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拔了出来“哼”只听叶竹闷吭一声,而后竟然缓缓转醒,他皱着眉头缓缓睁开双眼,转头看了过去,直到看到凤吟之时,这才缓和了神情,“我没事。”凤吟本就心惊胆战,她紧张的望着他背部的伤口处不断流出来的漆黑色的血液,尽管无法体会到她有多疼,但是那被拔出的箭头上挂着的血肉丝丝,让她的手都软了,他被疼醒了,却是第一时间安慰她凤吟转头四处望着,周围是一片树林,丝毫没有人烟,这是哪里她都不知道,忽然觉得满身的无力和委屈,她无力的蹲坐在地上,背后的疼痛在风中更加刺骨,却只是让她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就在她迷茫之际,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双手,她低头看去,叶竹那双澄明的眸子里满是温柔,“没关系。”周围的风缓了几分,而她的心底涌现出了无尽的悲伤,她怔怔的望着叶竹,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转身来到他的背后,望着那两支箭,睁着一双麻木的双眸,用双手握紧,而后拔起,握紧,拔起感受着叶竹每一次拔箭之时身子的颤动,凤吟的心竟然平淡一片,她将叶竹身上早已烂掉的青色衣衫撕裂开来,缓缓包住了他背后的伤口。待扶着他倚着树坐好之后,叶竹那青紫色的脸色好了许多,他静静的转头望着凤吟,“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第89章:亲眼看到他被斩首缓缓点头,直到此刻,身上的力气好像全部被抽去了一般,无边的疲惫让她终于闭上了双眼。望着身侧昏睡过去的凤吟,叶竹的双眼也越来越沉重一阵风吹来,身子不禁颤了颤,叶竹缓缓睁开了双眼,天色已经渐亮,这一夜,他身上的毒已经被清除了一半,想到昏睡着的凤吟,他的唇角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转眼看去,脸上的笑容猛然僵住了他的身边早已空空如也他心中一阵紧张,他不在她身边,现在有谁可以保护她挣扎的想要站起身来,但是那背后刺骨的疼痛传来,他的动作一顿,脸色苍白一片,缓缓闭上双眼,强自站了起来,手脚却一丝力气都用不上,就连体内的内力都已经用来排毒用的干干净净的他皱着眉头,不禁自责,昨天已经听见她说今日午时凤府众人要被斩首,她肯定是趁他睡着的时候离开的,他怎么这么笨竟然用内力来驱毒只是不管再如何自责,叶竹抬头望着前方看不到任何身影的树林,她恐怕是早就预谋好的,她昏睡过去,恐怕也是骗她的该死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该如何是好天色还有些暗,不知道是因为本就昏沉,还是因为夜色的问题,眼前一片模糊,凤吟跌跌撞撞的离开了树林,入眼处是一条笔直的官路,她一步一步来到京城的城门口,身上是一件从京城周围村庄里偷来的粗布麻衣。缓缓抬头,望着已经开启的城门,凤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后背又是一阵疼痛,她缓缓皱起了眉头。往脸上涂抹了一些泥,终于是通过了城门口的勘察,她缓步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街道上仍旧是那样热闹,从她周围走过的人都远远躲开,她缓缓一笑,竟然没有人认得她。脚步渐渐停在了凤府门口,凤府早已被查封了,府门口上被贴着的十字封条,让她心底一凉,既然查封了,那肯定是彻底搜查过凤府了。想到此,凤吟唇角扯出一个笑容,不知道南宫卓有没有找到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凤牌怀有侥幸心理的她终于还是从凤府旁边的一棵树上爬进了凤府,待她落在地上,只感觉背后的已经结痂的伤口该重新裂开了,阵阵疼痛不断传来。她四周看了看,正是她的院子,连忙走了两步,推开房门,仍旧是以前的格局,房间里的东西却已经混乱不堪,首饰柜上的那些金银首饰早已不在了,她缓步来到柜子旁边,将手伸到柜子的下面,皱眉摸了摸,随即脸上一喜,竟然没有被拿走将入手一片温润的小瓷瓶拿了出来,凤吟的脸色暖了几分,这是夜皇当初送给她的上好金疮药将粗布麻衣脱了下来,雪白的肩膀露在空中,冰冷的空气让她身子颤了颤,却咬牙将手伸到背后涂抹着那瓶金疮药,疼痛越来越浅,随后将找到的衣衫套上,梳洗一番之后,这才悄悄的向书房走去。