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还未落下的刀,脑海中一片呆滞,就在刚刚,不到几个呼吸,他们就会人头落地,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让他们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冬天里冰冷的空气凤远几人则是转头看着那跑来的白衣女子,她的步伐还有点仓促,让人担心下一刻是不是会摔倒。凤远缓缓叹了一口气,她终于还是来了。凤墨则是脸上露出了笑容,“姐姐来救我们了。”凤吟大口大口喘着气,她跑到刑场的中央,望着跪倒在地的凤远众人,紧紧抿着唇,眼眶里一片温热,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她缓缓将头上的帷帽摘了下来,周围的百姓顿时惊乱一片,竟然是凤府大小姐花痴凤吟凤吟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转头望着南宫卓,眼眸里闪现着无边的怒火,而那怒火里却隐藏着极深的恐惧,朗声说道:“王爷,若是我将那件东西叫出来,可否饶了凤府谋朝篡位之罪”闻言,南宫卓一惊,而后站起身来,微微眯起双眸望着凤吟,他知道她不会就这样冒然的跑来刑场,果然,她手中是有着一些底牌的南宫卓还未开口说话,就见他身侧的兵部尚书吴鹏猛然站起身来,惊讶的望着凤吟,而后伸手指着凤吟,急迫的开口喊道:“快快抓住她她是凤吟”南宫卓猛然握紧了双拳,却是怎样都没有开口,他虽然这次名义上他是监斩官,但是真正着手这一切的还是这忽然被重用的兵部尚书吴鹏。周围的官兵连忙走了过来,抓住凤吟的双臂。凤吟抬头望着一言不发的南宫卓,心底一沉,在凤牌的诱惑下,他竟然仍旧这样淡定将凤吟抓住的吴鹏激动过后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个女子,还记得昨日他向皇上禀告的时候,皇上那不悦的眼神,似是不愿让他抓她,而他又怎么敢说是太子让他在荣亲王府外面埋伏一些官兵。谁知道这父子是不是说好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但是看皇上的意思,幸亏凤吟跑了,但是现在她竟然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吴鹏心中一阵纠结,是杀还是不杀“稍后再向父皇询问凤吟如何处置。”就在吴鹏惆怅之时,南宫卓平静的声音缓缓传来,终于让他的心落了地,有荣亲王挡着,那就没什么了,想到此,他转头看着刑场之上,“行刑”凤吟心中一颤,她猛然抬起头来,望着南宫卓惊慌失措的喊道:“王爷你不想要那个东西了吗王爷”说到最后,凤吟心中一狠,她用尽全力挣脱开两边官兵的禁锢,从怀中掏出凤牌,举到半空中,对南宫卓喊道:“你若是不喊停,我就将它砸碎”事到如今,她再也没有了办法,只有最后的一个底牌,凤府灭,凤牌碎,不过是同归于尽而已。那玉质的凤牌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刺痛了南宫卓的双眼,“住手”就在南宫卓低沉的两个字下,那高举的刀再一次停滞在了半空,刽子手们的脸额上纷纷落下一滴冷汗,幸亏平日里身子锻炼的不错,否则一个控制不住,死的是一条人命南宫卓望着站立在那里的凤吟,缓缓眯起双眼,“你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本王,本王会去询问父皇的意思。”“吟儿不要把东西交给他”凤远眯起双眼,待看清那个玉质的牌子之后,忽然激动起来,她真的看懂了他留下的记号只是,这个东西绝对不能落在皇家的手中紧绷的心刚刚松了下来,就听见凤远的嘶喊声,凤吟转头望着嘴角噙着鲜血的凤远,心头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声音都有些哽咽,“可是,我不能让你们就这样死了”闻言,凤远心头一滞,他怔怔的望着那个白衣女子,身材纤细,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到一般,今天的天色有些昏沉,但是她满是泪水的双眸比她手中握着的那块玉牌还有明亮炫目凤远唇角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不愧是他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她的身份比他高贵,却肯为了救他而放弃所有,这就够了转头望着人群处,凤远用尽全力,喊道:“我知道你在,把她带走我代表凤家求你了一定要把她带走她一定要活着”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喊声,凤吟一时怔在了原地,她眼眸里的泪水越来越多,眼前越来越模糊“唰”几声刀剑出鞘的声音,响彻整个刑场吴鹏心头一惊,他连忙指着刑场,喊道:“行刑”凤吟猛的回过神来,向刑场处跑去口中用力嘶喊着,“不要”却是脚下一个仓促,摔倒在地,双手擦在地上,满手的鲜血,她抬头望着远处的众人,眼中的泪水倾巢而出,手扶在地上,用力的向前爬着,她要阻止这一切眼前一阵恍惚,众人的笑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第一次回到凤府,凤远那温和的笑容,“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凤府永远都是你的家。”