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想起来了,又接着道:“以往你性子温婉大度,有表率六宫之姿,哀家自见你第一眼就喜欢的很,同时还担心你这性子能不能掌管了了后宫虽说如今这后宫里还算得上是安宁,可实际呢”太后深看一眼萧君雅,“这回的事情,你处理的委实是太过拖拉。”萧君雅低垂着眼眸,一副愧色,“母后教诲的是。时值儿臣哥哥大婚,儿臣确有疏忽,委实没料到这流言会越传越离谱。让皇上担心,母后忧心,委实是儿臣大过。”说罢,便起身爱了身子。太后叹息,“哀家也没说你什么,快起吧。”闻言,萧君雅谢恩起了身,重新坐回了美人凳上。太后抚了抚太阳穴,问:“昨天是你哥哥大婚,哀家在佛堂待得都忘了时间了。听说你昨天没去定国公府”萧君雅端和笑笑,“回太后,昨天儿臣在宫里,皇上在长生殿摆了酒菜,臣妾一直陪着皇上呢。”口中这般说着,心里却想道,这才是太后要说的重点吧。纪诗云可是信足了昨天她不在,太后自然是信自家侄女的多。可,就算太后心里清楚她昨天不在,又有什么用最佳的机会已经错过了,太后不会像其他人似的有心把事情挑破,打了皇上脸面不说,更是得罪定国公府。瞧着萧君雅笑的一脸幸福,太后笑了笑,欣慰道:“好好,你和皇儿恩恩爱爱,哀家也放心。”太后她的目的就是来平息这事的,其实她老人家清楚,关于“皇后不贤”这个流言的升起,少不了纪诗云在后面主使。平日里若纪诗云嚣张骄纵一点对萧君雅下下绊子,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可这次,确实是纪诗云糊涂,太后若不出面,皇帝那边也不好交代。眼见着萧君雅性子软乎,全然不像是那种会想到背后主使人是纪诗云的样子,太后放了心。暼见她还未好全的右手,又是心疼又是惋惜的拉着她说了许多体己话。说的最多的,还是关于孩子的事情,希望萧君雅尽快有好消息传出来。萧君雅被太后说的赧颜,那样子,看在太后眼里愈发的温婉。最终,关于“皇后不贤”的这番流言,在太后和皇帝俩人的两道旨意下逐渐平息了下去。却不料,一波还未彻底平息,一波又起。夜里萧君雅睡了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春分举着烛火入了殿,将她唤醒了。“怎么了”“娘娘,时间晚了,奴婢本也不想扰了娘娘休息可是,娘娘,出事了。”“什么事”萧君雅忍了睡意,蹙眉打量着春分。“董才人自尽了。”萧君雅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睡意一下子全醒了过来。春分叹气,“用绣娘做工的剪刀刺了心窝,宫人发现的时候,早就救不过来了。御医说,去了至少有三个时辰了”“确定是自尽吗”“回娘娘,确实是自尽。”春分语气肯定。“好端端的,董才人怎么会自尽她如今又有了皇上的宠爱,到底是什么事让她想不开”萧君雅对董才人说不上是厌恶,自然也不会喜欢。先前董才人失宠了一段时间,可几天前,皇上大有对她复宠的征兆,按理说,她怎么也不会去自尽吧。“娘娘,这种事情,在宫里见怪不怪了。虽然奴婢也想不明白董才人为何会好端端的自尽,但奴婢总觉得这事,应当还和婉贵妃有什么关系。”春分看着萧君雅慢慢说道,“董才人性子胆小,又是宫婢出身,放在一众妃嫔里头,就属她最不引人注目,可若是有了皇上的宠爱,她难免要成人里头的心头刺。娘娘以前不是说过么,她得罪了婉贵妃,必然风光不了多久。”萧君雅蹙眉点头,“总之董才人此番去的算是不明不白。”到底是谁在后面操控她就不得而知了连可欣还是纪诗云如今关于皇后的流言还未彻底平息下去,董才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尽,难免会让人猜测,董才人是不是也参与在这事情里面了。风婕妤被软禁,眼见着就要复宠的董才人却自尽了,不得不让人觉得蹊跷。况且董才人生性胆小,这事情若真和她有关系,事后又后怕,故而自尽,倒也是说得通。“太后惊动了吗”萧君雅朝春分问了一句。毕竟是后宫妃嫔见了血,确是大事,太后必然会觉得不吉利。“回娘娘,还不曾。”春分回道,“皇上今儿的宿在了婉贵妃那儿,您也是知道的,婉贵妃那儿一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皇上宿了她儿,除了朝堂大事,任何事都不得惊动皇上,皇上也是允的了。”