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为那患者治病吧我等在此等候结果就是,再耽误下去那病人怕是支持不住了”众人闻言即便是有火气在心头的也强压了下来,只看着程水若,程水若心头却是一阵慌乱,她其实没必要得罪整个豫州城的大夫的,在这儿跟他们吵,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能躲过就躲过,躲不过的话至少也要逼他们将各自的想法说出来,这样她兴许能想到办法。偏生这个人倒是好耐心,竟然将她好容易撩拨起来的众人的火气给压了下去。一看那人,竟然是格外的年轻,眉目间竟然有几分似曾相识,身后的小环猛的吸了一口气,程水若也想起那人是谁来了,不是她在帐篷前遇上的那个轻薄男子还是谁只见那男子冲着她笑了笑,那笑容很有几分诡异,只惊的程水若心惊肉跳,端起茶杯猛灌了两口才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人是她以前的熟人,偏偏她却不知道对方是谁,来历如何,出现在这种地方,怎么能不让她不安程水若只道是这会儿自己再也装不得神秘,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差事给辞了去,否则搞不好就有性命之忧,心中下了决心才将茶杯放回桌上,慢条斯理的道,“这病,我也不会治,本来是打算请大家伙来商量商量的,偏生诸位都对小女子不太感冒,既然如此,那不妨就此别过吧。”这摆明就是即便得罪知府大人也不惜了,众人一愣,旁边站着听了半晌的知府大人闻言猛的跳了起来,“程姑娘,使不得您无论如何也要替那病人瞧瞧呀”程水若呵呵笑了两声,“大人,病人已是瞧过了,小女子是真无法可施,还望大人海涵。”谁也闹不明白程水若突然变脸是为何,瞧着她起身就要往外走去,那知府大人却是以为程水若是被这一帮大夫给气的,嘴上两撇胡子抖动了两下,狠狠的瞪了厅中的一干人一眼,跟着程水若追了出来,刚追了没两步,一个兵丁从外面跑进来大声叫道,“大人不好了楚大人过来了,正召集了所有的人在船土开会。”那知府本以为事情还可以隐瞒两天的,闻言却是脚下一顿,身体哆嗦了一下,面上的神色也凝重起来,瞧见程水若慢慢的往外走去,不曾回首咬咬牙厉声道,“把程姑娘给本官请回来院子里的人一个都不准走若是治不好那病,这儿所有的人都跟豫州城陪葬吧本官明天早上再过来如果看不见效果,大家就起陪葬”这下麻烦大了程水若扭过头,看着那知府大人朝她拱拱手就这么径直走了出去,客厅里本来的坐上客蜂拥出来,却是瞧见满院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刀兵。阳光明媚偏生照不暖那刀锋的寒光也照不亮士兵们脸土满脸的阴沉。“妈的有这么多人来看守咱们,还不如多派此人去维持治安”也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显然这山人仇视官员的程度比仇视妓女的程度来得重,当然,也有可能是根本瞧不上程水若,觉得一个妓女没本事害的一帮大老爷们儿如此境地,谁也没想到一开始是程水若将他们给了引了来的,这会儿刀架在脖子上只顾着跟那知府生气了。程水若瞧了小环一眼,小环眼中满是凝重,低低的道:“小姐,怎么办”程水若道,“走着瞧呗要死也不止我一个”这时候程水若反倒是轻松了,身上的担子一下子被十多个人分担,兴许是天性乐观的缘故,一想到要死也有人垫背,她就没那么紧张了。就是那个知府逼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楚大人,想必就是楚怀沙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知府大人竟然如此紧张。瞧见那此大夫愤愤不平的在那里叫骂,半点儿风度也欠奉,分明是泼妇骂街的样子了,程水若扯了扯嘴角,眼神瞥过的地方,又瞧见那个青年男子淡然的笑,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拉着小环的手便往旁边的房间走去。“啊”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云霄,只将众人的叫骂声压了下来,人人纷纷不明所以的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还没跑到,就见程水若扶着惊魂未定的小环从屋子里走出来,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和疲惫的道,“我想,大家还是不要吵了,事情怕是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这边已经有心急的大夫绕过两人冲进房间里,程水若的话声一落,就听见屋子里一声咆哮,“死了”半截身体挂在床沿,手无力的搭下来,散乱的头发披着,因为偶然的一阵风轻轻的晃动,那妇人本是今天才发现病症的,不过短短半日时光,就不知何时死在屋子里,而床沿下方赫然是一滩呕吐物。