墨儿那青稚中带着一丝惧怕,“姐姐”云姨娘下定决心,“墨儿是卑妾的孩子。”李姨娘那看破红尘般的话语,“以后,我不会再离开这个院子,安安静静的只过我自己的日子就好。”凤吟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她拼命的向前爬着,只是那高高举起的刀却猛然落下红色眼前是一片红色凤吟呆呆的趴在地上,没有了动作,她眼中的泪水都凝结了,耳边也没有了声音,喉咙里好像哽住了一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的双眼里满满的都是血红色,空气中带着一丝腥味缓缓传来,而后才是铺天盖地的浓重的血腥天空忽然毫无预兆的下起了雪,鹅毛大雪,好像要将所有的污秽都掩盖在起来,还世间一个干干净净的冬天一般凤吟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那缓缓滚落的头颅,那喷洒的血柱渐在雪地上,融化成一片血水,雪越下越大,风裹着学卷起挂在刑台上那个高高的旗,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冷风吹过她那如白雪般的衣衫,整个身子微微颤抖着。“爹”凤吟只感觉喉咙一甜,终于,那撕心裂肺的喊声破口而出那声音沙哑高昂,将刑场上的所有人都震在了原地无由的心中满是悲怆,就连眼眶都湿润了“爹”终于是喊出了那心中嘶喊了许久都不能喊出来的字,凤吟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惨呼声中夹杂着哽咽和无尽的绝望,晚了晚了所有的一切都晚了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了眼前,却什么都做不了第91章:跳落悬崖胸口间忽然涌现出无尽的恨意她恨她恨老天让她这个孤儿尝到了亲情,就在她越加贪婪的时竟然又硬生生的夺走她恨她没有力量改变这一切胸口间一痛,那刚刚喊出口的字硬生生的断了,她张口便是吐出一口血来,融化了她眼前的雪叶竹脸色苍白的望着刑场处,那鲜血将整个刑场都染红了,周围的百姓早已慌乱的离开,一片寂静,他手中的木剑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换上了开锋的剑,剑上沾满了鲜血听着凤吟的惨呼声,叶竹心中一痛,胸口又是一荡,而他硬生生的将直冲而上的一股鲜血咽了下去,缓步来到凤吟的身侧,伸手将凤吟从冰冷的地上拉了起来,那漫天的雪花差点将她淹没入手处一片冰凉,叶竹缓缓皱起眉头,他伸手将唇边的鲜血擦去,染红了他青色的衣衫,“我带你走。”沙哑沉稳的声音传到凤吟的耳中,凤吟呆滞的抬头看着他,眼泪好似已经流干了,耳边的风呼呼的刮,她忽然笑了,笑的凄凉,“都死了,我为什么要活着。”闻言,叶竹抓住她双臂的手猛然握紧,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生死,而在他面前第一个被杀死的,则是他的父母叶竹的口中越来越多的鲜血流下来,他静静的望着凤吟,那眼眸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因为凤老爷要你活着”这句话说出口,叶竹便感觉到无边的绝望,当初父母死去之时,看着躲在柜子里的他,不也是告诉他要活下去吗可是这句话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只有夫人,她淡淡的看着他,开口说了他一生都不会忘记却又如此残忍的话。“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报仇。”叶竹面无表情的将印象中那句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心中却痛的一阵抽搐,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将如此残忍的话告诉她。