萧君雅轻叹一下,“罢了,让底下人好好查。别惊动了太后。”春分应了是,又道:“娘娘好生歇息吧,奴婢先退下了。”萧君雅点头,春分行过礼之后举着烛火退了下去。殿里又暗了下来,萧君雅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无。董才人这一自尽,少不了让人认为是畏罪自杀。萧君雅叹一口气,翻过身,拉了拉薄被,蓦然又想到今儿的苏珩在婉贵妃那儿,于是心底啧笑了声,暗想果真是太后出面,管她纪诗云做了什么,苏珩照样能既往不咎,毕竟这俩人的关系,可是多了一层血缘的关系。萧君雅敛了心思,不再去想这些事情,阖上了眼睛,便要睡觉。哪知这睡意却是一点也无,辗转反侧到五更天,才算是睡着。迷迷糊糊躺了些时间,天就泛起了白,萧君雅朦朦胧胧的就被春分叫醒了。瞧着皇后一副没睡饱的样子,春分低声指责自己,“都怪奴婢昨天扰了娘娘好梦。”“说什么呢,本宫是皇后,那事总不至于去说给太后听吧。”萧君雅笑望了她一眼。春分咬唇,低了下头,就又说道:“娘娘,听说今早上婉贵妃惹了皇上不快了。皇上出长熙宫的时候,明显是带着怒容的。”萧君雅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随她和皇上怎么闹吧。”虽然这般说着,可心里还是比较好奇,纪诗云是怎么惹了苏珩了。标准十x字改了字说我v字数少了\作者有话要说:被隐形眼镜虐成渣,我弄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戴进去ojz那货只要一沾上我眼睛,我眼皮就忍不住颤,然后就进不去,然后镜片它就反了擦我都快被这小妖精虐成渣了蓝后眼睛好难受qaq不是说那东西靠近眼球就自动被吸进去吗一想到眼睛里进了异物我就觉得好口怕ojz、43皇4后千岁婉贵妃bg董才人去的突然,倒让一干后妃略有些反应不过来,待回过神来,又是心思各异。先不论董才人与流言那事到底有没有关系,多半心里也已经将她与此事挂上了勾。但人已经去了,又没有确切的证据,没人会傻到去提它。萧君雅左手指腹沾着白色软膏,在右手手背上轻轻涂抹着,听一旁春分说道:“娘娘,董才人的身后事”“本宫心里有数。”萧君雅抬下眼,“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春分上前,说:“宫里有绣娘前些日子确实见过董才人,董才人的确是找她要了把剪刀,说是在宫里闲的无趣,想要裁制一些新衣。那绣娘也没多想,就把剪刀给她了。”萧君雅顿了顿,把盒盖子盖好,叹口气说:“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去了”“娘娘也别太伤怀了。”春分劝道,着手收起了桌上的药膏。这道话落,外面就响起了太监的通报声。萧君雅看了下春分,便起身迎了过去,面色平平,还有些夜里没有睡好的倦色。苏珩是今早下了早朝后才知晓董才人去了的消息,在宣政殿批了些奏折,便往凤栖宫来了。进殿瞧见萧君雅面色不甚好,眉心一蹙,托住她的手臂,问:“怎么搞的身子不舒服吗”“回皇上,臣妾没事,只是夜里没睡好罢了。”萧君雅笑笑,与苏珩进了内殿。苏珩自然晓得她没睡好是因为什么,当下免不了一声叹息,“昨夜里,辛苦你了。”“瞧皇上这话说的,岂不是折煞臣妾了,臣妾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萧君雅瞄了眼进来奉茶的如意,又看着苏珩道:“皇上,董才人的身后事,要如何处置”提及董才人,苏珩神色微乎其微的动了一下,叹道:“董蕊去的有些突然了。”萧君雅没说话。“她除了胆子小点,倒也没有其他什么不好的地方,虽然出身宫婢,可难得的是她性子太纯,连朕有时候有看不透她到底是真纯还是假的。”苏珩剑眉微蹙,看着萧君雅说:“罢了,你看着办吧。”他下意识的想去拍她右手,顿了顿,复又握起她的左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萧君雅说:“皇上怜惜董才人,是她的福分。”苏珩笑看她一眼,又问:“母后知道这事了吗”萧君雅摇头,“大概还不知道。”“也瞒不了几天,毕竟是这样的事。你今儿下午去一趟景仁宫吧,和母后说说,最好能请僧侣为她诵经超度,也不枉她侍候朕一场。”“毕竟是后宫里见了血,母后难免会觉得不吉利,请僧侣诵经,母后大抵会同意的。”