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情不自禁的安慰他:“没关系,你带我找口水井。”我咬咬牙:“我试试从水井逃走虽然虽然我的力量还很微弱,但是,只要淹不死就好。就算就算淹死了,也比被个男人强了好”小哈的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我,偏头:“安娜你真的那么讨厌那个马蒂尼啊你不觉得他长得好,还是个王子,其实还不错吗”我冷笑一声:“若要我嫁人,当嫁的是我丈夫,而不是那个人的身份地位。”转念又嘟囔:“算了,你们都不明白。”小哈长吁了一声点头:“虽然我不是很懂,不过,找井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他拍着胸脯保证,然后皱了皱眉头:“可是如果找到井,你就得自己过去了。我要是占着你的精神力,你的能力就越发弱了,所以给你指了地方,我就得走了,你自己小心啊”迷你我揪着小哈的裤腿往上爬,小哈低头看我一眼,将我捧到面前。迷你我站在他的掌心里看了这个娃娃神一眼,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笑着道:“好啦,别担心就算被马蒂尼抓到,他也不会杀我的。”小哈这才展颜,然后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指道:“安娜你沿着这条走廊过去,往左转,过了一道圆门就是王宫花园了,那儿有口井,是灌溉用的,连着地下水呢”我点头,小哈便转身要走了,只不过,他刚走了两步,忽然飞快的转身将迷你我拎起来啵的一声啃了一口,转眼便消失了,只留了一句慌慌张张的话:“这是祝福哟我的祝福”迷你我拍拍摔疼的屁股站起来,狠狠的擦了擦脸,也消失在了我的意识海中。没办法,我现在要集中精神找那口井,没小哈的帮助,当然分不出精神去照顾这个迷你我了。可恶的小哈刚才那一口真的是啃我现在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难道不晓得我意识中的那个我那么那么小,肯定受不起他那股力道吗我摸了摸脸,当然没摸到口水,于是收拾了精神顺着小哈的指引偷偷的摸过走廊斗狮走过长廊、转过圆门,果然见到一处皇家花园。绿树荫荫,时不时还有一阵一阵的花香随风而来,馥郁扑鼻。正中一座膝盖高的水池,池中有一名巨大的半裸女子雕像,手捧扁壶,壶嘴倾斜,泻出一池的波光盈盈。我躲在一边探首看去,顾盼一会儿,果然见到角落里有口井,井沿不高,隐在树后差点看不出来。井沿儿上还爬着少许的藤蔓,显得有几分郁郁葱葱。看样子是口古井了,古井也好,就是要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古井才能这么一直连系着深深的地下水,永不干涸。我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咚咚咚打雷一样的心跳,侧着耳朵听了好半天,没动静;胆小得兔子一样探出个头左右看了,再看了,没人影。这才伏低了身子沿着墙角悉悉索索的溜了过去,借着树木花丛做掩护,应该还不算明显,只是习惯了小哈一副“信我者得永生”的自信指路,突然之下要靠我自己的两耳来辨别,居然还有些不习惯。人果然都是有惰性的。一路小心翼翼,大概花了十多分钟才终于溜到井边,我当然是什么都不顾了,能跑就跑能跳就跳凝神,尝试着调动一下自己的精神力,立刻禁不住裂开了嘴:距离上次用光光也就才几天的时间,居然一下子就存了这么多啊应该是昨天突然能够凝成精神体的娃娃,得到了一些质的提高吧我心头的骄傲和兴奋就像过惯了穷日子的人突然中了五百万大奖,莫名的就冒出以前安铭杰嚣张的笑声:等老子有钱了,我买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其实那会儿不过是抱怨孤儿院食堂的豆浆怎么都尝不出跟白水有多少区别罢了我保持着多日里来难得的好心情,眯眼笑着,扶住井沿,一点不用犹豫,一个颇为帅气的鞍马动作就这么往下一跳背上一股疼痛,摔的我的身体也跟着上上下下颠了两颠儿,心情顿时跌入了谷底:这井下居然被人装了结结实实的麻网子我就比那撞死在树桩子上的兔子聪明不到哪里去我愤恨的撕扯着身下这张密实大网,麻质的绳子结实无比,把我的牙齿勒得嘎咕嘎咕响,我气得握拳大骂,声音在沁出不少水珠的井壁上来回碰撞,震得我自己的耳朵都嗡嗡作响:“马蒂尼你这个混蛋”当日匆匆跑出来,含光自然落在了寝殿之中,手边根本半根武器都没有。