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东西能吸引一群姑娘的那种兴奋两个人意外。“红尘,喜欢就过去吧,那里似乎是个胭脂店。”乐陶微笑地说,他的眼神不错,我根本看不清那个门面的匾上写着什么。云蓝衣明净的眼里笑意浅浅,“红尘姑娘若是喜欢这些,寒月城中还有一家很有名的脂粉店,冷兄便常常在那家店里购些胭脂水粉为嫂嫂带回去,那里应该是不错的。”喔冷宛月容用的脂粉是他口中所说的那家店中的,可想而知那里面的货色一定是很好的只是--我可不是对什么脂粉感兴趣于是摇摇头说:“你们不见前面那处女孩儿汇集,个个都那么开心”看一眼他俩,任他们再怎么出色,也只是个男人,还是两个单身的男人,对女孩儿似乎是没什么太多了解的。“那里今天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活动,不但成色好,价钱也吸引人,最重要的是,女孩儿家都喜欢凑热闹,你二位是男子不会了解这一点,但凡姑娘都喜欢购物,最好是物美价廉的那种,而购物是女儿家骨子里的特点,你们如果愿意,就跟我进去逛逛,如果不愿意就在外边等等,我去去就来--”说罢,我朝前走去。而我说的是事实,逛街、购物几乎是每个女性的最爱,只是这个时代的女子无法那么随心所欲。我没有看他俩是否因为我的话而感到讶异和莫明其妙,但他们如果不怕那群成了堆的女孩发现他俩后那流口水的表情,还有会拿出不比平常的热情涌向他们,那他们就跟来吧。跟来我就没辙了“红尘,你是男装--”身后有人这么对我说,是乐陶的声音,他想拦着我我回头一笑:“但我不介意挤到一群女人中去”在我快到那家店面时,我再次回头,看到他二人立在远处,嗯,很好,他们也有怕的。怕女人太多的地方,而且还是在一个胭脂店里。在光天化日之下,男儿装的我能出什么意外必竟我没远离,他们就索性那么远远地站着看。挤进那群女孩堆里时,有人发现了我,咯咯笑着说:“有个小哥儿也来买脂粉呢。”于是,一片哄笑,她们人多了,连胆量也大了起来,又都是些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儿,没有大户闺门千金的繁文缛节,开朗而大胆。我笑眯眯:“姐姐们看我做甚么外面有那般俊秀的哥儿,大家要看就往外面看去。”我还用手指了一指,生怕她们看不到。结果,一群姑娘“哇呀”一声叫了开来,而女人多了,确实厉害,她们混在一起,比平日可是好意思得多,一个个大张着嘴,猛看着云、乐二人,我竟然发现那两个人脸红了。并且别过了脸去很好,我钻进店中,直向后而去。“小哥,你--”店家拦我。“借借后门。”我在回答的同时,递出去一锭银子,立刻迎来笑脸,并且附赠我一句:“小哥小心啊,后门有点窄,别挂了衣裳。”啧,有钱就是不一样。出门后,是条窄巷,寂静无人。离巷口不远,我施施然走过去,跟着那两个人感觉不是很好,对于并不喜欢出风头的人来说,这种情况,很扫出门的兴。和他们在一起,能有那么随意吗也缺了自在而我原本来北方的目的就是要在闹市中,找我要找的人。如果不出门,能有什么效果。倒是有摘星阁的力量,也许可以帮我的忙,只是,心底深处,却是不愿向他们提及这件事,而且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眯眯。自己有时得自力更生,靠别人靠惯了,反倒会失去自己的自强,就像一个孩子,如果大人不要太去娇惯他,不要太去事事为他做到,那这个孩子,自主能力与做事的能力都会很不错,但如果靠惯了大人,什么能力都会退化我是要回到那个事事得自立的世界中的,如果在这里被照顾惯了,会是什么后果小猪吃惯了精食,还不愿意去吃糟食,而人,可不是什么都不挑剔的猪,过惯了好生活,再过那凡事亲力亲为的生活就难了,落差会很大。而我,不允许自己在这个世界被照顾得没有了自己的能力。出了巷口,转弯,走到一条正路上,与那店面的方向相反,走没几步,“吱呀”一声,一户人家的木门被开启。“先生慢走--”一个声音传来,然后有个人从那门里跨出。因为离得近,只有不到两米距离,我随意地看了一眼,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跨出门外,与门内一个老妇人在告辞。“大娘请回。”这个人让回送他的老妇人,在门关上的时候,从台阶上转过身来,而这时我已走到台阶下,继续往前走。但眼角余光看见这个人似乎在看我,而且不是看了一眼的普通注视--嗯看我看得很认真偏过头去--对进一双眼中吃一惊,这个人在对我笑而我不认识他。四十多岁,面孔很饱满,三绺长须,白净脸庞,看起来有几分仙风道骨,而此时含笑的眼,看着我。我左右望望,这几米之内只有一个我,他见人就笑吗于是,出于礼貌性地回了他一笑。脚下不停--“姑娘想去来处去--”这个人突然说出一句话,让我走出五六步的脚步因回味这句话,而停了下来。回头,台阶上的人已下了台阶,此时背对着我,向远处走去。而我刚才没有注意他手里拿了一个布帆,现在看来,背影潇洒,游帆在右,响铃在左,一手一个,大步摇摇地离去。