董蕊身份低贱,又只是一个七品才人,诵经超度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她身上的。苏珩到底是对她有几分怜惜,否则一个自裁的宫妃,哪里会有这种待遇,还是太后亲允的诵经超度。“对了,还有她家里那边,你也多费一下心。”苏珩又嘱咐道。萧君雅温婉的点点头,“皇上仁心。”宫妃自裁可是大事,多半要将族人牵连进来。哪像苏珩现在这般,又是要给董蕊诵经超度,又是要她关照一下董蕊家里。苏珩又叹了口气,拉了萧君雅过去,把她搂在怀里,说:“这后宫诸事,朕心里却都清楚着呢,哪个是真心的哪个是为权为势的,朕都看的出来。”萧君雅低了声音,“那皇上看出臣妾什么来了。”苏珩微愣,将她拉开一点,用手微抬着她的头与她对视,一双漆黑的眸子极其认真的看着萧君雅,深邃的好似能探入她灵魂深处。萧君雅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眸色澄清真诚,再也找不出第二种情绪来。“君雅,你爱朕吗”苏珩突地道出一句。“爱。皇上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的天,臣妾当然爱。”萧君雅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苏珩愣,问:“那为何,朕没有在你眼里,看出一丝半点你爱朕的心绪来。”萧君雅垂眼,复又抬起,看着他说:“皇上,您是臣妾的夫君,但也可以是后宫诸多女子的夫君。臣妾爱皇上,可这爱却不能像其他姐妹那般搬到明面上来,因为臣妾是皇后,是华朝的臣子,是要与皇上并肩站在一起的人。”这话,听在迂腐之人耳里,可谓是大逆不道。纵使尊贵如萧君雅,却也没有与帝王并肩的可能。然而,此番话听在苏珩耳里,给他的震撼颇多。没错,因为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做他的皇后,才配与他并肩苏珩压下心头的触动,沉着目光,低着嗓音说:“君雅,你可知你刚刚说了什么”萧君雅唇角荡出一抹明媚笑意,“臣妾当然知道,可这都是臣妾心里话。”话落,苏珩终于撑不住心绪,朗声笑了出来,“君雅,你让朕又一次对你刮目相看了。”萧君雅笑着回,“那是皇上看得起臣妾。”原本因着董蕊的死,苏珩心里是压了一口气的,可如今,却是通了去。苏珩心情算是好了,萧君雅自然要陪着他。待到下午她去景仁宫见太后时,说了董才人的事情,太后面色不太好,思忖下来,也允了请僧侣为她诵经超度的事情,虽然其中成分大多是给这后宫驱驱邪。眼见着事情成了,萧君雅本想走,太后却提起了赵妃的事情。太后出了佛堂,自然也就晓得了之前一波关于赵妃的流言,现下见了萧君雅,少不了要问上一问。如今赵妃归顺了萧君雅,她自然是要替她撒了谎,说是先前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嗓子伤着了,这才不能开口说话,现下里正吃着药调养呢,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利索。要说起赵妃居然会主动来找萧君雅,这却是她之前没有料到的事情。不过,既然人家主动来了,面子该给的还是要给,况且赵妃嗓子坏了,没了帝宠,于她而言,每一天都是难熬。在这后宫里,往往死就是最好的解脱。太后听了解释,就放萧君雅回去了。萧君雅心思淡淡,回宫后就听春分说打听出了婉贵妃因何惹了皇上不快了,她凑近几分,压低了声音,“听说婉贵妃是因为不知说了娘娘您什么,这才惹了皇上不快了。”萧君雅挑眉,“她有这么蠢”全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春分捂嘴偷笑,“皇上是她亲亲表哥,她要是无理闹腾,皇上也有那个耐心去忍下来。这事,娘娘又不是不知道。”萧君雅微笑点头,又听春分说:“娘娘,雨桐的伤差不多好全了,明天里就要出宫了。”她觑了皇后,“娘娘,您还见她吗”萧君雅眉目微沉,并不说话,默了片刻,才道:“算了,不见了。本宫写一封信,你转交给她吧。”春分折了秀眉,看了眼皇后的手。瞧见春分的神情,萧君雅笑道:“已经好多了,又不是手指头不能动了。”她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