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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1 / 1)

来在学术研究上进展缓慢,而它做为医界最高学术权威的地位,也大有被我的母校霍普金斯医学院后来居上的趋势。我回到家时,云深已经睡了。我知道此时不该去吵她睡觉,但一天未见到她,让我觉得心中空落。我终于忍不住轻轻推开她房间的门。屋里一片昏黑,她侧卧在床上,睡得正香,精致的脸庞在从窗外投入的微弱月光下,发出莹玉样的光泽。她柔软的嘴角微微上翘着,仿佛正经历着一场甜美的梦。我被那刀光剑影的冗长会议搞得有些厌倦纷杂的心绪顿时平和下来。无论经历了什么,只要看到面前这张小脸,我的一天便会圆满。她身体动了动,口齿模糊地嘟囔了一声:“靖平。”我以为吵醒了她,正有些后悔,她却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我替她掖了掖被子,再悄声带上门,然后去了书房处理今天没来得及完成的工作。这时玮姨敲门进来,给我送宵夜:“知道你工作的时候不喜欢人吵你,但你今天开会错过了晚饭,怕你没吃好,就给你拿点宵夜过来。”“谢谢玮姨,我在外面吃过了。”我笑着扶她坐下。“外面的东西不比家里的营养精细。你忙成这样,在吃上尤其马虎不得。你多少还得再吃一点。”玮姨带着写不容辩驳的坚持和固执。她对我的关爱二十多年如一日,现在灯下的她真像我的母亲。托盘里盛着一盏燕窝,和两碟点心。我笑着摇头:“我哪吃得了这么多。”玮姨整理着我笔筒里的笔,慢条斯理地说:“这汤包可是云深花了一晚上功夫,专门为你做的。”我心里一暖,问道:“有没有累着她”玮姨看着我抿嘴一笑:“做的时候很有精神头,都不让菊婶和我插手,只让在旁边看。诺大一个厨房,让她花着一张小脸搞得人仰马翻,看得我和菊婶提心吊胆。不过做完她就蔫了,所以今天晚上头一碰枕头就睡着了。”我看着碟子里的汤包,一颗颗大小不齐,有的鼓,有的瘪,比起以往玮姨做的,差了好远。我启筷挟了一个放进嘴里,却品不出任何味道,因为一股酸涩温暖的情绪已经胀满了我的五脏六腑,让我再感受不到其它。看我就着燕窝羹吃完了所有汤包,玮姨直乐:“明天云深知道了该多高兴”这时我注意到托盘里的另一支小碟里放着两块没见过的点心,面目精致,清香扑鼻,就问玮姨:“这是什么”玮姨轻描淡写道:“我今天去学校看了陈老师。这是她让我带回来的喜沙绿豆糕和香芋杏仁饼,说是她自己做的,要请大家尝一尝,特别要谢谢你那晚送她回家。”见我不做回应,玮姨继续意味深长地说:“我看这女孩子倒不是个俗人。不但有骨气,还知书识礼,人也漂亮。这可是她花了心思做的点心,我尝过了,味道的确不错。要试试吗”我对她笑着一摆头:“我不爱吃甜食,再说也已经太饱了。”她看着我,了然一笑。“您前天晚上不是要审我吗现在审吧。”我跟玮姨开着玩笑。她像小时候对我那样,用食指在我额上轻轻一戳,抿嘴笑着数落:“小鬼头,二十六岁的人了还像个赖猴儿。唉,人老了可真是记性差,也记不起要审你些什么了。饶你一回吧。”突如其来的伤心 靖平今天我回家时,意外地没有看到云深像以往一样,奔出来把手圈在我脖子上,然后让我站起来,把她悬在半空转圈。玮姨匆匆走过来,有些焦虑:“云深今天中午放学回来就说她不舒服,下午连font 夫人的舞蹈课都没上,琵琶也没练,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现在。问她哪儿不舒服,也不肯说。”我快步上楼,停在云深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云深,是舅舅。开门好吗”半晌,她的声音响起来:“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宝宝,你乖好吗别让舅舅着急。”我耐着性子哄她。过了一会儿,屋里有轻轻的响动,然后门开了一条缝,她明亮的眼睛凑在门边向外张望。我一只手插进门缝把住门沿,一边试着慢慢把门推开,一边哄着她让她后退,怕她被门带倒。门开了,云深站在我面前,眼睛有些红红的,看了我一眼,就低头瞧着地板,不理我了。我蹲在她面前,伸手试她的额头,并不烫。然后轻轻托起她的脸,细细地看。她仍固执地垂着眼帘,不肯看我。