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自乐呵。进了二楼的屋子,叶婉馨的身子刚被幕云晋放在床上,曲修凌就迫不及待的给她查看伤势。叶婉馨嗖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她的举动让曲修凌的老眼瞪的圆溜溜的,“丫头,你你的脚”见这老头子一脸的愕然,叶婉馨把食指竖在嘴唇上,压低了声音,“嘘,我的脚没事,是咱的货被人惦记上了。”知道这丫头的脚没事,曲修凌才松了口气,“就知道你这鬼丫头点子多,今儿老头子都被你蒙了。”狄成在后院听素喜回禀,说自家小姐脚崴了。他连蹦带跳的上了二楼,一路直嚷嚷,“小姐,你的脚咋样了”骆文浩守在楼梯口,想故意激怒这个忠心护主的奴才,好把戏唱好。他冷冷的撇着嘴,“你个没用的奴才,你再大声嚷嚷,这帝丘的人都知道你家小姐脚坏了。”果然,他话音刚落。狄成憋的满脸通红,气恼的直跳脚,要不是身份不对,他直接就一拳头砸在这家伙的脸上。他咬着牙,恨恨的埋怨着,“好你个骆大少爷,你还有脸说这话,不是你和幕公子陪着我家小姐出去,她咋能把脚弄伤啊”幕云晋怀里已经揣好了书信。他推开门,走了出来,站在房门外面,瞧着大厅里果然有人探头探脑的盯着骆文浩和狄成,也验证了叶婉馨的猜测是真的。他阴沉着脸走向骆文浩他们二人,“你俩还有心情吵嘴,丫头的脚骨是真的断了。”狄成一听,一把推开拦路的骆文浩,冲上了楼梯。进了屋子就要大哭,刚张开嘴,还没嚎出声,见自家小姐正笑眯眯的望着他。狄成的嘴竟然没合住,呆愣愣的望着自家主子的笑脸,脑袋直发蒙,这脚骨都断了,咋还笑的出来,小姐咋这么坚强。“狄成,你过来,我有事要你去做。”叶婉馨朝发愣的狄成招招手。听了小姐的话,狄成才明白是咋回事,他笑着拍着脑门,“小姐,你刚刚可把我吓坏了,要你的脚真的伤了,我可不敢回京城”叶婉馨笑眯眯的吩咐着,“你个傻小子,先别顾着乐呵,待会吃过午饭还要和骆文浩那呆瓜吵嘴干架呢。”想起骆文浩每次吃些好的总和自个争,今儿小姐给他放话,要收拾骆文浩,狄成兴奋的点着脑袋,“嗯,这我知道,骆少爷,我早瞧他不顺眼,这回可是公报私仇,我不会饶他的”骆文浩他们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进了帝丘并没去自家酒楼吃饭,还是没避开有心人的眼睛。这次他也不想再装下去,带着幕云晋去了自家酒楼。这里的大掌柜是唐永,是他娘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哥,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已经胖的不成样子,每次见他,骆文浩都怀疑自家酒楼的肥肉都被这个表舅吃了大半,不然咋能肥成这副模样。坐在柜台后面的唐永正悠然自得的往嘴里塞着点心,眼角余光瞅见从门口进来两位公子,这会伙计正忙,他只好仓促的咽下点心,来招呼客人。酥脆的点心差点噎到他,用手揉着喉咙,“二二位公子,快请进”等见到了眼前的公子竟然是自家少东家,唐永神色有些尴尬,急忙用衣袖去擦嘴,“少东家,你咋过来了”骆文浩眼睛盯着唐永腮帮子上的点心沫子,又扫了眼已经做满了的大厅,笑的很是邪性,“表舅,听说你这儿这些日子生意不错,爹就吩咐我过来瞧瞧。”“嗯,还真不错”虽然在营业期间不顾形象的偷吃,不顾把酒楼经营的不错,骆文浩心里还是认可这个贪吃的唐肥猪的。唐永不怕一本正经的老东家,心里对骆文浩这个泼皮小子可是胆怵的很,他恭敬的说着,“少东家,你和这位公子先上二楼,我去厨房给你们安置酒菜。”“饭菜就不用了,我今儿还有大事要办,你赶快随我上二楼去。”虽然骆文浩已经把语气放的平和不少,可是唐永肥胖的脸上还是沁出了一层薄汗,“嗯。”心怀忐忑的唐永乖顺的随着骆文浩他们进了二楼专为东家预留的房间。就知道这小子就不是个靠谱的,怪不得刚刚一幅菩萨的模样,就知道肚子里揣了故事。听完骆文浩的话,唐永惊呼起来,“啊少东家,你要去关外,老东家知道吗”、第六百零三章 客栈暗流涌动骆文浩足足盯了表情愕然的唐永好大一会子。