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东西的习惯此时,见对面蹲下一个女子,妩媚地笑着,手中执一把刀,伸向那些肉看着她的手,纤纤细细、无骨一般、滑腻香柔,执着尖刀剔去,就见一片片厚薄适中的肉片,被她剔到另一只盘里吞了口口水“姑娘请,这里是奶茶。”另一个女子在旁边也双膝着地的跪着,把那碗递过来喔端起饮一口,呛得咳嗽这是纯羊奶吗够纯的,纯的我突然满嘴巴满喉咙的腥味。说实话,有点不适应,不过这是好东西“姑娘,尝尝这些肉片”一双银筷突然伸到我面前。而抓着这双筷子的女子是刚刚从帐外进来的,难道是为了我,又特意去找了双筷子来看了看这个女子,她也在笑接过银筷,冲着那些肉片伸去,夹起,送入口中一时怔住停止了嚼动,不敢相信入口的感觉带着怀疑,又小心翼翼地用上下牙挫了挫没错,这口感,让人惊叹好嫩的肉好细的肉质好香的味道光看表面是绝想不到其中的滋味竟是这般惊人。我的眼珠子溜圆,嘴巴都有些舍不得嚼动了,这么美味的肉质,实在让人无法抵御从来没有入口过这么地道的肉,是羊肉在那个世界中时,也算吃过无数羊肉,尤其是涮火锅时,那些商家都说自己的是什么最新鲜最嫩的小蒙羊,价格不菲,那时也确实觉得不错,但今天现在我的嘴巴告诉我,以前的那些怎么敢说是最新鲜、最嫩的“姑娘,这是下午才刚刚宰好的羔羊肉。”对面的白衣女子看到我的表情后,脸上灿烂如炸开的菊花。真是奇怪,这些女子妩媚娇艳,但同时心地很直白、单纯,这个夜修罗是怎么调教她们的很适合管理女人眼睛再重新望回桌面草原中牛羊马吃的是大自然中最鲜美的青草,又可以到处奔跑,比困在圈里家养的牲畜,肉质上要好吃许多,而且又没有污染没得说了,我嘴里的还是小羊羔,简直就是嫩中之嫩。再喝一口那奶茶,还是觉得不好入口但这东西有利于骨骼生长、钙质补充,不见那蒙古人不论男女都长得五大三粗,体格健壮当年铁木真创立的“蒙古帝国”之所以能把铁蹄横跨三大洲,创造了最著名的三大帝国之一的神话,也与他们身为草原男儿的骁勇善战是脱不了关系的。身体素质是关键,与饮食有很大关系,我想起现在的状况金云关外叛军就是一堆生在草原上的男儿,整日里骑在马背上弯弓搭箭,养得膘肥马壮的,于是就长了志气,想夺取更大的疆土了冷笑努力排掉心中的不快,尽量充分的享受这顿美餐只是,吃了一半后,才想起还有一个人没有吃晚饭。终于拔开些眼睛,看向那里他依然斜躺在毡上,懒懒地微眯着眼,诡谧而难测地盯着我,像在思索那眼神让我回避,于是不打算去管他为什么不过来同食。专注的吃,专注的享受几个人侍候的感觉,而这些女子赏心悦目又机敏灵巧,我几乎不用动手做什么,一个眼神,她们都像能了解似的,在一餐间竟然让我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很会侍候人,侍候的是无微不至,同时还时时展露着媚笑。肚饱后,她们收拾了桌面退出帐内安静下来,红烛摇曳,帐外风声渐起四五月份的天,正是风紧时,很大,呼呼而过一时的沉闷让气氛凝滞,而那个人卧在毡上,姿态慵懒,我则全神贯注的望着他,问出心底最深的疑问。“告诉我,你与这场战争有多大关联”他的眼里银光一闪,表情莫测唇边慢慢地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很慢,慢得能看清那诡异在不断加重。整个人像只潜在那里的黑豹,虽然没有动,狂魅的气息却张扬在整座大帐内而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女人,如果我为王”什么“你将为后”我呆住口水成功的噎住了我自己他的回答太直接,直接到让我诧异又诧异,实在没想到他的回答是这么一句话,一点转弯抹角都没有。“你要为王”我得确定一遍,这是一场部落联盟的叛乱,他不像是属于哪个部落中的人,怎么会参与进来的“有何不可”有何不可是的,有何不可只要有那个能力,多少男人都愿意去颠覆历史,更朝换代,成就一世霸业,换个千古留名他的这个回答,实在是嚣张。我的眼也开始眯起,有一股气流在胸口升腾“所以,你发动战争所以,不惜拉进无数人的性命”我的嘴角都在抖了,这个人是幕后元凶,却这么简单就让我知道了认为我已是掌中鱼,无法逃脱、无法影响他才会对我这么痛快就说出来了“女人,挑起战争的不是我夜修罗”嗯他嗤笑“在我犹豫着用不用参与进来时,雪山一战,让我,改变了注意”与雪山之战有什么关系这时的他抬起了一只手,用自己的眼睛凝视着它,并把它上下翻转,就像那只手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而他的笑越发诡异,诡异得像在周身起了一团黑色迷雾。“六族妄想叛乱,却是乌合之众,不出几天就被打回了关外”他又是一声笑,笑里有不屑,有冷嘲。