他刚才说什么姑娘想去来处去这两旁无人,他在说我叫我姑娘而那句“想去来处去”似乎是莫明其妙的一句话,但,放在我此刻的心境上,却是无比贴切的--我正是想回到我的那个世界中去,那是我的来处,而我想“去”“等一等”我叫,那个人已走出七八米外,我看到那游帆的一面写着“算尽天下事”几个字。他是个算命先生我的叫声让对方停住,但他没有回头,只给了我一个背影。咦一句话吸引了我,而停住后,却不回头,有点高人的架势--我自然希望对方是个高人,而不是一个江湖骗子,毕竟刚才那句话说得似是而非,是许多江湖骗子惯用的招数。走了过去,直到走到他身侧,再绕到他前边,先抬头看那游帆上的另一面写着什么--“庄算子”我怔了一下,不会这么巧吧再看这人的脸上,他在笑,笑得如明月般皓洁,配上他白皙光洁的脸,真是一个面如满月“先生姓庄”我问,心里有些感觉不真实,这个人会是洋儿说过的那个庄算子吗如果是,天下的事可真是太凑巧了。“正是姓庄。”对方的回答证实我那三个字没认错,但姓庄的人不只一个,而姓庄的卦师也绝对不会只有一个。“劳烦,请给我卜一卦,卦金随先生自讨。”我双手抱拳,笑得诚恳,我那有目的的笑,不由地又露了出来。对方上下再看我,摇摇头说:“对不起,姑娘,庄某不打算卖你这个卦。”他手捋长髯,气定神闲,样子还是笑眯眯的。但说的话让我皱眉,他话中何意突然想起那个西芹大师。不会天下所有能算的人都不给我算吧而争着给我算的,又恐怕是到处招摇撞骗,混吃混喝的。“姑娘不必皱眉,庄某今日可以赠姑娘一卦。”他再次说话,惊了我一下。他说要赠我一卦。而刚才他说的是不打算卖我卦,这前后两句话的意思连在一起,就是可以给我算,但是不打算问我要礼金。这白送人的卦,还会是招摇撞骗吗心里突然升起庄重的感觉,这个人,也许是有点来头的。我看着他,拿出我心里全部的诚恳,认真地对他说:“请先生赐教”对方深深看我几眼,又重新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开口:“姑娘,今日巧然相遇也是你我的缘分,庄某愿意送你这卦,但这一卦,只能看些未来的去向,却无法实质性的帮助姑娘--”我听着,很仔细地听着,他说他只能帮我看些未来的去向,却无法实质性的帮助我--心里明白了一些,这个人,是卜卦的,而不是什么法师,那西芹大师的话中也透露过,要送我回去,得是那通天之术,这个人,再会卜卦,也只能看看雾里花,却不能帮助我什么。心有些黯然,但他的这一卦,也正是我需要的,且看他算得结果是什么“红尘知道,庄先生但算无妨,这一卦庄先生肯算,已是我的福气”比起那西芹大师,这个人已经够不错了,如果他真有些本事的话。“那请姑娘摇这签筒吧。”一个签筒递到我面前,他就打算这么在大街上算我看看四周,这条路不怎么人多,胭脂店所处的那条街是正道,那里的红火把许多人都吸引了过去,才显得这里有些冷清,只有几个卖菜的摊贩,在寒日里缩着手脚,脸上却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估计被前面街上的锣鼓喧天给弄得心有些痒痒了--我接过签筒,摇起,心中严肃地想着,想着这一卦能否给我个明示。“吧哒”一下,一支签掉出。我正欲去捡,庄算子已捡了起来,一手捋着长须,一手拿着签看着上面--而我的心突然紧张,紧张地用手攥紧了衣襟--怎么那么长时间他都不说话对方看了应该有两分钟时间,但在我觉得,却是已等了很久“姑娘,杨花过无影--”杨花过无影他沉吟了许久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我的心有些下沉--“姑娘不需如此紧张,你的脸色已经苍白。”他在说什么我不用紧张我的脸色已经苍白了吗“姑娘,你想回到来处去的愿望不是不可能实现--”我游离的神智因这句话,立刻回拢,全身一震,看过去。这个人的眼,很黑很亮,此时是莫测高深“请先生明示。”我再抱拳,突然觉得,自己如果真回去了,第一个要适应的就是说话,来了如此久,这文绉绉的话越说越顺溜,回去后,可能会有些不太习惯自己那个世界现代版的话语了。“卦象所示,全看理解,古往今来,差之千里的理解造出许多的江湖术士,一签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怎么解签。”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淡淡的笑意,这笑意如此沉稳,让我觉得面前这人,不是一个江湖术士,而是真正有些本事的真正的卦师“按庄某来解,姑娘有朝一日是可能回到过去的,但是--”一句“但是”,让这心刚刚提起又往下沉。“但是--去与留,全在姑娘,如果姑娘能把过往种种当作杨花过无影,那姑娘就会留下,如果姑娘无法做到这一点,姑娘也有可能会回去--”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将来的一切,全在我的一念之间就看我能不能做到杨花过无影是这个意思吗什么会阻止我的离去是我自己不,我不会让自己成为自己的绊脚石而我的过去额无法成为杨花过无影等等,这个庄算子似乎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