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气质与魔教身份绝不相符。这下你该明白,师傅为何在我们师姐妹中独独挑中了你吧。”“怪不得我公爹第一次看到我时,直说像呢。”像么她对新娘的容貌不禁好奇起来。“今日上官意突然到访其意不善,师傅命我通知你,计划提前。”“无双明白,定不会让她老人家失望。”“多加小心,保重”江湖儿女行事爽利,瞬间便没了人影。哎她无声叹息,这些年不是她不愿忘,只怪江湖人刻意提起。余氏家训,余氏家训。默念着这四个字,她不禁笑出声来。“原来树上也有赏月的同好。”闻言她不由大骇,何时来人她竟不知。屏息静气,借着叶间的缝隙望去。只见月下美人如玉,桂黄色的月光停在睫毛上,形成一道迷离的光晕。似柳月春风,颇有几分不下凡尘的美感。若是初次得见,她说不定真会被色所迷。树影间,四目相对。一双俊眸欣然漾深,绽出堪比月华的绝艳光彩。“原来是天龙门的余姑娘。”见躲不过,她只得跃下:“上官公子,失敬失敬。”“姑娘好雅兴,在这儿赏月听风。”“呵呵,在下不过是喝多了,寻个清净地小睡片刻。”她敷衍着,恨不得脚下抹油一走了之。见她惶惶欲走,上官意叹道:“余姑娘可是讨厌在下”“怎么会”断然否认,死不承认,“公子这般高洁人物,在下自是万分敬仰。”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敬仰到双膝跪拜的地步么”他虽带着笑,笑意却未至眼底。她蹙着眉,很是委屈:“公子莫怪,在下白日所为,实在是情非得已。”“哦”他颇感兴趣。“江湖里既有玉剑山庄这样的豪门大家,就一定会有天龙门这样艰难度日的小门派,这同有黑必有白是同样的道理。”她翘首望向人声鼎沸的喜堂,“对天龙门来说,若真有人能代替神佛让本门过上不愁吃穿的日子,那三跪九叩又算什么。”含着不足为外人道的深意,一双乌瞳悠悠望去,“上官公子,你说可是”被她这一看,上官意微微愣怔,半晌才露出笑:“是在下多心了。”竟然混过去了她暗自窃喜。“其实今日姑娘一声佛号勾起在下颇多回忆。”月色下,他一身淡青长袍,显得有些寂寥,“不瞒姑娘,在下也曾有过玉剑公子一样的遭遇。”言下之意,名满江湖的上官公子也曾中过“淫乐无边夜夜春”这绝对可以排在“江湖十大秘辛”之首,让江湖人士津津乐道半辈子了。可如此私密的事对一个陌生姑娘说,是不是太过了她心生警觉,下意识想要回避,就听上官意轻声再道。“只可惜在下没有玉剑公子这般幸运,不等天明恩人便离我而去了。”“可惜可惜。”她这声绝对应景,听不出半点敷衍的意思。“这也不能怨她,谁叫她身份特殊,这等私情是佛门不容的。”佛门她眼角一抽,只见他细密眼睫微微垂下,朗月般的俊容染抹痛色:“那日分离,只听她一声阿弥陀佛,在下顿觉万念俱灰。只恨自己四肢麻痹,眼睁睁地见她离去。一夜秋雨如注,在下浑身湿透心却干涸,每每午夜梦回依旧是痛不能已。”眼皮抽了又抽,她几乎喷血而出。“你说,再相逢她还能认得在下么”咽下喉头血,余秭归宛转道:“若公子还认得师太,师太自然能认得公子的。”倏地,他像是痛到极致,苍凉地笑起来:“在下既不能夜视,又怎能看清暗中的她一切天注定。”她暗舒一口气:“公子切莫哀伤,年少情仇记不长,过些时日便会忘的。”今夜过后,就算皇帝老儿摆酒,她也绝不不下天龙山半步她正思量着如何脱身,半晌就听上官意唤道:“余姑娘。”她小心抬眼,只见他含笑看来,眼中非但不见半分痛色,甚至还带着几许玩味:“听人秘密总要付出点代价不是。”“”这样的强迫中奖,她能不能不要再抬眼,再抬眼。果然是她痴心妄想了黑影如鬼魅一般漫天落下,兵器闪出摄人的寒光。刀剑无眼,她狼狈躲过。再想逃,却因带了个大“包袱”,怎么跑也跑不快。“麻烦姑娘护我周全。”拽着她的腰带,身后的“包袱”愉快笑道。第二章 到处都是秘密雨后空山,绿叶似玉般的润泽。几缕蝉鸣在云气飘渺间,忽高忽低,忽断忽续,此唱彼和。“阿归,今日快活么”高大的男子扛着小人儿,一摇一晃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快活,快活极了”黑眸弯成新月,小人咬了一口红豆饼,最后还不忘往老爹的嘴里塞上一块。“那,回去后”“我不会将爹爹偷看漂亮姐姐的事告诉娘的。”义薄云天,她绝对够义气。“咳咳咳”男子好容易顺过气,“爹的意思回去后你娘要问起,就说是你想下山的。”“哦。”“还有,爹绝对没有偷看除你娘外的其他女人。”“哦”“阿归”这声拖长了语调,对她的怀疑很是不满。“爹爹明明就有看卖红豆饼的大娘。”“”拜托,那是奶奶好不好。“还有走高索的姐姐。”“”那女娃顶多十岁“呵呵呵”“笑什么”某人老大不爽。“原来爹爹是扒耳朵。”“你你你”坏了坏了,不过是在一家川菜馆吃了一顿,她就学会方言来羞辱老爹了。某人气急败坏地将女儿放下,缓了缓气,摆出顶天立地般的造型:“阿归,你看你气宇不凡、高大英武的爹像是怕老婆的人么”“像。”回答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刺激得某人叉腰怒吼。