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万般皆为利。你齐建华能踩着我陆涛的头顶站起来走到今天,我陆涛为何不能拽住你的脚,轻轻一拉,让你摔个遍体鳞伤“呵呵,陆总,若您托我搜集的材料能值上五十万,那我还真要好好考虑一下这笔交易究竟是做还是不做了。。。。。。”欲迎还拒,邱添惯用的伎俩。只可惜这种雕虫小技在陆涛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没关系,邱小姐慢慢考虑,陆某人有的是时间。谈生意嘛,和谈恋爱是一个道理。合则聚,不合则散,不能着急,亦不可强求。”一个星期了,那封匿名信送到机关纪委已经一个星期了,仍没有丝毫动静。邱添等不及,也不能再等了。“呵呵,陆总,来,我敬您一杯,为咱俩可以顺利地谈上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干杯”魏吉朝最近如同背了个财神玩大富翁,到哪都有人迫不及待地张罗给他送钱。他有些飘飘然,一番精挑细选后,接受了中涛投资集团的合作提议由中涛注资五百万成立中成青联股份有限公司,大成以项目入股,主要合作内容是青年职业体验。他屁颠颠地找到刘振忠,将这一喜讯娓娓道来。之前大成与齐庸正的青年创业基金会签订的合作协议并不具有排他性,大成完全可以继续寻求其他资金支持以保证和促进项目的进一步发展,刘振忠对此倒也不十分意外。只见他吞吐出一个烟圈,缓缓地说:“合作方的底摸过没有靠谱吗”“没问题我去过好几次了。幕后大股东是我国目前最大的电动汽车生产商。现在人们小日子过好了,开始关心环境折腾环保推崇清洁能源了,国家也鼓励大众购买电动汽车不是,自然政策资金都有所倾斜。总之实力雄厚,又有政府背景,很靠谱”“哦。。。。。。”魏吉朝见刘振忠言里言外并没有他意料中的喜悦之意,才想起来最重要的关键点还没向老大汇报:“这五百万股份,大成以项目入股,占40。他们提出因您这是项目主办方,对您的关系十分重视,要求从我的40里提出一半,即股份总额的20,共计100万捐赠到您这,由您支配安排。”刘振忠的眼神如流星划过亮了点光,却仍是摆出一脸不悦地说:“我不跟你趟这浑水,你这不是害我呢吗”“按照公司计划,今年只要有十个地区建成青年体验站点便可分红,这事与您无关,您只需大大方方地接受股权捐赠,坐等分红利就行”说实话,刘振忠动心了。天上突然掉下一百万,能钱生钱利滚利的一百万,换作谁能不动心何况他这个清水衙门里的九品芝麻官“你看着办吧。”他说:“前前后后都想周全了,千万别给我惹事”“您放心”魏吉朝拍着胸脯保证:“这事交给我去办,保准没任何问题”兴中十七层,齐庸正午饭前一通电话把张宜叫到会长办公室,摆出一副领导向下属盘问工作的架势,公事公办地问:“一上午忙什么了”“恩”张宜愣了一下,又迅速反应过来,这是领导在问她工作呢,也以公事公办的语气十分认真地回答道:“上午把去内蒙的调研报告整理完了,和帮扶会华东、华北地区的负责人通了电话,把项目材料的电子版给他们发过去了。。。。。。”“还有吗”“。。。。。。”“没了”“恩。”“一上午就干了这点活”张宜有些诧异地看着齐庸正,寻思他今天这是怎么了,在哪受了邪气跑她这撒来了“活虽不多,但我也没闲着,一直都在认真做。”张宜回。“过来”张宜撅个小眉头看他,没动。“叫你过来齐庸正嗓门扬高了一些,样子很是凌厉,张宜拧不过,慢慢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跟前。“一上午竟然都没有想我恩”他狠狠抱住她,叼着她的小耳垂,在她耳边控诉她工作中的不到之处。张宜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放下来,咯咯笑着说:“想了想了一直都在想”“有多想”他得寸进尺,薄唇从她的耳垂一路落到颈项间。“好想。”张宜被他吻的七荤八素,面前的天花板来来回回晃个不停。“好想是多想”“你别这样,上着班呢”眼见着他的吻就要往她领口里钻,她开始推他,并希望以上班说唤醒他的理智。