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陛下玄相月,你该不会是忘记你皇兄的仇了吗忘记你的母妃,忘记了你的父皇”“我没我从没有忘记”玄相月连连摇头,美目含泪:“你当真是三皇兄他怎么会放过你”“他当然没有放过我是我自己逃出来的”白衣男子双手及握成拳,骨节泛着清冷的白色,恨恨的说道。“逃出来不可能我明明见过你的尸体”玄相月失声道:“他不可能会这么大意放过你的。皇兄,我以为你死了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我是亲眼看着你下葬的”白衣男子转过身,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感,而那抹强烈的恨意也在不知不觉间被强压了下去:“那是别人代我下葬的,是我多年培养起来的死士。”“皇兄”玄相月咬着嘴唇,紧紧攥紧手中的帕子:“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现在还好吗”白衣男子冷冷而笑:“我过得很好又如何过得不好又如何皇妹现在应当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玄相月深吸了口气,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走至白衣男子身边,拉住白衣男子的手臂,轻声道:“皇兄现在想要如何去找他报仇吗”白衣男子全身一颤,紧抿着唇不语。玄相月无奈的叹了口气:“皇兄你可知道他现在在朝中的位置早已是无人推的掉了,就算是你现在回去也是无济于事。他手上的大将是曼寒,此人不仅是文官,也是一介武将。当初要不是曼寒和离夜,他也不会登上皇位。”“离夜已经死了死了已经有了一年了”白衣男子冷声道:“是听雨楼的人杀的他报不了仇,世上的人都奈何不了听雨楼。”“离夜是死了,可还有一个曼寒。他可是玄凤孤最信任的人”玄相月道:“而且现在曼寒的权利已经越来越大,大有把死去的离夜将军的权利拿过来的趋势。届时朝中百官就无人可以奈何玄凤孤了,何况他还是一个王”白衣男子眉梢一挑,睨眼看着边上的玄相月:“你以为我会用玄兼国的力量去对付他”“那皇兄的意思是”玄相月诧异的看着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自得一笑,道:“再过几天皇妹就是金昭国的太子妃了皇兄我想借用金昭国的兵力出伐玄兼国。”玄相月了然一笑,她早就明白三皇兄来找自己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如果说是和她相认的话,早在当年他就该告知她,而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和她相认。目的只有一个借用金昭国的兵力讨伐玄兼国。想到此处玄相月不觉有些心寒:“皇兄,如果不是我要嫁给金昭国的太子,你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会不会在你攻进皇宫的时候就直接杀了我这句话玄相月没有问,亦不敢问。她怕得到令自己心碎的答案。记得小的时候他们的关系是多么的好,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可是长大之后就什么都变了,哥哥为了皇位而开始处心积虑的算计别的皇子。父皇和母妃死后三皇兄也不再是与自己一样的单纯,与世无争。世事不由人,往事知的让它随风去了。白衣男子似乎知道玄相月在想些什么,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皇妹说的是哪里话现在这种时刻自然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人越少越好。你以前身处皇宫,行事不利,万一出什么马脚,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的母妃,怎么对得起你的哥哥,又怎么面对父皇死前的嘱托这滩浑水我本是不想牵扯进你的,可是你现在已出了玄兼国的皇宫,不再受玄凤孤的监视与约束,并且身为金昭国的未来太子妃”“好了,皇兄你无需再说了相月明白的。”玄相月打断白衣男子的话,疲惫的说道。白衣男子嘴唇一抿,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沉痛道:“这么多的血债,我不想白白的让他逃过。相月,让你如此痛苦,我也很不想这样的。”“皇兄,我知道了。”玄相月静静的看着白衣男子淡淡的说道。