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花溪出来的人。果然听到他们的动静,从厨房里出来一个妇人。她见到叶婉馨初时一愣神,随即就惊呼起来,“叶姑娘,你咋来了你婶子不是做梦吧”这春玉是春花的娘家妹子,成亲没几年生下儿子就死了男人,在夫家被人欺负的日子难熬的很,没想到竟然会来这里。叶婉馨也是惊喜不已,“春玉婶子,果然是你,上次我让翠莲大娘给我找人,春花身子咋舍得把你打发到这里来了”春玉抓掉头上的面巾,神秘的说着,“馨丫头,还有一个人,你见了保准更意外的,不过他这会去暖棚做活了。”意外的人,叶婉馨不知道会是谁,可是见春玉脸上燃起红晕,她更加迷茫和疑惑,这婆娘不是个寡妇吗,咋这幅春心萌动的神情,春玉懊恼的拍着自个脑门,“哎,瞧我这脑子,咋光顾说话,馨丫头,公子,你们快正屋里坐吧,我去给你们做些饭菜去”叶婉馨笑着阻止着春玉,又打听着庄子里的事情,“春玉婶子,先不用忙活饭菜的事,听说咱庄子里出了事,还有人受伤,严重不”春玉时常听自家姐姐说这丫头的脾气,只好给他们搬来几个木凳,就在院子里坐下。想起前些日子的那场恶斗,春玉禁不住的打个寒颤,她低声说着,“馨丫头,那还是咱刚刚收了粮食,不知道打哪来了好些人,来打打杀杀的,闹的可厉害了,当时咱庄子里的汉子们都在田里干活,庄子里的受伤的有好几个,宋家二郎伤的最重,胳膊差点被砍掉,吓死人了。”叶婉馨脑子里一直都显现的就是弱不禁风、病病歪歪的宋清文,她疑惑的问着,“宋清文不是有病在身,人家来打架,他咋被砍了”春玉摇着脑袋叹口气,“哎,就说那孩子倒霉,那日是从城里来的管事,他知道宋家二郎会写字,就让他记账来着的,谁会知道有恶人来闹事。”他们在院子里说话,曲修凌和狄成赶到,就和守在门外的骆文浩也进了院子。叶婉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连午饭都是吃了一些干粮,春玉又提出做饭,她也就不推脱了,进了厨房和春玉做饭。天黑透,春玉的儿子波儿挎着竹篮蹦蹦跳跳的回来了。瞧着自家门外有几匹马,他兴奋的推开大门,冲院子里喊着,“娘,娘,快出来,咱家门外咋有好几匹大马啊”春玉笑着端着一盆菜出了厨房,“这傻孩子,没一日能安生”进了院子见自家堂屋里有人,他急忙去拽自家娘的衣裳,“娘,咱家来客人了”春玉边走边笑吟吟的问着儿子,“嗯,你回来了,你爹呢”想去盆子里捏菜的波儿想起屋子里有人,又瞧见叶婉馨从厨房端着米饭出来,他急忙缩回了小爪子,调皮的冲娘做个鬼脸,“我爹不是老一套,给你挑水去了。”叶婉馨连走两步赶上春玉,笑眯眯的问着,“春玉婶子,你又嫁人了”“嗯,这人你还认识呢。”春玉红着脸应着。她认识,叶婉馨的好奇心被春玉挑了起来,想问又见屋子里还有几个大男人,只好忍了,横竖那人马上就会现身,她又和春玉去了厨房继续端菜。肩上挑着两桶水的邵大生问着倚在门框上的继子,“波儿,你咋不进去这是谁的马”“爹,咱家来客人了,这马都是他们的,还有一个漂亮的姐姐呢。”波儿笑眯眯的回着老爹的问话。邵大生心里奇怪,安顺老家都没一个亲戚,这里还会有谁来啊,他满脑子的疑问进了家门。他进厨房的门,叶婉馨正抱着一大摞子的大碗,瞧着有些熟悉的脸,叶婉馨差点把碗摔了,“邵大生,你咋在这里”“叶姑娘”邵大生的定力还是不够,他见叶婉馨突然出现,竟然把扁担从肩头滑了下来。波儿嘿嘿笑的不怀好意,“爹,好可惜啊,这水你算是白挑了”狄成和幕云晋听到院子里叶婉馨的惊呼也从堂屋冲了出来。“丫头”“小姐,你没事吧”面色有些僵硬的叶婉馨瞪了他们一眼,“不过是在这里碰上了熟人,我能有啥事。”幕云晋笑着打趣,“丫头,瞧你刚刚的那大嗓门,我还意外是野狼进了这里”春玉哈哈笑着从厨房出来,“就知道你们俩会吓着,我就说你会意外的”没想到这么稀罕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山不转路转,还真是世间的事难以预料,这邵大生的姻缘竟然会在春玉身上。