凤吟那无神的目光缓缓落在叶竹的身上,眼神里逐渐有了光亮,唇角也勾起了一个邪恶般的笑容,“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报仇”她喃喃自语的话落在叶竹的耳中,叶竹心中又是一痛,能够决定活下去,她的心里一定很痛,撕心裂肺的痛感受到怀中女子渐渐安稳下来,叶竹想要叹口气,而这口气却变成了夹杂内脏碎块的一口鲜血,他伸手将唇边的鲜血擦拭干净,却不想被怀中女子看了个正着。听着身后官兵的追赶声,凤吟本就疲惫的身子更加没有了力气,她安静的望着叶竹,早已没有了刑场上的疯狂,“放下我,你还可以活着离开。”听到她如此冷漠的话语,叶竹心中又是一痛,却将她抱的更紧了,他理解她是因为刚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所以对谁都会带着警惕和不安。想到此,叶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他低头望着她,“就算是死,我也要救你。”看着叶竹的笑容,凤吟心中微微一颤,一丝暖流流过,终于让那冰冷的心暖了几分,她静静的望着叶竹,终于想到,她将他留在树林里的时候,他的内力已经用尽,毒液却仍旧没有排完,现在的他,没有一丝内力,怪不得手中的木剑换上了开锋的铁剑想到此,凤吟听着耳边飞快吹过的风声,他没有一丝内力,只是凭着力气带着她跑了这么久,他背后还有三处箭伤凤吟的唇角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她一直以为她就是一个不该活着的人,却没想到,原来还是有人想要她活下去,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人值得她活下去眼前忽然显露出一个黑衣男子的身影,他身上的软猬甲还闪着光芒,还记得他曾经问为什么不给叶竹,也许,她真的将软猬甲给了叶竹,就不会是现在的情况了。也许她当初将凤牌给了南宫卓,刑场上就没有那些血红太多的也许,但是再也回不去那个时候。凤吟伸手入怀,掏出那个让凤府所有人丧命的凤牌,纤细的手指缓缓抚摸着,随即将它塞进了叶竹的手中。抬头看着叶竹疑惑的神色,她微微一笑,“我只能相信你,替我保护它。”话毕,她将手放在叶竹的胸口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叶竹已经摒弃了他那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凤吟脸上露出笑容,手上用力一推,离开了叶竹的怀中叶竹怔怔的望着逐渐远离的凤吟,他唇角流下来的那行血水都没有来得及擦掉凤吟的发丝在狂风中飞舞,就连那白色的衣裙都好似要散落在地上一般,空中飘落的雪花映出了她苍白脸额上带着的那丝笑容,只是一个呼吸,她的身子猛然摔倒在地上,整个人在地上打了个滚,待她起来的时候,身上全部挂满了雪花叶竹的身子仍旧在向前走着,转头看到的却是她矫健的爬起身来向远处跑去,好似受过训练一般,看着她远远跑走的背影,叶竹的身形缓缓停了下来,他静静的望着那追来的人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向凤吟追去伸手抹了唇角又流下的血水,他看着手中那块温润的玉,他从来没有告诉她,这块玉还有别的作用,皇家之所以想要得到它,不过是想要控制它的力量再抬头的时候,叶竹双眸里是一片雪花,竟然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身体的麻木和疲惫不断的侵蚀着她的心神,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停下来,因为叶竹说了,活着才有报仇的机会,她不想死,就算是为了不让叶竹送命独自跑到了这个满山都是杂草的地方,她也不想死,她一定要活下去“哗”一阵石子滚落的声音传来,凤吟强自停住了脚步,她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就在不远处,她只以为这里是一片空旷的草地,却没想到,一道足有几十米的沟壑将这片平地一分为二,跑的近了,才能看的出来。凤吟低头望着脚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这个沟壑如此笔直,就好像是天作一般,难不成,真的是天要亡我“哒哒哒”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凤吟转身看去,南宫卓一身朝服骑在马上,额前柔顺的发丝在冷风中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凤吟唇角勾起一个冷笑,眼神里重新恢复了一片淡漠,眼前的不过是仇人而已。南宫卓高高坐在马上,低头望着那个弱小的女子,她身上的衣衫早已脏乱,就连发丝都被打湿,那单薄的身形在如此冰冷的雪天里瑟瑟发抖,她紧抿的双唇泛着不正常的白,那双眸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