“现在是午休时间,我在吃午饭。”齐庸正头也不抬,仍是问:“好想是多想”“咚。。。。。。咚。。。。。。咚。。。。。。”敲门声有些迟疑,可以听出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敢来敲。“有人敲门”张宜的身体已不受控制地半倒在他的办公桌上,敲门声的适时响起如同抛给她一根救命稻草,她赶紧抓住。“不用理。”他的头埋在她胸口,贪婪地嗅闻着她的体香,发泄煎熬他一上午的思念。“张宜。。。。。。电话”什么电话这般万分火急现在非接不可王耀南你全年奖金都不想要了吗“来了我马上来”张宜扯着嗓子叫唤,惹齐庸正一脸不悦。打开门,王耀南极为难地举着张宜的电话侯在门口。电话是刘振忠打来的。先打了她手机没接,又打到办公室,和王耀南说,请让张宜赶紧接电话,我有要紧事找她考验王耀南的时候到了张宜是给齐会长叫去屋里的,他既不敢招惹齐庸正,又不能得罪张宜,若刘振忠当真有十分着急的事找张宜被他耽误了,他又怕自己担不起责。左思右想,只得硬着头皮来敲门,生生打断满屋旖旎,一室缠绵。张宜满面潮红地从王耀南手里接过电话跑回自己办公室了。齐庸正拉着长脸瞪了王耀南一眼,没言声。不多一会,张宜推门进来说:“齐会长,刘秘书长让我下午回单位签个协议,跟您请半天假。”“什么协议”齐庸正警觉地问。“电话里也没细说,就让我先回去。”“为什么让你签”“我们单位的协议一般都是项目负责人代签。之前与大成的合作协议也是我签的。”齐庸正没再说什么,心里的预感却并不好。照说项目有新的合作方是好事,但刘振忠这样将张宜推到台前当靶子,让他隐隐担忧。张宜虽说工作经验丰富,但社会阅历尚浅,很容易被人利用。他生怕她于盘根错节中拎不清主线,吃了亏。“去吧。”他说:“但最好别急着签,什么内容,什么条款,看清楚记下,回来和我说过再签也不晚。”张宜面上点头应了,心里却觉得这样做的可能性并不大,刘老大让她回去就是签协议的,哪容她看了记下来过两天再回去签2424、24四方协议,张宜工作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签。中成青联股份有限公司股权捐赠协议:甲方,股权注资方,中涛集团,持股60,实抵金额300万。乙方,项目入股方,大成集团,持股20,实抵金额100万。丙方,股权受捐方,张宜作为项目负责人以团队名义代持,持股10,实抵金额50万。丁方,股权受捐方,谭爱莲,持股10,实抵金额50万。协议里丁方出现的持股人谭爱莲,大概除了刘振忠和魏吉朝,没有人知道是谁。她秀气的名字已早一步签在了协议里丁方的位置,还加盖了一个人名章。其实,她是刘振忠的表妹,受刘振忠之托,在此处落一个款而已。对于为什么要在这里落款,落款后有何利弊,她一概不知,她的工作是大表哥刘振忠帮她安排的,自然大表哥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张宜有些疑虑地问刘振忠:“那个。。。。。。刘秘书长,什么叫团队代持”“就是挂你们一个名,回头项目做好了,大家一起分红给你们也尝尝甜头,有点盼头。”“那也应该是您来代持吧我代持。。。。。。好像不太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项目负责人,自然由你来代持这事没那么复杂,你好好干工作就行,别的你不用管”张宜想起临走前齐庸正对她说得话,又觉得这种涉及到切身利益的事非同小可,犹豫着找什么理由才能缓签这个合同。“想什么呢赶紧签,你没看别家都签完了吗就等你了”“那个。。。。。。”“别这个那个的了你知道机关纪委后来为什么没追究你的事吗你知道我从中做了多少工作吗祸倒是会闯,让你真正干活担点责任又不行了快签魏总在那等着呢”胳膊再粗,总也拧不过大腿。张宜极不情愿的在一式四份协议的丙方处签上自己的姓名,她签一份,魏吉朝收一份,甚是麻利。