我还说呢我还说为什么马蒂尼那样奸诈狡猾的人居然会让我这么简简单单的逃出来,他恐怕在看到伊尔斯逃走的时候就警惕上我了,这会儿估计王宫内所有井下都早张好了网,只待我这么乖乖的往里面一跳最气人的是,偏偏我还真跳了这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服的天罗地网啊我咧了咧嘴,却笑不出来,于是只能蜷着身子缩成一团,在冷飕飕的井下保存着体温。等马蒂尼将我从网中捞上来,至少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我从殿中跑出来的时候本来就穿得少,这会儿在井下这么又气又急又冷的一阵,头也有点晕了。一直到身下的网摇晃不停的被人提起,才迷迷糊糊的清醒了过来,一抬头,立马被骤然出现的巨大光明晃得流出了泪,就连抬手匆匆一挡也一点都挡不住。眼泪就这么顺着指缝流出来,湿了一脸。马蒂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哭”或许是声音贴得太近的缘故,我恍然错觉了一点温柔。随后,网在身上的大网便被人轻轻取下,又有一件还带着微弱体温的外衣披在了我的身上,一裹一收,我已被人揽住腰抱在了怀中。我浑身一僵。脸颊有些发烫,我使劲睁眼看去,却总是迷迷糊糊一片,只能看出个大体轮廓,唯有马蒂尼那低头的一眼,冷冽清爽,如同黑夜中的星子一样让人无法忽视。我低吟一声,脑袋猛然如炸开般疼痛,竟然一头撞在马蒂尼胸膛上。额间一点微凉,带走了少许痛苦,过了好半晌,我昏昏沉沉的脑子才反应过来:哦,那是马蒂尼的唇顿时就有些恼怒,可惜连握拳的力量都没了,耳边又听马蒂尼说:“走了,回去吧。”非常简单的几个字,我却禁不住冷笑:回去他不就是在阻止我回去吗只可惜我全身无力,根本阻止不了他揽在我腰间的那只手,手臂一紧,他已经抱着我大步往回走了,甚至没让我感觉到多少颠簸,片刻,忽然听到马蒂尼有些惊讶的声音:“怎么这么烫”我抬眼看去,就见他脑袋一转,微卷的黑发飞扬,声音里参杂着恼怒:“还不叫医官来”我迷迷糊糊心想:难怪脸这么热,原来是发烧了或许是心力交瘁的缘故,这场病居然大半个月了都还不好,无比切合那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于是,我跟马蒂尼的婚事也就这么一天一天的拖下去了,鉴于此,尽管厌恶,我还是在人前皱着眉一口一口“勉强”的喝那难闻得很的药,然后趁人不注意转手就倒到窗子外面去了。那次过后,马蒂尼像是转了性子一样不再逼我,哪怕我时刻准备着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勉强压抑的地方,就连料想中来自安培拉的气势汹汹的挑衅都没见到。于是,我对他的警惕也就在自己还没察觉到的时候慢慢的放下来了。这人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到半个多月后,我可以与这个男人和平的共处一室后我才猛然惊觉,只可惜,大势已去。大概,我不但是那只撞上树桩的兔子,还是被温水煮死的青蛙。于是,无法阻止的,马蒂尼开始常常来我这里坐坐,然后愈发得寸进尺的,他开始把很多政事都带到我这里来处理。青蛙如我终于在水沸腾之前开始警醒,他一来,我就避嫌一样的就跑得远远的,偶尔也去花园,再看那口让我坠入网中的井,心头的感受竟然复杂得难以成言。只可惜,周围的侍女们似乎与我想的不太一样,走过那些长长的走廊时,我总可以感觉到她们的目光,或艳羡,或嫉妒,或感慨,于是,我哀叹一声,止住了自己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尝试着安安静静的与马蒂尼相处当然安静,虽然在他的地盘上我是逃不过什么,可我才不想跟他做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亲切交谈。短短半个月,我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老了,对着水照了几次马蒂尼那可恶的家伙连给我的水都限量了,不是说不给我多的,而是不给我可以做别的事的量,我觉得自己快长皱纹了,于是又一次暗叹,完了再自嘲一笑:真把人家堂堂王子殿下当色狼防了啊你你就算是支潜力股,那也还得发展上两年呢没看人家马蒂尼好的那口么就算是oi,那也是童颜巨吡的人家马蒂尼这些日子不再动你,那是人家根本没有逼你的必要倾国倾城的宠妃,人家多了去了于是,精神胜利法好像还有点用只是,我这单方面的冷战仍在继续进行着。