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的位份呢,老夫就麻烦这一回。这盘大棋,就看她下面要出什么子。”收拾妥当,司马炎就着老管家的手,颤巍巍的走进了偏厅,下人们赶紧送上了软垫,还有一床薄毯子,扶着自家老爷半倚半靠的坐好,又手脚轻快的给他围上毯子。穆贵妃早就等急了,她在相府门外等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被迎进相府。可是进了偏厅,还是要她等,这个司马老匹夫真是好大的架子啊,穆贵妃心中暗自恨的牙痒痒。但是一想到目前微妙的朝局,想到司马炎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想到他手里握着的随时可以变幻内容的传位遗诏,穆贵妃心底的火气就熄了几分,她维持着和蔼得体的笑容,稳稳的端坐在司马相府的偏厅里,心中暗自发誓,一旦将来大局已定,她一定双倍的讨回今日所受之辱。碧螺春沏就的热茶,冷了一杯又一杯。在司马府的小丫环第六次换下冷茶奉上热茶的时候,司马炎终于露面了。他披头散发,一脸病容的在下人们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了进来。虽然明知道他是装的,穆贵妃还是忍下一肚子火气,微欠了身子,也假装关切的说道,“司马丞相节哀保重,陛下的身后事还指望着司马丞相主持呢。”穆贵妃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带着笑直接点明了老皇帝已死的事实。“咳,咳,咳,”司马炎闻言,又是一阵咳嗦着,他仿佛不舒服的挪动了一下身子,调匀了气息才接过了话茬,“贵妃娘娘说的哪里话,陛下英明,他老人家的身后事是早有旨意的。咱们做臣子的只要遵旨行事即可。可惜,老夫身子不争气,一时还上不得朝堂,只好多等几天再遵旨行事了。”司马炎话也说得透,老皇帝有遗旨,不过他还现在不想拿出来。穆贵妃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她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的真诚,缓缓说道,“司马相爷是我大月过的群臣之首,国之柱石,就算陛下无旨,这月国大事还是相爷多操心的。本宫此次过府,除了探望丞相,还有个不情之请。”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一九章 一国双后效前朝第二一九章 一国双后效前朝穆贵妃嘴里说着不情之请,面上却一点也没有为难的地样子,她一边说着,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司马炎的脸色。终于要说到正题了,这个穆贵妃今天就是和谈而来,这么快的就说起正题,倒也不失一个爽快之人,司马炎心中暗想,他装模作样的又咳嗽了几声,才缓缓的开口说道,“贵妃娘娘客气了,娘娘若有事,请尽管吩咐老夫,但凡老夫能办到的,必定给贵妃娘娘办了的。”“司马宰辅真是太客气了。其实本宫的事情呢,还是多年前的旧事,”穆贵妃面上笑容不改,身子却微微的前倾,掩在罗袖中的双手有些紧张的攥起了拳头,“本宫多次登门为二皇子求娶司马小姐,虽然屡屡被拒绝,但是武儿那孩子心实,这几年越加爱慕玉儿的风姿,近日更是茶饭不思起来。本宫只好再次厚着脸皮上门了,本宫与司马丞相都是为人父母的,肯定能理解本宫的心情。”听完了穆贵妃的一番长篇大论,司马炎也不咳嗽了,他慢悠悠的接了腔,“老夫可是听人家说,二殿下和穆家的嫡小姐青梅竹马,感情好的很啊,贵妃娘娘说二殿下思慕玉儿,这话说得好没有道理呢。”关于司马炎的这一诘问,穆贵妃是早有准备的,她笑吟吟的解释说,“武儿与宛儿那是一起玩到大的兄妹情份,他对玉儿才是情窦初开,一往情深的少年痴恋呢。”“噢”司马炎假装惊诧的抬起头来,“娘娘的哥哥穆大将军也是这么看这件事的那远赴耀国安都的穆小姐怎么想的呢”“前朝有个轩辕青帝,一国双后,传为一段佳话,上古时期的娥皇、女英同嫁舜帝为妻更是千古传诵。”穆贵妃听了司马炎问起这个问题,知道司马老狐狸开始认真地盘算她的提议了,她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悄悄地坐回椅子上,笃定的说。“孩子们的终身大事,还是问过孩子们的意思才好。”司马炎这次倒是没有拒绝,神色不辨喜怒的说。