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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玉耸肩干笑道:“老弟你火气真大,一句玩笑的话,你就认了真别忙,让我们摸近一点,看情形再想办法”任共弃默然无语地跟着他,慢慢地向前靠近。人口前的大树下,并坐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形。原来是杜念远在教赵大念诗。她清脆的声音,摇头摆脑地念着:“春风一枝露凝香,云雨巫山痛断肠。借问深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装”赵大粗哑的喉咙跟着她一句句地念着。忽然他偏着头道:“燕子飞着很快乐的,怎么又会可怜呢它身上永远是那么一身毛,哪儿来的新装呀”杖念远顿小脚气道:“飞燕是赵飞燕,她是一个女人,不是飞的燕子,你可真会解诗李白听见了,不气死才怪”赵大这才明白了,但仍是不服气道:“李白早就死了,他不是跳在河里捞月亮淹死的吗那家伙比我还傻,他才不会生气呢”杜念远噘着小嘴道:“赵大,你再胡说,我就不教了。”赵大高兴地道:“你不教最好,俺才不想学这劳什子呢,别别扭扭的,所有的诗里面,只有一首对了俺的胃口”杜念远好奇地道:“哪一首”赵大兴趣浓厚地道:“李白的将进酒自古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会须一饮二百杯但愿长醉不愿醒”社念远将嘴一撇道:“还亏你对胃口呢,次序全弄错了,前句搬到后句来”赵大脸上一红道:“只要记住就行,次序颠倒有什么关系俺看这李白定是一个酒鬼,不然他怎么能想得这么绝。”杜念远又好气又好笑,顿着脚道:“你真的不想学了。”赵大着笑道:“要是还有喝酒的,俺就再学几首,逢到喉咙痒的时候,念念也过瘾,要是什么云呀花呀俺实在不想学了”杜念远瞪着小眼睛道:“好,我就这么回山主去,这是你自己不要学的,我也落得轻松些,免得天天对你生气”说着就站了起来,这一下可把赵大整住了,连忙上前拉住她,口中还苦苦地哀求道:“学学小姑奶奶,俺算是怕你,一个小玉一个你,你们算是吃定了俺老赵了,你们比长虫还可怕”杜念远强忍住笑道:“原来你也怕山主处罚”赵大苦着脸说道:“俺倒不怕山主打我,俺皮粗厚,挨几下没关系,就是怕不准喝酒,那可憋死老赵了”一大一小,又在树下念起诗来了任共弃躲在远处,仍可清楚地看到杜念远的一举一动,身上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阵颤抖,父女的天性自然地流露无遗胡子玉在他耳畔轻轻地道:“这一定是令援了,恭喜老弟有此掌珠,慧质天生”任共奔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喃喃道:“五年了,想不到她会这么大了,长得真像她母亲”胡子玉突地在他耳畔轻轻地说了几句。任共弃摇头道:“不行不行这样太苦孩子了”胡子玉道:“不这样如何搬得动尊夫人大驾,而且你们父女也该聚聚,我要是有这么美丽聪明的女儿,我一定把她带在身边,骄傲地给别人看看”任共弃考虑了半天才道:“不会伤着她吧”胡子玉道:“老弟也算是用药行家,让该知道这玩意儿的性质,最多叫她昏迷一阵罢了,走出个百十里地,立刻就救过来。”任共弃又考虑了一下才道:“别用过量。”胡子玉点头道:“我晓得这么好的孩子,我也舍不得伤了她”两个人又屏住气息,慢慢地向前移动了赵大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围住许多人,山主、朱兰、费姥姥每个人都紧张地望他。朱兰首先急问道:“赵大念远上哪儿去了”赵大摆摆头,定了一下神才道:“我们正在读诗,突然出来两个人,撤了一把红色粉末,我才吸进一点,就晕晕沉沉的不能动了”朱兰插口道:“那是迷神散,山中有解药,放心,你死不了的,快说念远上哪儿去,是不是被那两个人带去了”赵大点头道:“是的念远也迷倒了,他们就抱着她走了”费姥姥敲着拐杖急声问道:“那两个人是谁”赵大没有答话,却皱眉头道:“姥姥你别敲,你力气大,震得我头痛”“迷神散”有使入骨鳆筋软之效,费姥姥神力惊人,暴怒击地自非新创之余的赵大所能忍受宋兰急道:“姥姥您就别敲了赵大你快说吧那两个人是谁”赵大道:“那年纪大的我不知道,那年青一点的,虽然他留了胡子,可是把他烧成灰,我也认识”未兰催促着道:“别废话了,你快说出来吧,真急死人”“是巡山侍者”“任共弃”这是杜素琼的惊呼“吴安道”这是梵净山其他诸女的叫声赵大道:“是他,一点也没有错我虽然神志已经不清楚了,可是我还是认得出他,留了黑胡子”杜素琼想了一下道:“他故意地向少林、峨嵋挑战,原来是想利用那两派跟我的关系逼得我下山,重履人世”朱兰道:“山主现在不得不下山了”杜素琼道:“为什么”她的声音是那么平静,使得宋兰倒感到惊奇了“孩子被他抢去了”杜素琼微微一笑道:“那孩子有他的一半骨肉,由他抱去不为过”朱兰的眼泪都急出来了,急叫道:“不山主不行”杜素琼仍是平静地问道:“怎么不行呢”朱兰哭声道:“念远不能留在那种人手中”杜素琼奇道:“他是她的父亲为什么不能呢”朱兰大叫道:“不行不行”朱兰又肯定地道:“因为她叫念远,为了这名字,也不能让他保有孩子”杜素琼突然温和地道:“你大概也爱着韦明远吧”朱兰不防她会有此一问,瞪大了眼,一时不知回答。