管她紧握神刻,努力抗拒,但每天清早总是在他怀中悠悠醒来,对上那双清澈如水又满含笑意的黑眸。那样纯净的微笑,无辜的眼神,每回都令得她发怒不得,只好在睡前暗地防备,尽量离他远远的,哪知次日一早睁眼醒来,又是被他圈在怀中,甚至有一回,她还主动抱着他的腰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正想得郁闷,忽见一只手递到面前:“给你。”奏惊羽没好气看他一眼:“什么东西”她终日发愁,他例好,成天咧嘴笑着,雪水净脸,薄刃刮面,将自己收拾得舒爽整洁,一昏怡然自乐的样子,简直就把这苦寒之地当做了仙境萧焰手掌摊开,掌心里是一撮冒着热气的墨绿色的东西:“烧烤苔藓,我尝着味道还不错,你试试”就那么一丁点,她一口就可以吞下去泰惊羽别过脸去:“我没兴趣,你吃吧。”萧焰不死心凑上来:“你今天还没吃东西呢,快趁热吃吧,真的不错,我不骗你”“你烦不烦啊”秦惊羽低吼着往旁边一闪,萧焰收势不住,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她下意识过去扶,刚迈出一步,忽又停住。他是萧家人,不能再对他心软,绝对不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把你保护好,照顾好。”她还没开口,他已经抢先自责,边说边是去拾那落在火堆旁的苔葬。奏惊羽看着他的手在炭灰里抚过,莫名地,怒从心生,大步过去推开他,一脚又一脚,在那灰土上胡乱蹬踢,狠狠踩踏“你做什么”萧焰不解望着她的动作。“闭嘴不关你的事”奏惊羽瞪着他,终于控制不住,长期以来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倒出来,“你堂堂南越皇子,何苦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谁需要你假惺惺献殷勤了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安的什么心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可你跳下来有什么用,你没有牧歌的好武功,没有一丹的医术,你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累赘,你知不知道”萧焰脸色泛白,仍是好脾气笑道:“你别急,等到积雪再融化一些,到时候我就带你出谷。”秦惊羽哼道:“出谷说得轻巧,你一个跛子,连路都走不了,怎么出去”萧焰垂眸,轻抚着伤腿:“我每日都有运功疗伤,这腿,总会好起来的。”泰惊羽冷冷看着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样好”萧焰沉默良久,才轻叹道:“我上辈子欠你的,只想用余生陪着你,慢慢去还,好不好”奏惊羽哈的一声冷笑:“真是异想天开,你哥哥萧冥当年掳我为质,杀害我那么多患难与共的兄弟,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几十条无辜的性命啊,说没了就没了”面前是一片挥之不去的血红,她闭了闭眼,疲惫却又坚决,“我告诉你萧焰,我秦惊羽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留着你的命已经是奇迹,你别异想天开,这桩血海深仇永远都没有和解的一天,除非”“除非什么”他低声问道。“除非他死,或者是我死。”秦惊羽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完,扭头就走手腕一紧,却是被他紧紧攥住,泰惊羽低头看去,斥道:“放开”萧焰摇摇头,眸底流露出一丝浓郁的哀伤。秦惊羽咬着唇,目光冷冽:“你信不信,再是不放,我一剑斩了你”萧焰涩然一笑:“爱别离,求不得,与这极致之苦相比,死又何妨”刷的一声,奏惊羽拔出长剑,抵上他的颈项,刹那间龙吟声声,清越空见“我早该杀了你你是萧冥最宝贝的弟弟,是他将来执政称霸的有力帮手,杀了你,就是断他的左膀右臂,这痛失骨肉至亲的滋味,这剜心之痛,他也该来尝一尝”,“也好,如果你杀了我能够不那么痛苦,那就动手吧。”萧焰深深凝望着她,然后缓缓闭眼。“你以为我不敢么以为我会心软,下不了手”秦惊羽心一横,剑刃向前一送,在他颈上添出一条细细的血痕。血珠滴落,他一动不动,唇边泛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秦惊羽倏然收刻还鞘,飞起一脚踢在他胸口,继而朝着洞口疾奔而出口她在雪地里奔跑,不停地跑,也不知跑了多远,多久,直至两脚酸软,扑倒在地,伸手一抹,脸上已是一片濡湿她竟然下不了手口口声声说要报仇,报仇,可是面对仇人的弟弟,她却退缩了她不想杀他,手指暗地发颤,连剑都握不住她那么讨厌他的,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感觉慢慢变了怎么会这样她看着手中的刻,不由得一阵气恼,使出全身力气扔了出去。日头西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奏惊羽静静坐在雪地里,泪水已被冷风吹干,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就这样坐下去,再不愿看到那个人,那个让她无比痛恨又于心不忍的人。只是,逃避终究不能解决问题。而且夜风寒冷,要是真这么一直迎风坐着,明早铁定被冻成一根冰棍叹一口气,她站起身来,活动下四肢,又去到一旁把创捡回来,然后慢慢往回走。洞里存的苔葬已经吃尽,明日一早就该再去觅食,不过,那冰河边上稀稀拉拉也就那么些石头,并不是每块上面都长了青苔,这冰天雪地的,食物无以为继,两人等不到雪化之日就给饿死了,跟一刮刺死他也没什么区别。死到临头,好歹有他垫背,她也不算太冤。究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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