第五十二章天龙山三月份的时节里发生了一件让整个武林都震惊的一件事情现任听雨楼楼主逆风要参加武林大会。逆风是语姿为自己取得一个名字:逆风而行,逆天而行。就像她的一生,不停的想要逃脱命运的枷锁,主宰着自己的生命。任谁也折不了她的翅膀,任谁也禁锢不了她的步伐。此次武陵大会为了方便各国人士前来参加,武林盟的人经过多番讨论结果选址就选在了五国的中心天龙山。天龙山坐落在五国之间,向来都是属于五国之外的领地,不受任何国家的管理。所以这一带的贸易也是相当的繁荣,尤其是天龙山下的霁云客栈更是享誉五国。由于武林大会的缘故,霁云客栈现在的生意更是火的不行,往来的不只是客商之类的人物,更多的是武林中的豪杰或者是江湖中的隐士。“听说了吗这一次的武林大会听雨楼主应了前任武林盟主的邀请亲自前来啊”“这么会没有听说这件事情在江湖之中都传遍了这里有些人可是专门为了一睹听雨楼主的芳容前来的。”“传说中听雨楼主的容貌向来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不知道和玄兼国的相思楼主、舞华国的倾城舞姬离姬比起来谁更美呢”“哈哈,老兄,你这句话要是给听雨楼的人听见了,非得把你的嘴巴缝上。居然把人家的楼主和两个舞女相比。”“我这也不是说说嘛有谁能见得到这三人,每个女的都神秘的不得了,尤其是听雨楼主,向来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主儿。”“对了,前任的听雨楼主死了吧”“谁知道呢好像没死吧我正琢磨着现任听雨楼楼主为啥会取逆风这个名字听雨楼主向来都是没有名字,这次这么破天荒的取了个名字出来,还叫得如此嚣张难道他还真的能逆的了这天”“好了,不要管人家逆得了还是逆不了,咱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不就是来瞧瞧这传说中的听雨楼主长的是啥样吗”“见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楼主可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不要到时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几个人说话正说得起劲,不知何时霁云客栈进来了一大批的人。为首的中年男子长得颇为潇洒,手里拿着白色的玉剑,一看就是大有来头的人。“客官这是打尖还是住店啊”掌柜的站在柜台后笑脸相迎道。“住店。”中年男子沉声道。掌柜的一转身对着身后的小二道:“还不快另几位客官到上房去”“是,是,是。”小二把白色的布巾往肩上一甩,对着进店的几位客人道:“几位客官里面请”原以为中年男子会带头先走,没想到中年男子侧身一闪,对着身后带着白沙斗笠的穿着看似普通的蓝衣女子道:“主人,请。”蓝衣女子轻应了一声,走至前面。小二有些纳闷,怪异的看了几眼蓝衣女子,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变得更加恭谦了一些:“客官请随小的来。”蓝衣女子点头,跟着小儿上了楼。楼梯才上了一半,忽然又停了下来,只听见一声温和的女音:“苍夕,我有些饿了。”一直跟在蓝衣女子身后的黑衣男子止了步,对着蓝衣女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小二在这客栈中来来往往的旅客也算是见得多了,什么富家子弟,什么英雄侠士,就算是大家小姐,倒是头一回见到像眼前这位女子来的娇贵,难伺候的。而这难伺候的主儿不正是别人,就是圣语姿,现称听雨楼逆风楼主。语姿随着小二来到了住处,遣散了硬要站在自己门外的守护自己的众人,进了房门。刚坐下没多久苍夕便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热腾腾的面放在语姿面前,柔声道:“吃吧”语姿拉过苍夕让其坐在自己身边,用筷子挑了挑碗里的面,问道:“可是查清楚了”苍夕点了点头:“这里的人都查清楚了,全是来自各国的江湖人士,没有一个是武林盟的人。”语姿蹙眉:“他们怎么没有提前准备难道是我猜错了没理由啊”苍夕不语,安静的坐在语姿身边不发表任何言论。语姿挑起碗中的面,把面喂到苍夕嘴边:“我吃不下,你吃吧”二话不说,把一大碗面拿过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语姿微微一笑,起身走至窗户边上。看着窗外弱柳扶风的景色,语姿却没有应景的感叹两句,而是一扫前面的笑容,微微蹙起了黛眉。纯澈的眼里没有往日的淡然,而是暗沉的深思。如果他们真的是什么目的也没有,没道理会邀请听雨楼参加这种武林大会吧谁都知道,武林之中武功最高的人都集中在了听雨楼,邀请听雨楼参加这种大会,摆明了是让听雨楼的人当盟主。