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吃这个”阿丑望着男人始终没有放下的一直攥在手里的糖葫芦,面上带着那么一些异样色彩的问着,她望着颜丰的眼神中带着些猜测与笑意。咳咳,虽然说大男人喜欢吃糖葫芦什么的显得有些相像不能,尤其是这么一个一向崇尚华丽的家伙。但是不得不说,如果他真的有这爱好的话,还真是显得有些格外的可爱了。颜丰也望向自己手中的糖葫芦,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没有放下,而是带着笑意给了阿丑一个肯定的答案:“是呀,味道还算不错。”虽然只吃过一回,虽然只是在某一世的幻境中尝试过的,可是,当看到那红艳艳的串子的时候,忍不住的,就买了下来。他记得,在那个幻境中,他和她都是男子,记得对方温柔的牵着他的手一步步的踩落雪地,记得她的温声细语,记得她给他买的那一串糖葫芦,记得她和他共同分享的那份酸甜。许多的记忆都模糊了,可是唯独与她有关的记忆,随着岁月的流逝,却是越发的清晰。想到那一幕,想到那份酸酸甜甜的味道,颜丰将手中的红串子递到了阿丑的唇边:“这一串请你吃的。”“久别重逢,你就请我吃这个”阿丑故意道。她的话语还没有完全落下,甜甜的冰糖已经碰触到了自己的唇。瞪着不经过她同意就将糖葫芦送到自己唇边的颜丰,阿丑嘟囔:“我的形象。”她现在无论如何也是这片天地的法则化身,让人看到吃糖葫芦,算是怎么回事儿。“嗯,在我心中,你早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你什么样子,我没有见过呢”颜丰面对阿丑的指控,老神在在的说道。可真够毒的,一点儿甜言蜜语都不会说吗阿丑运气瞪了他又一眼,对着他那张自诩格外好看的脸气哼哼的开了口:“是呀,我每一次都是什么形象都没有,丑女的代表,是不如你这样的每次别的不干就记得将自己调整的美美的。就因为你美美的过火了,美的都被人当压寨夫人抢走了呢。”说气人的话,谁不会呀。“嗯,我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赚钱养家,不是挺好的吗因为有我这么美的男人,你才需要不断的让自己变得更强呀,你看,我多有用。”颜丰弯了眉眼,如此道。果然称得上是色如春晓,笑靥如花。看着他笑,周围的背景都仿佛沾染了花信一般,绚丽多姿了起来。“你真是我见过最自恋的”“那你喜欢我这样自恋的吗”颜丰已经从阿丑的唇边收回了糖葫芦,就着阿丑的唇碰触到的位置,啊呜一口将红艳艳的糖葫芦送入了口中,那红润的唇沾染着金黄色的糖渍,显得格外的晶莹诱惑。阿丑的视线忍不住的在上面流连了一番,有些不舍的移开了视线。颜丰明明有实力,可是他却总是用颜值征服世间,这可真不是个好的习惯。“喜欢我吗”颜丰的正面对上了阿丑转开的视线。明知故问。“我不喜欢你,还能够喜欢哪个呢。”阿丑叹了口气,认输一般:“如果不自恋,也就不是你了。”明明叹着气,声音中却带着掩不住的幸福味道。俯身,含着糖渍的唇压住了阿丑的唇:“那一次吃糖葫芦,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这么干了,味道如何”阿丑的眼睛睫毛颤动了下,伸出手,按住在男人的手臂上,下一刻,下压:“很好。”一切都很好。这样和他在一起,每一时每一刻都是最美好的记忆,都在制造最美好的生活。这样,真的很好很好。阿丑的唇角悄然的勾起了一抹好看的,放松的笑。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像是倘佯在温泉水中一般,不论什么都不需要她费心,操心。她需要做的,只是和颜丰一起,幸福就好。阿丑这么多年,从来不曾真的在哪里住下过。她的本体已经不在了,她现在的身体都是幻化出来的,若不是心血来潮,她已经很久不曾用肉身行走人间了。这么久的时候,她都是神魂与天道融合,化身这片天地,随风流动。随意的飘荡着。看似高高在上,却最是寂寞空虚孤独。