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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礼也已经送到,心意也已经表过,明日杵在那里也无甚作用,撑死了做个不怎么美观的壁花,实在是没意思得很,倒不如早早离开,虽然感觉有些对不住师傅,好吧,是很对不住但是她已经对不住师傅很多次了,委实不欠这么一次。起码她还能够落得个轻松自在。人生,那是寂寞如雪的。雨歇觉得凑热闹这种事情,还是不大适合她这么出尘高雅的妖怪的。她躺在花落轩外不远的云水之间翻来覆去,眼见着寅时将至,东方晨曦初露,那边隐隐传来鼓乐丝竹之声,雨歇收拢手臂,身子懒懒地往下一斜,直直地扎进了下头的浓雾深处。此处是个禁地,虽然雨歇至今不明白它究竟禁的是什么但是那周边封的结界却是实打实的坚固,一般的小妖进不来,不一般的大妖不愿来,平日也算是宁静得很。雨歇轻飘飘落在一处清幽的水潭边,潭面上笼着一层薄薄的白雾,好似江南女子身上光滑朦胧的白纱,影影绰绰看不分明。以那潭子为中心,四围蔓延了一大片各色野花,地毯一样扑在高高低低起伏的山丘上。雨歇盘着双腿,坐在水潭边的一块完整的青石上,盯着那冒着团团烟雾的潭子,有些恍惚。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时,她就是在这里,为了逃出这个结界死乞白赖地赖着他不肯放。效果自然是极好的,她心想事成,终于逃出了这个困了她数十天的结界。但是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会斩钉截铁削金断玉地当作掐死当初的自己直接绝了后患一了百了想到那人,雨歇也慢慢收了心思。好吧,她还是不要到处乱跑好了。若是一不小心在路上耽搁了那么几年,她倒是无碍,反正妖怪的时间多得是,简直就是一点都不值钱。可以这么说,她穷得只剩下时间了。但是,凡人的时间却是短暂的很,区区几十年光阴。等她回去的时候,指不定那人连骨头都化成灰了。还是不要那么轻率的好啊。凡人什么的,哪像他们皮糙肉厚呃,应该是身强体壮,肉体凡胎最经不起折腾了。雨歇叹了口气,反正眼下已经收集了不少紫竹精露,聚魂丹也因为师傅的原因多出了一大堆,他有生之年的分量也是足够了的,日后恐怕都不用她耗费法术辛苦忙活了。为今之计,倒不如直接将这些丹药给他,告知他用法,想来他也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应该不会误事。至于她,当个甩手掌柜的话,应该也不是太过分的事情虽然她是想好了要终生饲养他了。但是偶尔偷个懒,也是情有可原的吧窸窸窣窣的碎响从身后的花丛之中传来,雨歇警觉回头,便见一只尖尖白白的喙从绒花之间探出,接着便是两只毛绒绒的前爪,一阵扒拉之后,一张精巧的狐狸脸钻了出来。雨歇痛苦地扭过头去,这货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狐狸扭着屁股,将自己蓬松雪白的大尾巴从花丛里扒拉出来,抱在怀中,一面清理着皮毛粘着的碎花碎叶,一面摇头晃脑地感慨,“现在这世道啊,做什么都不容易呢啧,雨歇见到人家,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么”雨歇头也不回,“不好奇,滚”狐狸“嗷”地欢呼一声,蹦跶上去,用毛绒绒的小脑袋蹭了蹭雨歇的衣袖,“雨歇对人家还是一如既往的亲热温柔呢人家好感动喔”雨歇默默地揪回自己的衣袖,将身子侧向另一边,不鸟它。“人家可是给雨歇带来个消息喔,雨歇想听么”“不想”狐狸一屁股坐在地上,眯起琥珀色的眼睛,惬意地表示:“聚妖幡什么的,雨歇听说了么”雨歇心里悚了悚,便听狐狸意味深长地感慨道:“为了这场局,西天那边可谓是劳师动众,煞费苦心呢。”雨歇手一抖,倏忽转过身来,瞪它:“你什么意思”狐狸慢悠悠地说道:“看来雨歇还不知道喔八十一劫的妖怪只差一只,就可以归位了呢。雨歇你猜,这最后一个名额,将会花落谁家呢”这是在警示她了,她自然是能够听得出来。“确定了么”狐狸幽幽道:“雨歇说呢”狐狸直接说出的话尚不一定能信,这么婉转隐晦的,可信度就更低了。雨歇心里起了两分警觉,紧蹙双眉,目光灼灼,眼底像是烧起了一把野火,恶狠狠地盯着它,“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否则不下去了,她不过是一只小小的妖怪,或许可以凭着几分旧时的情谊威胁一下狐狸,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威胁到司命辛君。