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跪在原地的人愣怔的望着离去的一行人,静静的凝望片刻。花园里的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的望着简单不敢说话。简单淡然的站了起来,摆了摆手手:“你们都下去罢。”所有人鱼贯而走,原本热闹的花园恢复了一片冷清,这里原本应该是简单发怒摔杯子的,但此刻身穿华服的人却没有这么做。江导皱起眉头,副导狐疑的望着他,见没有喊卡的意思后便也专注回演员。一阵冷风吹过,简单的衣摆被吹的扬起,那双一贯冷清的双眸略微有些泛红,桌子上的茶已经凉了,但他却还是拿起来抿了抿,缓缓的扯出了抹苦笑。人走茶凉,不过如此。自古帝王情薄如纸,先动情的人是输家。那杯被一饮而尽的茶杯被人横着放了回去,没有站立的杯子被风吹了几圈,自然的摔落在地上,发出了破碎的声响。简单闭上了眼睛,朝天空仰了仰脸,睫毛微湿。“好,卡”江导破天荒的露出了笑脸,没有去跟简单讲话,而是对身旁的人道:“快,放下回放。”在剧组偶尔也会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演员忽然开窍,突破剧本给角色赋予了更多的灵气,注入了灵魂。原先的剧本摔茶杯是为了突显出江信沉的悲伤和恼怒,而简单没有自己摔茶杯,却更深层次的表现出来江信沉内心的绝望和悲伤。现场结束了一个镜头,道具组开始忙碌起来,简单在镜头结束后睁开眼睛就开始掉眼泪,他刚刚一直强忍着,这会儿完全控制不住了。他入戏快,但出戏却很难。尤其是经历了大悲的镜头后,往往很难速度调整过来,总会沉溺好一会。小米递水杯给他:“简哥你演的真好,那个姜文跟你比真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连眼泪都得靠眼药水”简单:“”小米啊,你这拍马屁的功夫果然还是这么的扎心。他还沉浸在江信沉的悲伤里面,其实有一半也算是自己的悲伤,当傅楼归对自己露出那样绝情厌弃的表情时,就算不是演戏,他也要哭了。小米见简单心情还是不佳,便准备让他一个人静静,刚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就看到有人过来了。他连忙恭敬喊人:“傅哥好。”傅楼归“嗯”了声算是打招呼,坐到简单旁边摊开手:“拿着玩。”简单有点意外,轻笑:“哪来的”这是一个小猪佩奇的手表,粉丝的小猪里面还装着糖果,其实挺幼稚的,但在高强度的压力下,人反而会更喜欢这些简单的东西。“安安买东西的时候送的赠品。”傅楼归把佩奇的壳掰开,拿出几粒糖放到简单手里:“尝尝。”简单把糖塞进嘴里,小声嘟囔道:“这都是哄小孩开心的玩具商家也拿来当赠品。”“哥觉得挺好。”傅楼归挑眉看着他:“这不是不哭了吗”“”简单一下子被咽住,他想反驳,居然无言以对,最后只能扣着手表喃喃道:“谢,谢谢傅哥。”傅楼归站起身:“谢什么,你歇着吧,哥下一场还有戏。”这两天快要迎来春天,细雨绵绵没怎么停,偏偏温度也没怎么回暖,片场也是潮湿一片,但为了速度高效,没人撑伞,大家都来去匆匆,忙里忙外。傅楼归还穿着戏服,他的个子高,窄腰宽肩活脱脱的衣架子,在雨幕之中乌黑色的龙袍让他看起来庄重尊贵,男人只留下一个背影,步伐缓慢优雅,沿途的工作人员多会停下来打招呼,一时间竟真的有些像是帝王在御花园漫步。简单嘴里的糖散发着丝丝的甜味,他的心里却忽然有些酸涩。可惜傅楼归不想结婚,也不喜欢自己啊。这个男人真的很优秀,无论是演技还是为人,都那么的好,也难怪大家都那么尊敬他,这都是理所应当的小猪佩奇的手表被简单翻来覆去的把玩,指腹在上面有些留恋的摩挲,他心底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样就很好了,还可以远远的看着他,还能够自欺欺人的享受片刻的温存,等到这部戏杀青,以傅楼归的地位,他们估计很少会有合作的机会了。好好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至少多留下一点回忆,供自己来渡过余下的岁月。下午稍晚一些的时候要拍夜戏。