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你,哈我遇见了一个你,哈我还」她是唱上瘾了吗「请你不要再唱了,可以吗」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大为扫兴的长叹了一声。「我很难得唱得这样顺呢而且只为你一个人唱,你却要我闭嘴,不嫌太残忍了吗」这是哪门子歪论「叫你闭嘴,是对你残忍;不叫你闭嘴,却是对我自身残酷。」「那好吧我们各退一步。我闭嘴不唱可以,但你必须补偿我,带我上叶庄,不许再把我抛在後头。」楚少玦不胜骇异的对她怒视著,居然有人敢和他讨价还价,还是一个姑娘天地倒转了吗阴阳调位了吗现代的姑娘都是这副教男人退避三舍的德行吗他虽然闯荡江湖多年,却极少接触女子,以至不知如何和风蝶影这种「异类」相处。「风姑娘」「叫我小蝶吧楚大哥。」他不予理会。「你家人没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吗」风蝶影微嘟嘴,心想:他想教我知难而退。她深呼吸,张大嘴。「我有一匹小烈马,天天骑著它」他忙掩耳。「够了,够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变」修养到家;他一直以为他已练得一身铜筋铁骨刀枪不怕。呵呵,直到今日风蝶影的出现,他才讶然发现,他也有受不了的时候,也害怕著一种独门兵器她的歌声。最可怕的暗器,最具杀伤力的兵器,他都可以令对方投降,唯独她是不行,他没法子把她的声带割下来。「好吧,你可以去。」人生难免无奈啊她却嘻开一张笑脸儿。「我们共乘一匹马吧」大方的和他分享。「我喜欢走路。」他不是登徒子。她立即跳下马儿,和他左右相伴。「我们一块儿走。」楚少玦看了她一眼,眸光深处微露赞许之色。他仍然不苟同她的行为,却开始有点欣赏她的人生态度:可以同甘共苦。确实,要讨厌一个率性纯真的人很不容易,因为那正是人们天性中最渴望保留下来,却往往最早失去的那一部分。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纸灰飞作白蝴铄,泪血染成红杜鹃。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平和冷淡的声音将这首诗吟朗得分外现实冷酷。「好、好,说得真是透彻。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人活在世上,就当尽情享乐,做个无冕帝王,才不枉轮回这一趟。若到死後,即使有一长列的孝子贤孙来祭拜,不管供品多麽丰盛,祭酒多麽香醇浓烈,到底仍是祭不了活人的五脏庙所以我说,为了死後的名声,而在生前含屈忍辱以博取*贤名*的蠢蛋,真是世上最蠢的一种人。」能够发出这样大言不惭的「高论」,放眼周遭,除了「村老虎」叶无求,找不出第二人,而他也确实做到了无冕帝王,无怪乎对高菊涧这首诗如此推崇,这使他对自己的放纵、苛刻、损人利己的行为找到了「依据」。「古人诚不欺我,哈哈咳咳咳」他纵情酒色,已到了荒唐的地步,不病才怪为他吟诗的小姜莫尘,以一种了然的眼光看著他,表情是不关痛痒的。伺候他疾病的曹敬之可苦了,一方面催促徒弟将药碗端上去,一方面肚里愁肠百结:村老虎不怕杀人,他说什麽也不敢把他真正的病因写出来,只开出温和调养的药方,待村老虎稍有起色,放他回去,他要带著女儿连夜潜逃。村老虎的病,恐怕是无药可救了。叶无求为求在人世间继续享乐,喝药倒很乾脆,只是不满意药效太慢,这两天他仍睡不安稳,不是梦魇便是失眠。曹敬之诚惶诚恐的道:「今天的药汤内添加茯苓、淮山两味药,对睡眠有些帮助。老爷积劳成疾,需耐心调养,不可操之过急。」「最好如你所言,否则的话,哼」威胁之意甚明。「不敢,不敢。」曹大夫暗地捏了一把冷汗。叶无求闲来无事,我个人取乐子也好,一双凶眼横斜扫向辛也奇。「你这徒弟生得不差,眉清目秀,是不是打算招来作养老女婿」「是有这个意思。」「听说,令媛是本村有名的美人。」口气甚是垂涎。曹敬之吓了一跳,忙道:「这没有的事。」叶无求拉过莫尘。「比我这小妾如何」「远远不及,远远不及。」