被春玉摆了一道的叶婉馨,红着脸数落着,“春玉婶子,你给的意外可真大,你竟然嫁给了邵大生”见邵大生还是那么拘谨的站着,叶婉馨想起娘的事情,心里对他也有些歉意,就软了语气,“不过,你们俩也挺般配的,瞧这小日子过的还满舒坦的。”邵大生也在心里埋怨自家媳妇做事不靠谱,让他吓了一跳,叶婉馨的话,让他面色好了一些,急忙把空了的水桶拿去放在厨房边上。春玉笑着做自我检讨,“都怪我,咱们不说这事了,进去吃饭吧。”他们气氛热闹的吃罢饭,叶婉馨和春玉两口子去厨房收拾碗筷,顺便问邵大生庄子里的事情。曲修凌偷着把邵大生差点把林敏娘抢走的事说了一遍,惹得幕云晋和狄成笑了好一阵子。、第六百一十一章那哈家的龌龊事幽州东城,是这个北境边缘的府城最繁华的地方。那哈家族的宅院就安置在这里,另外的就是幽州知府衙门的所在地。不但范东盛粮食铺子和酒行在这里,那哈家的铺子和商号更是占了这里半条街。能来这里谋生的生意人头脑自然不凡,即使在那哈家族的黑恶手段打压下,这里的地金比西城贵上三四成依然落不下个空闲的铺面。所以这里即使入夜,位于东城的食肆客栈仍然仍然是人声鼎沸,位于后巷的烟花巷更是纨绔浪子寻欢作乐的世外桃源。这里入夜早,还没到酉时末,天已黑透。半个月前的夜里,燕昌酒楼。二楼雅间外面,有俩小厮挺直的腰背紧贴在墙壁上,唯有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楼梯入口,楼下稍微有一丁点的动静,都能让二人全身的神经绷紧。骤然,雅间的门被人殷勤的推开,“大公子请”随着这道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恭敬声音传出,一个俊逸不凡的男子从里面缓步渡出,俊朗的面孔上没有一丝笑意,深邃的眼睛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和阴郁。俩小厮见少主出来,其中一个忙上前把手中黑色的披风给他披在身上。紧随其后出来的那个年轻男人还想再说句话,被这气势非凡的男子手势打断,他谦卑的把腰拱着闭上了嘴。两小厮仍然面无表情的紧紧跟随着自家主子离开。那个男人复杂眼神一直盯在身穿黑色披风的男人后背上,直到身影从酒楼消失。那哈塔推开另外的一扇木门,见四弟还像个木头似的杵在木栏边上,他不屑的撇着嘴,“四弟,人都走了,你还瞎瞅个鸟毛”“我瞧着,这啥少主除了板着一张死人脸,让人瞅了平添晦气,也没啥大的能耐”还在沉思的那哈逊被这粗鲁蠢笨的大哥的话给惊的身子骤然僵硬起来。他转了身子刚刚还没有表情的脸上敷了一层薄怒,小声呵斥着,“大哥,休得胡言也不瞧瞧这里是啥地方”又挨了这野种的训斥,那哈塔红着眼珠子狠狠的盯着那哈逊,然后每一一丝顾忌的哈哈大笑起来,“四弟,你的胆子也忒小了点,怪不得祖母不稀罕,说你不是我那哈家的种”咬紧了嘴唇的那哈逊在心里骂着蠢猪,脸上的怒色一点点的消失,他不愿和这样的人多做纠缠,转身要离开。那哈塔见四弟要走,一把扯着他的衣裳,“哎,别走啊,和那人说了啥话,让大哥也听听”“耽搁了正事,父亲那里你能担得起吗”冷冷的声音从那哈逊的嘴里缓缓的吐出。果然,这话让那哈塔的手松开,他嘴角扯了扯,懊丧的说着,“不听就不听,嘚瑟个啥,横竖大爷我也不想费那精神头呢。”半个时辰后,那哈家的小厅里。那哈逊仔细的把和义渠擎天的谈话和爹说了一遍。“逊儿,义渠擎天真的肯花重金从咱的粮食铺子购置军粮”那哈腾压下心里的欣喜满脸笑意的望着这个儿子。虽然打小就没把这个婢女生的儿子放在眼里过,可是大夫人所出的几个儿子竟没一个能上台面的,反而这个体质虚弱的孩子六岁时偶然替他解了个大难题,他这才把他从破败的小院子里带了回来。让他惊喜的是这个没读过一日书的孩子异常的聪慧,诧异之余,他费了一番周折从京城给他寻来名师给他启蒙授课,这孩子硬是没让他失望。并没感觉别人夺了他的功劳心存记恨,那哈逊平静的说着,“爹,自然是真的,连契约书都签好了,大管家拿着呢。”