直到唐永又用衣袖擦拭着脑门上渗出的汗珠,他才叹口气,“哎,表舅,你还真是老了,咋没一点的耐心啊,听我把话说完。”“你也不用脑子想想,我爹把我看的那样紧,没他放话,我连京城的大门都不敢出,哪里还能跑到这儿啊。”对于这家伙的话,唐永也只是半信半疑,因为他已经上了这小子好几次的当。尽管心里已经把唐永这个啰嗦的肥猪骂个狗血喷头,可是为了让他安心的替自个办事,只好耐着性子和他周旋,“表舅,这回可不同以往,这可是为皇上办的大事,要是成了,可是为我骆家光宗耀祖的,你想我爹能不乐呵啊。”唐永又暗地里打量了稳当坐着的幕云晋,这公子满身的气派和自家主子不同,再次想着少东家嘴里的话有几分可信。人家诺大的家业都不怕,就自家这个小破落户有啥可忌惮的,想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唐永激荡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这帝丘的知府宋昀坊倒是个好官,我让小托给带着幕公子去吧。”幕云晋去了知府衙门。骆文浩也起身立刻了自家酒楼,让唐永很是意外,这孩子性子还真是转了,没准这次还真的给骆家挣份荣耀呢,有再多的银子,没权势还是比不上那些做个小小七品的人。宋昀坊颤抖着手接过了狄义卿的亲笔书信,瞧着果然还是恩公的字体,他双腿一软跪了下来,“老侯爷,三十多年了,晚生不敢去打扰你,实在是对不住你老啊。”幕云晋皱着眉头盯着面前哭的鼻涕眼泪横流的男人,不知道这知府和狄义卿是啥关系,竟然能然这个儒雅的男人哭的这么不顾形象。独自哭了好一会子,宋昀坊才抹了脸上的泪水,红彤彤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羞愧,“幕公子,下官失礼之处还请你见谅,我已经整整三十多年没见过老侯爷了,就是进京,也不敢进府去拜访。”幕云晋瞬间就明白了,这宋昀坊对狄义卿心存愧疚,说不定还是和狄家的大小姐有牵扯,如今丫头可是狄家正经的血脉,这些纠葛疙瘩也该解开了。他温和的笑着,“宋大人不必心存内疚,如今静安候可是找到了失散的嫡亲血脉,侯府里也是其乐融融呢。”“嫡亲血脉这不可能”宋昀坊满脸的不可置信,想起当初他晚了一步,没及时把狄润珠从安家的庄子上带走,老侯爷才失去了唯一的骨肉。他喉咙一阵阵的发紧,连连苦笑着,“幕公子恐怕还是年轻,老侯爷命运坎坷,小世子死在沙场,没多久大小姐也受了安家的牵连,丢了性命,她还怀着身孕呢。”宋大人,你说的对,也有不对的地方,当年侯府的大小姐确实是死在了那场凄惨的浩劫之中,可是她却幸运的为狄家留下了血脉。”因为见这宋昀坊人品不错,幕云晋语气更加的平缓,他仔细的说着狄家的事情,“虽然那俩孩子受了不少苦楚,可如今狄大小姐的狄亲孙女和孙子都被老侯爷接在侯府。”“你要是想见老侯爷的重外孙女,眼下就有机会,她如今就在祥福客栈里。”幕云晋想起当初在侯府初次和岳氏见面,那老婆子一眼就认出丫头是她的嫡亲血脉。“他还信心十足的笑着,你见了如今已经被皇上亲封为敏慧郡主的狄家小小姐,就会明白,我没说一句虚言”宋昀坊的眼泪又一次冲出眼眶,他顾不得去擦拭,颤抖着手把书信拆开,瞧着上面的,容琪俩字,他的眼泪又一次的流成了河,“老老侯爷”实在怕自个不争气的眼泪把这封宝贵的书信浸湿,宋昀坊含着热泪匆匆看了一遍,急忙找了一个小木箱郑重的放了进去。做完这一切,宋昀坊不好意思的说着,“幕公子,这书信下官想等心绪稍微平复一下再仔细看,你可否带我去祥福客栈去一趟,下官想去拜见敏慧郡主。”幕云晋瞧着宋昀坊已经心急的存不住气,他急忙阻拦,“这祥福客栈,你这会暂时还不能去,我们已经商议过了,敏慧郡主还要在帝丘住两日,到申时,我会带着敏慧郡主去找医馆,你可以在医馆里候着,到时你们不就可以碰面了。”幕云晋把叶婉馨说的话带给了宋昀坊,让他把府衙最好的官差抽出,化装成普通的马夫,把静安候的人换下来一批,来应对那些人。宋昀坊红着脸,瞧着幕云晋,“嗯,还是幕公子想的周全,差点坏了你们的大事,下官这就去安排人手,然后回后衙换身便服。”从衙门回到客栈。