此刻真巴不得女儿丑得很了。「大夫恐怕是过谦了。」叶无求先是嘿嘿冷笑,而後放声大笑。「能让你们这些平民忧慎戒惧,畏我如虎,究竟是我的成功还是我的失败」一时颇有「古来英雄皆寂寞」之概。莫尘哼了一声。「你冷笑什麽」老虎发威。她不怕死的直言道:「笑你没有自知之明。那不是你的成功,更不是你的失败,而是你的悲哀死後没有人会为你掉一滴眼泪。」曹敬之和辛也奇都吃了一惊,瞠目结舌的望著一脸冷若冰霜的莫尘,她是故意顶撞吃人老虎,以求早一日解脱吗「哈哈」叶无求狂笑数声,险些把师徒两人吓出心脏玻老虎不但会笑,而且眼睛里面不再有狂暴的危险色彩,反而像换了一对眼睛似的充满柔情,更加教人不敢置信。「莫尘啊莫尘,生我看父母,知我者唯有你。」他发出了一个激动的浅笑。「我强逼天下女子,视她们如玩物,玩过後马上弃如敝屐,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又岂在乎死後有没有人为我掉一滴泪唯独对你,我不曾强加一指於你身,甚至对你百般讨好,只求你对我轻轻一笑,但你始终比寒冰还冷。若论心硬的程度,我真是甘拜下风」她关闪脸,半晌,檀口微启,轻轻吐出两句诗:「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芳心已灰,多情徒然自招烦恼。「我不信,我不信」他又狂暴起来。「我不信这世上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有我爱不了的心只要是人,没有感动不了的深情,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幡然醒悟,自动投向我。」他说得那样大声,表现得自当满满,其实内心像张拉满的弓弦一样紧绷,怕得到的只是一声冷笑的回应。她抬起眼凝视他,幽怨中竟有一丝困惑。她会动摇吗适时地,家丁进来通报:「老爷,有一位姓楚的大夫上门自荐要为老爷洽玻」叶无求马上把他所表露的感情全戴上假面具,怪腔怪调的说:「有胆毛遂自荐,必有几招绝学。是个什麽样的人」「看他年纪很轻,不到三十岁,衣著很普通,态度却很自在,给人说不出的潇洒感觉。他还带了一位姑娘在身边,像个富家千金,脾气却挺刁蛮,我不过通报慢一点,她马上抽鞭子打人,幸好教那大夫阻止了。」做家丁也需练就几分眼力。「确实刁蛮。」叶无求感兴趣了。「叫他们进来。」「可是老爷」「还有什麽事」「姓楚的说要叶庄开中门迎接,他从不走偏门。那刁女更坏了,要老爷亲自到大门前恭迎,若是老爷病重得呃,就要全部女眷排两列欢迎,她说她要算一算老爷共娶了多少个老婆。」家丁愈说头愈低,可又不能不说。这下子,连莫尘都动了好奇之心。「就让我去迎接他们。」虎啸要喷出。「去把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男女给我捆进来」却在听了莫尘的话後,硬生生改口道:「好吧你去。」「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叶无求能混到今日的地位自有一番历练,这对男女口气狂傲,绝非军纯来为他治病的,他皱眉寻思片刻,即刻加派人手埋伏在暗处。这就是身为大人物的烦恼之一,随时要提防有人想取代他的地位,派人来暗杀他。不多久,随莫尘进来一对教人见了眼睛发亮的金童玉女。男的一双朴实无华的白袍,一张端正高贵的面庞说明了来历非凡,明澈的眼瞳里潜伏著光芒,他一身融和了北方人的高大结实与南方人的文雅气质,流露出一股很自己、很唯一的潇洒若说白袍男子是内敛的,他身旁的紫衣少女则是一件发光体。她一站定,柔软如莲瓣的双唇笑出比星月更夺目的艳光,流照一室,虽不倾国,也足以倾城;一双如男孩般有神的大眼睛放出坚毅的神采,太有精神了,以至倾不了国。一开口,可惜,娇软的语声犹带浓浓的童音:「啧啧,好奢华的居处,家盯女婢、姬妾数以百计,万万想不到*风雷山庄*底下一名总管就有这般享受说不定连雷大庄主和风二庄主本人都没你命好,这就是所谓*山高皇帝远*吧」风蝶影一语道破叶无求的身分。「你是什麽人」叶无求愣住了。