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看相确然不适合你,至于奇门遁甲,你若感兴趣”“感兴趣感兴趣,我特别感兴趣。”我立刻点头如捣蒜。天阙先生顿了半晌,回说:“你想学哪一阵”我犹豫了许久道:“我并不了解阵法,先生可愿重头给我讲解”天阙先生皱眉了半天,忽然转身取来一本书递给我道:“此乃入门基础,你拿去好好看看,看懂了再说其它。”我接过书,宝贝似地揣进怀里。今日天色本就阴沉,忽然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我抱着书就要往回走,忽然想到茅屋破旧不知能不能挡雨。那位师祖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露面。“进来,等雨停了再走。”我看看天色,乌云密布。不知道柳重域什么时候回来。我转身从竹门处走进了天阙先生的房子。番外柳重域这是一个毁爹爹形象的番外,请不要太认真。爹爹还是酷滴衍儿出生后,他第一次知道了原来有自己的孩子是如此欣喜的一件事情。只是衍儿的母亲却去世了,这么小的孩子该怎么养育他不能时时看顾他,交给下人始终不放心。周围的人建议他再娶一个妻子。大家族里继室夫人为了家产害死原配之子的事情并不少。衍儿如此幼小,他不能把他交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家父叔伯们无数次催促他再娶,他没应承。一晃三年,衍儿三岁了。聪明伶俐远胜同龄的孩童。他本应该培养他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然而,出于某种心思,他希望衍儿能成长为他本真的模样这种私心令他放弃了全力培养他的计划。也许他的确应该再娶一个妻子。于是他遵从母亲的意见娶了卢家姑娘。那位卢姑娘他曾见过,印象中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想来应该是个合格的主母。但衍儿似乎始终不喜欢她。无论她如何对他好似乎都没用。他曾问他,他却不答。小小的孩子,思想却特别坚定。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便也没在意。寓封,寓澜,玉卿相继出生,他们都是他的孩子,只是他再也没有看到衍儿时的喜悦。衍儿一天天长大,有许多变化,然而,他始终是最初的模样,一如他出生时的明净无瑕。那孩子长得极其貌美,胜过人间万千殊色。只是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好在他不大喜欢出门。若非如此,只怕会美名远扬。衍儿四岁时,他请了先生来教,教书先生曾是有名的大儒,姓李。折服过许多学生。只是衍儿这个学生却有些特殊了。他不喜读书,李先生若是说出一番道理来他必然也能辨出一番道理叫他无法反驳。那样的衍儿有趣得紧,他既然不愿学,那就随他去吧。衍儿,他唯一纵容长大的孩子。他似乎对什么都不大感兴趣,名利仕途,他都不喜。得知皇家有意将天凤公主许配给衍儿,他以为以衍儿的性子,当一个闲散驸马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忽略心中的不悦。他默认了皇上的决定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衍儿不愿意,他甚至离家出走了。对于这个结果,他不仅没有生气,甚至隐隐感到高兴。衍儿似乎很向往江湖,一出家门,就像笼中鸟飞入了天际。他那么快乐,他甚至不忍将他拘回家。有人开始打衍儿的主意了。浮缘寺一次意外,他得到了衍儿的身体。既然天意如此,他便不想放手了。衍儿就由他来守护吧。既然衍儿向往自由自在,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般的生活,他便弃了丞相身份,陪他一起便是他对权势并无留恋。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毁爹爹形象的番外,请不要太认真。爹爹还是酷滴。第66章 天阙先生,初闻幻术天阙先生看起来高深莫测,实际上也高深莫测。我也不敢与他多说话,就坐在竹椅上,拿出他刚才递给我的奇门入门书来看。