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此刻,它正偏了小脑袋滴溜着两只乌黑发亮的小豆眼看着明达。“咦,这是什么鸟,好可爱啊”明达立刻被这小鸟儿可爱的样子吸引,高兴的扯着秦昊轩问道,声音里那几许撒娇之意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见她开心,秦昊轩也很高兴,朝那鸟儿招了招手。那鸟儿意外的乖巧聪明,竟然顺从的扑腾着翅膀飞到秦昊轩举起的手臂上,清脆的叫了一声,又歪头看了看明达。“这鸟儿送给你。以后你想找我,交给这鸟儿就好。”秦昊轩边说着,便将鸟儿递给明达。明达虽然对他不肯透露行踪略有不满,但对这鸟儿还是很满意的,而且仔细一想,自己又凭什么要求他对自己坦白呢他能找到自己那是他的本事。这样一想,也就放下,开心的逗弄了一阵小鸟,才想自己自己找他原是有事要问的。“秦昊轩,你那天说的其他人,到底是谁,是八皇兄吗你还知道些什么”秦昊轩宠溺一笑,伸手将明达拉进怀中,那鸟儿啾啾叫了两声,似在表达不满,却也非常识相的自己飞到树梢。明达不满的挣了两下,却哪里是秦昊轩的对手,被他温柔却霸道的紧紧禁锢在怀里。“好了,别动,我只是想抱着你。”秦昊轩低头在明达耳边轻吹一口气,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僵住,耳廓越来越红,不禁轻笑出声,“明达,你若不赶快习惯,以后如何是好啊。”明达恼羞成怒,愤愤捶打秦昊轩道:“我为何要习惯你快放开我”秦昊轩默默承受明达的粉拳,眉梢眼底都是欢喜,好像明达那不是在用力捶打,而是在轻柔按摩一般。看她气泄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出气没小心伤了手。我到真没想到,越王也会往里参合,平日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却原来竟是这般隐忍的吗。若真如此,那还真是要小心他呢。不过,还是在看看吧。至于我说的人待此间事了,你可往齐州一行。或许会有所收获。还有,小心那木婉,你的探视已经被她察觉,若不想折损人手,还是先缓一缓的好。”明达皱眉道:“可是,若是不清楚她的动向,我担心会出问题。而且,李泽修似乎是被她抓住了,也不知情况如何了。”秦昊轩轻抚明达垂下的发丝,在指间缠绕回环,一边漫不经心道:“明达,你也太小看那木婉了。你以为,她会不知道李泽修的身份吗只怕,她一早就知晓了,否则李泽修如何还能留得命去那木婉,可不像表面看的那名温和柔弱。”更何况,让李泽修和那木婉相见,本就是自己暗中安排的。李泽修,你一贯为人严谨受礼,时时以教条礼法自律,如今面对你那生身娘亲,却不是又会如何抉择。自古忠孝不两全,希望你不要误己太甚,让明达为你神伤难过。这个念头闪过,秦昊轩忍不住扯起一抹自嘲的冷笑。这算是猫哭耗子吗自己早已背负那许多残罪,如今却反为情敌担忧起来了。此事虽然只是自己借势而为,主要还看李泽修自己的心性选择,但内心深处,何尝不希望李泽修行差错就,从此与明达再无可能只是,不论如何,也不想因此让明达伤心难过。那些阴暗悲戚,自己一人背负就够了,明达,就让她永远活在阳光之中才好。第二百二十二章 越王心思李贞负手立于书房内,久久凝望着窗外的翠郁荫然,蜂飞蝶舞,眼中却满是犹豫挣扎。“吱呀”一声轻响,房门洞开,阳光倾泻而入,驱散一室阴霾沉寂。越王妃轻纱飘逸,捧了一只乌木托盘缓缓走进。将托盘放在几上,她抬头看向已转身微笑的夫君,面上亦露出深情温柔的笑来:“殿下,这新采的莲子熬出的汤甚是清新爽口呢,你尝尝。”李贞含笑应了,走近几前坐下,接过韦氏盛好在白瓷细花碗中的莲子汤,浅尝一口道:“果然香甜清爽,琴儿,你也来一起用些。”韦琴也不矫情推辞,另盛了一碗,坐下陪李贞用了。两人虽未交谈,但眼神交汇间总有淡淡而延绵的情丝萦绕。两人用完莲子汤,也不唤下人,只由韦琴随意收拾了一下。“琴儿”李贞轻唤一声妻子闺名,欲言又止间闪动着复杂神思。韦琴却能感觉到其中包含的几许挣扎苦痛,及厚厚的沉重。“嗯,殿下,臣妾在呢。”韦琴低柔的应着,与身旁的夫君更贴近几分。李贞揽紧妻子纤腰,眉间几日未消的皱褶淡去许多,吐出胸口一团浊气,突然大笑道:“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心底也是埋藏着如此奢望贪念的。哈哈,其实我也只是一个俗人还好,还好有琴儿你相伴,永远也不会舍弃我。”