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要是东陵玄翔这二货见本姑娘这样还不乐掉了牙。见那哈逊也是一脸的关切,她又把招牌笑容挂在脸上,“那曲爷爷,你就好好的说说,安家当年有几个儿子和女儿。”曲修凌翻着老眼皮,“安家的人都死绝了,说的再清楚也没用。”“咋能死绝呢,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我和宏儿不就是个例子。”叶婉馨不服气的嘟着嘴。曲修凌郑重了老脸,“丫头,你们都是狄老头子的骨血,和他安明宣可没一丁点的关系”这老头子难得能替狄义卿说句话,叶婉馨叹口气,“哎,曲爷爷,你说啥都行,可要捡重点来说,我想知道安家当年会不会还有意外的人活了下来”“那不可能,不过”曲修凌用手挠着光亮的脑门,苦苦的想着,骤然他拍着大腿,“丫头,老头子想起来了,那安明宣个狗东西,还真的有个儿子活着”叶婉馨望眼同意紧张的那哈逊,又急切的朝曲修凌追问着,“真的,他是谁,又住在哪里”“那是安明宣的一个庶子,安明宣那时还在外放,好像就距京城不远的一个州做知府,他的小妾给他生下庶子,等他回了京城官也做大了。”曲修凌很不齿安明宣的人品,他缓慢的说着,“丫头,别以为高门大户日子好过,那个得宠的小妾先死,然后庶子又被正妻害的性命不保,那安明宣就差给老头子磕头,才求得老头子去给他那庶子瞧病,后来那庶子身子刚好,就被他秘密的送回了原来的州府,再没回来。”“哦,我知道了,曲爷爷,安家庶子反而因为嫡妻的谋害保全了性命。”叶婉馨突然明白了,她笑呵呵的望着还是不明白的江萍,“夫人,我冒昧的问句,你爹的名讳你知道吗”“我听爹说他随了姨娘的江姓,名字却是安逸。”叶婉馨没想到竟然这里能找到和他们血缘至近的亲人,她有些激动的说着,“安逸,夫人,这不就对了,你爹就是安家的那个庶子,要不是他被安家的人刻意的遗忘在别的州府,哪里还有你们的性命。”、第六百一十三章病入膏肓的东陵玄翔“叶小姐,我娘真的是安家的人你咋知道安家的事情”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那哈逊这几年总是暗自打听娘的身世,却没一点头绪,今儿意外的见到叶婉馨,竟然一下子解开身世之谜,他反而有些无所适从。“你这小子是不是不信,你可知道这丫头是谁”曲修凌翻着老眼皮,“她就是安明宣的长房嫡亲重孙女,说起来你们的血缘可是极近的。”叶婉馨见那哈逊面色复杂,郑重的点着头,“那哈公子,曲爷爷说的对,我爹就是安家的长房嫡孙,我还有一个弟弟宏儿,如今他在京城的静安侯府里,就是我祖母的娘家。”苦了半辈子的江萍望着叶婉馨温和的小脸,欣慰的说着,“叶小姐,没想到,我爹病重,临死都不敢回京城,我反而能见到安家的人,等我身子好些就给少些纸钱,告诉爹,女儿不再是孤苦无依的人,安家还是有好人的。”从那哈逊懂事,就因娘身份低微卑贱受尽欺辱和白眼,如今娘再也不是下贱的妾侍,虽然外祖父是安家庶子,可是娘的身份也算嫡出了,他也不用在背负野种的恶名,那哈逊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身份突变,又感觉叶婉馨人品不错,和自家亲娘血脉相连,那哈逊不愿再为那哈家族卖命。特别得知叶婉馨弄的那些药草是给关外军中所送,他就把义渠擎天找那哈家购买军粮的事全部说了出来。叶婉馨安排他暂时不要动别的心思,先稳住义渠擎天,等她到了关外见了东陵玄翔再做打算。入夜,关外东陵崇德的大帐。宁昭望着站在案前愁眉不展的东陵崇德,他心里的忧虑也一波波的往上翻涌。眼瞧着将士们有大半部分都染了此病,病急的更是快速的死去,稍微轻的也起不来床,军医却是术手无策。“崇德兄,再这样拖下去,不用义渠鸿烈那狗贼动手,咱们也抵挡不住这瘟疫的蔓延。”还未等东陵崇德开口,一个军医惨白着脸进了大帐。见到他们二人,扑通一下跪在营帐当中,“东陵大将军,不好了,东陵小将军在他的营帐里吐了血,我卑职无能,请大将军责罚。”