这么跟马蒂尼过了快一个月了,他早上来我殿里,晚上就走,直到某日,马蒂尼忽然扔下在泥土版上刻字的竹管对旁边捧着木瓜吃得津津有味的我道:“最近是不是很无聊等下有场好戏,我想你不会愿意错过的”我看他两眼,皱了皱眉,最终却点了点头,然而,真的到了那人山人海中,我才不可避免的开始目瞪口呆。那是一个好比罗马斗兽场的地方,斗兽场四周有许多的大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传来让人不寒而栗的猛兽吼声。周围人山人海,大概有一两千人,一圈一圈的拥挤着欢呼着,却仍旧没办法盖过这些凶猛的吼叫。然而,在这样的地方、斗狮场的正中捆绑在高大的木桩上的却是一个女人,一个我认识的女人那晚拿刀砍马蒂尼的侍女我五指一下子扣住身前的石壁,身体前倾,双眼瞪大。后来回想那天的情景,我才明白,那个侍女多半是被小哈使了什么手段,只是,我从来没去想过,这个可以说是救了我的侍女她的命运会如何,大概,小哈也没想过吧马蒂尼回头,见我还在那里怔住,有力的手腕立刻将我一带,便将我踉踉跄跄的拖上了石阶。我微微转头,看到许久不见的安培拉,还有几位打扮显贵的男女,于是,顶着众多好奇、轻蔑的目光端庄坐下,只有手指,微微抓出一点衣服褶皱。这是场边的一座高台,看样子就是贵族的专座了,一坐上去,整个斗狮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一瞬间,眼前的一切仿佛定格成了一副诡异的油画,周围人脸上扭曲的兴奋与场中那名侍女脸上的凄惶形成浓烈的对比,然后一起落入因为站得高而看得尽的我的眼中,浓墨重彩。一个衣着还算整齐的奴隶从斗兽场中一扇小门内钻出来,飞快的爬上捆着侍女的木桩,手中刀子一挥,粗麻绳子一圈一圈的落在地上。那名奴隶神色惊恐,转身就跑,却被那名侍女一下子拉住。从我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名侍女脸上的惊骇:她的嘴唇快速的张合,似乎在向那名奴隶乞求着什么。周围一个铁笼子发出哗啦一响,巨大而沉重的铁门轰隆隆打开,那名奴隶青年脸一下子扭曲了,他一把推开拉扯着他的侍女,却不想极度惊恐下爆发出来的力量却没办法这样轻巧的打发,他竟然被侍女一把抱住了腿,骨碌碌的从不过两尺来高的台阶上滚落了下来。“嗷”铁门已经上升到了一大半,一头浑身棕褐色的成年雄狮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从黑暗的通道内一步蹿了出来。阳光在他纠结的鬃毛上跳了跳,闪出耀眼的金色,我一眼看到雄狮干瘪瘪的肚子,惊骇大吼:“快跑”然而,我的声音却被周围兴奋高亢的欢呼瞬间压过,我几乎可以看到那名男奴眼瞳一瞬间的收缩,他转瞬高举了手中的匕首,狠狠向下一插侍女满脸痛苦的抱臂一滚,鲜血流了一地,浸入她身下的沙土中。周围顿时响起巨大的嘘声还有猖狂的大笑,我的身体在这种笑声中瞬间冰凉:从来从来没有如此直接的感受到这个世界的荒凉野蛮,还有我自己的可笑斗狮2手指紧扣在石质的围栏上,指甲刮落上面因为年代久远而积下的碎屑,我努力的将周围那时不时爆发出的巨大得让人心底生寒的欢呼叫好屏蔽在耳外,镇定的转向马蒂尼微笑着道:“这是在用活人喂狮子吗原来在你们米坦尼,人不过是畜生的口粮。”马蒂尼看我一眼,嘴角微微翘起来,顺手在我腰上一揽,我惊呼一声,整个人都向他倒去。我匆匆伸手在他胸口一撑,堪堪将两人的身体隔开,马蒂尼却毫不在意的挑挑眉,倒是一旁的安培拉目光有些不善的看我一眼,却又飞快的撇开眼,只有手指紧紧的扣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这样与以前截然不同的隐忍让我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然后暗自提心。马蒂尼让我坐在他的怀中,我神经紧绷,面上却低着头没有任何反抗我知道,从我下意识的与他冷战开始,重新开口的我就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