如果他们是有目的的,目的是为了除掉听雨楼,必定会在自己来天龙山之前在霁云客栈里安排好什么监视人员之类的人物出现在自己周身。可是自己让苍夕借着找东西吃的名义,已经把霁云客栈最宝贵的厨房都给摸了一遍,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到。该不会是他们以为自己不会住霁云客栈吧想到这里语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听雨楼主可是出了名的奢张,来到天龙山怎么会不住这里最好的客栈如果想不到这点的话,武林盟的人还真当可以回家种田了结论一一建立,又被语姿自己给一一驳回,到最后也没搞清楚武林盟的人买的是什么东西。既然如此语姿干脆什么也不想,走一步看一步好了就算这武林盟有在大的能耐也不能把听雨楼给怎么了何况这次来的还是楼主级别的。苍夕放下手中的碗,定定的看着语姿娇柔的背影,心里不由泛起一丝苦涩:对于她来说如此活着真的是太过辛苦了吧每个女子在她这种年纪都是享受着丈夫的疼爱和儿女的欢笑,而她却从没有过一日的闲暇。自认识语姿的第一天,眼前的女子就不停的忙碌在社会最复杂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一个是黑到不行的坊间。明明是如此娇弱的一个女子却有着惊人的毅力与心智。无论是在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的镇定,还是舞华兵变时的从容,她都是个临危不惧女子,仿佛天下间的大势都操控在她的手中似的。或许她天生就是个主导者主导了五国的命运,亦主导了自己一生的感情。语姿回过身,恰见苍夕盯着自己发呆,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再看就要问你收钱了”第五十三章两国亲红,一片的红。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地毯。红色的纱帐装点起了红色的大厅,往来间的婢女们身着粉色的衣裙,手端着一盘盘菜肴蔬果忙碌的穿行其间。整个大厅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因为今天是他们主子成亲的大喜日子。金昭国的太子迎娶玄兼国的六公主这件事早已惊动全国,所有人纷纷的赶往王城只为参加太子的婚礼。天刚破晓,玄相月便被人唤起梳洗打扮。金色的凤冠嵌入云鬓之中,凤嘴叼着一串名贵的琉璃翡翠,在晨曦的光芒下闪着璀璨的光。隽秀着凤凰欲火图纹的华丽衣着。火红的衣色衬得玄相月的肌肤如雪般透白晶莹,宛如一方绝世的羊脂玉。黛眉如柳,细长若丝。凤目含情,左顾右盼之间更是惹煞别人的疼爱之心。樱唇半开未合有种让人一亲芳泽的冲动。嘴角扬着淡淡的浅笑,宁静的就想清晨的山涧。“公主真当是国色天香啊”喜娘拿过一件纱衣为玄相月套上,眼瞄着铜镜中婷婷玉立的红衣女子,忍不住惊叹道:“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太子见了定是喜爱非凡。”玄相月并没有因为喜娘的夸赞而露出骄傲欣喜之色,而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只是那原本黑色的眼睛变得更加暗沉了。暗沉的中心露出了不应有的悲哀。喜娘接过婢女手中的红盖,小心翼翼得为玄相月盖上。搀着她的手,高声呼道:“新娘出门了”门被打开了,一群太监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直视身着红衣的新娘。十几个宫女一字排开,直至一顶红轿子面前。新娘的喜轿是十二个人所抬,木头用的都是上好的红木。每道木栏上都镌刻了不同的图纹,精美的就像一件上好的艺术品。玄相月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被人牵着往前走。忽然听见有人让自己抬脚,玄相月也再不想什么怪怪的把脚抬起。紧接着玄相月就明白了原来自己是踩在了一个人的背上。想来是宫里太监的背吧从未把人踩在脚下的玄相月忽然觉得有些难以适应,但帝王家的尊严又让她不得不咬牙往前行进。待到平稳的坐上喜轿之时,玄相月已经累得有些气喘。头上的凤冠重的让人抬不起头,但如此长的时间玄相月一分分的握拳挺过,就连在喜轿上的时候玄相月也纹丝不动。走在喜轿边的喜娘忍不住用钦佩的眼光看着玄相月。因为这么多人里面,只有她知道着纯金做的凤冠有多重,也只要她才看见玄相月那两只缩在袖子里紧握成拳的手。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