儿子竟然也染上此病,东陵崇德的身子晃着,俩眼透着血红,他紧扶着案子才把摇摇欲坠的身子稳住。宁昭猛地扑过来,抓着军医的衣领咆哮,“胡大方,你说啥玄翔也染了病咋不早来禀报”二弟一门在这里死的只剩侄女和侄儿俩,如今翔儿也染上这来势凶猛的瘟疫,难道自家也要像静安候那样绝了户,东陵崇德不敢往下想。他俩眼无意识的盯着神情慌乱的军医,“东陵玄翔他他病了几日”胡大方摇摇头,他愧疚的说着,“这些日子军营里到处都是得病的将士,前几日还见东陵小先锋给患病的将士们送粮食的,可是今儿一大早,是宁小将军发现他起不来床,才召唤军医过去,刚刚又吐了血。”宁昭气恼的把胡大方丢在地上,“已经吐了血,你这蠢材这会才来禀报,胡大方,你安的是啥心”这些日子军营里最让人感觉日子难熬的不是患病的将士,而是对病人没法子医治的这些军医。对于两位将军的质问,胡大方他只是暗恨自个咋不得病死去,也好过受这煎熬。胡大方把头贴紧地面,说着自个都不信的话,“宁大将军,是东陵小先锋不让卑职禀报的,他说等神医到来,他的身子就会好的。”“神医这地方就连普通的大夫都找不来一个,哪里还会有神医过来,你脑子是进水了吧”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宁昭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庸医。瞧着东陵崇德踉跄着身子要出营帐,宁昭不理会地上趴着的胡大方,疾步追过去,“崇德兄,小弟随你去瞧瞧玄翔那孩子吧。”东陵崇德没言语,点点头,二人一同出了大帐。躺在床榻上的东陵玄翔,盯着俩眼红肿的像兔子眼的宁轩,他嘿嘿笑着,“阿轩,别这样,爷还没死呢,你的眼都哭成这样,也不怕让人瞧见笑话。”想到刚打了几次胜仗,眼瞅着就能把义渠鸿烈给赶出去了,将士们却莫名其妙的得了这病,连东陵玄翔也未能幸免,他怎会不难过。宁轩用手抚着闷闷的胸口,“东陵,咱如今是有了充足的米粮,可是将士们却没胃口去吃,你也染上病,我心里实在是难受啊。”“难道咱真的没在战场上拼掉脑袋,却要毁在这摸不到头绪的疫病里”听着好友情绪低落,东陵玄翔脸色苍白,却坦然的笑着,“阿轩,别说丧气话,你要振作,我还指望把那义渠鸿烈打败回京娶那鬼丫头呢。”突然他贼兮兮的笑着,“阿轩,我昨夜真的见到那鬼丫头了,还有曲老头也来到咱这里了。”自从得知东陵玄翔染了病,他几夜都合不上眼,心里极其害怕睁开眼,东陵玄翔已经没了。见好友这时候了还念念不忘叶婉馨,宁轩心里一阵悲凉,鼻子酸涩的很,“东陵,你又做好梦了,嗯,能做梦也是运气。”“我真是运气好,上次那丫头已经答应我了。”东陵玄翔闭上眼美滋滋的想着叶婉馨的举手投足之间的风韵。东陵崇德的脚还没走到儿子的营帐,就有几个参将红着眼拦住了,“东陵大将军,李昌将军他不行了”宁昭一听,急忙开口,“崇德兄,我去瞧瞧李昌,你去玄翔侄儿的营帐吧。”东陵崇德的坚毅的脸上浮上悲凉,他抬收拒绝了宁昭的提议,“不,李昌风霜刀剑的跟着我十几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疫病,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进了东陵玄翔的营帐,入眼望着床上东陵玄翔的脸色惨白,宁昭就责问这自家儿子,“轩儿,你也在这里,玄翔生病,你咋不去大帐禀报呢”“爹,我”瞧着宁轩红了脸,东陵玄翔笑着打断了好友的话,“宁叔叔,不怪阿轩,是我不让他说的,没事的,过几日我就好了。”宁昭语气和善的责怪着,“你这傻孩子,染病要尽快医治,咋能不禀报呢”瞧着东陵玄翔气色还好,宁昭揪着的心稍稍的放下一些,叮嘱自家儿子尽心的看顾,他又起身去了李昌的营帐。通往关外的路上,风沙突起。颠簸在马背上的叶婉馨已经做了几重的防护,嘴里还是感觉有沙子颗粒,眼角也磨的有些干涩,手脸上的皮肤别提有多干燥。曲修凌毕竟岁数大了,经不起寒意和风沙,他这几日已经缩在马车里不露脑袋。