打开书一看,我就头疼了。什么天蓬配坎一,天芮配坤二,天冲配震三之类的。我看这些和看天书差不多。看来要学这玩意儿是不大可能了。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竹板墙上,仿佛若有韵律,我听着就入了神。“可有不懂之处。”天阙先生的声音忽然传来。我立刻醒神,看了一眼手中的书,轻轻合上书页,递给天阙先生:“先生,我看还是算了吧,我确实没有学习奇门遁甲的天赋。”他并未接过书,而是道:“可是不懂。”我点点头:“如看天书。”他收回书,用深远莫测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问:“可愿卜一卦”老实说我有点心动,但是想了想,我摇摇头,道:“不必了。”此后再无话,天阙先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时不时掐指。我趴在竹几上,看着外面绿油油的树,听着雨打树叶、竹楼的声音,忽然觉得这个时候适合修炼万法心经。也就这么一想,便进入了修炼状态。忽然,一股热气蔓延全身,难道练功出问题了,不会是走火入魔吧。我有些担心,却无法中断冥思,更无法驱除这种灼热。就在我浑身难受不已的时候,一股凉爽的气息从背后传来,我不由往后靠了靠,这种温凉的感觉令人全身舒泰,我不由转身抱住这个冰块,让凉意驱散脸上,身上的燥热。冰块似乎要逃走,我赶紧死死抓住不放。热气一波一波散发,仿佛有个火团在身体里制造火苗。我抱着冰块也解不了的热。难道真的练功走火入魔了想到这种可能,我竭力想睁开眼。如果可以,就当我没有睁开眼,就当我只是在梦中,但是视野里清晰的一切都表明这是现实而不是梦。我抱着的不是冰块,而是一个人天阙先生。我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他皱着眉,明显很不悦。我控制住想要尖叫的情绪,缓缓松开了手。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对已经先一步起身而立的天阙先生说了一句“抱歉”后,转身出了竹楼。雨还在下,不疾不缓,不大不小,世界却朦胧了,雾气环绕,不见五步之外的景。雨水落在身上,冲淡了全身的热流。我埋头往前冲,走出老远,密密的树林,草丛挡住了去路,我靠着一棵树,手撑在膝盖上喘气。完了,我刚才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似乎是非礼了天阙先生。怎么办,我没脸回去了。非礼谁不好,居然非礼到天阙先生身上去了。我一拳打在背后的树干上,哗啦一片雨水落满全身,冰凉凉地浇熄了我身上仅剩的热度。我望着雾气朦胧的树林叹气不已。不知道是不是练万法心经出了岔子但是,当时明明感觉很好,仿佛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通体舒畅,怎么一下就不对劲了我思索半晌无果。木然站了一会儿,我拉了拉湿透的衣衫,打算回去了。放眼一看,辨不清方向。这下好了,刚才一时冲动跑出来,现在可怎么回去我只好按照直觉选了一个方向。刚才燥热不已,这会儿被秋雨一淋,凉气入体,全身冷得直打颤。我抖抖索索地往前走。猛然间撞到一个物体,我抬头一看天阙先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雨伞下的天阙先生,白发轻扬,墨眸积淀下悠远的沧桑岁月,年轻的容颜镌刻着无尽的莫测。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想法方闪过,面前景物顿时变了。转瞬间,进了一片竹林,无雨,无雾,阳光明媚。风吹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我愕然半晌,疑惑地看向天阙先生。“幻术而已。”他解释道。幻术这个世上有幻术我惊诧地看向周围,一切都那么真实。我在胳膊上掐了一把,会痛。“幻术的最高境界就是化虚为实。”天阙先生侃侃说起了幻术,但我完全没听进去,脑子里只想着:他大概没把我非礼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吧。