薛米叶给简单拿着手机道:“哥,你的手机一直在响。”简单在做造型,妆已经补完了倒是可以动,他随口问:“是吗誰打来的”“不知道,陌生号码。”小米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是骚扰电话吗”简单正研究手表呢,没接过来,不太在意:“那挂了吧,要是再打来你就替我接了。”“好喔。”薛米叶听话的点头,又开始胡乱猜测:“哥你说会不会是什么迷恋你的私生饭”在娱乐圈里是有私生饭的存在的,和其他的粉丝不同,私生饭的行为更为狂热和无脑,会不顾意愿的骚扰艺人的私生活,甚至是强制性的闯入家中,跟踪行程无孔不入。简单还在玩手表,扣着上面的佩奇:“应该不会,我没什么名气”一旁的化妆师整理好了头发,笑着插话道:“简老师可别放松警惕,现在可不管什么名气不名气的,狂热粉都是存在的,早年傅哥”话音说到一半顿住了,化妆师赶紧转移话题:“早年不少明星都遇到过私生饭的骚扰呢。”简单来了兴趣:“傅哥也被骚扰过吗”“嗯”化妆师可能不敢多提,含糊道:“听说那个私生饭是挺有手段的,后来被处理了。”见她不愿意多提简单便也不追问,做好了造型之后便去现场了。这场戏他几乎没什么台词,就跪着就好,主要是秦越和宇文雯的对手戏,过去的时候江导正好拉着汪洋和傅楼归在讲戏。简单过来的时候天上又飘起毛毛雨了,他跟现场的人问好后就在旁边等着。现场正忙碌着,一旁的小米接了个电话,哆哆嗦嗦的过来:“简哥,你知道,知道那个匿名电话是谁打来的吗”简单问:“誰啊”“季云然”小米拔高了点音调,又激动道:“他说要来给你探班,已经到了。”这声音不算小,离得近的几个人都听到了,简单望过去,正好撞见傅楼归投来的目光。男人和他隔着一点距离,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简单莫名心虚,他拿过来手机:“他怎么有时间来探班,大明星不是通告很多吗,怎么这么闲”话音落,远处小径传来了点动静,有人影出现在路口,身后还跟着不少围过来要签名合照的群演,季云然衣冠楚楚,脸上戴着个墨镜正边走边侧着脸说话,看上去排场很大。可能是察觉到了简单的目光,季云然朝这边挥了挥手,自然又亲昵。简单:“”。作者有话要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哈哈哈第22章 做不成恋人的话简单深呼一口气,季云然真是好样的,釜底抽薪啊,明知道自己不会见他,干脆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过来了,这样他也不好当众甩脸子。江导热情的迎了上去:“云然,好久不见啊。”两个人合作过剧,季云然倒还算有实力的,不骄不躁拍戏的时候也算是配合,江导对他的印象还可以。季云然弯腰握手:“江导,半年没见了,您看上去还是那么精神。”“哈哈哈。”江导一乐:“你小子啊,怎么有空过来了啊”季云然得体的微笑,他道:“我路过这边拍杂志,听说您在这边拍戏过来看看。”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汪洋和季云然是一个经济公司的,两个人也熟,他挥挥手:“云然哥你来啦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季云然耸肩:“这边可没什么好吃的,下次请你吃饭,地点随你挑。”“这还差不多。”汪洋蹦跶到傅楼归旁边,笑嘻嘻道:“不过我现在进组了,要几个月后了,到时候可得宰你一顿。”这方面季云然不会吝啬,豪爽道:“都行,随便吃。”汪洋高兴了,勾着头问傅楼归:“傅哥,你也来呗,一起吃个饭。”演员杀青后关系好的私底下约个饭都是正常交情,一般没什么事的话都不会拒绝场地上还下着雨,傅楼归合上剧本:“看档期安排吧。”汪洋撇撇嘴,不依不饶:“没关系,我们提前排好时间嘛,到时候看你找个有空的时间。”季云然笑意微减,他现在是一线,傅楼归也是一线,按照道理来说两个人的咖位应该是一样的,但实际上又不一样。傅楼归的背后有庞大的傅氏,还有那强大的根基,看似都是一线,但这个男人是金马奖提名影帝,就凭这几点就可以星途坦荡。就连平时聚餐都是要顺着这位的档期来。