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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1 / 1)

摇头:“添麻烦的人是我。”我安慰她:“别这样说,是我没这福分。”我迟疑了一刻,终于还是决定起身告辞。她送我到门口,我回头对她谦然道:“陈小姐请保重身体。这两天手上的伤处不要沾水,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长新皮时不要去抓,便不会留疤了。”她倚着门,对我无力一笑。我看得有些不忍,但终是一咬牙,向她道别:“我告辞了。非常对不起,让你难受。希望陈小姐早日康复,以后云深还要请你费心。”她极深的眸子注视我良久,最终轻叹一声:“云深那样乖的孩子,可惜我也教不了她太久了。只是以后有空,还请到花店买花,说不定又能点水相遇。”“那会是我的荣幸。”我真切地说。让一个女孩子伤心流泪,于我而言,并不是一件好过的事情。但情之一事,当断不断,必害人害己。而以于心不忍来做感情的基础,在我看来,尤其不可取。从陈薇语家出来,我并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去了制药厂的实验室看了一下几个新项目的进展情况,又和项目负责人和主任研究员讨论了一些实验进程中出现的问题和对策。等回到公司时,已是下午将近六点。我的助理,英国小伙子nige,还在他那张环形办公桌上工作。我将手中一个纸团弹在他肩上,待他惊异抬头时对他一笑:“nige,剥削阶级资本家现在命令你下班回家去。”nige顿时一脸怀笑:“你倒有良心,跟人约会了一下午,现在才回来解放我。那位陈小姐一定是位惊天动地的大美女,否则以前哪见过你主动去找个女孩子的”nige做我的助理几年来,时常和我一起熬更守夜地工作,自然比一般下属亲厚些,打趣我也就没多少顾忌。“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去是探病兼作为云深的家长回访老师。可惜她这样的美女,遇到的是我这段不解风情的木头。”我自嘲一笑。nige用他那双被女同事称为“漂亮得要死”的蓝眼睛对我挤眉弄眼:“遇到你这样身价和相貌的木头,换了谁都想要试一试的。像上次香港赌王的女儿,还有那个你在慈善义卖会上碰到的电影明星”我对他做了一个“shut u”的手势,他立刻噤声。“对了,大概四十分钟前,你外甥女来找过你,带了一食盒子吃的,说要在你办公室里和你吃晚饭。”我霍然回头:“她人呢”“我告诉她你到她的班主任陈老师家去了,她就回去了。平时她等你的时候都会和我玩一会儿,可今天根本不理我,扭头就跑。” nige无奈地耸耸肩。“她一个人走的”我急了。“没有,保姆跟着呐,还朝我瞪眼睛,象个老母鸡似的。”nige抱怨地皱眉。竟夕起相思 靖平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厨子菊婶在厨房准备晚饭,而横枝厅里,franois正吩咐着佣人摆餐具布菜。玮姨见了我有些惊喜:“不是说你不回来吃晚饭吗云深本来去找你要和你在你公司吃的,结果又回来了说你有事忙。”“她人呢”“在她房里练琴。怎么了靖平你脸色不大对。”玮姨一脸惊异。“待会儿告诉您。”我大步朝云深房间走。走到她房门前,我略平了一下呼吸,轻轻敲门:“云深,我能进来吗”屋里一片安静。我一转门把推开门,屋里没人。我疾步下楼,叫来每一个人询问云深在哪里,但没人知道。她应该没有离开,因为家里通向外面的前后和侧门,都有监控和自锁系统,她一个人出不去。但这样大的园子,她会在哪里大家分头去找,一圈下来,没有收获。这时天已经黑了,我的心却比这夜色更沉。