我按按太阳穴,告诉自己忘记这件丢脸的事情。一眨眼,天阙先生的脸近在咫尺,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这明明是个调戏的动作,可他的神情古井无波,仿佛只是在鉴定某个物品。我推推他的手,纹丝不动。“好面相。”他忽然出声道,“只是变数不定。”他是在看相衍儿,衍儿咦,柳重域的声音。我转头四处看,没有人。眼前的景忽然一抖动,画面倏忽变了。我依然在迷雾浓重的林子里,天阙先生打着伞长身而立。雨一直下,没有停歇。我看向周围,雾浓难见人影,四处转了转,柳重域的声音没再响起,难道只是我的幻觉我不死心地大喊道:“爹,我在这里。”话尤未落,柳重域一身玄衣出现在我面前,冷峻的面容上眉头微蹙。他看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牵起我的手。温暖干燥的手瞬间让我觉得安全了。一股热流顺着牵着的手传到我的身上,深秋的寒气顿时消弭。天阙先生还站在那里,雨伞挡住一切风雨,他仿佛置身在春暖花开的季节。柳重域对他点了一下头,揽着我飞入雾中。回到茅屋,柳重域扒了我的衣物,将我裹进被子里,然后拿了一块帕子开始擦我湿漉漉的头发。边擦边道:“怎么跑去了那里”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偷偷瞄向他,见他并无生气的意思后,我鼓起勇气道:“今日去找天阙先生,忽然下了雨就留在了那里,后来修习万法心经的时候不小心出了点问题,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出了点意外。”“你在天阙那里修习万法心经”“恩,怎么了”我看向柳重域严肃的脸,不由有些忐忑。他神色晦暗变化了一阵后,道:“后来呢”我张了张嘴,没法开口,柳重域的神色越来越暗沉。忽然掀开被子,巡视一般看向我裸露的身体。我愕然地看着他,他眼中阴沉渐渐散去,对我道:“以后不要随便在他人面前修习万法心经。”我脑袋又是一震。这万法心经到底是有什么问题“不要胡思乱心。”柳重域放下给我擦头发的帕子,拉起被子重新给我盖好。我皱眉看向柳重域,脱口道:“今日,我差点非礼了天阙先生,这是不是与修万法心经有关”柳重域眼中神色几番变化,最后道:“以后有我在的时候才能修习。”我忐忑道:“这万法心经该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吧。”“无须担心,对你只有好处。”我放了心。过了一会儿,我有些纠结道:“爹,天阙先生应该不会怪我无礼吧”“不会。”柳重域笃定道。其后几日我都没敢在天阙先生面前露面。柳重域在另外一处地方修了一间木屋。看起来比玄真师祖那茅屋坚固多了,也整洁美观许多。当了几日缩头乌龟后,我也淡忘了那日的尴尬,便出来放风了。一棵粗大的黄果树下,白发的天阙先生和同样白发的松竹先生正在下棋。玄真师祖抱着他的拂尘靠在树下睡觉。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天阙先生瞥了我一眼,回头继续下棋。松竹先生见了我,摸摸胡须道:“柳小公子可会下棋”我摇摇头,道:“不擅棋道。”松竹先生摸着胡须,一副深思的模样,然后落下一子。两人你来我往,一副悠然自得,一派闲情逸致的模样。我看向棋盘,上面黑白棋环绕。我完全看不明白是个什么棋局。又是小半会儿过去了。两人忽然同时停手了。松竹先生道:“多谢天阙手下留情。天阙先生眉目不动,表情不显,只道:“我并未留情。”松竹笑笑,道:“那是你心不在焉,不知所谓何事”天阙先生神色无波无澜,并不言语。松竹先生也不追问,道:“我收了一徒,当可承我衣钵。”天阙先生古井一样的眼动了一丝:“这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人”“缘分已到,不知你可有再收徒弟的打算。汝之绝学多,怕是难找到全才,若能每一样找到一个人才就不错了。不必太挑剔。”忽然看向我,“我看小柳公子当可学幻术。”呃我看向天阙先生。他看我一眼,冷淡道:“再说吧。”“我先去接徒儿来,你自与柳小公子玩耍。”松竹先生将我招呼到他的位置,“下棋炼性,尤其与天阙下棋,当会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