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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的反正哪里都喜欢,不收到旗下简直就是人生一大憾事她眉花眼笑,哀哀叫着纵到了凉亭里。他把她安置在石墩上,自己从蹀躞七事的火镰包里倒出个小盒子来。揭了盖儿剜上厚厚的膏油,蹲在她腿边替她抹药。他的手指刮过她的皮肉时,她连寒毛都竖起来了。神天菩萨呀,她可是黄花大闺女,这回算是豁出去了,好歹保佑她手到擒来吧她在心里絮絮念叨,脸上像涨了赤潮似的,一阵阵红将上来。他仔细把药抹匀了,给她放下裙角。起身抽了汗巾子擦手,一面道,“是我疏忽,怪对不住你的。你瞧头回见面,我就送了这么个见面礼给你。”她仰起脸笑,大大的笑容,在明媚的天光下仿佛毫无心机。她说,“姐夫这份礼送得我记忆犹新呢我正无聊到处闲逛,不想就遇上了。姐夫坐下,咱们说说话儿。”她是直爽人,带点男儿气,从她的一言一行里就能看出来。女孩子太疙瘩叫人头疼,他看着她,似乎找到些布暖当初的影子。那时候的布暖就是个率真的性子,有些糊涂,但是通透伶俐,就像她现在这样。他在石桌另一边落了座,“这药专治外伤,第二天就能消肿。我怪不好意思的,回头再打发人送补药来慰问你。”她更显得开怀了,“快别放在心上,又不是杀敌打仗负了伤,还要慰问,岂不叫人笑话死姐夫是自己人,太客气了显得生分。”她咧着嘴,“姐夫这一向可好”倒真像很久以前就认识的,他有点摸不着北,大概他们家乡就是这么打招呼的吧他点点头,“就是忙了些,别的都好。妹妹呢可都安好家下都好”两个人都有些讪讪的,这是什么话题感月只得应,“劳你记挂,家下都好。我爷娘都好,家里五个兄弟也都好。姐夫家有多少兄弟姐妹”蓝笙正襟危坐着,外头的风吹过来,总有种挥不去的融融的暖意。他调整一下姿势,背靠着身后的亭柱,缓缓道,“我没有兄弟姐妹,母亲只生了我一个。我们蓝家是世代单传的,也不知为什么,古怪得很。”“那侧室无所出么”她好奇的问,这种世代单传的人家很稀有,以前听人说起过,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头一回。“我父亲没有婢妾。”一方面是怵郡主殿下的淫威,但更多的还是因为爱吧如果没有爱情支撑,男人官场上混迹,不说讨回来放在府里,就是养个别宅妇,也是易如反掌的。感月那头又计较起来,父亲是个正人君子,那做儿子的一定错不了。时下要找个一心一意的男人多难呐蓝笙摒弃相貌不论,个人价值又在她的秤杆子上翻了好几翻。越看越好,越相越满意,她羞涩起来,“我来长安还没出去逛过,也不知道哪里有好玩好看的。哪天姐夫有空了,领着我出去转转好么”这是应该应分的,他还惦记着布暖,因道,“这几日樊川的兴国寺有佛事,请了高僧讲经,暖儿大约是喜欢听的。若是听腻烦了,那里风景也好,清寂幽静,正适合踏青游玩。”感月啧的一叹,真是个痴情的汉子,时时刻刻不忘大姐姐。不过念也是白念,就算口头答应去,临行一改主意,还是只有他们俩。她得意的盘算,笑道,“我过会子见了如濡姐姐就同她说。那个樊川在什么地方”蓝笙道,“在城南,神禾源和少陵源之间。”“那就明日吧”她欢快道,“明日我的腿肯定好了,姐夫切要抽出空闲来,明日咱们往兴国寺去。”就这么算是拍板说定了,布暖缩回身子来,兀自抚着下巴,笑得别有深意。可是一抬眼看见边上蹙眉凝视她的舅舅,她就有点露怯。“到底怎么回事”他脸上没有笑容,“你该不该给我解释一下”她装傻充愣,“解释什么”“你说解释什么”他愈发凶了,“躲在那里搂搂抱抱,只当别人看不见吗”她嘟嘟囔囔的往后退了一步,“抱了就抱了呗,要解释什么”他把脸拉得老长,“果然是小夫妻要好得紧,如今要成亲了,也不避人了是么”她嗅到一股浓浓的酸意,眯着眼睛哂笑,“我和蓝笙要好,舅舅有什么不满意的么我同他本就是应当的,反倒是你”她胸闷气短的嗫嚅,“你抱人家才是不正常呢,还有脸子说别人”他一下子把眉毛挑得老高,“你说什么惯得你久了,养肥了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果然有出息了”他去拽她的胳膊,推推搡搡把她抵到墙根上。她不屈的挣扎,“舅舅你坏”“坏还有更坏的”他说着,毅然决然吻上了她的唇。第二十二章痛惜依旧一缕日光从侧面穿透过来,她在光影里伶仃站着。他们的唇贴在一起,仅仅是贴着,像幼时亲吻阿娘一样。小心翼翼,不敢唐突。他的唇竟有意想不到的柔软,薄唇的男人是薄情的,然而他不是。他的吻里有颤抖的心跳,有至情至性的一种温情。