“云深告诉舅舅哪儿不舒服”我放缓了声音问。她不回答。“是心里不舒服,是不是”我明白了七八分。她一听眼圈更红,一排珠贝样的牙齿咬着下唇,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我托着她小脸的手上。我大惊,忙给她拭泪,又着急地问:“怎么啦宝宝你别哭,有什么委屈告诉舅舅好吗是想爸爸妈妈了”她仍不回答。“想爷爷奶奶”还是没回应。“和同学闹别扭了是和韩彦成闹别扭了吗”她摇摇头,嘴一瘪,抱了我的脖子哭出了声。我心里一急,叫了萍姐过来,问她今天学校都发生了些什么。萍姐摇摇头说:“一切正常。早上还好好的,中午放学就这样了。”云深的眼泪一串一串落在我衣领里的皮肤上,烫得我心里一阵阵发紧。她突然止住了哭声,睁大小兔子一样的红眼睛,定睛看了我一会儿,说了一句:“你不跟别人在一起”说完又开始大放悲声。这次是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我忙抱紧了她,着急地问:“谁说我要跟别人在一起的云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陈老师和你说了些什么吗”她一张小脸立即变白,有些惊恐地睁大眼睛,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陈老师什么也没说”然后伤心地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哭着说:“你肯定已经不喜欢我了”我赶紧一面拍她一面哄,又是安慰又是许诺,直到她哭声渐弱,只偎在我怀里抽抽嗒嗒。但再追问她,却是不肯答了。我知道今晚是问不出所以然了,就不再迫她,只抱了她坐在腿上,给她讲故事,说笑话。她虽不哭了,但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缩在我怀里听着,头靠在我胸前,拿细白纤小的手指慢慢玩我的衣扣,间或问一句:“然后呢”“还有呢”新月端了晚饭进来,她不肯吃。我只得拿了勺子,一边哄一边喂。她吃了两口,也拿起筷子要喂我,不然就不肯吃了。我只得顺着她,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吃完晚饭,天已黑尽了。等她洗过澡,我又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就哄她睡觉。她像是哭得太多,累了,很快就开始迷迷糊糊。快睡着以前,她抓着我两根手指,含糊地嘟囔着:“你不跟别人在一起。”我把唇贴在她耳边,极轻地说:“我只跟你在一起,永远陪着你。”回到我自己房间里,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这孩子一向非常听话懂事,究竟会是什么事情能让她像这样哭得几乎劝不住直觉告诉我,极有可能和陈薇语有关系。我明天必须要找她谈谈。点水之缘 靖平第二天上班时,我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了当日必要的工作,一看表已经下午一点。现在云深应该已经放学回家了,此时去找陈薇语,她既没有课,云深也不会看见,最合适不过。我先给陈薇语的办公室打了电话,但却被告之她生病在家休息。我没有她的私人电话号码,便请我的助理nige安排定了一束橙色的菖兰和一只水果篮,然后我独自驱车去了陈薇语的公寓。我轻轻敲门,片刻后,陈薇语轻软悦耳的声音在门后响起:“请问是哪位”“李靖平。”我回答。片刻静默后,门后的声音急促地说:“麻烦你等我几分钟。”语中略带慌乱紧张。大概五分钟后,门轻轻地开了。陈薇语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及膝裙装,亭亭静静站在我面前。两个月不见,她明显地消瘦了些,但因为面庞略略修饰过,所以除了眼周颜色略深以外,并无苍白枯涩的病态,反而添了一种弱柳扶风的楚楚动人。她将我让进屋里,接过我手中的花束和果篮,然后轻声道谢。“陈小姐哪里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我问。