就是一向耐不住性子的狄成也安稳下来,和骆文浩都骑在马上默默的跟着。让叶婉馨没想到,幕云晋的身子却能顶的住这苦寒的天气,仍然兴趣不减的随在她身侧。范东盛给他们找了个稳重的管事,陪着他们一路行走。瞧着在这漫天都是风沙,别说房子连颗树都不见,叶婉馨稍微的掀开遮脸的棉布,问着身侧的屈管事,“屈伯伯,还有多久能到地方啊咱走的可不近,咋没见一户人家啊”屈令先呵呵笑着,“叶小姐,咱走的还不算远,为了咱的安危,我让大伙走了比较远的那条路,要是想到玉门关,只怕还要四五日呢。”叶婉馨沉思了一下,问起屈令先,“屈伯伯,那近路能几日赶到玉门关”就怕叶婉馨急着赶路,要挑那条近路,屈令先一脸紧张的回着话,“叶小姐,那路虽然好走,一日半就能赶到,可是并不适合咱们这些人,如今关外可不太平,山贼土匪还有失了家院的流民,他们可没一个是好对付的,还是要谨慎一些。”叶婉馨笑了,“不需担心,我也是没事问问,不会拿咱的人和货和那些穷凶恶极的贼人去赌。”已经三日了,东陵玄翔的病越来越重,气闷的脸通红,不住声的咳嗽,让人听了心肺也变的极不舒服。宁轩这会可不是眼睛肿胀的问题,他眼瞅着东陵玄翔的身子逐渐衰弱下去,却无能为力。海子和黎老二他们都站在营帐外面,没一个有好脸色。海青云又啰嗦的埋怨着,“要不是你们都拦着,我这会肯定把曲神医带回来了,东陵公子也有救了。”海子愁眉苦脸的说着,“青云大哥,如今说这话也没用,尽快的想法子给东陵公子弄些药喝才是正事。”“那些军医都是吃白饭的,他们的药要是有用,咱的将士咋会死了这么多。”黎老二的话让大伙都闭上了嘴。宁轩听到账外的吵嚷,又瞧着已经病入膏肓的东陵玄翔,他心如刀搅。瞬间,他想起精灵古怪的叶婉馨,那丫头不是很聪慧过人,一定有法子救东陵的。“不能再等了,我要带东陵去找叶姑娘。”喃喃自语罢,他抱起床上已经陷入昏迷的东陵玄翔。从外面进来的宁昭见到儿子的举动,惊诧的问着,“宁轩,你要干嘛”、第六百一十四章 叶婉馨的失落这些日子军营里死的将士是越来越多,宁轩的神经已经脆弱不堪。他如今心里唯一的执念就是带着东陵玄翔离开这个鬼地方,性命已经不保,还谈啥建功立业。宁轩虽然做事小心谨慎,可是他做不到挚爱好友的生命慢慢的流逝在眼前,而无动于衷。老爹的话只是让他呆愣一瞬,低头瞧眼怀里没有多少气息的东陵玄翔,他随即就想和满面郁色的老爹擦身而过。东陵崇德已经卧床好几日,军营的大小事物都由他处置,混乱的形势让他极尽崩溃,心烦意乱的宁昭来看东陵玄翔,又见儿子这副疯癫的模样,莫非宁轩这孩子也着了魔,他额头上青筋直冒。宁昭气血瞬间涌到头顶,“宁轩,你个混账东西外面已经起了风雪,你要把玄翔往哪里带”听到爹的质问,宁轩抬起头,眼里尽是痛楚,“爹,你别管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东陵就这样死去,我要救他”儿子的神情让宁昭心情更加的沉闷,他放缓了语气,“阿轩,军营里多少军医都没法子,你咋救,况且外面天气寒冷,只怕他刚出营帐就会有危险的。”他这些日子守在东陵床榻前不眠不休,东陵昏迷之中的呓语,让宁轩心酸不已,脸颊上也溢满了泪水。他抱紧了东陵的身子,“爹,你不懂,东陵他意志坚强,这就是个劫难,他定能挺过去的”儿子瞬间的泪流满面,宁昭也茫然了,“可是,他的身子”“宁大将军,好消息啊”一个参将气喘吁吁的从外面冲进了营帐,身世占满了雪花,他的声音把宁家父子的僵持给打乱了。宁昭皱起眉头,多少日子了,军营都笼罩在一片哀伤和悲凉之中,哪里会有啥好消息。见宁昭不信,这参将喘匀了气息,满脸都是兴奋,“宁大将军,是真的,刚刚有探卒来报,前方三十里地有一批装满了药草的马车,随行的还有大夫不过让人诧异的是带队的竟然是个俊俏的姑娘”宁昭望着眉开眼笑的雷东参将,若有所思,难道是崇德的家书起了效果,谁家的姑娘能有胆子来军营,他愕然的望着雷东,军营里的情形不容他多思虑。宁昭转身瞥眼还在发愣的儿子,心里叹口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