那妇人的身体明显已经僵硬,手上隐隐出现的尸斑仿佛在嘲笑众人之前的争执,显然已经死去一个时辰有余。因此病的传染性太大,竟然没有人看守,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就这么短短的一个下午人便断了气。“此病竟然凶猛如斯”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就有人扑通一声跌到在地上。从发病到死,竟然不过短短一日时光众人都有此发懵,程水若也是懵了,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赶紧的逃这样凶猛让人来不及反应的病症,一旦染上,就只有死路一条。她可不想就这么白白的死在这里。有人错愕,有人发懵,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却是有一道身影穿过众人踏入房间之中,从身上掏出张手绢便去翻动那尸体。“别动她”程水若突然反应过来,“这病到底是什么病谁也不知道,你动了她指不定会染上”那人闻声扭过头来,冲着程水若嘿嘿笑了两声,“我以为,你真不认我了呢”说着举起包了手绢的手晃了晃,又道,“郑大叔,王大叔,你们过来帮我一下”程水若只有片刻的迷茫,随即望向小环,低声问道,“他是谁”小环道,“方白岌”这个名字就像一声闷雷在程水若耳边炸开,方白岌方白岌这不就是她那个传说中的老公了么呸呸她都出来了,跟这男人没什么干系了。想到这里又拿眼睛去瞪那方白岌,方白笈这会儿正忙,在方家几位大夫的帮助下,终于将那妇人翻过身来,像是正在检查什么。程水若心头千头百绪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瞧见那几个人在忙,下意识的便道,“剖开看看吧,这病,谁也说不清楚。”“死者为大程姑娘怎的如此行事”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程水若这会儿六神无主,也没心情跟他们争辩,只瞧着屋里屋外的人神色各异,摇了摇头,听见小环低声道,“小姐,要不,我们想办法走吧”第八十九章想走,没那么容易坐在庭院的角落里,还能听见不远处的喧哗声,身后却是跟着两名士兵,她们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程水若苦笑,这下玩大了,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吧揉揉额角,瞥了一眼全神贯注盯着她们两人的士兵,人家贴身保护,上茅房都要跟着,根本就不给她和小环商量的时间,她们能往哪儿跑唯一活命的办法恐怕就是治好那个病,治病自然得有病人才行,那病人这会儿都断气了,给谁治去因此那边一干大夫唉声叹气,这边程水若跟小环坐着发呆。无计可施,程水若索性靠着柱子闭目养神,头顶上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下来,即便闭目,也能感受到那一闪一闪的光影。如今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唯有所有的人通力合作方能见一线生机,程水若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她需要些时间来想办法说服所有的人,方才她将人得罪的太厉害,等下去说服的时候恐怕有些难度,需要些时间来让自己心平气和。光影闪动间,一阵疲惫袭来,今天一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到夕阳西下时分,别人紧张的静不下来,她却是有些犯困了。朦朦胧胧间,一道清越的男声低笑道,“你倒是好心情,这时候也能睡着。”另一道熟悉的女声叫道,“五公子,您来做什么”程水若茫然的睁开眼,小环站在她身侧,谨慎的看着来人,方白岌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一个激灵,大脑瞬间恢复工作,嗖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却是不小心在柱子上撞了一下,疼的脸扭曲,吸了一口气道,“白公子,敢问有何赐教”方白岌摆摆手,捡程水若身边的位置坐下,“那边在商量病情,我也不懂医术,所以就过来了。”