“司马大人说的也是,司马小姐是大人的掌上明珠,终身大事总要遂她的意的,相信司马小姐能分辨的出谁对她是真心,谁又是假意的哄骗,本宫就静候司马大人的好消息了。”穆贵妃并不着急着立即就要答案,只要司马老狐狸肯考虑她的提议,事情就有了转机。心中想的明白,穆贵妃袅袅婷婷的站起身来,“本宫就不打搅司马丞相休息了,只盼着司马丞相早日康复。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月国还等着丞相主持大局呢。本宫就告辞了。”“老夫谢贵妃娘娘体恤,咳咳,咳咳,忠伯替老夫送送贵妃娘娘吧。” 司马炎说着又咳做了一团,抬手让老管家送客。穆贵妃一走,司马炎也不需要再装了,他停了咳嗽,一把掀开毯子,挺直了腰背,“这个穆贵妃还真是学聪明了,知道为了自己的儿子,连娘家都不肯顾了。”司马炎带着冷笑说着,让人听不出他是真的在夸赞穆贵妃,还是正话反说,等着看笑话。“听老爷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想答应了她咱玉儿她可是一门心思的”司马炎这边话音刚落,司马夫人就一推门闪了进来。司马夫人一心记挂着偏厅里穆贵妃的来意,匆匆的安抚过司马玉之后,就在偏厅附近的厢房里坐了下来,令人把这边的情形原原本本学给她听,终于听到说穆贵妃走了,她赶紧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听到老爷这么说,想到女儿为了月知文茶饭不思的样子,急忙出言询问。看着自家夫人着急上火的样子,司马炎又叹息了一声,打断了夫人的话,“哎,如果不是玉儿坚持,这个二皇子月习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大皇子心机深沉,有时候就连老夫也看不透他,现在再加上那个耀国的绮罗公主搅在中间,玉儿真要嫁了他,将来少不得要受些委屈的。”司马炎脸色一黯,有些忧虑的说。沉默了一会儿,司马夫人也认同的点点头,“老爷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可是那一国双后也太委屈了玉儿,听说那个穆宛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小在穆家那些侍妾庶女们争斗堆里滚大的,咱家玉儿跟她斗,怕是也要吃亏的。”“这个,夫人倒是不用担心,只要老夫肯松口,穆贵妃会让步的,我说过了穆贵妃是个聪明人。再说了,即使老夫同意,穆宛清也坐不上皇后的宝座,自从穆贵妃派她去耀国安都,这事就注定了的。”司马炎自信满满的说。“哎,就是玉儿那个执拗性子。”司马夫人也跟着叹息了一声,头疼不已,忍不住伸手抚上了自己额头。“夫人不用太过忧心,只要是玉儿想要的,为父的自会想办法尽量成全了她的。老夫再给月知文几天时间考虑,他远在边关,算算时间,也该收到消息了。”司马炎自信的说着,心中还暗自加了一句,想我司马炎为月国皇室当年做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占得了先机,总要给自己的宝贝女儿谋划一个最好的归宿的。司马炎推算的时间一点也不错,昨天深夜,远在边寨大营的月知文主仆就收到了消息,执墨不顾自家主子刚刚闭上眼睛了才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急急火火的就冲进了中军大帐,哆哆嗦嗦的摇醒了月知文,“殿下,大事不好了,执医传来讯息,说他有负殿下厚望,陛下薨了,他自请处罚。”“什么”月知文闻言,睡意全无,一下子坐了起来,冷声说,“昨天刚传来的消息不是说他虽然昏迷着,但还撑的住的么难道是,司马炎就这么心急的逼迫于孤”跟惯了月知文的执墨吓得一哆嗦,不用点灯,他也能想象得到自家殿下那张脸能有多么的冰冷,他瑟缩了一下,尽量不掺杂感情的禀报,“据说,白天司马丞相曾奉召进宫,陛下曾经有片刻的清醒。之后京中流言四起,说司马丞相手握陛下传位遗诏,卧床不起,谢绝一切外客探视。”只听嘭的一声,月知文一拳头砸在帐中楠木案几上,他低沉的说,“这个司马老狐狸,欺孤太甚。是孤大意了,你收拾东西,咱们马上回京”月知文恼怒焦急,但是却也知道,事以至此,司马炎定时听到了什么风声,等不及他回去了,这是在逼他就范哪。现在京中局势紧急,穆家不会坐视不理,司马炎宦海沉浮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他留给自己的时间不会太多,这回是必须要回去了。