杜素琼却柔声地道:“为什么不敢回答,爱就该忠实地,勇敢地爱,爱情不是罪,不用偷偷地放在心中”朱兰嗫嚅地道:“是的从我替他治伤后,我就忘不了他了山主,请您原谅,我无意要分割他对您的感情”杜素琼静得如一池止水,缓缓地道:“有什么可原谅的呢他本是个值得爱的人,再说,我们的感情已坚逾金石,没有人能分割去了”朱兰含泪点头;宣:“是的我知道,山主,他告诉过我”技素琼陷入一种神往中,没有再开口。朱兰却哀求道:“为了那孩子叫念远,山主您下山一次吧”杜索琼看着她摇摇头:“你在山上比我久,却没有我看得开”费姥姥恭敬地道:“山立智慧禀赋超人,要不然仙子从未晤面,怎会贸然以重命相托。山主,为了我们,您就下山一次吧”位素琼抬起眼光一扫四周,平静地问:“你们的意思怎么样”四周的女孩子接触到她的目光后,身不由己跪下道:“请山主找回念远吧我们都舍不得她”杜素琼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为了你们,我就下山一次吧”众女欢呼雀跃,杜素琼却漠然地举步离开了。再寻回是她自己的女儿,虽然她平时爱之甚切,然而却没有一人怀疑是为着自己而答应下山的。在长江船上。任共弃小心翼翼地调了解药,替杜念远灌下,然后又焦灼地守在一边,这杀人如麻的魔王,他的手居然在颤抖着苹果似的小脸上,问起一对明亮的朗星杜念远醒了任共弃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伸手扶着她的头发道:“孩子你终于醒了”杜念远却一骨碌翻身坐起,鼓腮帮子道:“嗨你们把赵大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任共弃慈和地道:“赵大很好,现在大概也醒了,这儿是在船上”杜念远一摸自己的小辫子道:“船上这船真大比我们山上的大得多了”她虽身在陌生的环境中,却全无怯意,望着二人道:“你们是谁我看你们不像好人”胡子玉哈哈大笑道:“这才是对面相逢不相识了,他是你的父亲”杜念远睁眼望着任共弃道:“他说的是真话吗”任共弃忍不住热泪交流,慈和地道:“孩子是的我是你的父亲”效念远又仔细端详了他半天,才慢慢地道:“不好还好”胡子玉大惑不解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杖念远盯住地道:“我说不好,是因为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不过还好你不是像他一样,一只眼睛一条腿,难看死了”胡子玉窘了半天,才哈哈地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好侄女才见面呢,你就挖苦起我这个老伯来了,这份见面礼可够重的了”杜念远却皱眉道:“你别这样笑好不好,像猫头鹰一样,显着你这个人太阴险,好用歪心思,我不喜欢你”胡子玉惊愕地止住笑声,口张大了却未闻拢。任共弃忍不住笑起来道:“老胡虽说童言无忌,我这女儿却知你颇深”胡子玉只得抬抬肩膀干笑着不出声。任共弃却对杖念远道:“你想象中的我该是什么样子”杜念远摇头道:“我不晓得我总觉得你不够英俊”胡子玉道:“你父亲刮掉胡子,也是个美男子呢”杜念远道:“我晓得,不过他总缺少一点什么,配不上山主”这回轮到胡子玉高兴了,指着任共弃道:“老弟令援不但知我,对你也了解颇深”任共弃却全无惕意地道:“你叫你母亲一直都称山主吗”杜念远道:“是的我明知道她是我母亲,可是她要我跟别人一样,叫她山主,我想总有原因的爸爸你知道吗”任共弃第一次听见她叫爸爸,心中大感安慰,可是她的问题,又令他的心头笼上一层阴影想了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等我知道了,我再告诉你吧”杖念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问道:“爸爸你叫什么名字”这是一个极简单的问题,却问得任共奔异常伤感半晌才道:“我叫吴不,我叫任共弃”杜念远道:“人应从父姓,我叫杜念远,要改过来吗”任共弃黯然地扶着她的手道:“不用了,你姓杜很好,它再适合也没有了”胡子玉虽然狡奸成性,想到他的遭遇与心情,也不禁替他难过起来舱中一时变得颇为沉默杜念远突然开口道:“我们的船是在哪儿行驶”任共弃柔声道:“长江”杜念远高兴地道:“长江不是又叫扬子江吗听说它大得很宽无边际,波涛汹涌,我出去看看去,我一直就想出来玩玩”说着跳下就要就朝外跑,任共弃不放心,跟在后面道:“孩子当心点,你身体复原了吗”杜念远道:“早就好了,那点迷药也死不了,我很小在山上,就是用灵药喂大的你看这不全好了吗”说完纵身一跃,从舱门直弹出去,空中两个转折,轻飘飘地落在船板上,姿态美妙已极船上的水手都是水道的帮众,手下来得两下的颇有其人,见了也不由得衷心地喊出一声好来任共弃满怀得意地对胡子玉道:“这孩子想不到她还真不错,刚才那一手燕子翻云”,换在你我,也不过这种程度了,真难为她”胡子玉点点头道:“老弟别替我们吹嘘了,你我也许能照办一下,但是在空中那两个转折,却绝对赶不上她俐落”任共弃一向很少服输,但这一次不但服,而且还是真心真意地服了输,含着笑容,走到杖念远身旁迎着强烈的江风,杖念远的兴致高级了。她了视远方,口中念念有词道:“澹然空水对斜晕,曲岛沧茫接翠微。波上马嘶看掉去,柳边人歇待船归。数丛沙草群鸥散万顷江田一鹭飞谁解乘舟寻范蠡,五湖烟水独忘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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