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等确认了尸体身份, 或许能取得更多信息。这桩案件十分蹊跷,假设“毒牙”囚禁受害人已久,为何流放者没有报案如果流放者也不幸意外身亡,事务所肯定能得到信息。又或者说, 难道除了隐瞒身份的引路人,这颗星球上还存在一些隐瞒身份的流放者此外,为什么偏偏选在那一天杀死她谋杀和蛛女的行动配合无间,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阴谋祝昀百思不得其解, 而白撅着屁股趴在他的头发里, 大眼睛蠢萌蠢萌的,眼见着也是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了。但不论如何, 今天是他和白的第一个圣诞节,怎么都得打起精神来享受啊满怀心事的祝昀开始做晚餐的准备, 然而不仅是他,许覃也有点心不在焉。为了防止一个不小心,把白哧溜滑进锅里变成油炸小黑龙,祝昀很坚定地将他从脑袋上揪下来扔进了客厅。白一离开他就要闹脾气,他便抖落出新买的大堆零食,顺便还掏出了罪恶的豪华逗猫套装。猫抓板是成猫款,白的小爪子生嫩,玩了一会儿就厌烦了,眼巴巴地盯着祝昀。祝昀正在安装全自动逗猫棒,看见白的眼神,忍着笑按下了开关。豪华逗猫棒像颗迎风招展的蒲公英,在狭小的客厅里摇头摆尾地甩来甩去,羽毛绚丽,间或还会发光,漂亮极了。白的眼神立刻就黏在了这玩意儿上面。他一开始还不时瞟向祝昀,见祝昀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松了口气,顺从本性,开始一扑一扑地玩那逗猫棒。祝昀心痒痒,勉强克制着不去围观放飞自我的小黑龙。事实上,他早在客厅角落固定好了摄像机看一次算什么,真的勇士就要敢于录下顶级猎食者的黑历史反复观摩晚餐是普通的节日餐点,烤乳猪是从粤菜馆订的,表皮金黄,油酥肉嫩,烤得十分诱人,一刀子下去简直能看得到鲜香的汁水溢出来。祝昀炒了几个拿手的配菜,许覃烤了甜点,外加一支徐医生早就备好的红酒,算是一顿简单又不失美味的晚餐了。连霸天虎的猫饭都是豪华版的蛋清拌海鱼,猪腰鸡肝碎,鸭骨汤,还混了蔬菜。许覃做完后不由感慨,要不是知道没放盐,他自己都想偷尝一口。祝秋下午时分醒来,和白两个人在客厅里你争我抢,吃掉了小山高的一堆零食。他正在长身体的年纪,闻着饭菜香气,很快又复苏了食欲。另一边,白个子变小了,胃口丝毫未变,小肚皮简直像是连着异度空间。两个人上桌又是一通抢食。祝昀和许覃倒是没吃多少,他们喝红酒聊天,望着桌子上狼吞虎咽的两只,莫名有一种带孩子的错觉。“唔,祝秋你别仗着个子大抢白的甜点吃啊。”许覃撑着下巴优雅道:“放屁,分明是你家孩子抢了我们家的。”祝昀不屑地表示,特么哪个是你家的蜥蜴还是龙啊许覃笑嘻嘻地挥手:“当然是小诺小可爱啊,我们诺诺吃饱了没啊”祝昀:“”有本事你当着你弟弟的面这么说啊。祝昀夺走他的杯子,心道,得,还真是醉了。他知道许覃向来酒量很好,今天说醉就醉,多半还是因为他不愿意醒着。他摇晃了许覃两下,见没反应,转身欲走,却被猛地拽住了胳膊。许覃稀里糊涂,盯着他的脸,突然莫名其妙地苦笑了一下:“对不起啊。”祝昀被他盯得后颈发毛,用力掰他的手指:“想我原谅你就赶紧起来洗碗啊赖着算啥”“呜”许覃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醉了,缠着他的手臂自怨自艾:“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不要怪他。你要怪就怪我。”祝昀无奈:“好好好,怪你。先松手行不”“你竟然怪我”许覃捂脸嘤嘤嘤,“呜呜呜你居然怪我,我那么爱你,你他妈还怪我”祝昀:“”大哥能不能好了啊现在真没有观众啊。许覃戏精附体,假哭梨花带雨,漂亮的丹凤眼都皱在了一起:“你别怪我呜呜呜”祝昀被他闹得脑仁疼,只好顺势道:“行,我谁都不怪,你特么别哭了行不行啊。”许覃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松了手。祝昀端起盘子转身,却听身后含糊传来一个名字,他手一抖,险些把碗碟全砸了。祝昀紧张地蹲下身,拍拍他的脸:“喂,你刚说什么”许覃茫然地肿着一双眼睛,半晌,低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阿煜。”