玮姨急得抹了泪,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对我说:“我告诉她今天是七夕,女孩子只要在高处对着月光能一气穿上七根针,就能许一个愿。你说她会不会是在”“我去竟夕阁,再找不到,就报警吧。”我快步走了出去。竟夕阁是我太祖父当年最宠爱的侧妃袁竟夕的住所。传说她姿容绝代,宠冠一时。因她爱在月下抚琴,我太祖父便为她建了一座四层楼高的暖阁,月色皎洁之夜,常和她携手登上暖阁最高处,听她抚琴。但后来她被我身为正妻的太祖母设计失宠,羞愤之下在阁内自缢。自此,竟夕阁便成了府里的禁地,无人入住。我父亲当年回国接手府邸时,对府中一切都修葺一新,恢复旧貌,而竟夕阁因了这不祥的渊源,只略加修整,用来储蓄杂物。但它仍是整个宅邸里最高的建筑。我踏着月色竹影,朝竟夕阁疾步走去。月华如水,虫鸣隐隐,我却心潮难平。云深在妒嫉吗她会对我不会这只是孩童对长辈的依恋,常有小女孩说长大要嫁给爸爸或是爷爷,但随着年龄增大,这样的想法和言语也就自然消失了。想到这里,我释然,但却有另一种我道不明的沉重情绪一闪而过。推开竟夕阁的园门,皎洁月光下,朱漆斑驳的院落,安静沉郁。我踏过吱扭作响的最后一级楼梯,站在竟夕阁顶层老旧的木楼板上。顶层是开放式的建筑,只有柱子,没有任何墙板门窗,月光和着微凉的风从四面洒来,让人想要乘风踏月而去。角落里的地板上,靠着一根楼柱,斜倚着小小的云深。我放轻脚步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她睡着了,安静的月光洒在她莹玉一样的脸上,映出已经干涸的隐隐泪痕。还好她不知道有关这里的故事,否则不知会怕成什么样子。我伸手轻触她搭在腿上的手,手指滑腻冰凉。现在虽是夏末,但夜风却颇寒,她再这样睡下去会着凉。“云深。”我抚着她的小脸轻轻唤她。她唔了一声,朦胧地睁眼,迷蒙地看着我,模糊地嘟囔一句:“靖平。”“我在。”我忙应着,把她搂进怀里,用体温暖着她有些发凉的身体。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挣扎着要逃开。我只圈牢了她,对她温言说:“云深为什么不高兴,告诉舅舅。”她停了挣扎,看着我,雾意从她晶亮的眼睛里升起,挺秀的小鼻子已经开始翕动,可她用牙咬着下唇,挺着不哭。我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双目平视着我,轻声却坚决地说:“我从没喜欢过陈老师,以后也不会。”她小鹿一样湿润晶莹的眼睛看着我,将信将疑:“可你今天下午到她家去了。”“我是去做回访,再说她病了,作为你的舅舅,我也该去看看你的老师,对不对不过我已经很明白地告诉她,我不喜欢她。”“真的吗她那么好看,你为什么不喜欢”她眨着双眼,紧张地期许着答案。我看着她,无言了半晌,从心底里缓缓升起一片暖意,浮到面上,化成一个微笑。我听到自己慢慢回答:“因为舅舅要照顾云深,没工夫喜欢别人。”她眸子里升腾出的绚丽光彩几乎要将我淹溺。为了她脸上永远有这样欢乐的笑容,我愿意不惜一切。“可是我做了一件很坏的事,”她的脸色突然变了:“不,是两件。”“什么事”我戏谑地问。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封对折的信递给我,用蚊子叫一样的声音说:“这是陈老师昨天让我交给你的信。可我没给你。”我接过来,继续打趣她:“那另外一件呢”她嗫嚅半天,终于嚎啕哭起来:“我偷看了信。”我忙拍着她一迭声地安慰,直到她止住了泪。“你想看看吗”她有些怯生生地问我。我凝视着她,温然一笑,然后和缓而坚决地将手里的信撕成碎片。我放手,白色的纸片飞花一般乘风逐月而去。云深看着我,初始惊异,续而欢喜,然后像小猫一样安静地窝在我怀里。我怕她待久了着凉,要带她回去。她固执地摇头:“我还没有穿针许愿。玮奶奶说要等到满月的时候才最灵。”