她记得在荣亲王府的书房外面偷听到南宫卓与金鑫的谈话,爹爹好像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了书房望着书房门口上面的十字封条,凤吟心中一沉,随即伸手撕了去,她推门走了进去,这个干净安逸的书房终于不再是它当初的模样,桌子和椅子倒在一侧,桌上的笔墨洒落一地,就连书柜上的书也全部洒在了地上凤吟缓缓眯起双眼,轻轻踏过脚底的杂物,望着书房杂乱不堪的四周。爹爹究竟会把凤牌放在哪里当初回到凤府,她没有开口说凤牌之事,也只是怕爹爹还误认为她痴恋着南宫卓,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她,或者起了疑心,却没想到,那时候没有问,现在就没有机会问了望着四周散乱的东西,凤吟只觉得心底一阵烦躁冒上心头,她微微眯起双眼,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地上的所有书籍和东西里定然没有凤牌,这个书房一定不知道搜了多少遍了,如果真的在那些书里面,那肯定也就被南宫卓拿走了。转头不经意的看到了地上的一幅画,那画打开散落在地上,不知道被踩了几脚,凤吟缓缓来到那画前,静静看去,画上是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有着倾城倾国的容颜,让她看的竟是一呆,只感觉此女只应天上有而那女子身后是一堵砖墙的背景,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如同一个仙女入了世俗一般,让人看了舒心。凤吟缓缓呼出一口气,将画拿了起来,打落上面的土,这画是爹爹书房墙上挂着的那副,她每次来到书房都会看一眼,而每次看都会让她更加惊艳几分。望着墙上那颗钉子,凤吟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将手中的画挂了上去。缓缓上下打量了一番,就在她要转身之时,竟是一愣凤吟缓缓看向那幅画,那画现在总是给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凤吟微微蹙起眉头,静静的将那幅画又是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画上,那女子仍旧是如此美丽,丝毫不动,而她身后的背景仍旧是一堵墙,那堵墙画的好似有些仓促,线条有些粗,却显的女子越加神秘起来凤吟的双眸猛然锁定在了画上女子背后那堵墙的一块砖上她每次进书房,都会好好打量这幅画,满口赞叹能够画出如此美丽女子的人必定世间难有。而那时候女子背后的砖墙一直都是线条有些粗的笔画,而那墙下的一块砖好似被着重描了一番似的难不成是后来爹爹描的,为了给她指印凤牌的所在想到此,凤吟的心跳猛然加速,就连腹中的饥饿感都不见了那块砖的位置难不成就藏着凤牌凤吟缓缓稳住心神,她思索了片刻,终于还是来到了书房门口,贴着门口等了片刻,没有听到任何声响,这才放心的回到那画前面,仔细观察着。若是把画挂着的这堵墙当做画中墙,那画中墙的那块砖的位置应该是在凤吟的目光缓缓下移,直到看到落在墙上一块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同的墙面上,她缓缓蹲下身子,迟疑了片刻,伸手按了按,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动静她四周望了望,终于是看到一本书,拿起来,用书角砸向了那块砖“嘭”一个轻响的声音随即响起,凤吟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那陷进去的一块砖,心中则是惊讶万分,就连喉咙都有些干涩,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机关“嘶”直到一阵轻响在头顶传来,凤吟顿时心中一惊,她连忙后退几步看去,却见那幅画的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凸了出来,将画顶的鼓了起来半饷,凤吟不敢有一丝动弹,而直到那鼓出来的东西不再动,那嘶嘶的声音也不见了。凤吟压下心头的紧张,缓慢的将那幅画摘了下来,入眼处是从那面平滑的墙里凸出来的一个砖头,而那块砖的中间明显被挖空了,一块闪着温润光线的玉牌显露在她的眼前凤吟心头一滞,她脑海中一片混沌,伸手将那块玉牌拿到手中,入手一片冰凉,在这冬季的天里让她不禁颤了颤身子。