韦琴抬头,刚好瞥见夫君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伤痛寂寥,心中便是一痛,主动搂住李贞的脖子,献上轻柔一吻。李贞一愣,没想到爱妻还有如此主动热情的时候,随即收紧揽住她的手臂,加深了这一吻。许久,唇分,李贞将满面羞红的韦琴紧紧拥在怀中,略略平复喘息,心情也跟着平静下来。那些自称隐太子旧部的人所说之话,确实给了自己太多的震动,只是李贞看了一眼柔顺依偎自己的妻子又看了一眼窗外明媚宁静的美景,心里也终于有了决断。城郊江畔,青砖黑瓦的大屋看来甚是简单朴实,是以虽然占地不小,却并不引人注意。然而若是走进其中,就会发现这宅子别有洞天。与外表的朴实不符,室内却是轻笼曼纱,雕金饰玉,极尽华贵舒适。“呵呵,呵呵,没想到呀,真是没想到。”那木婉端坐堂内上首那把红木雕花的靠椅,眉眼弯弯心情颇好的样子,“这一次到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本是为吴王而来,不想他却突然退却了。而原只是心存试探的越王,却反有心逐鹿。啧,我有些后悔不曾亲自会一会那越王殿下了。人心难测,呵呵,果然是人心难测啊”说着,目光似无意的扫过下首恭敬而坐的凤儿。凤儿恍若未觉,垂目顺言恭维了几句,亦只是些场面话。“此行总算有所收获,也不负主上的交托了。”那木婉也懒得再和凤儿白话,交代心腹手下留下继续与越王接触。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去做呢。“夫人,那个李将军又想逃走这次虽然被截下,但我们也折损了好几个人手”前来禀报的亦是那木婉得用手下,面对那木婉依旧恭敬非常,谈及那让人头疼的囚犯时却是忍不住一脸隐隐的敢怒不敢言。若非那木婉严令不许慢待李泽修,他简直恨不能直接手刃了对方才解恨,现在却是连骂那小子一句都不能。那木婉一贯从容的神色也禁不住变了变,虽然很快恢复如常,却还是被一旁时时留心的凤儿留意到了。她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疑惑深思,忙低头掩了,听那木婉语气里透着难以察觉的无奈倦意道:“知道了,给他用算了,你们更加小心留意便是,千万别让他跑了,也不要伤了他。”“是。”那侍从颇为不甘的退了下去。有夫人这句话,便是如何气恼,也无法拿那小子出气了,更不要说伤他,真是气人。自己的兄弟们,就这么白死了吗“凤儿,你也下去休息吧。明儿一早我们便要离开这里了,途中难免奔波,先要养好了神才是。”“是,婉姨你也早些休息,不要太劳累了。”凤儿恭顺的行礼退出,回到自己闺房内,脸上温驯的神色立刻消失,换上满脸怒色,咬牙低声咒骂几句,恨恨的在自己床铺上坐下。明天便要离开这里了,接下来想要逃开他们的掌控,只怕就更难了。凤儿咬牙皱眉凝思起来。这该死的妖妇,自己在荣阳好不容易背着秦大哥暗中做下的布置,竟是被她一举拿走,之前所有的心血努力,全是为她所获,自己什么也没落得。如今再无一分可借之力,该怎么做,才能离开呢可是离开之后,自己一介弱女子,又该如何毫发无伤的寻到弟弟刚才厅中一幕在脑海里闪现,凤儿突然睁开眼,娇艳的脸上浮现一抹笑。你不是以为什么都能掌控吗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这位李将军,只怕与你瓜葛不浅吧既然如此,哼哼,那就借这位李将军助我一臂之力吧是夜,凤儿重金买通厨房的厨娘,带了两坛好酒给那些看守李泽修之人。那看守头领正是早间回禀消息的人,他虽然对看守这样一个可恨的小子还不能伤他分毫心怀不满,但终归是不敢松懈,看着那酒虽然有些嘴馋,还是强忍了。凤儿不得已,只得亲自出马,假那木婉之命赐下。那头领还有些疑心,却被她几句挑起心中不忿,被劝下几杯酒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这其中也有那不好酒的,被凤儿巧言媚色骗开用随身毒药分别放倒。将一众守卫全部放倒,凤儿常出了一口气。这一番也用了大半个时辰,而这边的守卫向来是一个时辰一换的。凤儿不敢再耽搁,忙赶到已经醉倒的头领身边,从大腿一侧摸出贴身而存的防身匕首,看准心窝一刀下去,那头领不及呼喊一声,便在醉梦中见了阎王。慢慢拔出匕首,用对方中衣榛净收好,翻找出钥匙,凤儿起身将衣襟拉散寸许,拨落几缕碎发,想了想又将袖口衣摆撕裂几处,抹了些灰土,让自己看上去狼狈可怜,这才跌跌撞撞朝牢房奔去。第二百二十三章 囚明达再次见到秦昙轩,是在几日后北上前往齐州涂中。“明达,你这么急唤我前来,却是所为何事”秦昊轩笑意盈盈出现在明达面前,一袭白衣随江风翻飞,好似飘然而落的谪仙。