我抬头看天,月出大半,只有些微的云彩挡在旁边。我拗不过她,只好陪她一起等。我用手机给玮姨打了电话以后,便靠着柱子,盘腿坐在地板上,让云深坐在我两腿之间,尽量用身体给她挡住四周的风。她舒服地蜷在我怀里,头枕着我的肩,温软的呼吸有节律地吹在我颈上,纤长的睫毛随着她眼帘的翕动,一下一下触在我面颊上。四周很静,只有修竹在月影中轻声地摇动,伴着隐约的夏末的虫鸣。“现在可以了”她一声兴奋的低喊。果然,云开雾散,满月当空。她慌乱地掏着衣袋。我仍圈着她,和声安抚着:“不慌,不慌。”她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小撮针和一根红色的丝线。她却突然犯了难:“玮奶奶说要一口气都穿过才灵。可我没穿过针。”我当年在霍普金斯读医科的时候,是解剖课上手最稳的学生,拆线缝合没少做。这点小事,对我来说不难。我让她依旧靠在我怀里,在丝线的一端打了一个结,然后让她左手擒着一根针,右手拿着线的另一端。我的双手分别裹覆在她的上面,牵着她,稳稳地穿过去。一根,再一根,等到穿完所有七根针时,她发出一声喜悦的轻喊,赶紧十指交握,放在颌下,闭目虔诚地许愿。等她睁开眼,我问:“许了什么愿”她突然双颊桃红,垂了头,再抬起时,双目中已是莹亮欲滴:“我希望赶快长大。”是这样吗,云深我却多希望你慢一点长大,让你永远像孩子一样眷恋我,让我能永远能像爱孩子一样爱你,不用顾忌其它。作者有话要说:锵锵锵,亲爱的童鞋们,从下章开始就进入云深的少女时代了。我终于要洗脱“变态”作者的恶名鸟:d第三卷:浮生流光紧 靖平人在快乐的时候,总会觉得时光流逝得太快。从十二岁的云深第一次站在我面前,已经过去了近四年。下个月会是她十六岁的生日。她那样迫切地盼望着长大,如今已经就快如愿。我在她身旁,看着她成长,变化。原本就是极漂亮的孩子,破茧而出后,更美丽得石破天惊,让人不能逼视。此时,我刚下飞机,正坐在明伟从机场接我回家的车里。去年瑞典医学院改组,我从组委会委员升任副院长,但必须一年至少有四分之一的时间待在学院。我别无选择,只好在中国和瑞典之间奔波。这次刚刚在斯德哥尔摩待了两个月,处理了学院内部一堆头疼的事务。现在总算松了一口气,可以回家。我这次在斯德哥尔摩工作期间,请人从苏黎世的拍卖会上购得了一把名叫“漱玉”的唐代琵琶。这是唐代制琴名家白拓唯一传世的作品,据说是他的心血之作。初看这把琴,只是芸芸古物中的一件,紫檀的背板,琵头上镶着一整块白玉雕刻的兰花,再无它饰。静静立在那里,素净清雅。但当我轮指触弦时,音如天籁,余韵入髓。只勾魂摄魄的一个音,我就知道这的确是传世千年的名琴。这把传世近一千三百年的名琴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北京中央银行的保险室里,等云深十六岁生日那天,成为我送她的生日礼物。这几年在黄老先生的悉心指导下,云深的琴艺进步神速。现在正是她长琴的时候,有一把好琴,会事半功倍。到家时刚好上午十点,玮姨疾步迎出来,拉着我上下打量:“可回来了这次走得太久,可把云深想坏了。”“是么”我心中一漾。“那可不是,这孩子整天在我面前念叨,靖平这,靖平那。你再不回来,她就要变成个小疯子了。”玮姨讲得绘声绘色。我不由笑起来,但心中却有几分沉重 – 等她真正成人后,是否还会这样念着我玮姨接着问:“你饿了没有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没吃好我就知道在那边总吃奶酪,生菜,连中餐也只有什么甜酸鸡,蒙古牛,怎么吃得下去”玮姨大概是上了点年纪,比以往爱唠叨了些。我苦笑一下:“玮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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