季云然意有所指道:“傅哥也是大忙人,跟我们可不一样,杀青之后忙起来再想见面肯定是有难度的,洋洋你可别任性了。”这话看着是对汪洋说的,但目光却一直落在简单的身上。果不其然,简单的目光微动,黯淡了一点。其实他站的地方比较偏,但两个男人的注意力一直都能覆盖到他,所以这种细微的变化也能被收入眼底。傅楼归点了根烟,不急不慢的吐出口烟雾,男人撩起眼皮道:“这得看见什么人了,哥的难度一向是因人而异的。”“”现场有过片刻安静。要知道在以往傅楼归也和季云然不对付,但那时至少还愿意表面敷衍一下,但如今却是有点针锋相对了。汪洋过来活跃气氛:“还是有机会见到的,一些宴会啊品牌活动都能碰面不是吗,哎上次霍家的生日会云然哥应该也去了吧,你们碰面了吗”傅楼归不接茬,冷笑一声:“原来季先生也去了那还真是遗憾没能碰个面。”季云然故作潇洒摆手:“当时人多,没遇到也是正常的。”这话是假的,那个时候傅楼归和a城有名的那几个富二代坐在一起,美人在怀,烟雾缭绕,那群人就像是自形成了一个圈子,别人看了都不敢轻易过去打扰。隔着烟雾远远打了个招呼,傅楼归冷漠的头都没回。汪洋松了口气:“那个宴会举办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去呢,在f城赶通告没来得及回来,唉,好可惜,哎对了,简单也去了吧”这话就属于明知故问了,前段时间泼酒风波闹的沸沸扬扬,没人不知道。简单正减少存在感呢,忽然被点名,只能道:“嗯,去了。”他都要站到棚子外面去了,傅楼归自然的招手:“过来坐,这边暖和。”“喔”简单挪动脚步,老实到男人旁边坐下。季云然的目光含着些侵略性的盯着简单看,他笑了笑:“说起来简单在剧组里面也是拖你们照顾了。”简单:“”他瞪了季云然一眼。汪洋机灵的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连忙道:“哎呀原来你们认识啊,不麻烦不麻烦,简哥可好了。”“照顾小朋友的确费事。”傅楼归似笑非笑,含着烟蒂道:“小孩子总是要上点心的,毕竟社会上坏人很多。”“”棚子里气氛忽然有点奇怪。一股莫名的修罗味蔓延开来,季云然毫不退缩,强势道:“您说的对,的确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觊觎。”两个人男人跨服交流,旁边两个小的一脸莫名。汪洋有点不太乐意,轻咳一声:“云然哥你是来找简单吧,肯定有很多话要说,要不要去单独说说话”“不要。”“当然。”两个回答同时出声,简单和季云然面面相觑,还是季云然反应快,解释道:“我们好久没见了,他有点害羞。”简单:“”我害你个鬼羞。他冷着脸站起身来,拽着季云然的胳膊往外走,周围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在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看,这个时候要是呛起来明天保不准又是一条热搜。季云然手里把玩着墨镜,顺从的被拉着,还时不时回以剧组的工作人员几个笑容。回到休息室后简单摔上门:“季云然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来干什么”“别那么凶吗宝贝。”季云然环顾了四周,挑眉道:“这就是你的化妆间,怎么这么破,你跟着傅楼归就这待遇”简单一脚踢过去:“跟着你又是什么待遇端茶送水任你呼来喝去”季云然一愣,没躲,黑色的长裤上出现了一个泥脚印,他颇有些心虚道:“那个时候我工作比较忙”房间里比较冷,简单缩在化妆的软椅上:“你的脸皮是有多厚赶紧给我滚,别在这儿碍眼。”季云然不以为意的笑笑,温声道:“别生气了宝贝,我这不是担心剧组的人欺负你吗,汪洋又任性,万一他刁难你我不得心疼死啊,你就别骂我了,你知道我为了过来一天没睡了吗,自己开车过来的”一直以来季云然都是以一种硬汉形象示众的,给粉丝的人设也是霸道总裁,但只有简单知道,这个人有多黏人,多没皮没脸,多知道该怎么让他心软。简单撑着下巴望着他,挑眉道:“季云然我们曾经好过四年,可你却一点都不了解我。”季云然最好的就是那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