她闭着眼,只是不敢相信他会吻她。先前怎样夹缠不清都好,至少彼此还有退缩的余地。如今已然进入一个新的境地,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的关系。他是爱她的么应该是吧她变得没有底气,变得越加惶惑不安。他慢慢离开她,气息不稳。天晓得他有多想加深这个吻,他身体里有一头兽,废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不把她拆吃入腹。他望着她,她的脸红红的。低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脆弱而美丽。他听见耳朵里隆隆的轰鸣,不由自主去抚她小巧的下颌。心总不随着脑子走,他闭上眼,重又吻她。一点一点,用舌尖描绘。令他惊讶的是,她居然懂得迎接他糯糯的,比糖还要甜上三分。她在他怀里细细的喘,一只手环过来勾上他的脖子,她让他见识到她的热情。他喜不自胜,又有些意乱情迷。把她嵌进胸膛里,紧密的贴合。几乎像要燃烧起来,她还是他的女孩,温顺的、绮丽而又澎湃。她的身体仍旧有记忆,她应该熟悉这一切的。他感到忐忑,也许会让她想起什么来。如果找回了对他的爱,那么恨是否也会接踵而至既紧张又不安,她抽空了力气,几乎半挂在他身上。她不能思考,没了主张。天地间只剩下他,他已然是她全部的依靠和向往。分开的时候她觉得晕眩。“舅舅”她无意识的呢喃。他说,“叫我容与,我不是你的舅舅,也不要做你的舅舅。我只愿我们两个像普通人一样,相知相守,成亲生子。”这些于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梦,但是不想打断,也不想醒来。她嗯了声,收紧手臂。隔了好一会儿方道,“我们能在一起么会有未来么”她仰起脸,“你待我是真心的么”他笑着刮她的鼻子,“你说我是不是真心的我们两个早就已经缝在一起了,今生再也分不开。有些事你不记得了,但却刻在了我的骨头上。除非你不要我,否则就是到天上去,我也要娶你的。”他说要娶她,她的胸口剧烈跳动起来。不敢有这奢望,但是切切实实的欣喜,至少证明不是他一时兴起的荒唐。“你放心,我不是始乱终弃的人。”他像在立誓一样,“等这趟老夫人的寿宴办完,我尽了做儿子的孝道,再往后,便要照着我自己的想法去办了。”布暖颔首,她能做的有限。除了静静仰望他,再没有别的了。这趟寿宴仿佛是个临界点,太多的风暴在酝酿。蔺氏的喜日子,横竖少不得娘家人撑场面。叶家再记恨容与,他的官衔在那里,总不好做得太绝。该来的照旧还是得来,颇有点买卖不成情谊在的意思。不过心里终归是不满的,叶夫人恨她姐姐亏待了知闲。不明不白在他沈府住了两年,结果竟是这下场虽说是两姨表亲,可但凡知点人事的,谁还肯迎娶了去做正头太太他们母子两个合起伙来坑人,葬送了知闲的一辈子。可气的是知闲这丫头像吃了迷魂汤,到现在还对容与念念不忘。叶夫人气死了,“你竟这么不争气吃亏还吃上瘾了几次三番来接你,你不回去,莫非还有想头不成”知闲哭起来,“我不能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高陵去,我是有尊严的,不能让偏房养的都来笑话我。”她说的是二房的四娘,也合该傻人有傻福的。四娘许了个小吏,别瞧家门寒薄,那女婿倒是个有志气的人。自己要强,办事又踏实。从未入流的录事一步一步往上翟升,四娘过了门后老爷子再一提拔,现如今做了正六品上的雍州县令。再者小夫妻也恩爱,并不嫌弃四娘生得粗蠢。四娘眼下日子过得舒坦,又怀了身子,比起知闲真是后来者居上,不知强了多少倍定亲的时候相中女婿位高权重又怎么样不是你的,争也争不来。叶夫人看着女儿不屈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那你也不能在这里荒废了青春啊一个姑娘家,最好的光阴能有几年你总得为以后打算你那姨母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是知道的。不念旧情,一门心思只巴结着荣华富贵。六郎是她的根本,她再疼你,你也比不得她儿子要紧。那个负心的混小子打定了主意,她少不得都依着他。你这样算什么呢我的儿,眼光放长远些,外头好男儿多得是,你何苦在一根藤萝上吊死这趟寿宴过后你就随我回高陵去,趁着尚年轻,你父亲和哥哥手上又有权势,要寻摸个好人家还是可以的。你听母亲的话,别再糟践你自己了。”知闲咬着牙,颌上的筋都鼓胀起来,“我不甘心不能就这么白白认输”关于容与为什么退亲,这件事着实蹊跷得紧。