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年轻男子瞧着他仨没哭,就用脚狠踹着,“不会哭,还要你们这些孝子干嘛”爬在地上没起来,紧接着就是一棍子,“还装死,打的轻”这仨货,挨了打,都大声嚎着,“哎呀,我的娘呀”在墓地把杨红英的棺木下葬,已经是申时末。叶婉馨回来的路上,已经是精疲力尽。东陵玄翔心疼的瞧着叶婉馨苍白的小脸,就要拉她上马。叶婉馨摇摇头,“东陵,我不累,自个走回去吧。”他们回到叶家。春花拉着刘翠莲的手,有些疑惑的问着,“翠莲嫂子,你说馨丫头会咋处理这几个畜生”“哎,春花,这事就不需咱俩操心了,往后还是对红英这俩儿子好一些吧。”刘翠莲拍拍春花的手。把杨红英安葬,众人都松口气,他们七手八脚把叶家里外收拾干净,都有眼色的相继离开。春花最爱凑热闹,见自家公爹和男人都走了,就硬着头皮留下来,“馨丫头,我瞅瞅还能帮你做些活计,你可别嫌弃你婶子事多”“好婶子,这俩日大小宝多亏你照顾,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咋会嫌弃,我这次忙,等咱去淮安府就把那里的好衣裳和首饰给你和翠莲大娘都带一些”叶婉馨实心实意的说着。“馨丫头,你可别惯着你春花婶子,她也是个眼皮子浅的”刘翠莲见叶婉馨给春花许诺,就拉着叶婉馨的手阻拦。春花仰着脸,气鼓鼓的说着,“翠莲嫂子,你就瞧到我的短处,人家都没做过一丝的好事”“嘿,你这婆娘,还说不得了,没见婶子已经累的受不了,还在这里满嘴废话,好,你和馨丫头好好叙话,我扶婶子进屋歇会”刘翠莲瞪了眼有些讪讪的春花,搀着周氏进了堂屋。叶婉馨厌恶的瞟了一眼院子里的那仨人,也进了堂屋。刘树青和自家姐夫说会话,正想告辞。叶婉馨从堂屋出来,“树青舅舅,我刚刚和我奶商议过了,你把这仨人带回衙门,让范伯伯公正出理”已经没了一点力气的刘氏听说要把他们送衙门,急忙爬起来,“馨丫头,你就发发善心,饶了我吧。”“饶了你,我媳妇要是能活着,老婆子就让馨丫头饶了你这畜生老婆子恨不得活剐了你”周氏被闺女扶着颤巍巍的站在堂屋门口。刘氏被骂得立即闭上嘴,再没言语。张天昆的嚣张跋扈也在这两日磨没了,像条离了水的死鱼,只剩口气,院子里再吵闹也吸引不了他。“奶,你身子不好,就回屋歇着,他们犯的事,我相信县太爷不会轻松发落的”叶婉馨和周氏说着话,那冰冷的眼神却扫在刘氏身上。刘树青让侯三把他仨带走。候三翻着眼皮,“刘哥,这臭婆娘我可不愿带她,今儿前晌闻的臭味,已经让我三日难喝一口水了”叶婉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候三叔,我还打算让你们去老宅吃顿好饭,你既然没胃口,那就替我省了饭。”听到有好吃的,候三俩眼发着精光,“叶姑娘,我的肚子早饿了,刘哥,咱吃罢饭再走,天黑进城也不晚”“你就是个吃货,路上摸黑你小子要是再嘟囔,我用鞭子抽你”刘树青斜了候三一眼,冷声说着。见刘树青答应留下,候三缩缩脖子,也不嫌弃刘氏臭了,瞪眼吩咐马大壮,“你个呆子,还不手脚利索些把这些混蛋弄马上,咱去叶姑娘家蹭饭去。”已经半夜,范正明得知刘树青给他送了仨祸害。他连夜做出决定,他要拿张天昆开刀,严惩刘氏姐弟,来缓和叶婉馨的怒火。张水满从大儿子口中得知自家的孽障竟然给人家披麻戴孝,气的窝了满肚子的火,找不到发泄口,张老太太虽然也恼恨,可是想到儿子好歹留住了性命,就识趣的闭嘴不言。次日一早,就有俩官差上门。来的还就是嘴最损的侯三,他不屑的瞧着张水满,冷声说着,“张老爷,你儿子犯了大事,你倒好,连面都不露,这心可真硬”“你儿子张天昆赶快车,伤人又置人死命,罪大恶极,我们范老爷今儿要审理此案,无论生死,你们张家的人必定要去露个头啊”“要是真的被几板子打死了,没个主家,我们衙门可就把他扔到乱葬岗上”张水满听到官差冰冷的说罢话,连人家走了,也没回过神来。