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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有细若游丝的牵连,浓淡相融,顾盼呼应。但叫她惊讶的不是他的笔毫,是宣纸上流动的行草,和石畔倚榻而卧的佳人。字和画迤逦的结合,直拍打进她心里去。瑞雪照煦,和风布暖她的手指滑过那八个字,轻轻笑起来。不爱她么他只是顾忌太多,不知道怎么表达。这个闷葫芦,想是要她主动,他才会被动的回应她。他到这时候方想起来先前的字画没有收,一下子慌了手脚。起身走了两步,疾道,“你别看”她抬起头,朝他抿嘴浅笑,“我已经看到了。”他的脸上浮起奇怪的表情,局促道,“练笔随意写的,你别往心里去。”她一手压在宣纸上,眼睛里是狡黠的神气。瞥了瞥他道,“如此你应当写大知闲闲,小知间间才是,怎么写我的名字”他答不上来,憋得脸发红,那模样哪里像位上将军,倒像个理屈词穷的傻子。她觉得自己挺不厚道,把他呲达得这样。“我刚来就听说你犯头疼,现在怎么样了”她转过身去把字画卷起来,插进边上的山水瓷瓶里。走近了打量他,脸色尚好,头发拿金印带低束着,少了不可攀摘的傲然,就是个晨起的寻常人。他说,“好些了。”暗里也奇怪,她当真成了医他的良方。自打听见她和高念贤说话起,他的头疼竟不药而愈了。她不放心,扶他坐下来,探手摸摸他的额头,“可传郎中看了忍着不成,回头耽误了更麻烦。”他失笑,一个十五岁的丫头,竟在他面前卖起老来心里有淡淡的欢喜,一面又不免伤怀。这样看似平常的事,在他们之间却极难得。不知能维持多久,也许马上要被争执和猜忌冲垮。“先头请过了太医,没什么大碍。说是劳累过度,歇一阵子就好的。”他指指榻前的杌子,“坐吧,从兰台过来好些路呢”她微低着头,窗口的风吹进来,织锦襕袍裹住了曼妙的腰肢,从侧面看过去不盈一握。他忙别过脸,又有些脸红心跳,“贺兰放你来的么替我谢谢他。”布暖意外的抬起头,促狭道,“谢他什么你不是样样要师出有名的么,告诉我谢他什么,我好带话给他。”他愣住了,谢他什么谢他让布暖来看他,谢他创造了时机让他们相处。这丫头无法无天,敢来堵他的嘴了他拔高了嗓子,“布暖,你好大胆子”她吃吃的笑,“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嚜自己想得复杂,倒来怪我”他别扭起来,自己如今还不如她,叫她拾了牙慧拿他打趣。换做旁人他老早就拍案而起了,正因着是她,他张口结舌的样子也不觉得有多丢人。不过脸上还是要装一装的,因此板着面孔,一副不快的表情。他温吞的样子更纵容了她,她才发现他有这样可爱的一面。二十七岁的将军,憋屈着就是这等反应么她学贺兰浪荡的晃晃腿,伸出一指来勾他下巴,“哭丧着脸做什么娘子,给郎君笑一个”他的眉毛直挑起来,抓住了那根纤细的手指一扽,把她扽进了自己怀里。扬手在她的尊臀上拍了两下,“别以为大了就不好打你,趁着我还打得动,断不能叫你爬到头顶上来”她哀哀叫着,反手抱住他,飞快在他唇上啄了两下,“你打,打我一记我就亲你一记。你只管打吧,横竖我不吃亏。”“胆儿肥女孩子家不知道害臊”他假作斥责,脸上满不是这么回事。幸福装不下了,就从笑容里溢出来。他去扳她小巧的下颌,她眼里波光潋滟,他把唇印上去,吻她的眼睛。一点一点挪下来,贴在丰满的唇瓣上。这是甜腻蚀骨的香艳她气喘吁吁的扬起手臂圈他颈子,把他的舌头勾出来,半吞半含着,用力吸了吸,“还装么快说爱我快说”他的脑子全乱了,能感觉到的只有她火辣的吻。顺势把她压在榻上,他简直要疯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咻咻的鼻息,把他推进深渊里去。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暖,我爱你一直爱着你从你五岁起就爱你”她喜极而泣,眼泪从两颊滔滔流下来。终于等到他这句话,等得心力交瘁,心境都苍老了。加深这个吻,彼此都觉不够,恨不得长到对方身上去,嵌进去,再也分不开。她抚他精壮的背,他有点无措,袍子掀到了一边,汗水渗透削薄的生绢紧紧贴在身上。他吻她耳后那片细腻的皮肤,转而含住她的耳垂。舔舐的声音那么暧昧,她仿佛被投进了火里,抑制不住的呻吟叹息。她的女官锦袍领口处系了个活结,和腰带间只用两个暗扣固定。他轻而易举的拆解开,和她耳鬓厮磨着,手指探进去,隔着薄薄的肚兜握在手里,笨拙的揣捏出样式来。她羞涩的退缩,在他手心里缩成一团。他又寻到她的嘴唇,吻得慌乱。他的腿压住她的,很重的份量。