祝昀懵了一瞬,想追问他是什么意思,可许覃已经再度栽倒在酒桌上。这人看着显瘦,睡着后却沉得要命,祝昀怎么都叫不醒他,只得从他脑袋底下抽出餐盘去清洗。好不容易收拾干净厨房,他回餐厅一看,日了狗,趴桌的人从一只变成了三只。许覃杯里仅剩下两口酒,被白和祝秋抢着喝干了,两个超龄未成年立刻滚作一团。祝昀简直要疯了,揪起打酒嗝的小黑龙丢书房,转头却见祝秋不见了桌上趴着一只货真价实的小蜥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蜥蜴的小脸蛋儿上还特么飘着两朵荡漾的红云祝昀叹气,撸袖子把露出原形的大儿子也给塞回了床上。剩下一个许覃,他实在是搬不动,只能盖了条毯子,任由人趴桌上睡了。下着雪的平安夜,满世界静悄悄的。祝昀站在圣诞树下抬头看,许覃嘴里说要砍了它,事实上却装饰得很漂亮。银色的小天使围着长青绿叶吹喇叭,星星一闪一闪发着光。一屋子的人都睡着了,原定拆礼物的环节只能推迟到明天早上。但祝昀却没觉得太遗憾,他勾起唇角笑了笑除去一些乌龙事件,这似乎,是五年来最棒的一个平安夜了。熄灭客厅里的小壁灯,他摸黑走回书房卧室的冰化了,水漫金山不能住人,只能在徐医生房里将就一晚。祝昀弯腰摸索床沿,谁知,却被突如其来地握住了手。他心中一跳,旋即安定下来,反手牵住对方,轻声道:“白”黑暗里,睁开的蓝眼睛熠熠生辉。白似乎还醉着,保持着小龙的习惯死死攥着他。祝昀第一反应是他恢复了,然而探手进被子里,却摸不着尾巴的影子,便意识到大概是酒精作用下的暂时变身。“这算是平安夜礼物吗”他低低笑了一声,俯身亲亲白的鼻子。白晃晃脑袋,躲开鼻子上痒痒的触感,唇形完美的嘴唇茫然地微张。祝昀瞥见了,毫不犹豫地吻上去。柔软的唇瓣相触,鼻端嗅到书房特有的油墨味,祝昀忽然感到心跳漏了一拍,好像他等待许久,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吻。同一时间,双层玻璃外,高远的云层之上,骤然炸开炫目庄严的圣诞礼花。火树银花盖过点点星光,倒映在两个人的眼睛里,似乎穿越了时空,凝结着很遥远的一片记忆。白的蓝眼睛眨了眨,温柔地望向亲吻他的人,含糊道:“我很想你。”祝昀正吻着他的下巴,没有回答。白抬手揽住他,目光微醺,似有光华流转,恳求道:“别走了。”祝昀动作停顿,茫然道:“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说话间他抬头,望进对方水色盈盈的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眨眼,却又不见了那点泪光。白执拗地伸出小拇指:“拉钩。”祝昀哭笑不得,拗不过他,只得拉了拉,指天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走了。被这么一打岔,亲吻的热意暂歇,他忽地想起另一件事,忙撑起身子:“对了,趁你还没变小”白幼稚且固执地拽他:“不许走”祝昀耐着性子讲道理:“我不走啊,只是去隔壁拿个东西。”“明明拉过钩的”喝醉了的白很认死理。祝昀无奈,只得道:“那你跟我一起去”白思忖片刻,像背后灵似的贴上来。两人前胸贴后背,腻腻歪歪地晃进了惨遭水淹的卧室。祝昀打开床头柜,翻出一个丝绒面的盒子。两人又笨拙地摸回书房,一起倒在被褥里。祝昀滚了两滚,才把盒子递给他:“打开看看。”白听话地弹开盖子,双眼瞪大,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空白。祝昀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微笑着说:“喜不喜欢我托人从香港拍来的,据说是老货呢,可我也只懂得它花纹漂亮。”深红色的天鹅绒垫上,静静躺着一只银色的怀表,表面雕刻出精致的星月镂空图纹,内里镶了钻石蓝宝石,连指针都是考究繁复的花纹,甚至还在走动。论设计,论做工,远比白贴身藏着的那只旧表要好看许多。祝昀抬手摸了摸:“你不是喜欢怀表么先前那只坏了,换这只用用看”白的呼吸有些粗重,他像被烫到了一样松开手,把盒子丢在被褥里:“我不要。”祝昀还以为听错了,仰头却发现白的神色很不对劲。他从容的面孔上,第一次出现了畏惧的神情。