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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万里碧空,眸色一片清明,“更况他的阴阳妖瞳不止可以反噬对手攻击、夺人性命于顷刻,更兼具常人无法抗拒的荧惑之力。”冷汐昀低声喃喃:“所以,我是被他荧惑了”柳千寒颔首道:“不光是他。他身旁的古月灵纱,更是精擅这种术法之辈。长久以来,他们始终相携并进,彼此的力量在相互引导、左右,久而久之,便相互具有了各自的部分能力。”冷汐昀沉吟片刻,忽地问道:“古月灵纱她究竟是什么东西”她语声迟疑,终究还是对这个对自己曾有过救命之恩的少女用出了这样的称呼。“原来你也察觉到了啊。”柳千寒轻轻叹息一声,眉宇间凝蕴着一抹深远的忧虑之色,“如今你与卡索尔之间的血契既破,恐怕卡索尔此刻所受伤痛与你一般无二,而我那个傻徒弟对他一往情深,想必定会不惜牺牲一切延续他的性命这样看来,她身世的秘密,迟早会被卡索尔发现啊。”冷汐昀露出不解之色:“有问题吗这一切既然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既然她无条件追随他至此,卡索尔若是连她的身份之秘都无法包容,那么,他不配为人、更不配为王。”“不,你不明白,汐昀。”柳千寒长长叹了口气,一字字解释道,“此世身为彝国国主的廉贞星君卡索尔,与如今位居北靖国国主的破军星君禁凌雪一般,是一柄锋利无匹、却极难控制的绝世利剑,各自司掌着反噬与破坏这两种极为霸悍的恶魔之力而于卡索尔而言,他唯一的剑鞘,便是古月灵纱。”说到这里,他转过头,深深看了冷汐昀一眼,低声问:“汐昀,你还恨他吗”冷汐昀微笑着摇了摇头:“从我觉醒的那一刻,在幻境里看到茱儿与匀烨前世的记忆起,心中对他便再无恨意无论今生抑或前世,我终究负他良多。”柳千寒亦笑着问道:“那么,了解了前世的一切之后的你,如今想必已明白了自己真正重要之物了吗”冷汐昀没有回答他,只是轻声反问道:“千寒,你可知,我们之间的这场博弈里,我为何会输”柳千寒没有回应,只听她自顾自答道:“因为,我爱你。”道出那三个字之际,她的声音极柔极缓,宛若风动琴弦。然而,那语音中却似蕴着一丝颤抖,如极轻柔的泉水中,晕开了一阵细微的涟漪虽是微不可察的波澜,然听在柳千寒耳中,却令他早已寂如死水的心头莫名一痛。他沉默了良久。忽然缓缓问道:“那么,你还爱着文彬吗”“冷汐昀爱着许文彬。”冷汐昀毫不犹豫地回答,继而深深凝视着他,缓缓从被褥里抽出一双手,一字一句道:“而茱儿爱着师父。”柳千寒缄默不语,只缓缓走至她榻前,轻轻合起双掌,将她两手紧紧握在掌心。四目交接的瞬间,二人均从对方眼里看见一抹难以解读的深意。那已是十日之前发生之事了。那之后,柳千寒每日上山为冷汐昀采药,希图延缓她的血流速度,挽回一丝生机。直至七日前的深夜,不知夜观星象时在星空中看见了什么,柳千寒脸上一直覆满愁云。喂送汤药之际,冷汐昀察觉他神色有异,开口问询,而他只长长叹息道:“几日之前,我们有两位同伴,遇上了命定的劫数。我为他们占卜了一卦,而卦象显示却极不明确看来,他二人此去究竟是吉是凶,就唯有看天意了。”冷汐昀神色一动,似乎已猜出了他口中那两位同伴的身份,即轻笑道:“那你可否卜算得,他们何时会来向你求助”柳千寒默默看着自己衣袖之下、那双毫无血色的手,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那我却是卜算不出了汐昀,我命寿业已将尽,不知你我二人,可有幸等到七位同伴重新聚首之日而七千年前,我们在吾族圣地许下的宏愿、对王与紫微圣女立下的誓言,怕是再无力兑现了罢。“但”他目注漆黑的天幕中、那七颗首相连成勺状的星辰,声音坚定如石,“只若我仍存有一口气,便必会不惜一切,阻止我恩师动用那种邪法,实践当年的誓言即便,我无法等到那一天,我也会将这个重责交托到无痕他们手中我相信,以无痕的慈悲心怀,定必不会让这个人世的悲剧酿成。”********************110110、九 三世缘下此时此刻,冷汐昀手握那根封无痕冒着九死之险、远自碧落山寻得的法杖,眸子里有笑意一闪而逝。她转身步入内屋,取出藏在自己衣柜底层的那柄血月弓那是她前世的武器,由于力量觉醒,而将这柄武器自不知名的地方召唤而来。