被他杵得有些痛也顾不上了,她像落到了海中央,随他的波浪载沉载浮。外面校场上演兵操练的吆喝声隐约飘过了纸糊的窗棂子,也就一瞬,神思变得清明。他慢慢停顿,收回手,把脸栖在她的颈窝里,半晌才平复下来。真是死一样的煎熬,他对她有强烈的欲望,这叫他感到惭愧。他爱她是一桩,但对自己嫡亲的外甥女下手,又是另一种迥然不同的心情。也许爱和性是分不开的,因为爱,所以想要得到。然而如此简单直白的道理,到了他这里就要变得困难了。他到底不是禽兽,最后一道防线不能突破。肢体上有残存的记忆,她曾栖息在他手心里,美好得让所有男人发狂。他忍得生疼,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能再得寸进尺。蓝笙是插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他在吻她的时候都无法忘记,她和蓝笙过了定,有一半是属于蓝笙的。他抱着自己的外甥女,抱着好友的未婚妻,怎么能做到心安理得她枕着他的胳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两个人躺在胡床上,额抵着额,心跳紊乱,气息也紊乱。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下,但只要是他决定的总有道理,于她来说他爱着她就足够了。她不敢去问他他和知闲到了怎样的地步,怕触到他的痛处。两个人都有软肋,都害怕伤筋动骨。明天的事怎么样不可预知,但愿出现好的转机。他的婚期日益临近,她的恐惧也日益强烈。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走到这一步,又容不得她不去想。谁能够坐看深爱的人另娶他人如果没有占有欲,便不是真正的爱。她考虑过贺兰的话,属于你的东西不要放弃,她应该把握住。容与是个强大的人,有着将领典型的固执。除非他自己转变,否则别人无法左右他的思想。难道真的要像贺兰说的那样引诱他么然后利用他对她的愧疚锁住他,让他不能展翅,沦为她的裙下之臣她到底没有这样大的决心,也没有那样大的魄力。不是他自愿的,即使留住一时,日久年深了也会恨她。如今是两难,进一步未必是奇峰险滩,退一步也未必海阔天空。她去揽他,没有甲胄的身体是真实的血肉之躯。她说,“容与,我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你不要和知闲成亲好不好”他的嘴角拉出个无奈的弧度,“然后呢你也不嫁蓝笙,跟着我东躲西藏也许还要被朝廷悬赏缉拿,几十年,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她沉寂下来,不是考虑自己,只怕为了自己的自私毁灭掉他。她怅惘道,“我不爱蓝笙,你是知道的。就算硬着头皮成了亲,也还是不快乐。”他当然可以体会,他的处境和她一样,但是没有选择,不管将来和谁婚嫁,配的人都不可能是对方。她太年轻,考虑不了那么多,自己却是个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要扼制现在的局势,只有靠他的冷静处理。他支起身拉她坐起来,替她拢好了头发和衣襟。打圈领上的飘带时手指僵硬,小心翼翼唯恐触碰到她。心里也懊恼,自己昏了头,这样的事居然出现了不止一次。他真是没脸面对姐姐,她也许永远不会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弟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人足重、不务矜夸”的赞扬声背后,会有个肖想自己外甥女的肮脏的灵魂。“来了有阵子了”他垂眼道,“耽搁久了贺兰不说,兰台的人也要闹家务,早些回去吧”她早知道是这么个不了了之的结局,果然的不出所料的时候,还是叫她灰心到了极点。“那你好生歇着吧”她道,“兵书都叫人送进殿里去了。”他应了声,送她到门口。又想起来一桩事,便道,“你捎话给贺兰,让他近来仔细些。不该做的事少做,免得引火烧身。”布暖听了心头一跳,暗想莫不是他对太子妃干的好事败露了,天后忍不住要和他算总账了她戚戚道,“可是有什么风声么”他不方便同她明说,只道,“总之不妙得很,如今魏国夫人也不在了,内宫没人能给他撑腰。若是再横行无忌,少不得落个惨淡收场。”她听了发慌,一味战战兢兢的点头。他的视线落在她光洁的脖颈上,那两处紫痕让他汗颜得很,只得仍旧把帕子系上去。