“这个万和也真是的,你直接带回来不就成了,干嘛还要多费些麻烦,从明儿起,关于义卿擎天的事情,你就全权处置”那哈腾说这话无疑是给这个庶出的孩子又多了一份体面,更是把那哈家的权利又多给了他几成。那哈逊虚心的接受了老爹的许诺,然后又说着,“逊儿谢谢爹的信任,还有更让你开心的事情,义渠公子还想让咱也给他种些范家的那些稀罕粮食和蔬菜。”儿子的话让那哈腾心里又是一喜,瞬间神情又有些沮丧,“逊儿,这好是好,咱家田地庄子也不比那姓范的少,可是咱不会种那些新奇稀罕的玩意啊”那哈逊想到在酒楼大哥给他的羞辱,这蠢货做的糊涂事要是被老爹知道,看他还能得意多久。那哈逊眉眼一跳,面皮也抽动几下,稍瞬就被他掩饰住了,“爹,这也不是难事,让人偷着多去范家的庄子里瞅瞅。”“横竖义渠公子给咱的价钱也不低,就是真的用高价购买他家的粮食、蔬菜的种子,咱也获利颇多。”那哈腾没想到儿子已经思虑的这样成熟,心里更加的对这个儿子的机敏和聪慧赞赏几分,“嗯,这法子能行,也交给你办吧”他是存心了想给那哈塔挖个大坑,听了爹的话,面有难色的说着,“爹,儿子为咱那哈家拼上性命也不怕,更别说多跑腿吃些小苦了,就是大哥知道这事,心里会有”儿子的顾虑,那哈腾都瞧在眼里,他脸上倏的升起怒色,狠狠的拍着桌子,“逊儿,快别提那个混账东西,除了吃喝玩闹,给家里添不尽的祸端,他一点用处都没有”“话虽这样说,儿子也不想手足之间起了猜疑和隔阂,要不去范家田庄的事就交给大哥,然后再让万管家给他协助一番,大哥有了正经的事做,也不至于游手好闲的惹祸事。”即使给大哥挖着陷阱那哈逊依然是语气柔和,态度恭谨。“逊儿,但凡你大哥有你三分,也是咱那哈家的福气,可是哎,那不成器的。”心情极为复杂的那哈腾听了儿子贴心的话,从不外露的面容上有了让人察觉不到的欣慰,眼角有了一些湿意。那哈塔的脚还没踏到小厅门外,就大声嚷嚷着,“爹,你在里面干嘛呢”守在门外的小厮想阻拦,被他粗鲁的推开,“滚开,你这狗杂碎,也敢惹爷不耐烦,皮又痒痒了不是”瞧着大爷圆溜溜的大眼瞪着,那小厮缩紧脖子,低声回着话,“小的不敢,是老爷吩咐不让人进去的。”“爷的家,想咋进咋进,要你这狗杂碎多话”那哈塔恶狠狠的骂着,推开了屋门。那哈塔瞧见这个野种正和爹坐的极近,他心里酸溜溜的,可是在爹的面前他也不敢造次,“我说呢,原来是四弟在这里啊。”心里才好受一些的那哈腾瞧着这不争气的儿子进来,老脸又板了起来,“混账,我和你四弟有正事,你来做啥”那哈塔先是瞪了见他来就站起身子的四弟一眼,然后委屈的说着,“爹,你咋见我就黑着脸我这几日可没给你惹祸。”那哈腾一脸的怒色,“没惹祸,也没见你干啥体面的事情,我听说你前几日又去范东盛的庄子了还打伤了人”那哈塔被爹训斥,他跳脚扑向那哈逊,一把握着那哈逊的脖子,“狗杂种,是不是你又给爹告我的黑状,就知道你是个两面三刀的阴险小人我今儿要你的贱命”“你你这混账说的是人话吗逊儿是你亲弟弟”那哈腾气的差点吐出老血,他骂罢,见小儿子的白色小脸憋的通红,眼珠子惊恐的瞪着,一把抓起长子的后背衣裳,恶狠狠的把他摔在一旁,“你这混账东西,给老子滚开”“咳咳”蹲坐在地上的那哈逊艰难的咳嗽着,用手捋着疼痛的脖子。从地上爬起的那哈塔见爹竟然护着那个野种,心里恶念又起,他抽出身上的刀,“爷劈了你这野种”眼瞅着长子手里的刀朝着小儿子劈去,怒火惊心的那哈腾抓起眼前的木椅朝长子后背砸去,“黑了心肝的畜生”虽知道,那木椅竟然砸在那哈塔的脑袋上,那哈塔被木椅砸翻在地,脸正好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刀也脱了手,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其实从他进了府,这个大哥就没把他当做亲兄弟,总是想尽一切法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