月知文主意打定,不再迟疑,他吩咐执墨唤来执典,然后对二人吩咐道,“宫中天塌巨变,永州必定吃紧,让执朔带人他们火速赶往永州,至于边境这边,穆家肯定会派人来主持局面,这里已经事不可为,扼守永州要紧。”“邱风廉、李三水、王东涧、钱必胜等人不可用么”执墨想起那天中军大帐中的情形以及这两天将领们对殿下的态度,觉得事情还是有点希望的,忍不住不甘心地问道。“邱风廉忠实可靠,人也可堪大任,但是他被穆家压制得太久了,暂时还没有多少自己的力量,你要留下几个人暗中保护他,不要让他在这个当口被穆家的人伤害了,将来这月国边关还指望他呢。”月知文斟酌着说到,他对邱风廉很看好,不过不是现在要他发挥作用,而是要等将来扫除穆家余孽之后,把这边关大营都交到他手上。“至于、李三水、王东涧、钱必胜等人么,不能指望他们这个时候能帮助我们,只能希望他们在关键的时刻能保持中立,给我们一些缓冲的时间。” 月知文继续分许说,他心中暗恨,只要司马炎再多给他几天的时间,月知文自信也能把他们说服,成为牵制穆家的力量,可惜时间太短,这个司马炎真是太可恶了,这个时候扯他的后腿,月知文忍不住在心里恨恨的说。“那个邱风廉,需要把他悄悄的叫来叮嘱一番么” 执墨想了想,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不必了,让执盾带五百人悄悄留下,关键时候助他一臂之力,如果他足够聪明和魄力,自会知道趋利避害保护了自己。否则”月知文话没有说完,那意思却是很明显了,否则他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以后如何有本事统帅三军,镇守边关,甚至是帅军横扫神州执墨知道自家殿下看好这个邱风廉,也想利用这次机会试炼他一番,自然也就没有多嘴的继续追问下去。不过还有另一件事,执墨一直犹豫着要不要问,那就是寻找绮罗公主的事,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提起她,但是他也明白殿下的心思,如果不把这件事安排妥当,将来殿下算起后帐来,倒霉的还是自己。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二零章 醇穆密谋彩霞现第二二零章 醇穆密谋彩霞现斟酌了好久,执墨还是觑着月知文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那寻找绮罗公主的事呢”果然,一提起绮罗公主,神采奕奕的月知文一下子黯淡了脸色,执典见状,毅然的跪倒在地,决绝的说,“殿下自管安心的去南京部署,属下留在边关,日夜不息的盯防着穆宛清,一定会寻的绮罗公主的下落。否则,属下,提头去见殿下。”月知文闻言,脸色转了几转,又颓然的吩咐道,“嘱咐你们的人,不要明防了,隐在暗处更易成事。走吧,”月知文说着,人已经飞出了帐外,远远的,伴着苦涩的叹息又吩咐了一句,“那把古琴带上。”“古琴”执墨一愣,嘟囔了一句,随即想明白了月知文的意思,这古琴自然是指他在战场的乱军之中寻得的那把古琴碧玺了,碧玺是绮罗公主母妃碧柔儿的遗物,是绮罗公主时常把玩的,自然也沾染了绮罗公主的气息,执墨心思通透,遥遥的应着,“殿下放心,属下不会忘了的。”月知文主仆漏夜离去,这可高兴坏了一直茶饭不香的姜醇。这几天,姜醇每天看着月知文和穆家军中的大小将领们厮混在一起,军中上下都议论纷纷,说这个大皇子不是传闻中只会吟风颂月的娘娘腔,而是个有着豪爽善武风姿的伟岸汉子;说大皇子文武全才,又体恤百姓疾苦,关心边关的将士们,是大月国之福啊。穆家上下的军心有些浮躁了,常此下去,大军早晚要不受控制,可是他送去南京的信却迟迟没有回音,姜醇心中正在暗暗着急不已。这天深夜,贴身小厮连夜来报,“先生,大喜。大皇子月知文刚刚带着他的人撤走了,军中一个大殿下的人也没有了。”“哈哈,哈哈,好,好,很好啊。”姜醇翻身而起,大笑着就冲出帐去。可是,他被账外的夜风一吹,冻得一阵瑟缩,才醒过腔来。姜醇又缩回了大帐之中,披上厚实的棉衣,略一沉吟,才吩咐说,“去,把营里负责浆洗的婆子叫醒,送到穆小姐帐中,随时听小姐招呼,服侍小姐。”打发了人去试探虚实,姜醇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干脆穿了衣服,忐忑的坐在椅子上,守着一盘残局,一壶凉茶,焦急地等待着消息。晨曦微显,天光放亮,姜醇的贴身小厮再次掀开帐帘悄悄地进来,看着自家先生一夜未睡的样子,他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