因为这片天地中,她找不到一个能够让她想起自己曾经是个人的存在。只是追本溯源,她的最初,却也不是人。每每想到这点,阿丑便有些意兴阑珊,一切都是虚假的,一切都是注定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她也不会对未来再有什么期待。在颜丰消失的没有踪影的日子里,阿丑便如同一个孤魂野鬼一般,在天地中无所依存的飘荡着。这样的阿丑,自然不会寻一个所谓的家。只是当她再次见到颜丰,当颜丰告诉她再也不会走了的时候,她的心中忍不住的就想要有一个家了。两个人牵着手走了很远,阿丑先出了声:“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地方”她现在能够掌控这片天地的万物生灵,不论颜丰想要一个什么样子的家,都在一念之间便能够造就。有生命的她无法轻易凭空创造,无生命的,却是挥手弹指间事情。“喜欢有你的地方。”颜丰那张嘴,阿丑觉得一定是抹了蜜太多。她觉得自己和颜丰之间已经称得上是一句老夫老妻了,两个人相处那么自然,哪里还会脸红之类的,那不是太过矫情吗。可是当颜丰顺口吐出这么一句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甜蜜的话的时候,阿丑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有点儿抑制不住的温度上升。“你很热吗”男人戏谑的笑声传来,一只手按住在阿丑的脸颊上:“原来你这丑丫头也会控制不住身体温度呀。”他话中有话。阿丑此刻最想要做的,便是将颜丰的嘴巴堵住,这一次再相遇,怎么觉得他变化有点儿大,有点儿出乎意料的大呢“啰嗦”阿丑嘴里迸出了这么两个字,也不打算询问颜丰的意见了。既然他说有自己的地方就都喜欢,那想来她挑的任何地方只要放上自己,应该都没有问题吧。阿丑一把拽住颜丰的手,空间轻微扭曲,两个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阿丑已经想好了要带颜丰去哪里安家了。“这里是”颜丰望着这一片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熟悉是因为这是他和阿丑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现在看到,还能够找到许多熟悉的地方。陌生是因为真的已经相隔了太久太久的时光没有回来。洞口的禁制已经有些残破,周围的藤蔓花草茂密,已经将大半的山洞连着洞口都遮掩的严严实实的。这地方附近,曾经因为天道对阿丑的不容,而降临过可怕的宛若天灾一般的千百雷霆,变成了方圆百里都荒芜一片的地方,变成了许多人口中的天罚之地。无人敢轻易踏足此地,那不曾全部消散的雷电天罚,让多少想要进入一探究竟的人铩羽而归,甚至有许多的人将生命留在了里面。也因为这么多年始终不曾有人光临,因为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渐渐的,在雷霆天罚之里,在洞口周围,弥漫了无尽的生机。颜丰的目光有些复杂,他和阿丑牵着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阿丑上前了几步,轻轻的拽住藤蔓,随手清理着洞口,只是一忽的功夫,他那一次离开阿丑之后布置下的保护她的禁制便彻底的暴露了出来。那禁制有些残破了,那是岁月的侵染。“你当年说也不说一声的自顾决定了要离开,要去赴死,你从来没有想过被留下的那个人是个什么滋味儿,颜丰,你知道吗有一段时间,我都忍不住的恨你”恨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要占据我的心,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上你,爱上你,离不开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固执,这么可恨的不与我商量一声,便自顾决定我们的以后,便自顾决定牺牲。