见程水若就要抽身离去,又道,“瞧瞧,这是做什么咱们好歹也算熟人不是这会儿无聊,聊聊天,做做伴也是好的嘛。”程水若宁愿被那一帮子大夫骂的狗血淋头,也不乐意跟方白岌单独相处,咧嘴一笑,“我过去同他们商议病情,你不懂,可我懂”说罢转身就走,小环忙不迭的跟上来,那方白岌却也是快手快脚,紧跟着小环贴上来道,“啊你竟然会治病当初到我家就是为了辩证医术的吧还是我家什么方子你瞧上了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去偷来给你了嘛”程水若抿了抿嘴,她的前任真有这么妩媚多情,把男人魂儿都给勾没了这纨裤子弟什么德行,连方白苏的一半都跟不上懒得看他,程水若加大加快了步伐,只往客厅里走去,刚跨进门,就听见郑大夫朗声叫道,“咦五少爷,您还真把程姑娘给请来了”程水若差点儿没被门槛给绊了一跤,死方家人,其他人都单纯的可爱,这方白岌竟然跟她玩心眼瞪了方白岌一眼,却是瞧见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方才的无赖气息尽退,倒是显出几分沉稳。只听见他清了清嗓子,“诸位叔叔伯伯,大家都是有名望的大夫,本来今天这事儿不该我这个晚辈出面,我方家祖上积德,大家既然乐意给几分薄面,少不得由我来说道说道了。”“如今的情形大家心里应该都有数,若是治不好那病,所有的人怕是都难逃一死。即便是不死,知府大人吓唬咱们的,可眼睁睁的瞧着这么多人死去,我们却是什么都不做,实在是愧对先租,愧对恩师,也愧对自己的良心。”“大难面前,自当同心协力,往日种种恩怨尽数抛开,无论如何将眼前的难关度才是。因此,小侄不才,在这儿请求各位,摒弃成见,大家通力合作,想办法将这次的瘟疫解决,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说罢,深深的弯下腰朝众人鞠了一躬,神情诚挚,毕了,又扭过头来对着程水若道,“程姑娘,往日里我方家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还望你多多原谅,一切以治病救人为重,我在这儿向你赔不是了。”说着,又是深深的一躬。众人的脸虽然依旧傲然,却是有几分肯了的样子,其实都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之前因为争执拉不下面子,如今的情况谁不知道只有通力合作方才有希望,这会儿方白岌给他们台阶下,自然是千肯百肯的,就是等有人率先表态,才好顺着竿子下。程水若勾了勾嘴角,自然知道这会儿是跟众人拉好关系的最佳时刻,方白岌出面,是因为他是晚辈,她程水若之前的不逊之言,自然也可以利用她是女人的身份来让众人无法跟她计较。既然要跟人合作,留着那个芥蒂可不是什么好事,该弯腰低头服软的时候就要弯腰,这点儿道理她是懂的,瞧见众人个个都是乐意,却是依旧拉不下面子第一个站出来,最重要的原因怕还是在她身上,要是他们表态了,程水若不肯,那真真是一张老脸都丢光了,轻轻一笑,走到厅中朝众人施礼道,“诸位大夫,小女子给诸位赔不是了。先前的不恭之处还望诸位叔叔伯伯看在小女子年幼无知的份儿上,不要跟小女子计较了。”“你不是很能耐么”王大道,“跟咱们赔不是做什么,去将人救活了不就行了”这话是气话,程水若这会儿懒得跟他计较,笑眯眯的道,“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儿哪儿能寄托在小女子的身上诸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夫,小女子不过多看了几本闲书罢了。”“你之前不是”,王大怒道,旁边站着的王二怕他坏事,连忙一把拉住他,笑道,“大哥,程姑娘确确实实的治好了不少病,她的年纪比你那孙女儿也大不了几岁,你怎么跟一个孩子置气”程水若连连点头,“是啊,小女子年幼无知,王大叔您就别跟我生气了,没道理拿我的错处跟您老的身子过不去不是”“哼”王大也不知是听了劝,还是觉得跟个小姑娘置气不合算,冷哼了一声,“你是有几分能耐,可也要知道这天底下的能人多了去,小小年纪不谦虚谨慎,反倒是处处跟长辈过不去,要能耐了何必来求咱们”程水若的嘴角扯搐了一下,这人还真是会蹬鼻子上脸,花花轿子人抬人,给脸不要脸,倚老卖老可不是什么好德行。程水若还没发飙,方白岌却是喝了出来,“王大叔,程姑娘可不是你的晚辈,要教育孙女儿回家关着门教育去”王大被一个晚辈训斥,这晚辈即便是他的主子,那也是拉不下脸的,脸上一阵扭曲,片刻便涨的通红,根根的一甩衣袖,“五少爷,你迟早要被这狐狸精给害死”气冲冲的冲出大厅,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