「我是谁重要吗要紧的是你自己,从今天起,你要小心你的狗命你背著*风雷山庄*胡作非为,欺压佃户和工人,弄得人人怨声载道,你真以为你能一手遮天,永享太平吗」叶无求粗暴地一挥袖。「黄口小儿,不值一笑」其实是色厉内荏。风蝶影言尽於此,挑动村老虎,故意打草惊蛇,就是想引出背後为他撑腰的那个人,此人在「风雷山庄」想必位高权重,才能掩护叶无求达七、八年之久。「楚大哥,你快些为叶老虎看病吧,可不能让他死得太早,没戏唱可不好玩啦,我等著观看老虎落难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楚少玦为她的强出头而不悦,做人有正义感是不错,但也要有点危机意识,没有危机意识也要有自知之明。他一走进屋门便感觉一股杀气弥漫周遭,叶无求对己身的安危防备甚严,她一再宣战,简直不求成功先求成仁。他回首注视小蝶,她说话时表情总是那麽生动,耳坠也跟著叮当摇动,他不由微微叹息,她全身上下可有一颗安静的细胞他明白地的正义感从何而来,若推断得没错,她就是风雷山庄风二庄主的爱女,那个生著怪病,等著他去医治的风晓寒的女儿。姓风的,毕竟稀少。叶无求暂忍怒气,让楚少玦诊脉。一旁的曹敬之大夫一颗心如吊桶七上八下的,万一教这年轻人看出叶老虎真正的病因,他不被五马分尸才怪他庄重的走过去,轻咳一声,道:「怎麽样叶老爷只是积劳成疾,所以食欲不振、夜不安枕」「你给我闭嘴」叶无求含怒道:「没人请教你的高见,还不快把你开的药单拿出来给楚大夫看,相信我很快会明白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名医。」曹敬之也是有几分骨气的。「我行医二十多年,救人无数」「狗屁不值医好老子才算数。」曹敬之忍受一肚子的窝囊气,取出菜单。搞不懂猜忌心重的叶无求为何相信这来历不明的年轻人,照道理,他居长,又是旧识,理应由姓楚的开出菜单给他评估才对。叶无求这麽做,对他是一种侮辱。但另一方面,他也害怕真相的揭晓。小蝶一双妙目始终不离楚少袂,他看菜单,她就坐在他左侧看著他,连侧面也好看的男人不多,印象中,大多数人都是正面好看,侧面则显得有些平扁。不愧是她的心上人,每一方面都是优秀的,她沾沾自喜地自我陶醉。楚少玦目不稍瞬的凝望菜单,挥不显露内心纷乱的思绪。他可以理解曹敬之为求自保的手段,但站在医者的立场,委实瞧不起他严重缺乏道德勇气。他久久不语,激起叶无求的满腹疑窦。「如何」他也说不出为什麽,眼前这年轻人就是有一股教人信服的力量,也许他真的遇到高人了。「姓曹的可是一直在哄我」曹敬之几乎是求恕的、哀悯的望向楚少玦,内心著实有愧。偶然的一眼,他从楚少玫的眼中看到了不屑。他宁愿那表示「不屑」拆穿他的把戏,害他丧命。「如何」叶无求脸上忧色愈来愈浓。「放他们师徒回去吧你的病不是乡下郎中治得好。」楚少玦不想逼人走入绝境,毕竟曹郎中生平并无大过。「他开的药温和解内毒,对你的病也有帮助,只是根治不好,这实在是难逢的奇症,乡下郎中甚少有医此病的经验。」「究竟是什麽病」「先遣走不相干的人,我才方便开口。」纵然疑窦丛生,叶无求倒是个爽快人,很快打发了曹敬之师徒回去,当然,一文钱的诊金也没付,想想,这两个人在这里白吃白住,又有美女养眼,说不出有多享受,再给诊金岂非便宜了他们侍妾莫尘也给支使进去,大厅内只馀金童玉女和他本人,埋伏暗处的保镖按兵不动,毕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蝶姑娘,」为了要她移动贵脚,楚少玦权宜性的稍改称谓。「你先去院子里走走,待会儿我再去找你。」她费了好大一股劲儿,才接捺住自已不跳起来抗议最後实在是楚少玦的脸色严肃得近乎冷酷,她只好瞪了叶无求一眼。「什麽怪病我居然听不得。」然後不甘不愿的走了出去。这下子连叶老虎本人都有几分了悟,但不愿置信,一脸肃穆。楚少玦以一贯的冷静音调宣判他的命运:「你的病说穿了就两句话:只缘色太重,以至肝肾两亏。」一时间,叶无求觉得他的心脏都要停住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怒,眸中凶光猛射,呸了一声。「你找死」肾亏,是最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