狄成和骆文浩的大戏正热闹。狄成横鼻子竖眼睛的瞪着骆文浩,“骆少爷,你再急着走,也不能不管我家小姐啊,她的脚可是因为你们前晌上街弄伤的,你做人可不能这么不厚道啊”骆文浩不屑的望着快要发疯的狄成,语气阴冷,“狗东西,你不过是个奴才,也敢和你骆大爷说起教训人的话,你家小姐别说是伤了脚,就是扭断了脖子,还剩一口气,也要即刻启程,我的营生可不能毁在她的手里”曲修凌在一旁也是恶狠狠的骂着,“你个死小子这会像个催命小鬼,我孙女要不是你们缠着上大街,她的脚能受伤啊”“嘿,我不给你们这般人见识,不走,行,我走,那些货物我统统带走,等把货物出手,不会短了你家小姐半钱的银子”骆文浩说罢,大踏步的朝后院走去。躲在角落里的李三平暗暗的咬着嘴唇偷着乐,嘿,还以为他们是块难啃的骨头,还没等老子动手呢,就起了内讧,老爷还让我带了二十多个人,这杀牛焉用牛刀啊。就是薛府的那个张管事也休想和自个争功劳,他一个小白脸,恐怕连大刀也不敢提,敢和自个叫板,趁势就收拾了他。骆文浩阴郁着一张冷脸到了后院,催促着那些马车夫赶马车,小姐早上才叮嘱了他们,要死命的守着这些货物,这位骆少爷的脸面也忒大的了,竟然想逼迫他们上路。可是他们都缩紧了脖子,死死的盯着骆文浩。任凭自个催促许久,这几个赶车的人竟然没做出一点动静,倒是对那丫头忠心耿耿,骆文浩不得不感慨叶婉馨的用人之道确实高明。可是既然是做戏也要按套路演完,绷着黑的像锅底的脸,用手指点着他们,“快些去赶啊,一个二个的都发啥呆啊,你们午饭没吃饱是咋滴”“张红平,你个死老头子,是他们的领头人,你不会老的连句利索话都说不出口了吧你们今儿倒是走,还是不走”张红平是跟随狄义卿上过沙场的老人,他不知道自家郡主的计策,心里气恼的是自家主子受了伤,这个姓骆的竟然趁人之危,要把主子的货弄走,虽然他人实在可是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夯货。他压下心里的郁火,可是花白的胡子依然抖动着,好一会子,他才平静的抬起头,“骆少爷,小的临出京城我家侯爷吩咐的话还记在心里,老头子可以连脑袋都不要,但是小姐的命令誓死听从”这憨厚的老头子低沉的话,让骆文浩有些气急败坏,“好得很,你们个个都是铁骨头,打量着本少爷令不动你们,这货可是有我一大半呢,你们既然不识好歹,那好,本少爷就另外雇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俩腿的人多的是”“都是臭赶车的有啥了不起”骆文浩恶毒的话,让这些人气的握紧手指骨头都咯嘣咯嘣响,可见他们心里有多愤怒。狄成气恼的抽出了身上的大刀,把刀抵在骆文浩的胸前,“姓骆的,你别欺人太甚”明晃晃的大刀横在胸前,骆文浩的眼角直抽搐,心里暗骂,你个臭小子别假戏真做,不就是抢了你几个烤肉,用得着这样凶猛啊。曲修凌蹿到后院,跳着脚和骆文浩骂,“你个被银子迷了心窍的臭小子,老头子算是瞧明白了,我孙女的脚骨就是你们故意弄断的”在客栈最角落的一个屋子里。李三平正歪在床上闭目养神,临窗的桌子旁站着个面孔白皙的青年男子赫然就是张景昆。他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薛迁的话,大半年过去,安顺和淮安府的事没头绪,这次要是再失手,就别再进京城了,又联想起自家在叶婉馨手里吃了哑巴亏,张景昆的面色晦暗不明。没等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个楞头小子急匆匆的推门走了进来。见张景昆临窗而立,盯着他背影迟疑了一下,然后留仓走向李三平的床边低声喊着,“三哥,三哥。”听到外面探消息的留仓回来唤他,李三平睁开眼,先不屑的瞧了张景昆的背影一眼,心里暗骂,没个本事的小白脸,惯会装腔作势。“留仓,外面啥情形啊”这小子呲牙咧嘴的笑着,“三哥,那姓骆的小子真的要把货弄走,可是瞧着那几个赶车的兴许不是他的人,都大眼瞪小眼的在那里耗着,连屁股都没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