她将那根法杖斜斜插入桌上,旋即推开门,退出了数十步,将弓弦张满后,指间运力一弹,但见虚空中掠过一簇绯色的光华,倏地窜至那支法杖尖端的红色石头上。那石头登时放射出一阵极其诡秘的红光,旋即,冷汐昀的一双美眸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她的箭她以自身灵力凝聚的这支无形之箭、曾在前次彝国官兵围捕她之时一举格杀数百名官兵的无坚不摧的箭、来自异界的神物,竟在射向这根法杖的一瞬消弭了所有光泽她看得真切:她的箭,是被法杖上绽放出的诡异红光一寸寸吞噬的她正自惊魂未定之际,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没有用的,开阳的力量,是不可能凌驾于紫微星之上的。这根法杖名为幸魂,人世的任何利器,都无法损坏它一分一毫,接触之后,只会被它夺取所有的力量。”她闻声转过头,便见柳千寒正背着一只药筐,站在她身后。她神色微微一变,却未多说什么,头也不回地朝内屋走去。然而,柳千寒却蓦然伸手拉住了她,声音低沉:“你伤口血流的速度又开始加快了,赶快敷上药。”“无所谓了,”冷汐昀淡淡笑了笑,声音听去有些飘忽,“反正早也好晚也罢,终归是死,我宁愿少受些这种等死的情绪煎熬。”柳千寒叹息一声:“你不该是这么懦弱的女人。”言毕,取下背上的药框,拿出几枚草叶,为冷汐昀敷在伤口上,口中喃喃吟诵了一段咒文,便见她肩胛上那个伤口中鲜血溢出的速度果然更缓慢了一些,许久才渗出一滴,却依旧怵目惊心。他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冷汐昀的声音却没有停歇,一字字道:“千寒,这不是懦弱,”她唇角溢出一缕凄然苦笑,眸中波光颤动,“我只是,不愿亲眼看着你死罢了。”柳千寒眉宇一蹙,扶住她手臂,动容道:“不许胡说。只要有我柳千寒在的一日,你便不会死。”冷汐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些黯然地叹息一声,目光却不离被她置于内屋桌上的那根法杖。“真的那么想让许文彬活下去吗”柳千寒侧眸望住她,轻轻叹息,“哪怕他在一个也许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时空里。”“我们生于同一个时空,”冷汐昀漠然道,“若许文彬不存在,冷汐昀又将何在”柳千寒眸子里忽然浮起一丝淡淡的哀伤,声音沉缓:“即使冷汐昀不在了,你还可以作为茱儿活下去。”“可是我就是这么贪心的女人,既要做茱儿,又要做冷汐昀。”冷汐昀眼底掠过一缕挑衅的笑意,“你的人,我要得到;许文彬,我也同样要他活下去所以,即便我无法阻止觉醒之刻的到来,无法逆改我们前世既成的约定,无法不去爱你、回到你的身边,我依然要阻止你阻止你与你师父曾立下的那个赌约阻止令阿修罗族圣城重临人世的企图”“可你身上同样流淌着阿修罗族的血液,莫要忘记:黄泉海之下,埋葬着我们数十万同胞的生命他们的魂魄永远在那里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磨难,纵使千年万年过去,依旧无法进入轮回,你忍心吗”柳千寒素来不兴波澜的声音罕见地激动了起来。然而,冷汐昀依旧不为所动,执拗地反驳道:“是,我是阿修罗族的后代,可我同样是一个人一个简简单单、活生生的、流淌着人族血液的人类正如许文彬,他也同样只是一个简简单单、活在未来时空里的普通人”她的声音越说越激动,眸子里已泛起微漠的波光,“正如千寒你,既身为阿修罗族的后代,也同样是一个人类啊哪怕,你早已没有了人类的血肉之躯,但生活在这片苍华大陆上的人,依旧信奉着你、敬爱着你,何不是将你当作他们的族类”听着她这番激越铿锵的言辞,柳千寒瞬时沉默了下去:这些问题、这种种矛盾,数百年来,他心中何尝没有思虑过、挣扎过。“罢了,你去救你的同伴吧。”在柳千寒沉默之中,冷汐昀忽地开口,指了指倒在竹屋门前的那对男女,“封无痕此次是为我而赴险,禁凌叶也曾几度受我牵累我毕竟,还没有牺牲这些前世同伴的打算从我恢复记忆那一刻开始。”“我希望可以信任你,汐昀。”