“几次三番求我修罗门相助,而我,恰巧改变了注意”这是什么意思他说他是后来参与进这场战争的是那些叛族求着他来帮忙的但他说他要为王欲为王者,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不会是听命于人的,而是让别人听命于他那些部落中的人怎么会允许一个异族人来管辖他们仅只是让他相助,就能允许他反客为主“你参与进来与梅无艳有什么关系”我紧紧盯着他,捕捉他话中的任何一个信息。他笑了,笑意比哪一次都浓,却比哪一次都阴冷,那笑里的寒意让我的后背冒出冷汗难道真与梅无艳有关又或者他仅仅是想象许多男人那样想夺个江山当个王,体会一把事业有成的感觉“女人,这个你不需过问,你只要等着一朝为后,与我共享天下。”为后共享天下我也冷笑自己在那个世界中过的日子,远远比当一个王后来得自在潇洒,享受文明科技,又拥有充分的女性地位,更能远足天下,比在这个封建王朝中的任何女人都不知要自在多少倍,我会稀罕什么后位吗“你似乎不以为然”他的眼从自己手上移过来,略带琢磨的盯着我。我不回答他,正如他不肯回答我他的参与是否与梅无艳有关一样。正在这时帐外有人声传来“主,巴特尔头人求见。”是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却飘渺,像夜风传来。对面的男人邪笑又勾出,飘然间,从毡上浮起“女人,去睡,就睡在这间帐内”然后,他的背影带走乌云一团,离去正文第一百三十三章我,是被鼓声惊醒的。醒来后,有瞬间的迷茫,盯着顶部的一片白色,思维在渐渐回神昨夜,那个人离开后,帐内瞬间空荡荡,压迫人的邪魅的气息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而他走前,让我睡在帐内。我曾掀开帐帘看外面结果直接对上两个女子,像门神一般一左一右地杵在帐边,看到我后只是笑,也不说话,但那样子已实实在在地告诉我,如果我想跑没门近处有她们守着,远处则是黑压压一片,广阔无垠的夜色在没有月亮的情况下,看起来很是慑人。只有张内的微光传出,照亮近前的一小片方圆。而且当时起了风,很大,带着一种潮湿的气息,像是要下雨了。于是,我不得不留在这间帐内,在没有选择的余地下,做了唯一能做的选择,就是把那张软榻当作了床。躺上去后,裹上榻间薄毯,觉得浑身酸痛应该是自己骑了一下午的马造成的结果,在躺下的一刻痛感迅速蔓延而上,导致自己没有多想什么就睡着了,睡前只是模糊的泛出几个念头夜修罗,会不会在知道梅无艳也在金云关内时又用我当人质不管是想引梅无艳来,还是妄图用我胁迫关内人开城门,都不是件好事情。当然后者的可能性非常小,我还没有那个身价。但他会不会这么做却是另一回事而这个人,力量强大,那些非常人所能做到的异象是不是他的“功劳”乱糟糟地想着,陷入昏睡中似乎没有做梦,又似乎正要做梦,就醒了不想醒,又不得不醒,因为冷太冷我是被冻醒的醒来,发现室内烛光仍亮着,而耳朵听到帐外风大作,传来雨点击打帐子的声音,并隐隐有春雷在远处炸开,轰隆隆地响着果然下雨了。自己本来是北方人,每年的四五月份是气候最不稳定的时节,只要下雨天阴,气温会猛降,温差甚至能达到十几度以上。而这里,远远比我生长的北方要来的寒冷,昼夜温差本来就大,这雨下得又是雪上加霜,让我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实在睡不着了被逼得坐起帐内烛光轻摇,静悄悄立刻发现对面毡上躺着的那个人。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再环视周围,搜寻有无放被褥的地方,结果是失望,整个帐内摆设虽华丽,却无放置衣物的箱笼,难道在其他的小帐内置着在自己以为不得不冻着挨过一夜时,眼睛一亮,盯向了那个人他身上虽然只是薄被一张,但如果加在我现有的毡子上面,御寒力会增强不少,最重要的是,那被子在他身上的作用不大。他根本就不算是盖着身体,只围在腰间,上下身都露着,大刺刺躺在那里,睡得很安稳,一眼就知他丝毫不觉寒冷。轻下床,走过去越走近,越看得分明,那被子只在他身上搭着,并没有被卷在身下,如果往起拿很容易。走近后,看到他的睡容正如第一次见到的那样,他平静的面容上是一片无害,合着的眼睑、轻扬的睫毛,匀细的呼吸,使他绝美的脸孔有一种白日里没有的扣人心弦的美感这种美,远比他睁着眼时来得让人心惊,尤其与他谈到战争、谈到要为王时那种诡谧张狂相比,睡着的他,就像一面静静的湖水是那种远山倒映、绿树相合、微泛潋滟的湖水,只觉清风拂面,心神荡漾怎么会这样在石室中的那一次,我看到他的睡容,只有惊艳。而这一次,竟然觉得有些心头微微地拍动,一种情绪在上升。是因为看到了他眉间的那抹郁结但那一次也同样有郁结。明灭不定的烛火映在他光洁平展的脸上,使他的脸也跟着忽明忽暗,而他的眉心间,打着轻轻的结,不明显,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是什么让他在睡梦中无法释怀那一次,我对这个问题却不感兴趣,也不想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