她也没了停留下去的心肠,反正自己和他的问题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贺兰的处境堪忧,便辞了他,匆匆出了北衙。又刹车了表打我第118章知否很意外的,居然在北衙外的横街上遇见了知闲。她打着伞站在日光里,如意半臂下配了条金泥裙,身上照旧的插金带宝,很有些高官夫人的架势。太阳透过宁绸伞面洒下来,她笼罩在一团玫红的淡影里。看着布暖从门牙里出来,脸上摆着高姿态,嘴唇抿得紧紧的,刻薄而厌弃的神情。布暖迟疑了下,总觉得她是来者不善。心里悬着,不知怎么应对才好。从情感上来说,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亏欠她。但人活着,不单有了爱情就足够的。她和容与早有婚约,即便抛开他们甥舅的尴尬关系,从一个即将大婚的女人手里抢夺男人,也是极不道德的。她扮出笑容上前纳福,“知闲姐姐来了可巧遇上,我还说要告了假回府的呢外祖母还好么”她一哂道,“劳你记挂着,母亲一切都好。”布暖怔了怔,婚期近了,已经改口叫母亲了么倒是越来越像一家子了“你是该抽空回去看看。”知闲道,“家里添置了好些东西,园子也改了格局。烟波楼有间抱厦挡了道,老夫人做主叫拆了。”她做出一脸歉意来,“我原说你的园子不叫动,老夫人不答应,说大婚要紧。姑娘将来横竖要嫁出去的,暖儿是明理的人,等日后说也不碍。我那日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围墙都拆了没法子了,只好在这里和你陪个不是,请你不要怪罪。”布暖却笑不出来了,她这样分明是在示威么又说挡道儿,又说改格局的。她在预示着她要和那抱厦殊途同归么妨碍着她,就要铲除掉她勉强提了提嘴角,“我本来就是借居,烟波楼也不是我的产业,拆不拆是府里当家的做主,哪里有我置喙的余地。姐姐这么说,折煞我了。”知闲的一道眉毛扬了扬,讪讪笑道,“大小姐这会子还叫我姐姐不成话了,叫外人听了弄不明白尊卑。”布暖哦了一声,“叫惯了,竟改不过来了如今该叫舅母了”知闲老神在在的受了,又道,“听说你和蓝笙定亲了这样颇好,蓝家门第不算低了,我劝你一句,既有了人家,安生过日子才是。人的命都是有定数的,该你的,不必挣,自然到你手里。不是你的,抢来了也无福受用。暖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布暖对知闲刮目相看起来,她平素在人前总是一副大气谦和的模样,原来拿话掌别人的嘴也是把好手。到了这地步,料想她和容与的事她都察觉了。她虽有些难堪,却也不愿意让人捏着短儿来挞责她。因抿嘴一笑道,“舅母这话叫暖儿费解,许了人家安分守己是应当,可我和蓝笙不过是小定,我爷娘连根雁毛也不曾看见,似乎还不算放定。”知闲脸上颜色变了变,冷笑道,“小定不算定么我行我素不是个好事,到最后不是伤了自己就是伤了别人,何苦来”布暖奇道,“舅母这话暖儿更听不懂了,若是我哪里得罪了舅母,舅母只管训斥我。这么砖头瓦块来一车,我一个孩子家,生受不起。”知闲心里唾弃,都知道抢男人了,还拿孩子自诩,岂不是活打了嘴她枯着眉看她,她倚着铜鼎站着,好一张眉目如画的面孔她恨不得抓烂那张脸,长成这样不去勾引李唐子弟真是浪费一窝里乱搅和,舅舅不像舅舅,外甥不像外甥,丧了人伦的东西“天还没转凉,怎么裹着脖子”她啧的一声,料着是有猫腻,不由分说,上去就摘帕子。布暖一慌,没想到她会动手,要捂却已来不及了。知闲瞪着那两处瘀紫,人剧烈的震了下,瞠目结舌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于她来说简直是天塌地陷的灾难他们到了什么地步莫非甥舅苟且了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彻底败北了,她和容与自定亲起就在一个府里住,两年的时间,他连抱都没有抱过她一下。如今竟和布暖有了私情,还弄出这么出戏来羞辱她,她一索子吊死的心都有但气过了,恨过了,很快又镇定下来。男人连妓院都去得,就拿她当玩物,自己该有足够的容忍度才对。横竖和容与的亲是成定了,嫡妻的地位不会动摇。布暖自己不尊重怪不得别人,寻常门第的女孩儿可以上门上户要名分,她却不能。给她机会,量她也没脸开口。“怎么弄得这样好好的女孩儿,可惜了儿的”知闲掩嘴道,满眼的不屑,“这种事给你母亲知道,还不知是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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