“怕她个屁阿归,待会回去,你就实话实说,就说是爹受不了她的烂手艺,这才带你下山打牙祭”“当真”“当真”“果然”“果然”“爹爹不反悔”“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乌瞳视远,小人儿笑得快意:“娘,你听见了吧,真的不是阿归的主意。”“啥啥”脖子僵硬转动,某人烧高的火焰陡然熄灭,“夫夫人”“偷看漂亮姐姐”眉间一点红痣,美人观音貌。“不不敢”“我的手艺。”停顿了一下,美人灿笑如花,“烂”“谁谁造的谣”某人义愤填膺。“相公,咱们回家慢慢说,慢慢说”“夫人啊夫人,其实是阿归她吵得要下山。”“”嫩嫩的小脸微微抽动。“为夫是被逼上梁山,迫不得已啊。”她就知道,什么“气宇不凡、高大英武”,什么“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都是假的要是江湖上真这么传说,也只能证明那是个谎话圈。幼小的心灵破碎个彻底,却牢牢记住了一句似真似假的话。“阿归,今日爹爹言传身教只为让你明白,在江湖里识时务者为俊杰。”“醒醒”她掀开眼皮,就见一双喷火的丽眸。“唔”脸颊好疼,这位女侠是想把她打成猪头吧。“真是,都这样了还能睡着。”女侠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我睡着了吗”她挠了挠头。“哼,不仅睡着了,还边睡边笑呢。”“大概是做了个好梦吧。”脸埋在阴影里,她似笑非笑道。“傻笑什么,要不是你拖后腿,上官公子早就被我救下来了。”女侠叱道。适才这个人冒出来的时候,她只想扔下“包袱”逃之夭夭。谁知这“包袱”像是长在她身上一样,甩也甩不掉,所以真的不能怪她啊。“没想到天龙门武功不行,缴械投降的本事倒是不小。”刀剑还没近身,她便果断地放弃了反抗,真是有辱“江湖人”这三个字。“不是有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么。”她顾左右而言他,“咦上官公子呢”“你还好意思问”女侠倒吊眉梢,恨不得将余秭归一口吞下肚,“上官公子让贼人带走了”“哦。”“上官公子长相俊美,又不懂武,此去定是凶多吉少,要是上官公子”黄衣女欲言又止,一脸焦急,“你让我怎么跟江湖人交待”会有什么事,最多不过是失财失身。这样多好,让他明白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免得他老是误会“出家人”。她忍住笑,以免激怒冲冠一怒为蓝颜的女大侠。“我家主人说了,公子可去客房休息。”牢门外传来对话声。“不用,在下和两位姑娘一起便好。”门打开,蒙面人半举火把:“请。”衣袍不染尘,墨发未凌乱,某人步履从容地走进牢房,全无受辱的痕迹。“上官公子”女侠一把将他护在身后。蒙面人无视她的敌意,只对上官意有礼道:“公子好生歇息。”说完便将牢门锁上。“公子可好”“多谢姑娘关心,在下一切都好。”上官意不留痕迹地摆脱女侠的触碰。“那方才他们找公子去是”“不过是索取钱财罢了。”他答得理所应当,仿佛常常面对这样的情况。“那公子是给了”“自然。”“小女子季兰,师从峨嵋掌门。待脱险后,小女子必将公子之慷慨回禀家师。”余秭归闭目听着,只觉这声音明显带着讨好,与先前对比不似一人。而接下来的男声听来温润实则清冷,客气有礼中透着疏离。人人都道他是江湖救苦救难的菩萨,却不知眼不见时“神佛”是如此无情。人与神之间距离无限,一个黑夜,一个白天。她听着听着,慢慢地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背后的石壁有些凉,不及身侧的温热,她下意识地向那边慢着,温热她倏地张眼,正对一双似笑非笑的俊眸。这人何时靠她坐下的,向一侧挪了挪,她暗恨自己大意。“余姑娘又想睡了”季兰语带不善,强调着这个“又”字。“呵呵。”她掩了个哈欠,“有事你们商量,我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啥”“待会儿由你负责引开追兵,我带上官公子离开这里。”“”她无语地看向另一侧。“有劳余姑娘。”她发誓,她看到了上官意的白牙。真真切切,颗颗分明。“公子公子来人啊,快来人啊,上官公子晕过去了”季兰拍门叫着,尖锐的声音几乎穿破耳膜。好逼真的演技啊。一手堵住耳朵眼儿,余秭归拉了拉入戏很深的女侠:“其实那些贼人既然同上官公子谈好了价钱,应该不会伤害咱们,不如”随遇而安是种美德,她很想推荐,可还没出口就被大侠喷了一脸口水。“闭嘴”她很识相地坐回原地,与据说晕厥的某人大眼瞪大眼起来。吱呀一声,牢门应声而开。不等看守完全进来,就见季兰纵身一跃,一掌重重击在看守的天灵盖上。好狠,好狠毒,她瞪大了眼。“愣着做什么”季兰斜了她一眼,“还不探路”佝偻着身子,她手持火把在前,季兰护着上官意在后。若是有人发现,被干掉的首先是她,好个人肉盾牌啊。走出长长的地道,淡淡的栀子香扑鼻而来。“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