张老太太一听儿子的小命还是保不住,就嗷的一声哭了起来,“哎呀,谁说的这话,我儿子又没掂刀杀人,老婆子就不信了,县太爷就信他们的一面之词,给我儿子定了死罪”、第五百四十三章 言风来请曲神医范正明审理了张天昆纵马伤人一案,连带着处理了刘氏姐弟伤人偷银子的案子。判张天昆入狱一年,处罚银子二百两。他想着这丫头这次应该满意他的判决,就打发刘树青跑趟花溪,把这消息送给叶婉馨。辰时末。从青田镇去往花溪的路上,刘树青轻松的赶着马车。到自家媳妇的胎像稳定,再有几个月就可以当爹了,他心里美滋滋的。杨红英入土为安,花溪的人也都开始忙碌田里的蔬菜和各家种的庄稼。叶婉馨一大早就和王忠他们进了山,东陵玄翔也带着海青云他们跟着,还好心的说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帮他们收粮食。叶婉馨来到自家山上的粮仓,瞧着已经收拾干净的早稻和春粟米,大眼笑眯着,“王伯,今年可是个丰收年啊,瞧咱的粮食多好”陪在一旁的杨氏,瞧着叶婉馨的笑脸,心里松口气,这几日见她憔悴,也着实心疼,她乐呵呵的说着,“姑娘,这才是一部分,咱田里还有好多没收割呢”“是呀,光是咱的早稻和春粟米,只怕咱的粮仓也装不完,在有一个月,那春玉米也到了收割的时候,我还有些犯愁呢。”王忠是个老实憨厚的人,早都发愁粮食都收回来没出存放。手里抓着还没脱壳的早稻,叶婉馨瞧着他纠结的模样,笑嘻嘻的说着,“王伯,人家是屋里没隔夜的粮食犯愁,咱是粮食多的没处放犯愁,这可是天地之差啊”东陵玄翔这时心里乐开了花,这花溪都有这么多的粮食,听说七凤山那里还有一大片的山地,今年的粮食可是不用再费心去筹措了。叶婉馨的眼睛余光扫到了东陵玄翔面上的表情,心里有些得意,这回又能发笔横财了。“这回又能发笔横财了王伯,你不用操心这些小事,我这两日就去找人卖这些粮食,咱这早稻品质恁好,可比他们从江南拉回来的要好上许多,那价钱还不是随便咱定”叶婉馨信心满满的说着。听到叶婉馨要把粮食卖给别人,东陵玄翔存不住气了,“丫头,这粮食可不能卖”瞧着东陵玄翔变了脸,叶婉馨冲他翻个白眼,“嘿,你这二货,本姑娘种了这么多的粮食不卖,你当我是傻子”“哎,你没听我说明白,我是说你不如把这粮食卖给我,那价钱也随便你定”东陵玄翔怕叶婉馨的倔脾气上来,坏了他粮食的大事,就讨好的说着。“好了,咱先不说这事,去田里瞅瞅吧”叶婉馨把手中的那把稻谷扔回粮仓,瞟了眼有些焦急的东陵玄翔。花了一个时辰把田里的粮食都瞧了个遍,叶婉馨心满意足的带人下了山。刘树青已经在叶家老宅等了好一会,见叶婉馨回来。就把范正明的话带给了叶婉馨。刘翠莲听到刘氏被判入狱半年,刘老三入狱一年,这才出了一口浊气,嘴里仍然叨叨着,“咋没让这该死的刘氏姐弟多蹲些日子,可真是便宜了他们”刘树青瞧着姐姐,微微笑笑,“姐,那十板子也够那婆娘受的,在牢里没个俩仨月,可别想利索。”对于刘氏姐弟的下场,叶婉馨也心知肚明,她点点头,还是客气的说着,“树青舅舅,你回去和范伯伯,说句,我谢谢他了”叶婉馨吃罢午饭,想着在家已经耽搁了好几日,就和娘说着,“娘,我明儿就回淮安府,那里的事情再耽搁不得。”敏娘想到自家爹已经让娘和弟媳回柳树湾,要是馨儿一走,这诺大的家就剩自个一人,眼眶又开始红了,“馨儿,你不能在家多住两日啊”“娘,我的事他们处理不了,你就再忍些日子,家里不是还有大妮和喜凤她们陪你,我去最多半个月就一准回来”叶婉馨拉着娘的手,低声说着。知道自家闺女的脾气,敏娘强颜欢笑,点点头,“馨儿,你可要当心身子,这次就不要骑马了,就让东陵公子赶马车吧。”“娘,这次外公也带着好几个夫子去,自然就骑不得马了,你就放心吧。”对于娘的软性子,叶婉馨也很是无奈。次日一早。东陵玄翔和叶婉馨又开始上路往淮安府赶去。他们巳时赶青田镇,见今儿是大集日,镇上熙熙攘攘好热闹,陵玄翔就献殷勤,让海子去青山书院找林书正,他趁这功夫和叶婉馨在青田镇上逛着。叶婉馨也乐意这会有这闲暇时光,能让她轻松会子,就点头应下。东陵玄翔见叶婉馨面色轻松,他陪在身侧心里也美滋滋的。