那玉牌平滑,左边刻着一条龙,右面是一只凤,而玉牌的正中央则是一个大大的“凤”字这就是那个让她承受这么多痛苦,让凤府陷入绝境,让所有人争抢的凤牌将凤牌紧紧的握在手中,凤吟紧紧咬着下嘴唇,只感觉浑身无力,她多么想将这毫无用处的凤牌交出去,换来凤府以前的日子当初,她为何要坚持不把凤牌给南宫卓以致现在凤府上百人全部都要丧命眼泪缓缓落了下来,她真的后悔了,如果能回到那时候,她会将凤牌恭敬的送到南宫卓的手中,只是求他,求他放过凤府凤吟呆愣的坐在地上,她应该怎么办,凤牌忽然,凤吟心中闪过一丝希望,南宫卓想要的就是凤牌,如果她将凤牌拿去,换凤府上百人的性命他会答应吗就在这时,凤府外面一阵喧闹声,凤吟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来,抬头看去,时间过的很快,竟然快要到午时了凤府的人恐怕已经被带到了刑场再也顾不得南宫卓会不会答应,凤吟慌乱的从地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帷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慌乱的向外跑去她要去刑场,她要救回凤府攒动的人头,相互拥挤着,纷纷探头看向那壮观的场景,自北夏国建国以来,好像从未有过满门抄斩,而且还是这么多人。喧闹声在四周不断的涌来,凤远一身白色囚服,抬头眯眼看了看四周,皇上动作太快了,恐怕吟儿都来不及做什么,听牢头说她被南宫卓休了,当时紧张了许久,但是仍旧没有看到她被关进天牢,想来是叶竹将她救走了,走了就走了吧,最好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更不要来刑场,他不愿她亲眼看到他被斩首想到此,凤远带着一丝血丝的唇角露出一个冷笑,这多疑的皇帝,还是和以前一样,忍不了多少天,就要把对他有威胁的人全部消除。只是,不知道他在凤府书房那幅画里留下的手脚,吟儿能不能看到,有没有机会看到第90章:她的底牌“小姐不是说要救我们的吗”云姨娘脸上带着惨白色,眼神里一阵呆滞,她转身望着身侧那娇小的人儿,“墨儿还这么小”凤墨此时好奇的望着远处不停观望的人群,背负在后面的双手有些酸麻,听到云姨娘的话,凤墨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姐姐会来救我们的。”凤远心头一酸,他看着凤墨,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墨儿怕不怕死”凤墨摇了摇头,他认真的望着凤远,抿了抿嘴唇,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怕。”“哈哈”听到凤墨的话,凤远竟是大笑起来,待笑声过后,他侧头望着凤墨,眼眸里一阵赞赏,“我凤远的儿子,就算是怕,也不能表露出来”闻言,凤墨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安静的望着凤远,“姐姐说,这样才算是凤府的孩子。”云姨娘呆滞的双眸里缓缓落下两行泪水,她转头望着凤远,忽然激动的喊道:“墨儿还小,卑妾不怕死,但是墨儿还这么小,他这么小”凤远动了动双唇,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李姨娘叹了一口气,她的发丝有些散乱,落在脸额前侧,却难以挡住她那秀美的容颜,“总是要死的,不过是早了几年罢了。”凤远身子一颤,他转头望着身侧的人,这些都是跟在他身边许多年的,他早就知道该是这个结局,他的任务就是将吟儿抚养长大,而他的结局就是如此,他却仍旧不死心,最后这么多人给他陪葬眼眸里一阵模糊,他忽然好像老了许多岁一般南宫卓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头皱眉望着书案,上面几个大字,监斩官,南宫卓。“时间到斩”身侧一个官员猛然站起身来,将眼前盒子里的红色斩牌扔了下去,顿时一阵哭喊声传来南宫卓猛然皱起了眉头,那官员的声音如此刺耳,让他心底无由升起一阵烦躁。刽子手不顾身前囚犯的挣扎和哭喊,将凤府众人勃颈处的牌子缓缓摘了下来,高高举起手中磨的锃亮的刀周围的百姓顿时屏住了呼吸“刀下留人刀下留人”一个轻细的女子声音忽然从人群中传了过来,周围本是紧张万分的百姓纷纷让出了道路,将那个女子显露出来南宫卓猛然站起身子,他抬头望着那由远及近的白衣女子,心头竟然愤怒不已,笨蛋,怎么这个时候还跑来是来找死吗而凤府众人则是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