狐狸丝毫不以为意,语气倒是难得正经了两分。“雨歇这般疑我,我可是会伤心的呢。”“结果几时出来”狐狸沉吟,“估摸着今日日落之前便有定数了。”雨歇沉默沉默再沉默,再也无法沉默了,陡然爆发,“那你他妈的还不快滚去给老娘改命”狐狸娇羞了,“虽然人家是司命,但是人家本质上其实也只是跑腿的啦何况,成为他命里的一劫,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呢。”不一定你妹纸啊西游里的蛇妖有哪只是有好下场的“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是司命,你必须要给我去改去改去改去改”她一把扑过去,揪起它的后颈,一阵猛晃,恶狠狠地磨牙,“否则老娘死也不会放过你”狐狸胖嘟嘟的身子在雨歇手里晃得厉害,面上更加娇羞了,“原来雨歇竟是这般爱慕着人家,竟然是至死也不愿意离开人家呢人家好感动好感动喔”在触及雨歇越发难看的脸色之后,识时务地转了话题,“改命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要付出点相应的代价喔雨歇愿意么”“废什么话”雨歇戛然而止,不对这代价若是不问清楚,落得当年那人的下场,岂不是更亏“你说清楚”话还没说完,雨歇便觉得颈间一阵刺痛,眼前一下子便出现了重影,色彩一寸寸褪去,她手中的狐狸不知什么时候已逃开了她的桎梏,趴在她的背上阴测测地笑,“既然雨歇愿意付出代价,那人家就勉为其难帮你改命好啦雨歇可要记得人家的好喔”接下来的话她只听了几分,意识陷入了混沌之中。第七章第七章醒来时,一睁眼看到的便是青灰色的纱帐。雨歇还有点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睁着一双眼睛打量四周,等看清房内的布置之后,她的心就平静了下来。毫无疑问,这么简陋的地方除了玄奘的,就不会有别的地方了。静静地躺了许久,她动了动手指,想要爬起来,身体却意外的没力气,像是被掏空了似的。折腾了一会,她狼狈地倒回床榻上,喘着粗气。该死的狐狸竟然是真的封了她的妖力及至傍晚时分,雨歇整个人都快躺僵了,门外才传来脚步声。这屋子真的是太小,玄奘论经回来时,一眼便看到了床榻上突兀的人影。他推门的动作顿在了那里,收回了手,就这么站在门槛处,也不进来。雨歇被迫着躺了一天,心情委实不佳,正愁没个发火的对象,此时见了玄奘,顿时觉得一腔邪火有了个疏导的地方,当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看过这般娇弱的妖怪啊”被平白迁怒,换作别人早就破口大骂;若是个脾气再差一点的,指不定直接撸袖子上来揍人了。由此可见,玄奘端的是好修养,他只道:“施主何故在此”声音无一丝波澜,很有几分处变不惊的气势。这场景委实是尴尬的很,也太容易让人误会。雨歇见他分明无辜至极,却并没有生气,便是再大的气也只能消了,整个人有些萎靡,干咳一声,先道了一声歉,又半真半假说道:“我今晨不小心遭小人暗算,被下了禁制,现在动不了了。如此这般,并非我所愿,也实属无奈。”这话刚落,心思便动了一动,狐狸的话仿佛又徜徉在了耳边。她身上的这禁制与玄奘是息息相关的,唯有跟在他身边百步之内,方能够使出法力。雨歇扭着还能活动的脖子侧头看他,玄奘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只道:“施主可有解的方法”雨歇沉默了一瞬,“自然是”自然是有的,这禁制是专门为了束缚她下的,束缚的对象便是玄奘,解起来分外简单,只要重伤他即可。可是,他是她辛辛苦苦饲养出来的,怎么可能会亲手伤了他伤在他身,痛在她心啊她几乎已经有了一种为人母的错觉了。“自然是没有的。”雨歇淡定地改了口,“要是知道解决的方法,我堂堂一只大妖怪,还用得着混得这么狼狈么”他沉吟片刻,“施主需要贫僧做些什么”等的就是这句话雨歇扁扁嘴,小心翼翼地睨他一眼,“那个,我现在妖体不适,并不是有意麻烦于你。但我如今确实是处在这种糟糕的境地,你一个济世为怀的出家人,应该是不会落井下石的吧”他沉吟,并没有直接表态。雨歇也没有给他表态的机会,径自封了他的退路,“你说过要报答我的,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否则,我会看不起你的”多么柔弱的威胁啊不知道是她的哪一句戳中了他的心思,玄奘说:“施主不必惊慌,贫僧欠了施主一个恩情,自然不会言而无信。”雨歇:“”她哪里有惊慌尽管如此,他的爽快还是令她诧异了一把,因她原本是没有想到他会答应留她下来的,至少没这么干脆。雨歇暗忖,看来和尚还是很重诺言的啊。