柳千寒俯身扶起了地上的封无痕与禁凌叶,轻叹一声,“虽然我知道,你对这个时代并没有多少感情。但这个时代的每一个人,与你出生的那个时代一样,是活生生的生命。”一语罢,便再不复言,抱起那二人,推门入屋。********************深夜的彝国国都泰息翡,人声俱寂。今夜月华正明,繁星点点缀于天幕间,整个夜穹一片宁谧祥和。然而,作为西域最繁华的都城的泰息翡,连日来,都城上空却似乎笼结了一层阴云。这座城市的主人,已有多日未曾上朝临政了。朝中众说纷纭:有人说国主近日一直身体不适;有人说国主是耽溺于美色、而倦怠了政事;也有人说是因为那个祸国妖魅背叛之事,令国主大受打击,如今日日酗酒至深夜,再也无心政务。凌波仙子早已于多日前封锁了真相,只有她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自从那日与冷汐昀在大婚之夜决裂,并为冷汐昀挟制、在泰息翡的城门下遭其一箭重创后,卡索尔前胸所受的那个箭伤便一直未见愈合。血一滴滴从层层绷带下渗出,一分分带走这位年轻霸主的生命。锦绣丝帐的床帏内,这位年轻国主呼吸平稳而安详,然而被褥上的鲜血却似无止境般地流下速度虽然极为缓慢,但终有一日会带走他的生命。古月灵纱静静地坐在他的床榻边,轻轻拾起他的手,目光留恋地缠绕过他掌心的每一缕指纹,似是这样,便可以将他生平每一丝喜怒哀愁牢牢印记在心中。“灵纱”昏迷中的男子忽地轻轻开口了,语音恍如梦寐。“殿下,我在”古月灵纱握紧了他的手,轻声回答,然而语声里却透出一丝忧虑。“为什么为什么连日来,我都昏昏沉沉无法下床为什么”卡索尔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里却透着怨怪之意,“现在什么时辰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殿下,您不要想多”古月灵纱眸子里似有泪水在暗暗蕴结,颤声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哦,是么”他反转手腕,掐住古月灵纱细弱的腕骨,十指微微运力,陷入她肉里,令她隐隐生痛。“殿下,您安心睡吧”古月灵纱柔声劝慰道,为他掖紧了被褥,“灵纱灵纱不会让您有事的。”“”卡索尔终于没有再答话,似个孩子一般,再度陷入了梦乡。然而,守在他床榻边的少女脸上忧色未减,待王者的鼾声渐起后,古月灵纱缓缓坐起,转身步出了房间。隔壁便是她的卧房为了照顾病中的卡索尔,她将寝居移到了这里,好随时照应。然而,令宫中所有人都不解的是:自卡索尔称病罢朝后,这位凌波仙子便摈退了宫内所有宫女和侍卫,王者偌大的寝居里,就只余下她与卡索尔二人,卡索尔平日一切饮食皆是由她照应。此刻,这间卧房内帘幕低垂,古月灵纱趺跌而坐,双掌虚合于腹部丹田之处,双眸紧闭,长长睫毛宛若蝶翼般不住颤动着,脸色苍白得诡异,近于透明。奇异的是,在这孟冬时节,她身周却有氤氲的雾气冉冉而起那雾气似乎滚热无比,令她白玉般的额上渐有汗水涔涔而下。她一双秀眉慢慢皱起,脸上表情愈来愈痛苦,然而却未有丝毫放弃的打算。她究竟在做什么透过一线虚合的门缝,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不远处打视着她。然而此刻全心运功的少女却毫无所觉。须臾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少女微张的口唇内,缓缓吐出了一颗淡黄色的珠子那珠子约有鹅蛋大小,宛如琉璃,其上流转着奇异的明光在这昏暗的内室中,此珠身上的光泽竟比夜明珠和烛光更加耀眼夺目当吐出此物后,她苍白的脸色似乎更为憔悴了,然而眼神却是欣慰的,缓缓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然而,才行出几步,她的双足便骤然顿住。她抬起的视线,正与此刻推门步入这间房中的金发王者相撞。她旋即触了电似地转开目光,然而却无法掩饰语气里的心虚和忐忑,“你,你都看见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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