她站在窄小的厨房里,略垂着头,将菖兰往一只玻璃花瓶里插,回答说:“有点感冒头晕,不要紧的。”说话时她并不看我,拿花枝的手有些微微发颤。插好花,她又开始沏茶,整个过程她都手忙脚乱,仿佛我的存在让她窘迫失常。我正想劝她不要再麻烦,忽然听到她一声短促的尖叫。我快步过去,只见她手上已被沏茶的热水烫红了一片。我赶紧将她的手按在水龙头下面用凉水冲洗,还好只是有些红,没有破皮也没肿,伤得不算厉害。冲洗降温以后,我扶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又从她家的药箱里找出红霉素软膏,在她的伤处轻轻涂抹。这时,一滴泪落在我正在涂药的手上,我惊异地抬头 – 她在哭,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挡住了自己的脸,不让我看。“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总是这样狼狈”她的啜泣压抑而哀怨。“我这人大概有些命硬,老给别人找麻烦。实在抱歉得很。”我温言安慰着她。她放下挡在面上的手,翕动着形状优美的眼睫,一脸梨花带雨:“不怨你。我只恨自己,这样没出息。每次在你面前,我都会手足无措,沉不住气。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如此魂不守舍,也从来没有主动给男人写过信。你看了我昨天让云深带给你的信,现在心里一定轻看了我吧。我本不想写的,但那些话憋在我心里,让我吃不下,睡不着。我如果不写出来让你知道,只怕要把自己逼疯了。”信对云深昨日的异常,我顿时恍然。今日我来此想问陈薇语的所有问题都已不必要。此刻,这个平时温静娇柔的女子止住了泪水,幽幽开口道:“李先生相信缘分吗”我愣了一秒,随即稳声回答道:“相信。”她含泪的眸子熠熠地看着我,轻声说:“我们在花店初遇,又在学校和您府上相见,您不觉得这是缘分吗”我朝她坦然一笑:“陈老师这样面善,跟你有这样点水之缘的人一定不少。”她眸中的光采一暗,低头沉默片刻,然后抬起来,仿佛积了全身的勇气,再柔声开口:“我活了二十三年,从未对哪个男子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因此我不想此生与李先生只是点水而过。我的心意,都在那封信里面。”她颊上泛起桃花色的晕泽,语音末处,几乎已细不可闻。她容貌风仪出众,平时一定追求者众多。要她放下女子的矜持主动表白本已不易,而若再被人拒绝,心里定会羞苦不堪。我心中轻叹一声,对着眼前这张充满期待和娇羞的美丽脸庞,尽量放缓了声音说:“陈小姐,你的这份心意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一种肯定和荣耀。”她睁大眼睛看着我,温暖的绯色从她面颊上渐渐褪去。我继续说:“只遗憾我不是那个能让你幸福的男人。”她双唇微微哆嗦起来,用一排洁白的牙齿咬住,但终究还是哭了。她哭的样子很美,细细地啜泣,修长细白的手指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去抹面上的泪,一双晶莹的瞳子,噙了满腹忧怨与伤怀,隔了迷离的泪雾看着我。有一瞬,让我几乎以为自己真地负了她。她的相貌与个性该是多少男子在梦里求的,而此刻她梨花带雨的落寞和委屈,会激起大多数男人的保护欲和自责。但可惜她遇到的是我。在经历了与疏影那样蚀心刻骨的惨烈感情后,面对陈薇语的嘤嘤哭泣,我除了怜惜,心中再无半点它念。我坐在她身旁无言,只默默递纸巾给她,直到她泪竭。“其实我是个挺乏味的人,绝大多数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工作上。这种男人,大多数的女子都不会喜欢的。更何况我说过我这人命硬,你和我在一起短短几天相处,就已经又扭了脚,又烫了手,可见我只会给你添乱,并不合适你。”我温言道。她靠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远处,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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