她分外顺利地被留了下来,但是,与和尚同居这种事情,确实也够惊世骇俗的,尤其同居的对象还是个妖怪。更多的问题也随之而来。司命确实没有诓她,只要接近玄奘,妖力便会回归。等到玄奘为她端来饭食,她的力气已经恢复了大半,能够自由下床走动了。玄奘将那一碟菜一碗饭一双筷子从食盒里取出,摆放在桌上,“粗茶淡饭,多有怠慢,施主身体虚弱,还是用一些的好。”人在屋檐下,雨歇口头上自然不会挑剔什么,连连摆手:“不怠慢不怠慢”玄奘:“”她执起筷子便闷头吃了起来,和尚的膳食味道十分寡淡,不过是青菜豆腐,连点油脂都没有。她是个重口味的,对这个一点都不感兴趣,心不在焉扒拉了两口,实在是食不知味,只好悻悻放下了筷子。玄奘一直在一边看着,见她并没有食欲,吃的很少,也不多说,收起了碗筷,提着食盒便要出门去。雨歇连忙快走几步追上去,“你这是要去哪里”玄奘沉静如水:“这是从膳房取来的,贫僧要还回去。”雨歇脱口而出:“我同你一起去”话一说出口她就悔了,她本意是想跟着他好歹能维持法力,可是这话听在别人耳里,还不知要怎么误会。玄奘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施主不必担心,膳房并不远。”瞧瞧人家多纯洁雨歇尴尬地摸了一把鼻子,自然不再多说什么,乖乖在屋子里等着。结果等了半天,他都没有回来,反倒是她自己体虚,没有熬住趴在桌子上睡得昏昏沉沉。她醒来时,一瞧窗外,天色已黑,天上星子寥落稀疏,乌压压的像是笼了一层黑纱,推门而出,却见玄奘在腊梅树下打坐,身影半融在了夜色里,很是沉寂。此时虽是初秋,白日里还有两分余热,一到夜间起了风,吹在身上也还是有些冷清的。雨歇刚睡醒,脑袋还不甚清楚,此时被凉风一吹,更是迷蒙了,拢了一把衣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进来我都等得快睡着了。”这话端的是暧昧无比。那边沉默了一晌,雨歇这才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气氛一下子便有些局促。半刻之后,才听他道:“方才回来的,施主自去休息便可,无需担心贫僧。”这一天出了太多的糗,雨歇已经无力呻吟,她的身体也确实是困倦,见玄奘确实没有进来的意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过终究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地虚掩了门扉,上了床休息去。初始还觉得心烦意乱,辗转两下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翌日醒来时,玄奘早已离开。桌上搁着暗朱色的食盘,上头是一碗白粥,一个素面馒头,一碟子腌菜,粥上有几缕袅袅余雾,还未凉透。她竟不知他何时进来过,看来确实是睡得跟死猪一样啊身体里的妖力荡然无存,很明显那人已在百步之外。只是她的身体却没有昨日那般动弹不得,除了力气变小了很多,跟凡间的姑娘一般柔弱不胜之外,其他一切,尚算正常。雨歇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对人来说的正常,对一只正宗的大妖怪来说,未免就是太不正常了没想到她这并不那么漫长的一生中竟会两度混到这种凄凄惨惨的地步,雨歇不禁含泪望天,原来她的人品是真的这么差啊好吧,她不是人已经很久了。既然决定了要留下来,晚间就寝的问题可谓是迫在眉睫。虽然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霸占玄奘的木板床,并且不介意玄奘一直在外边打坐,但是如果夜间在外,容易邪风入体,到时候他的身体真的损了,最终心忧的还是她啊还是她雨歇抱着被子打滚,凡人什么的,最弱了她指间的海纳戒指是个神器,拥有超大储存量的神奇技能,不管往里头怎么塞,也不曾塞满过。她戴了这么个东西在身上,久而久之就养成了顺手牵羊的好习惯,见到什么顺意的就往里头放。时日久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放了哪些东西。雨歇用了餐之后,将海纳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掏,里头东西之全,令人咋舌。她翻了一早上的东西,竟还真的让她找出一张藤床来雨歇盯着那藤床寻思,只觉得记忆混乱,她是什么时候往海纳里放了这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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