白打了个激灵,握住祝昀的肩膀,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不要这个。”“不喜欢没关系啊。”祝昀收起盒子放到一边,回头擦了擦白满脸的虚汗,奇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要表。”白一个劲儿地摇头,在黑暗里囫囵摸索祝昀的五官,慌里慌张地凑近他。“唔,那你想要什么我再去买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白停顿片刻,似乎终于缓过了一口气,轻声道:“不要别的,要你。我只要你。祝昀,其实你才是”尾音变得很轻很轻,像是将要熟睡的人发出的呓语。祝昀正屏息倾听,谁知话未说完,就听见啵的一声轻响,被窝隆起的地方摊平了。他赶忙扭亮台灯,正巧见着一只小黑龙从被窝里吭哧吭哧地钻出来。大眼对小眼,小黑龙歪歪脑袋:“叽”叽你妹啊话能不能别说一半祝昀内心悲愤,却也没办法迁怒于他的傻儿子没错,白已经从恋人彻底降级成了儿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他望了小黑龙好一会儿,鬼使神差地从桌上拈起盒子,再次面朝他打开:“你喜欢它”话音未落,小黑龙急急地冲上来,啊呜叼上了漂亮的表链,警惕地左右打量,生怕谁跟他抢似的。“吗”白叼走精致的怀表,赶紧塞在肚皮底下。表盘偏大,小肚子遮不下,于是他又垂下翅膀,小心翼翼地把亮闪闪的宝藏拢在中间。祝昀错愕:“原来你真的喜欢亮闪闪啊。”“叽”小黑龙昂起脖子,大眼睛笑弯了,一副非常开心的模样。祝昀感到费解,既然白应该是喜欢这份礼物的,为什么偏要露出一副讨厌的神色来呢而且他方才的类比也很奇怪,居然拿自己跟一只怀表比祝昀失笑,两者又不冲突,难道白不知道,抱住土豪的大腿,像这样的财宝要多少有多少吗祝昀伸出手指,揉揉傻儿子的小脑袋,心下叹气,怎么偏偏看不穿这小脑瓜呢。夜已深了,祝昀掏出迷你款圣诞帽,陪小黑龙玩了一会儿s游戏,也渐渐犯困,便熄了灯睡觉。这种时候白向来很乖,虽然他并不太困,却也不肯闹祝昀,只是安安静静地孵他的“怀表蛋”,侧头打量祝昀的睡颜。祝昀留了根手指给他抓着,小黑龙便很安心,看着看着,慢慢也陷入了深眠。他俩脑袋相抵,安睡在书房的小床上。餐厅中,却有一位失眠人士懵逼地醒转了。许覃揉揉脑袋,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睡着在饭桌上,脑中闪过短暂的空白。时钟已经指向午夜,他随手取过手机看了眼,瞌睡瞬间全醒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被置顶在最上面。谢谢你不怪我。但还是不要再见了。许覃抹了把脸,当即反手拨回去关机。捏着手机框的指关节泛出清白,他克制着丢出手机的冲动,翻了翻其他几条信息。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许覃垂眸,藏起外露的情绪,起身取下外套,往室外的寒风中走去。他脑子里仍旧很乱,但这一刻,似乎只有一件事,比任何过往未来都更加重要。平安夜在外玩闹的年轻人不少,许覃随手拦了辆的士,目标明确直奔市中心。灯火通明的大街上,一整排夜店酒吧亮着绚丽的霓虹招牌。道路两旁不时路过烂醉的男男女女,雪地上到处可见呕吐的污秽,许覃目不斜视,大跨步走向街道深处。他个子高,走得急且快,又是孤身一人,在节日的人群里显得分外突兀。有人笑着拦住他:“一个人要不要和我们朋友几个一起去派对啊”许覃望向他身后,有男有女,着装精致,嘻嘻哈哈地望向他。眼前的男人笑容儒雅,不经意地露出腕上昂贵的表盘和手中握着的迈巴赫车钥匙,满脸志在必得,恐怕从许覃下出租就开始注意到他了。许覃调戏的目光落在他腰臀曲线上,挑眉道:“我是纯1,你吃得消”男人面色变了变,闷不吭声,像在掂量许覃的武力值。半晌,他又挤出一个笑容,似乎是打定主意先把人骗回去,倒时候怎么折腾还不是他说了算没等他继续哄骗,许覃摘下手套,轻佻地用手背拍拍男人的侧脸,暧昧道:“抱歉,其实我喜欢年轻一点的,带劲儿。”他声音压低时很有磁性,尾音微微上调,像带着个华丽的钩子。男人生生愣了神,等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反调戏了,罪魁祸首早已融