问了,谁也不说。叶夫人料着知闲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只恨她死不开口,便道,“你不把实情告诉我,我想帮你想法子都使不上劲。你真要急死我了,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伸指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都到了这份上,你藏着掖着是为谁装门面傻东西,傻到家了的”知闲知道自己是真傻,也不怪母亲要说她。她是个执拗的人,没什么手段,就知道枯等。原先老夫人还向着她,后来容与退了婚,她待她就大不如前了。近来张罗着要给容与说亲,她哭了两个晚上,眼睛肿得像桃儿。她以为她会问问,至少说两句宽慰的话,结果没有。她只做没看见,照旧该干嘛干嘛。她真觉得自己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本来奢望老夫人说句公道话的,现在看来全然落了空。她绞着手绢想了好久,她母亲说的对,你不仁我不义。他们沈家门里出了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她是受害者,一纸退婚书就把她打发了,天下的便宜都叫他家占尽了她憋了一口气,“母亲,我原不想说的,这会子也忍不住了。那个暖儿你还记得么”叶夫人有些意外,隐约觉得不太妙,“我记得,是六郎表姐家的女儿么”知闲一哼,“什么表姐,是嫡亲姐姐家的沈家大姑奶奶嫁在洛阳,暖儿和洛阳中书侍郎的公子定了亲,后来临过门那位公子殁了,她母亲就暗渡陈仓把她送到长安来了。”她说着,眼里簌簌落下来,“母亲,六郎退婚就是为她啊他们甥舅通奸,连私孩子都怀过。要不是里头出了变故,那孩子这会儿都快落地了”俨然一个焦雷劈在头顶上,叶夫人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她瘫坐在圈椅里,万万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内情。她颤声道,“六郎恁地糊涂么这是犯了户婚律的,他倒不怕吃官司甥舅通奸这话怎么说的”知闲哭天抹泪,“我咬紧了牙关撑到现在,是盼着六郎有一天能回头。暖儿怀的是死胎受了打击,前头的事都忘了。我以为他们能就此了断,可是六郎吃了秤砣铁了心,暖儿不来招惹他,他却丢不下手,照旧还去纠缠。母亲,我心里苦死了。如今不单是布暖,姨母还打算给他说亲,这可怎么办好”叶夫人的火气直窜起来,“太欺负人了那暖儿不是许了阳城郡主家么,蓝笙竟不知道他们的事他们怎么说”知闲抽抽搭搭道,“知道又怎么样,他们甥舅要生死相随,谁能管得了他们”叶夫人恨道,“你姨母呢她当真老糊涂了,儿子干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她就不过问”知闲摇头,“她只说没法子想,这件事上倒没见她有多着急。”叶夫人冷笑,“我看她是被铜钱塞满了脑子,大约没觉得是多大的事。大不了把人收了房,一辈子秘而不宣罢了。只要她儿子高兴,保得住地位,她还管那许多”她的拳头在几案上敲得嗵嗵响,“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叶家也是名门望族,倒被他们这样愚弄想退婚就退婚,不给他教训,岂不把人看扁了你等着,母亲非给你讨回公道来”知闲有些急,见她母亲站起身就要走,忙上前拖住了问,“母亲打算怎么办”“我找她蔺其薇理论去她好歹要给我个说法,当初退婚只说合不来,你又不吭声,我只当是真的。要早知道是这样,有他好果子吃的”叶夫人道,“你莫急,咱们一步一步的来。先同你姨母交了底,然后再从长计议。横竖有一点,到天到地我不会再让你留在他沈家受屈辱。你也别想着再和他沈容与怎么样,强扭的瓜不甜。你做小伏低,多早晚是个头不如早早回去再觅良人,还图图以后的日子。省得被人背后指点,你是听不见的,那些三姑六婆不知怎么个编派法呢,脸都丢尽了”知闲打心底里的撂不下,低着头道,“既然要叫我回高陵去,还找姨母理论什么”叶夫人看着这不长进的,险些要恨出血来,“出口恶气也是好的怎么你还撒不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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