明达瞬间失神,很快恢复过来,面色微红的侧开头道:“自然是有事的。修哥哥他似乎是逃脱了,不知你可有消息了”说话间,明达亲手为秦昊轩斟了茶。秦昊轩心中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开心不已的接过茶,轻啜两口,面上笑容愈发柔和,几乎要将人融化。他深深凝视明达一眼,才开口道:“李泽修逃脱我也是前日才得知,却不知他去了哪里。我以为他会回京,但似乎没有。那木婉也是暗中加紧寻他,入京路上布置了不少人手,却还是一无所获。”明达点头,朝秦昊轩粲然一笑,起身为他续茶,又递上一碟小巧可爱的糕点,扬唇道:“突然接到这消息,生生把你叫来了,累坏了吧。对了,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秦昊轩正沉浸在明达突然对自己温柔关怀的喜悦中,丝毫没注意到最后一句话里怪异的语调,拈了一块淡黄小巧的糕点放进口中,笑道:“果然好味道。没事,我不累,看到你就更不累了。我那边也没什么事。”“呵呵,那便好。”明达眸光闪动,按下那股酸涩滋味,却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声。而此刻,秦昊轩已然发现不对,面色微变。“明达,你这又是为何”秦昊轩苦笑,不知这是什么药,怎的如此厉害,自己毫无所觉就已经全身酸软乏力了。手指微动,终究没有弹出袖中之物。“你不知道为什么”明达本想冷冷嘲笑,可那笑容却不受控制的满是酸涩,“秦昊轩,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你究竟对我呵呵,是我太傻,这世上,头有哪个男子不渴望大权尽握”“明达,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听我说,虽然我对你多有隐瞒,但是“秦昊轩抬手,急急想去拉住明达,却发现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到依旧清醒。看着明达眼角两行清泪滑落,缓缓后退,离得越来越远,秦昊轩突然觉得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捏住,疼痛着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种慌乱而无法把握的感觉,秦昊轩从未体会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我不听,我不想再听你说的话”泪水涌落更快,明达决绝转身,骄傲的不愿让他看到自己悲泣的样子。如果真是自己会错意投错情,起码不要在他面前软弱哭泣。“明达”秦昊轩满嘴苦涩,看着那单薄的背影微微颤抖着,却倔强的挺得笔直。多想将她拥入怀中,温柔的为她拭去泪水。那些宏图伟业,若是要用她一生悲泣来做代价,似乎也变得灰白乏味起来。真的那么想要坐上那个至高之位吗舱内沉郁悲忧在蔓延,舱外悄悄埋伏的众人忍不住有些担心,但没有任何异常,也只能遵令行事。明达终于渐渐止住泪,深吸几口气,微微侧身,却并不转回身,冷然道:“秦昊轩,我绝不会让你伤害父皇和哥哥”说罢,也不等秦昊轩的回答,昂首稳步向外走。一出了房门,却是再也撑不住,仿若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般依着门框滑下,压抑的低泣声自指缝间泄出。“公主”轻柔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一块雪白柔滑的丝帕递了过来。痛哭一场发泄了心中积压许久的负面情绪,明达亦感觉轻快不少,抬头看了一眼苏寿,默默接过丝帕擦去泪水。苏寿适时上前,扶起明达,体贴的什么也不问。明达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搀扶,这一通发泄花了不少气力,半依在苏寿身上,沙哑着声音吩咐道:“里面已经制服了,留下两个可靠的看守着,其他人可以回去休息了。对了,和修哥哥一起来的那个女子现在情况如何了”“那个凤姑娘已无大碍,只是失血颇多,还未醒来,不过也快醒了。”苏寿毕竟是苏淡一手调教出来的,医术也已颇为了得,只是平日里只负责为明达调理。这次事关重大,所以也没有下船请大夫,便直接让苏寿帮忙诊治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