牺牲两个字,念起来简单,却是一道深深的伤痕。只是死的话,谁不会呢难的是,如何坚强的活下来。那么多年,那么多世,阿丑从来都是那个被男人牺牲自己救下的保全下的存在,男人从来不曾给过她选择的机会,男人从来不曾知晓,她有多么痛恨被留下。阿丑是笑着对颜丰说上面那段话的,仿佛只是一句感叹,仿佛只是一句玩笑,那一声恨,甚至是带着笑意说的。可是,颜丰却觉得比起她含着眼泪说出口这个字眼,还要让他难受。心里憋闷的慌。“我不是说过,我不会再走了啊。”颜丰此刻再也不会什么舌灿莲花,甜言蜜语了,他此刻笨拙的仿佛是一个世间最普通的想要哄好自己心爱人的年轻人,慌慌张张的想要承诺着什么,却又有些词不达意,笨拙的让人无奈。他会说话,说甜言蜜语她喜欢,他不会说话,说些气人的笨拙的话,其实她也喜欢。阿丑望着颜丰那一副有些慌乱无措的样子,在那张美丽到极致的脸上展现出来,甚至显得有点儿楚楚可怜的味道。阿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开。“嗯,我相信你这次不会走了,因为你如果敢再打偷偷跑走丢下我一个人的主意的话,我会把你那双逃跑的腿亲自打断的。”这句话,格外的凶残。颜丰看着阿丑的笑颜,一点儿不觉得她在开玩笑。颜丰的腿有点儿莫名的痛。“放心,我一言九鼎,一诺千金,不会骗你的”颜丰一边腿凉飕飕的,一边却是格外真诚有力的保证着。他应该不会再犯戒吧。他这次也是下定了决心的。颜丰一边这么在心里想着,一边又有点儿心底晃悠悠的,他自己都不大相信自己的本能,有的时候,不是理智想要如何,便如何的。有的时候,本能冲动了起来,真的是不受控制的。他的本能便是保护阿丑,便是不想要阿丑受到伤害。说的再信誓旦旦的,真的面对危险了,颜丰自己清楚自己会怎么做。只是这些,他都埋在心里,还是不能够让阿丑知道的。不过既然他承诺了她,便一定会尽力做到的。颜丰不想再让阿丑失望伤心了。他会努力做到的。“即便真的有危险,真的有生命危险,对我来说,与其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还不如陪着你一起去死,那样的话,起码我还可以告诉自己,我是幸福的。”在颜丰心理不断建设的时候,阿丑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一次,她的声音格外的肃然,仿佛是誓言一般,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颜丰抬头,阿丑已经率先进了山洞。山洞中和最后一次看到的时候完全相同,没有丝毫改变。山洞外面还留存着时光的痕迹,见证着岁月的变化。而山洞里,因为有禁制的保护,仿佛被时光眷顾一般,没有丝毫的变化。一如往昔。那由颜丰和渊一起为阿丑布置的石床,石床边的灵乳泉,山洞周围渊采集来的灵草灵花,由颜丰布置的一处处华丽的装饰,用灵力雕琢的有些古朴的石桌石凳。山洞中还带着灵力阵法运转出的光彩。仿佛它曾经的住户,不是离开了千万年的岁月,不是一去不回头,而只是离开了很短很短的一段时间。只是出去散步了一个来回,便重新回来了一般。望着这不曾改变丝毫的山洞,颜丰的目光慢慢的转向了阿丑。他当年留下的禁制,不会有这么长时间这么好的时效。他的力量,从来不具备冻结时间,凝固岁月的效果。他突然想要问她一句:“你真的从来不曾回来过吗”在我离开的这段岁月,你是否,也曾悄悄的回来,然后恨着念着我这个一意孤行,自顾做出选择决定的混账只是这句话,他终究无法出口。因为许多的事情,不需要问,只要看,便能够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了。他一次次的抛下她,让她一次次的只能够靠着过去想念,痛苦,让她一日比一日的绝望,真的做的太错太错。好在,他终于醒悟,好在,他还有机会弥补。,,;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