“老魏,你留我们一份办公室要存档的”“哎,瞧我,都给忘了”魏吉朝说着抽出一份交给刘振忠,刘振忠顺手递给张宜说,交办公室存档张宜点点头说,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你走吧刘振忠挥挥手,让她代持和让谭爱莲代持是一个意思,不过都是个幌子。最后那100万归谁,分的红利又归谁,还不都是他刘振忠说了算回到兴中,齐庸正有些吃惊:“这么快”“恩。”看她的脸色不对,齐庸正走到沙发边问:“怎么了你签了”“恩。”齐庸正沉静了几秒,拉她在沙发上坐下,问:“什么协议”“股权捐赠协议。”张宜将她在协议上看到的,记下的,一一说给齐庸正。她边说边想,并没有发现齐庸正脸上逐渐凝起的寒霜。待她说完,抬眼看他时,他已剥去那寒气,看似和悦地劝她:“应该问题不大,如果真能分点红利也是好事,毕竟底下的人有积极性干活了不是”“但愿吧。”“别想太多了,没事的。你先回办公室吧,下班我叫你一起走。”“恩。”齐庸正送走张宜后迅速找来王耀南和徐晓惠。有个紧急情况和你们通报耀南,晓惠,齐庸正把事情的大概经过简要说明后交代:一,去查那个中涛集团的底,幕后推手是谁。注资500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二,去查谭爱莲,究竟是什么人,和刘振忠魏吉朝甚至中涛集团是什么关系。三,去查国家相关政策,有没有提到事业单位不允许接受纯股权捐赠的条款,具体是怎么规定的。四,去找谢律师,把这个情况告诉他,让他做两手准备,一是确保如果发生任何不测,张宜作为团队代持人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二是确保如果任何发生不测,帮扶会和基金会的名誉和工作不受任何干扰和影响。五,以上内容必须完全保密,包括张宜在内。好的。王耀南和徐晓惠均是一脸严肃地走出会长办公室,按照齐庸正的要求,尽可能地竖起一切天线和触角调查摸底去了。直觉告诉他们三人,这件事,远不止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个时候,邱添已经将她整理出来的翰能与非洲合作建设风能发电站的全套资料以及她参与商谈的翻译记录装在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里,交给了陆涛。这位纠缠邱添多时,如今终于如愿的中涛投资幕后大股东;这位曾经与齐建华师出同门,好到穿同一条裤子啃同一个馒头的花甲老头,利用他近年来在广袤的非洲大地上累积的人脉,终于可以出上一口他积郁了近三十年的恶气了而邱添,看着手里张宜亲笔签上大名的四份合作协议中的一份,直觉自己重回齐庸正身边的日子,大概不远了。周末,张宜拗不过齐庸正的死缠烂打,带他去远郊胜利农场见老爸。因为齐庸正不让,他们事先并没有和老人家打招呼。张宜看着他一趟趟往自己的车里装各类烟酒茶,简直愁得不行,“我爸高血压,你还给他带这些个”“降压药包我身上准女婿见未来老丈人,这些必备品怎么能少”相处时间不过两个来月,这还是齐庸正第一次向她表露出想要结婚的意思,或者至少是将她当成结婚的对象来处的。张宜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她那三十岁之前一定要将自己嫁出去的计划,如今看来万里长征走完一大半,终于快到头了是日立秋。北方的秋天踩着夏的尾巴,姗姗来了。郊外的风吹出些许寒意,杨树上第一片坠落的金黄叶片,已经昭示着那个一年中最好时候的慢慢离去。再刮几阵北风,落叶便要满地飘零了罢。开进农场,张宜把车挺好,敲了敲门,红砖小屋里没人。咦,人呢跑哪去了张宜拉着齐庸正围着小红屋转了一个来回,终于在屋后洼地边的一片河塘边上找到了老爸的身影。支个小马扎,戴顶破草帽,垂根细钓竿,老头子正在钓鱼呢“爸”张宜站他身后叫了声。老头子没回头,只是摆摆手,意思是,别说话,鱼都给你吓跑了张宜看了眼齐庸正,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