他瞧着叶婉馨的目光盯在街上的小杂货摊子上,就伸手拉住她,“丫头,这里没啥好东西,你要是想买首饰,咱不如到淮安府,那里的银楼虽然比不得京城,兴许还有几件东西能入眼。”叶婉馨手刚摸到一支精致的桃木发簪,听到东陵玄翔的话,被他的话扰了逛街的兴趣。叶婉馨撇着嘴,瞪了他一眼,“东陵公子,我就是一乡野丫头,也只是趁这桃木的发簪,别的可不行”“丫头,我真没别的意思。”东陵玄翔有些讪讪的笑着。俩人正在僵持着,就瞧着前面人群有些慌乱。东陵玄翔下意识的一把扯着叶婉馨的手腕,“丫头,别在这里站着,好像是人骑着快马过来了,人多当心伤到了”果然,他话音刚落,就见几人骑着快马冲了过来,街上的人都吓的尖声叫喊着乱跑。被东陵玄翔拉到临街铺子门口的叶婉馨意外的见到当中的那匹马上竟然是陪宏儿去京城的言风。瞧着言风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叶婉馨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时候从京城回来,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叶婉馨猛然甩开东陵玄翔的手,焦急的扑了过去。东陵玄翔不知发生了啥事,急忙跟了上去。言风从京城快马加鞭的赶到这里,心里的愤恨还是没有减去一丝一毫。这集市上有这么多的人,他冷然的面孔上更是一片烦躁,狠厉的又抽了胯下的马儿一鞭。眼瞅着言风要从面前飞奔而去,叶婉馨焦急的大喊,“言风,你快站住”言风的耳旁是呼呼窜过的风声,可是他还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自家小姐的声音。他猛然勒紧了马缰绳,马儿撩起前蹄,往前一冲险些把言风甩下马背。街上的人都惊呼着,好险。言风稳住身子,瞧着已经冲到面前的果然是自家小姐,他冷冷的眼睛里涌出一些泪花,翻身跃下马,扑通就跪在了叶婉馨的面前,“小姐,我对不住你,有负你的重托”听着言风略带哽咽的声音,叶婉馨心里更加的害怕,她的声音也颤抖起来,“言风,你这时辰回来,莫不是宏儿出了事情”听到小姐的问话,言风心里更加难过,他嘴里一片苦涩,踌躇着没有开口。“言风,有话起来说,你还算男人嘛,动不动就跪着,我当初说的话你都忘了,我要的是兄弟,不是奴才”见言风悲愤和惭愧的神情,叶婉馨恼了。东陵玄翔知道是叶婉馨认识的人,就放松了戒备,一把抓起言风的衣领,“丫头,都说让你起来,咋还恁没出息”言风站直了身子,他径直忽略了东陵玄翔冷漠的眼神,可是仍然不敢瞧叶婉馨的脸,“小姐,是宏儿少爷出了事,老侯爷让我回来请曲老神医的”“宏儿生病了,那京城难道就没大夫,还让你不远千里来这里请曲爷爷”叶婉馨得知果然是宏儿出事,就质问着。“小姐,宏儿少爷可不是生病,都是被那该死的雪莺害的,如今已经昏睡了大半月了,老侯爷已经找遍了京城的大夫,连宫里的太医都请了好几个,可是都没法子,这才让我来请曲老神医”言风咬着牙根把这番话说完,就垂下脑袋。“雪莺,她不是个婢女吗害宏儿做啥叶婉馨想到过年时在静安侯府见过那个不愿意跟她的那个丫头,心里有些疑惑。言风撇着嘴气愤的脸都变了,“小姐,你不知道,那贱婢仗着自个怀了狄大公子的骨肉,在侯府里暗地做了好多的阴私事情,老侯爷和侯爷夫人都念着狄大公子死的可怜,也睁只眼闭只眼的,可是越发纵容她没了顾忌”东陵玄翔得知这一切,就冷哼着,“一个不要脸的爬床丫头,也能有这胆子,也就静安侯府能出这样的事情”听出东陵玄翔话里的不屑和鄙视,叶婉馨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就别火上浇油了”“言风,我这就和你回花溪”叶婉馨当即做出决定,“东陵,你在这里候着我外公,把他们送到淮安府,我要带着曲爷爷进京”见叶婉馨做出这样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